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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如何不信祂

2016-05-05 R.C.史普罗 小小推拉驴

作者简介:史普罗(R.C. Sproul,1939-),西敏大学(Westminster College)学士,匹兹堡神学院(Pittsburgh Theological Seminary)道学硕士,阿姆斯特丹自由大学(Free University of Amsterdam)神学博士,林格尼福音事工(Ligonier Ministries)创办人及总主任。他曾任美国改革宗神学院(Reformed Theological Seminary)神学教授多年,是美国长老会(Presbyterian Church in America)牧师,曾是芝加哥圣经无误宣言(Chicago Statement on Biblical Inerrancy)起草人之一。史普罗牧师是当今美国重要的教会领袖,透过四十年的讲道、广播、电视、书籍、杂志等事工,吸引无数的年轻人归向基督,也藉着哲学史、神学、圣经研究、护教学、基督徒生活等课程,帮助人认识神与神的圣洁,成为灵命成熟的基督徒。


R.C.史普罗的信仰历程简述


我很小的时候就在问生命的意义是什么,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我满脑子在想的是“为什么”,我比较关心的不是具体的物理世界,而是抽象的形上世界。很多小孩有兴趣想知道“怎样”做一件事。他们甚至会缠着爸爸妈妈问“车怎么会跑?”、“钟怎么会走?”、“种子是怎么变成一朵花的?”这类问题。我有些儿时玩伴就是这样,一天到晚都在玩车子、除草机、骷髅头。后来他们有的成为工程师,有的成为医生、有一个成为地质学家,一个成为物理学家。可是我对这些问题一点兴趣也没有。我知道这些问题很重要,但是我的心就是不在这些问题上。

我年轻时对两件事有极大的热情,也耗去我许多的精力。一是运动,一是追根究底的问“为什么?”。我那时看不出二者有任何的关连,但现在回想便知它们在我身上是怎么凑在一起的。


少年不识愁滋味


我是二次大战时出生的。最早困扰我的问题是战争,我要知道为什么有战争。战争在当时四岁的我眼中,是相当无聊的。我不懂为什么罗斯福和希特勒不坐下来解决他们的歧见,不要用坦克、炸弹、军舰。当然我是为了我的好处才这样想。二次大战对我个人而言,代表的是我父亲不在身边。我两岁到六岁时,只在一张身着戎装的相片里看到我的父亲。他是个只能写信给我们的父亲,他只是我母亲口中的父亲。母亲每天晚上写信给我父亲,每封信末了都让我打上X和O两个字母。奇怪的是,我童年时的朋友他们的父亲都没去战场。我一直问自己,“为什么别人的爸爸都在家,只有我爸爸不在家?”

战争的问题终于结束,对我来说是以欢喜收场。那天我在芝加哥的街上玩球,忽然听到大家在敲锅打罐,高声尖叫。我看见他们彼此拥抱,行动怪异。我原本懊恼这些怪事干扰我们打球,后来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是那天就是1945年二次大战的胜利纪念日。

我原本体会不出他们庆祝与我有什么关系,直到隔几天,我来到火车站;那里好象挤满了上百万的军人,还有好多女人在哭。然后部队排列整齐走进来。一大堆穿著军服的人看起来都一样,不过我看到一个人离我们约五十英尺,他丢下帆布背包,跪下来张开双臂,露出闪亮的牙齿微笑。我脱开妈妈的手,飞快跑过这五十英尺,一路闪过军人、背包,冲到父亲怀里。从那天起,战争和我没关系了。

然后是上学。从第一天起我就不喜欢上学,我那时是怎么捱到学期结束的,到今天我还觉得是个谜。倒是记得我礼拜一上学就巴不得礼拜五赶快来。那时困扰我的问题是为什么我得一个星期五天上学,只有两天可以玩?我觉得这根本没道理。我爸爸看起来更糟。他好象无时不刻不在工作。我不知道如果人得花那么多时间作他不喜欢的事,而只剩下那么少时间可以作他喜欢的事,那么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在学校我是个好学生,但是我的心不在功课上,运动才是我的最爱;我觉得运动才有意思,运动给我带来感官上和心智上的快乐。我喜欢那种身体配合行动的反应,例如打橄榄球闪躲对方球员、打篮球篮下单手挑篮、打棒球先踩二垒垒包再传一垒双杀。我全身精力都耗在运动上。学校图书馆和镇上图书馆里关于运动的书,每本我都读遍了。有关运动的大大小小我都了若指掌,我是运动方面的活字典。我的英雄人物是契普.希尔顿(Chip Hilton)。他凡事都顶刮刮。他是公平竞赛的典范。他是一等一的运动员。

