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读会醉 | 朱德平：牧羊的孩子
朱德平
和妈妈不好
我正忙忙碌碌
用擀杖抚慰辘辘饥肠
帘儿一挑，一朵花开在了门上
女儿呀 女儿呀
你拿小棒做啥
替妈妈把休息擀长
去去去，你还小
和妈妈不好，和妈妈不好
哥哥，咱俩去跳房
打水漂的孩子
当炊烟之锤
敲响那挑在山丫的夕阳之钟后
校外的路上
便有嘹亮的歌声
快乐的飞翔 直抵河岸
这些打水漂的孩子
把他们的梦想和希望
叽叽喳喳
孵化成一群鸭子
个个划着优美的弧线
向湖心飞旋
向彼岸飞旋
你说这是为什么
晚上全家看电视
出现了多情这个词
不懂我急得推妈妈
妈妈只是笑着指爸爸
小朋友，你说这是为什么
奶奶给我一把杏
酸溜酸溜的太柔嫩
取出核儿包面花
塞进耳朵孵鸡娃
到今天还没孵出它
小朋友，你说这是为什么
我的孩子，愿你也跨上月亮船
我的孩子
你为什么这样整天
缠绕着爸爸妈妈呢
爸爸的抚爱是温园
妈妈的胸怀是港湾
温园里的花朵经不住寒
港湾里又怎能领略大海的波澜
我的孩子
你要像你的小白兔哥哥
勇敢地做个坚强者
跨上那弯弯的月亮船
在晴天的大海里自个扬帆
拜年
小草
在微风细雨里
快乐地舞蹈
女儿拉着我的手
一路小跑
拜谒眼前的山神庙
焚香又祷告
膜拜再膜拜
亦步亦趋的女儿
忽然伸出手
“爷爷，给岁钱！”
“岁钱已装在心里啦”
我的乖乖
饭桌、凳子和地面
豁牙漏嘴关不住门
“爸爸”
饭粒掉到一楼啦
噢？
离开桌子跳下凳
爬在地上找饭丁
这孩子
调皮捣蛋不吃饭
爱在三楼、二楼、一楼玩
小朋友 猜猜看
三楼、二楼、一楼离你有多远？
呵呵呵……
其实就是饭桌、凳子和地面
两双小脚
是夜的一场雪
将小村的道路弥漫
那把大扫帚
在鸡鸣狗吠声里
舞动起来
奶奶在前艰难移动着
孙儿在后紧紧跟随着
暖暖的阳光照过来
两双小脚
曲曲弯弯
踩出的痕迹
将小村的梦想延长
一直通向钟声最嘹亮的地方
……
牧羊的孩子
火红的岁月
却过早地用羊鞭打发
群山是你读不尽的童话
青天是你蓝蓝的梦
然而你的目光总被朗朗的书声
牵到那个神秘的地方
那地方很美
美得让你把山歌搓成响鞭
骚动连绵的群山
美得让你把牧鞭当成魔杖
一生芝麻开门
也能让山石
长出你金黄的希望
然而与你相伴的羊们
一声不合时宜的咩叫
却击碎了你那蓝蓝的梦
抬眼望去，那无穷无尽的小路
远远近近横在山梁
眼见一道鞭影闪过
只听羊们惨叫一声
惊恐的夕阳也落荒逃去
哮喘在山巅上
回头张望
堡子魂
——纪念红军西征在海原
爷爷的古今
吸铁石一般
常将我们牢牢吸附在他的身边
怎么拔也拔不出来
许多次
爷爷都是流着泪
叙说着
红军在我们家乡——
曹洼堡的那场阻击战
从那时起
红军的大义凌然视死如归的英雄气概
肃然在我幼小的心里发芽
有一天
我在一本《文化海原》的书里
读懂了红军在曹洼堡子里的勇敢事迹
1936年10月28日
一个警戒排的红军
为掩护红二方面军总部突围
和围堵的敌人
整整战斗了几天几夜
后来在弹尽粮绝情况下
被敌杀害
假期里
我们沿着红二方面军的足迹
重温了红军的进军路线
进军路线上
这些宛在的
红羊堡
杨明堡
脱烈堡
黄坪堡
马营堡
双河堡
麻春堡
董家堡
贺家堡
关桥堡
李旺堡
这些大大小小的堡子里
都有红军的英魂所在
啊 堡子
厚重的堡子
您的存在
不仅是历史沧桑的见证
更是红军
在西征路上
树立的不朽的丰碑
朱德平 男，汉族，宁夏海原人，中卫市作协会员，有作品散见于《宁夏日报》《朔方》《宁夏教育》《中卫日报》等报刊杂志。现任教于海原县甘盐池中心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