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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野┃名家画笔下的《中国母亲》

2016-05-08 原鄉書院


                                                                                                                                                                                                                                               


有一种记忆可以很久,
有一种思念可以很长, 
有一种爱叫做“母爱”。


少年的时候,对母亲只是一种依赖,青年的时候,对母亲也许只是一种盲目的爱。 只有当生命的太阳走向正午,人生有了春也开始了夏的时候,对母亲才有了深刻的理解,深刻的爱。


我们也许突然感悟,母亲其实是一种岁月,从绿地流向一片森林的岁月,从小溪流向一池深湖的岁月,从明月流向一座冰山的岁月。



随着生命的脚步,当我们也以一角尾纹,一缕白发在感受母亲额头的皱纹,母亲满头白发的时候,我们有时竟难以分辨,老了的,究竟是我们的母亲,还是我们的岁月?


岁月的流逝是无言的,当我们对岁月有所感觉时,一定是在深深的回忆中。而对母亲的牺牲真正有所体会时,我们也一定进入了付出和牺牲的季节。


倘若没有母亲的付出,母亲的牺牲,母亲巨大无私的爱,这个世界还会有温暖,有阳光吗?当我们以为肩头挑起责任也挑起使命的时候,当我们似乎可以傲视人生的时候,也许有一天,我们会突然发现,我们白发苍苍的母亲正以一种---充满无限怜爱、无限关怀、无限牵挂的目光,在背后深情的注视着我们。


我们会在刹那间感到,在母亲的眼里,我们其实永远没有摆脱婴儿的感觉,我们永远是母亲怀里那个不懂事的孩子。

往往是在回首的片刻,在远行之前,在离别之中,蓦然发现我们从未离开过母亲的视线,从未离开过母亲的牵挂。“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我们又能回报母亲什么呢?



母亲是一种岁月,她担负着最多的痛苦,背负着最多的压力,咽下最多的泪水,仍以爱,以温情,以慈悲,以善良,以微笑, 对着人生,对着我们!




没有母亲,生命将是一团漆黑; 没有母亲,世界将失去温暖。那么多哲人志士,将伤痕累累的民族视为母亲, 将涛声不断的江河视为母亲,将广阔无垠的大地视为母亲。




因为能承受的,母亲都承受了;该付出的,母亲都付出了。而作为一种岁月,母亲既是民族的象征,也是爱的象征。




母亲是一只船,载着我们的期待和梦幻; 
母亲是一棵树,为我们遮挡风雪和严寒; 
母亲是一盏灯,给我们光明和温暖。


山,没有母亲的爱高;
海,没有母亲的爱深;
天,没有母亲的爱广阔;
地,没有母亲的爱包容; 
太阳,没有母亲的爱温暖;
云朵,没有母亲的爱洁白;
花朵,没有母亲的爱灿烂。

人生中,母亲就是一切。 
在悲伤时,她是慰籍; 
在沮丧时,她是希望; 
在软弱时,她是力量。

自然界的一切,都象征并表露着母性。 
高尔基说:妇女对世界说来是母亲。
不仅因为母亲生儿养女, 
而且重要的是因为她教育人, 
把生活的快乐给人。


您是一棵大树, 
春天倚着您幻想, 
夏天倚着您繁茂, 
秋天倚着您成熟, 
冬天倚着您沉思。


永远爱您,亲爱的妈妈!

天底下至深至情的大爱,母爱,愿天下母亲,安康,幸福!





妈妈老啦 |于坚


妈妈老啦 

这一辈子她织过无数毛衣 

有些合我身段  

有些被异乡人穿走 

妈妈老啦  

高级教师如今像个农妇 

一日日从知识退出 

数学公式荒芜 

圆规毫无用处  

老花眼镜弥漫着薄雾  

腌制咸菜 操持家务 

妈妈老啦 

还是那颗菩萨心 

整个旱季她站在窗前祈求下雨 

像她的祖先 

那个远古的农民 

妈妈老啦  

手抖个不停  

学生毕业多年  

从不写信 电话一响  

孙女跳起来接 

没一个是找奶奶的  

妈妈老啦  

梧桐树看上去比她年轻 

当年她穿着绿裙子  

站在公共汽车站等我父亲 

老头儿昨天去了医院  

筷子倒下一双  

青花瓷碗有点孤单  

除了四川来的老于  

这世界谁有耐心陪着她绕毛线? 