运动场上练球对我来说完全不是工作。我从来没有因为太累而想停止练球。我享受练球时的每一秒。练球有一个目的,为比赛,为赢球。比赛有起点、有目标、有终点。赢球是真实能到手的,输球我则压根没想过。当我们球队落后时,我从来不想“输了怎么办?”,只想“怎么才能赢?”。和伦巴第(Vince Lombardi)一样,我从来没输过球,只是偶尔时间不够,来不及把比数扳回来罢了。我的教练是我真实生活中的偶像,因为他总有办法指点一条赢球的路。在球场上我愿意为他们卖命,视此为理所当然。


平地起波澜


可是有件事改变了这一切,也改变了我;这变化如此剧烈,直到今天仍余波荡漾。那是在我十六岁那年,有一天我妈妈来向我说,“儿子,你父亲得了重病,医生说没有办法了。你还是可以打点球,可是不能像过去那么多了;你得找个兼职的工作。爸爸快死了,你得当这个家的一家之主了。”我听到这事,外表冷静的像个英雄,内心却是充满愤怒。我不能相信还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二次大战我们不是赢了吗?打球时我们总是有办法在球场上赢球。为什么这件事我们束手无策?一定有办法的。医生一定搞错了。可是确实是没办法了。医生没错。爸爸不是一下子死掉,而是每天死一点。每天晚上我都得像消防队员拖火场的伤患一样,把爸爸衰弱的身体拖到餐桌上。

我还是打了一阵子球,可是已经不一样了。那些人在我眼中都是笨蛋。教练说“史普罗,我要你拿好这个球,你到哪儿都要带着它。带着它吃饭,带着它睡觉;你要吃它、喝它、睡它”。

如果是两个礼拜前他对我讲这些话,我会很喜欢,但是现在我要高声对他说:“你这个白痴!你不知道这玩意儿根本没意思吗?”练球对我是折磨。运动和生命一样,只是反复作些无益的动作。契普•希尔顿是个神话,生命则是苦涩的笑话。裁判吹哨子判我犯规,我就把哨子塞到裁判嘴巴里。裁判判我出场,我就当他的面大摇大摆的走出去。我心中充满苦毒、挫折、困惑,没一样事成功。现在无路可走了。我放弃了。

我父亲最后一次倒在地上的时候,我把他扶起来,背他到床上,他已经没有知觉了。二十小时之后他过世了。我没有流眼泪、没有一点情绪起伏。我好象橄榄球的四分卫,全程安排指挥丧礼的进行。随着我父亲入土下葬,我的心也跟着下去了。之后的那年我无止境的堕落(愤怒能使一个年轻人作很多事)。我成了一个标准的火爆浪子。初中我凡事规规矩矩,第二名毕业,高中我用尽各种邪门歪道,毕业是第一百五十七名。


信仰带来转向


业余橄榄球使我得到一所大学的奖学金,之后我有了极大的转变。有一天在校园里,我的生命整个被翻转过来了。橄榄球队的明星球员把我叫到一旁,向我讲耶稣。我无法相信这家伙。在我眼中牧师都是娘娘腔,基督徒则都是胆小鬼。我不记得他对我说了什么,但我却有了一股冲动要读新约圣经,发觉每一页都散发着真理,这是我第一次读圣经的经验。这是我属灵经验的革命。其实过去我一直知道有位上帝,但我恨祂。在这个礼拜里我的怨恨与苦毒化为悔改。结果我得到的是赦免与生命。

我的故事可能应该是从理智的探索来到耶稣面前比较合适,但事情却是这样演变的,后来才有一股动力驱使我在理智上探索信仰。有一整年的时间我热切地读圣经。我不懂为什么没有全世界每个人都信祂。我的教授大部分是怀疑论者,校园里没有什么宗教气氛。我很快就开始面对各种从理智角度反对基督教的说法,大概人想得到的反对理由,我都碰到了。特别在这点上我很容易被人攻击,因为我过去的经历会让别人说我是因为情感上受过创伤,又在心理上需要一个“父亲”,所以耶稣乘虚而入,让我在绝望与苦毒中有了一线希望,所以我才会信耶稣。

