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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杜:故乡的土 | 原乡文学奖征文(散文)

2017-02-01 阿杜 原鄉書院

故乡的土

阿杜

没有长大的时候,就觉得家乡什么都和别的地方一样,一样的天,一样的水,一样的云,一样的土。

      

孩童时的记忆,最深的莫过于家乡的水和土了。小河里游泳,戏耍,那个时候就是这么认为:别处的水,甚至还不一定有我们家乡的水,玩的痛快自在,无拘无束呢!

       

故乡的土,也是最肥美,最醉人心扉,最好玩的了。光着脚丫踩在夏日热融融的土中,那感觉只从脚底熨烫到心底的绵软舒服呢。走在它上面,就感到自己一生都是踏实幸福自豪的。孩子们打闹,也免不了抓一把黄土,飞扬在他们脸上,仿佛那样取乐白畅快,才淋漓尽致,玩土做泥吧人,也是儿时最快乐无比的人间趣事呢。那时幼小的心灵里,只有我们故乡的土才能长出那郁郁葱葱,碧绿透亮的玉米,才能长出那欢喜一浪胜似一浪的麦子。那菜儿,那花儿也只有家乡土才能生机盎然等等。

       

等我长大了才知道,祖国处处都是宝藏,处处都有肥沃的土地,迷人的景色。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只是因为我们每个人,都对自己家乡的土壤眷恋太深而已,都有着一种独钟的情结罢了。

       

没有离开过家乡的人,或者没有离开过自己故土的人,自然是很难体会到,家乡的土对自己是多么的重要的,久别后是多么的亲近。每次出门回家,不管远近,只要脚一沾上家乡的土地,那种亲切感是发自内心的油然而生,自己也会立即浑身颤抖和激动,心情荡漾舒坦很多很多呢。

     

家乡的土,它真的不像家乡的云,只会让人增加思念和惆怅,也不会是家乡的水,只能让人爱不释手的依恋,更不会像家乡的天,时时都留在人的记忆当中,一片苍白。只有那故乡的土,那才是我们最值得珍惜的瑰宝,最值得拥有爱恋的情结的,它会把我们深爱的情怀带到五湖四海,天涯海角。直到生生死死都不能忘怀的故乡土地。

      

故乡的土,它除了凝聚着故乡的人的智慧和善良在里面外。它时时刻刻还有清新的乡情,乡音,乡韵缠绕着我们,时刻撩拨着我们的心弦呢。它也让海外游子有着魂牵梦绕的情怀,那情怀,因为热土而隽涌泪流,那情爱,因为故土而依依不舍。

     

人都要长大的,长大了,就明白了很多久居在外的华人,放着那么优越的条件,不去享受,还是要回到自己的国家。长大了,也就明白了,很多工作在外的人们,死后还要把自己骨灰带回家乡,葬埋在家乡的那片土地上……叶落归根,故乡难离,这都是热衷自己的故土呗!

     

我就要出国了,这一走,可能就是三五载,送行和嘱托的人络绎不绝,在还没有走的日子里,每天让我心里不停歇的难受,翻浪一样一阵阵的倒腾着,纠结着,难受着。要说真有点舍不得的,还是故乡那生我养我的土地。于是,我带着难以割舍的心情,独自去了自家的麦田,刚到地顶头,眼睛一下子被那绿油油的麦苗吸引住了,虽然麦子还没有起身,虽然天气还有点料峭,但看到麦田后,就像看到我的亲娘一样亲切呢。这个时候恨不能立即吻上去。

     

麦田是我和爱人,亲手隆起得地畔,笔直笔直的,美丽无比。地边的杂草也被妻子拔得净光净光,像是她精心打扮的孩子一样。是我亲手播下的麦种,那一粒粒都是我的希望,可是还没有等到收获,我就要离开他们了。丰厚的土地,正在为我的希望孕育着伟大的金色呢,我却要离开他们了,真是眷恋不已……

     

启程是在一个天还没亮的早上,为了不给大家分别时,带来难受的心情,我选择悄悄地离开,只有妻子送我出门,送我离开家乡的土地。我们正在路边等车的时候,突然远处跑来一个气喘吁吁黑影,到了跟前才看清,那是我的一位忘年交朋友,他急急忙忙给我送来一瓶装着家乡土壤的小瓶子说:“到了国外,可能会出现不服水土状况,你只需要捏一点家乡的土,放入喝水的杯子里,一切都会好的。”


“管用吗?”我激动得快要哭了,赶忙抑制住自己的表情,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问他。


“真的管用哩!还有一点,就是想家想极了,也可以喝点用家乡土冲的水喝,一切都会好的…”看得出他是很认真地样子,他满脸的语重心长就融进这一瓶土里了。

     

车来了,我和爱人做了一挥手,却和我的那位朋友来了个拥抱,车子启动后,我一直压抑的眼泪才开始让它流了出来,手里紧紧攥着装有故乡土的瓶子。

阿杜,真实姓名:杜崇利。地地道道的农民,爱好写作,孜孜不倦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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