妈妈老啦 多年前的夏天 

大海在天上纺织蓝花布  

站在星期日的床单后面 

她背着手与妹妹躲猫猫  

谁也没看出这个姐姐是我妈妈 

都说 小男孩  

要跟你姐去哪儿啊  

妈妈老啦 过生日  

想给她买条裙子 

走遍了大街 啊  

我走遍了繁华大街  

服装店青春激荡  

无人缝制老女人穿的衣服 

妈妈老啦  

她的政府已经换届  

她的邻居去了国外  

她的老家已经拆除 

秋天 秋天  

她的秋天不在这个世界 

妈妈老啦 

只会唱老掉牙的儿歌 

从前有只老蜜蜂 

裁起布来嗡嗡嗡 

外婆叫他老瓢虫  

外公叫他小裁缝 

妈妈老啦   

总是念叨那个裁缝 

癞蛤蟆的身段  

他能剪成蝴蝶  

结婚的新衣裳 是他做的  

冬天的红棉袄 是他缝的 

妈妈老啦 再也不穿花布 

掉在地上的毛衣只打了一半 

墙上的影子老态龙钟 

妈妈老啦 

只有埋在青山中的裁缝还记得 

我妈妈是本城的美人 

只有我还记得 

我妈妈是美人中的美人 







呵,母亲 | 舒婷


你苍白的指尖理着我的双鬓 

我禁不住象儿时一样 

紧紧拉住你的衣襟 

呵,母亲 

为了留住你渐渐隐去的身影 

虽然晨曦已把梦剪成烟缕 

我还是久久不敢睁开眼睛 

我依旧珍藏着那鲜红的围巾 

生怕浣洗会使它 

失去你特有的温馨 

呵,母亲 

岁月的流水不也同样无情 

生怕记忆也一样退色呵 

我怎敢轻易打开它的画屏 

为了一根刺我曾向你哭喊 

如今带着荆冠,我不敢 

一声也不敢呻吟 

呵,母亲 

我常悲哀地仰望你的照片 

纵然呼唤能够穿透黄土 

我怎敢惊动你的安眠 

我还不敢这样陈列爱的祭品 

虽然我写了许多支歌 

给花、给海、给黎明 

呵,母亲 

我的甜柔深谧的怀念 

不是激流,不是瀑布 

是花木掩映中唱不出歌声的枯井




给母亲的信  | 叶塞宁


你还健在吗,我的老人? 

我也健康,我祝你硬朗! 

愿无比艳丽的晚霞的明光, 

向你的小房尽情流淌。 


乡亲们来信说你常想我, 

想的很厉害,惊恐又忧伤。 

常穿着老式的,陈年的罩褂。 

久久在大路上等待,彷徨。 


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 

你的眼前总浮现相同的幻象, 

仿佛我在小酒馆跟人斗殴, 

让芬兰刀插进了我的心脏。 


不会的,妈妈,请放下心来, 

那不过是一场痛苦的幻梦。 

我还不是那样的酒鬼, 

不见你一面,我怎能死去啊? 


我依旧是那样温顺善良, 

心中只怀着一个愿望: 

尽快从不安的惦念, 

回到我们那低矮的小房。 


我会回去的,等春天到来的时候。 

咱白色的花园枝叶绽放, 

只是你别像八年前一样, 

黎明时分就唤醒我起床。 


别再提那些往事, 

别勾起那未能实现的梦想, 

我已过早地尝遍 

人生的疲惫和创伤。 


不要教我祈祷,不必了! 

再无法重返往昔的时光。 

只有你能给我安慰和鼓励, 

是我心中温暖的光亮。 


抛去你的惊恐和不安吧, 

也不要再为我深深的忧伤, 

别穿着老式的陈年的罩褂, 

久久在大路上等待,彷徨。




不知名的作者写给已故母亲的现代诗,获得香港中文大学微情书征文大赛一等奖,发表于《时代周刊》


瀑布的水逆流而上, 

蒲公英种子从远处飘回,聚成伞的模样, 

太阳从西边升起,落向东方。 

子弹退回枪膛, 

运动员回到起跑线上, 

我交回录取通知书,忘了十年寒窗。 

厨房里飘来饭菜的香, 

你把我的卷子签好名字, 

关掉电视,帮我把书包背上。

你还在我身旁





纸 船——寄母亲 |冰心



我从不肯妄弃了一张纸

总是留着----留着,

叠成一只一只很小的船儿,

从舟上抛下在海里。

有的被天风吹卷到舟中的窗里,

有的被海浪打湿,沾在船头上。

我仍是不灰心地每天叠着,

总希望有一只能流到我要它到的地方去。

母亲,倘若你梦中看见一只很小的白船儿,

不要惊讶它无端入梦。

这是你至爱的女儿含着泪叠的,

万水千山,求它载着她的爱和悲哀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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