我成为基督徒不久,就得认真面对这个问题:我信主是有客观的依据呢,还是只因为我主观的需要所致?。我开始经验到奥古斯丁说的“信心寻求理解”(Faith seeking understanding)。因此我转攻哲学作为我大学的主修。


第一代的保守派


读哲学历史使我接触到几乎所有的世人,殚精竭虑地要取代基督教的各种学说理论。我看见世俗世界观的破产。斯宾诺莎、康德、萨特等人的看法都甚有洞见,只是他们好象没有一个人能提出前后一致的生命观和世界观。这些哲学家不必等别人批判他们,他们彼此批判就够瞧了。休谟批判洛克、康德批判休谟、黑格 61 25625 61 15791 0 0 1365 0 0:00:18 0:00:11 0:00:07 2888尔批判康德,如此周而复始,从未间断。人类凭思索想出来的学理都得不到确定的结果。不过研读哲学确实仍是很重要的批判工具,这对我的信仰历程很有帮助。我愈读哲学,就愈觉得基督教在理智上是可信的。


大学毕业我就进了神学院。我天真的以为神学院是个护卫基督教信仰,用学术解释圣经的坚城,结果发觉它是怀疑不信者的壁垒。这里弥漫着对古典基督教的否定,让我看到当代各种排斥正统基督教的批判理论,也让我看到各种学术角度对圣经的批判。这迫使我去面对圣经可靠性的问题。幸运的是我有两方面在支持我。一方面是我受过足够的训练,可以用分析哲学的工具,点出这些否定批判所用的哲学性假设。借着这些哲学工具我可以或多或少反过来批判这些批判者。我的理智比较不会被所谓自由派学者所用的薄弱哲学假设吓到。另一方面我有幸在一位肯定古典基督教的教授门下受教。他是我们最严的一位教授,对我们的学科要求也最高。他缜密的推理能力使我印象深刻。他的知识与分析能力在各位教授中有如鹤立鸡群。


神学院毕业之后,我继续到欧洲攻取博士学位。这对我来说虽是很辛苦,却是很愉快。我几乎每样功课都得用外国语来写,这对我的悟性是新的操练。我是在阿姆斯特丹自由大学(Free University of Amsterdan)就读,我的老师是G.C. Berkouwer。他让我接触所有近代的神学理论与圣经研究。欧洲的系统使我接触到一种治学方法,是把神学与圣经当成严谨的科学来研究。用荷兰文、德文、拉丁文研读原典也使我多了一个新的学术工具。

从欧洲回到美国,开始我的教书生涯。我在大学与神学院任教,教的科目很特别。我在一所大学几乎专教哲学,在另一所大学则教神学与圣经研究。我第一次在神学院教的课是哲学神学(philosophical theology),把哲学与神学合并讨论。怪的是我也受邀教一门新约神学。在这讲究专才的时代,我却是被迫成为通才,在几个相关的不同领域里工作。

最后,护教学成为我的“专长”。这门学问顾名思义是护卫基督教,提出思想上的辩护,证实基督教的可信。通常专才到最后都会走上这条路。

我的训练不是在温室中培养的。我碰过各式各样的自由派学说。我是第一代的保守派── 这是我自己经过一番探索后给自己的定位,不是上一代传给我的,也不是我的训练使然。

教书这充满挑战的环境也成为焠炼我思考的好地方。我愈研究,愈教书,愈和不信者、批判者对话,就愈有把握基督教在悟性上完整而真实。事实上我认为基督教博大精深,又很精巧的表现出内部的一致性,我对此深深慑服,我对圣经的威严光耀心生敬畏,至于圣经所带出的能力就更不在话下了。我们若弃掉圣经,就是弃绝基督;弃绝基督就是弃绝生命。我的信念和马丁路德一样:“圣灵不是怀疑论者”(Spiritus Sanctus non est scepticus ; The Holy Spirit is not a skeptic),圣灵给我们的话语是明确的,比感觉、比生命本身更有把握,更确定。


选自 R.C.史普罗《叫我如何不信祂》前言

惠苇 整理   Mary 微编


往期讲道回顾    小约翰  

2015年8月9日  

当以嘴亲子

从诗篇第二篇看我们的生存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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