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约翰| 栽在溪水旁:一生的呼召(二)【连载】
第二讲:
蒙召的关键在于凭信与活的上帝建立活的关系
给青春一个燃烧的理由,再不燃烧就老了。
谁给?
我被呼召故我在。
“人非有信,就不能得神的喜悦;因为到神面前来的人必须信有神,且信他赏赐那寻求他的人。”(来11:6)
1呼召的前提是信
(图片来自网络)
信的前提是有一位活的神,他愿意与人建立关系并愿意使人幸福,用希伯来书的话说就是“他赏赐那寻求他的人”。但请注意,他愿意人幸福,他赏赐人,这并不是以人为中心,也不是以人为本。
他赏赐人是为了让人知道他的爱,他的赏赐对人来说是一种爱的表达。人获得赏赐是为了与这位活的神进一步交流。上帝厚赐百物给人享受,不只是要人享受百物,而更是享受神自己。
2那什么是真正的信呢?
我常用八个字来表达,叫“跳出自我,信入基督”!
有位朋友写信给我,问什么叫“信入”。我给他讲了一个寓言故事:有一个人在尼亚加拉大瀑布走钢丝,走过之后,万众欢呼。这个人要挑战极限,就对现场观众说:“我能让一个人坐在我肩膀上再走一遍钢丝。你们信不信?”大家群情沸腾,说:“信!”这个人说:“好,那谁愿意到我肩膀上来?”结果,没一个人愿上来。
这说明了什么?这些人骨子里还是不信。真正的信是离开自己的位置,跳到耶稣肩膀上去,把生命主权交给他,相信他而不是相信自己。很多人的信仰是割裂的,他们愿以耶稣为救主,好死了之后进天堂。但他们不愿以耶稣为生命的主,不愿在生命中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为上帝而活。这种所谓的信,其实是假信,而不是真信。他们还没与上帝建立真正的活的关系。他们不过是在利用上帝而不是敬拜上帝。
3怎样凭着信与活的上帝建立活的关系呢?
我怎么知道这位上帝活着?我又该如何信他?这是我们这一连串讲解的关键。真正的呼召不只是一个题目,不只是一些头脑知识,更不是概念的罗列和研究,而首先在于听命于一位活神。对很多人来说,连相信这位神存在都很难,更何况要听命了。所以,今天的讲解是我们的重中之重。这恰恰又是无法靠讲来说清楚的,而是需要自己去“信入”,靠着圣灵的带领去建立这种活的关系。不过,我可以向你描述一下上帝是如何找到我,我如何知道上帝知道我的,也跟你讲一下这方面的圣经原则。请注意,我不想通过讲这些来荣耀自己,更不愿通过头头是道的讲述来荣耀罪,而是选一些片段,来勾勒普遍的人生处境和上帝的奇妙召唤之旅。我自己如不是一个听到召唤的人,就没办法给你讲一生的召唤。
1980年我上小学一年级,开始正式接受教育。教育对我来说影响深远。我自己也是很多年后回头,才开始有点儿明白这种教育的本质。我所接受的各种学说是以宗教的方式进入到我的脑海和血液。不管是共产主义、唯物主义、无神论、进化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西方文化。但对当时每个中国人来说都影响深远。我一方面渴望通过读书将来能挣钱,另一方面也深受共产主义思想熏染,盼望成为共产主义战士,可以去解放全人类。在小学,我很早就加入了共产主义少年先锋队,戴上了红领巾。老师说整个世界堕落了,原因就是因为有了私有制。我们中国人不幸福,就是因为西方人和统治阶级占有了更多资产。所以,世界需要被救赎。谁能拯救世界?非共产主义战士莫属,他们用鲜血染红了红领巾!我们披戴红领巾,唱革命圣歌,就表示要成为他们的接班人。他们用鲜血圣化了我们,将来我们可以继续去战斗,消灭私有制,人人就都高尚无私,天堂就能在人间实现。年幼的我对此深信不疑。当时的学校和社会,还笼罩着这样一种理想主义光辉。
1985年我离村到外面很远的中学读书,在班里第一批成了共青团员,还曾为入团没有仪式,太过轻易而不快。不久,我开始迷恋各类武侠小说,在共产主义思想中又搀杂进中国文化因素。我希望自己做一个内心光明一片又能治理天下(“内圣外王”)的英雄人物。这就是中国文化内向超越的追求。这和西化的意识形态其实有着非常深刻的呼应,因为它们都强调人性的某种光明意识,都强调“依自不依他”。为了读金庸的小说,我有时整夜不睡。每每读到思绪沸腾,就跑到宿舍外的白杨树下,对着璀璨星空出神凝望。有时,在一片恍惚中,真觉得自己好像飞了起来一样。而有序星空下,我有着失序浑沌、意乱情迷的心。我知道我这样活得很不像样。但到底如何活出像样的生活,我又不甚了了。你从我那时写过的一首小诗可以读出我的某种心境——
给我一支剑
让我去天涯漂泊
不为去扬善
不为去惩恶
只为那荒原古道暮色
给我一支剑
让我去漂泊天涯
提着一个行囊
迎着冷冷斜阳
就这么走着一直走着
表面上看,自己学习不错,很乐观,活得很有劲头。但骨子里,自己的确体会到这样一种无处不在的愁苦。人会尽可能通过各种方式逃避或掩盖这种愁苦罢了。好在我喜欢涂抹写作,才留下了这些心境片段。
1988年我入县城最好高中读书,离家更远。这时,周围成绩好的人很多,我变得不那么突出,就自卑起来。我喜欢文学和创作,喜欢言情小说。文学渐渐成了我的精神鸦片。我也开始特别喜欢中国传统诗词和小说,喜欢那种哀怨惆怅的情绪。同时,自己内心更加意乱情迷。我看了不少励志书,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成功的人。各种思想元素在头脑中打架,我不知道谁对谁错。但根本来说,我着迷般地深爱着自己。我是我自己的偶像。当然,这是一个很脆弱的偶像。这个膨胀的我有时又自卑到连问路都不敢。我非常愁苦,也常常莫名惆怅,就如我一首诗中所写——
在人群中流浪
在家园内流放
在城市里荒凉
在熟悉的目光下陌生
在热烈掌声外独自忧伤
一个人让我静静地走
走在异域街头
有谁能陪伴我渡过
这要把人淹没的漫漫长夜
多想,多想
再吸一下那新鲜艾草的苦味和
故乡田野上割下的小麦芳香
一个人在宿舍躺着
躺在冷冷月下
母亲啊,别再叫我是你的孩子
我不是游子而是浪子
长长的一生啊
异乡变不成故乡
故乡却变成了异乡
1991年,我带着失眠后的疲惫参加了高考,成绩尚可,但最后只上了一所很一般的师范院校。同年9月,我离开县城到更远地方读书了。我学的是师范专业中文系,预备毕业后回家乡县城当中学语文老师。我不甘心当一辈子只会教学生怎么考试的老师。所以,一进大学我就准备考研深造。这时,我喜欢上了法国启蒙思想,卢梭成了我的偶像。我甚至模仿他的《忏悔录》写过一篇道德忏悔式小说,并开始崇尚感觉和个性,更迷恋创作,盼着自己将来可以成为一名作家,实现自我价值。我之所以这么想,是因这时候开始受到马斯洛心理学理论影响。
我在大学第一次正式读到《圣经》,也摘录过耶稣的话,但只把它看作比较高尚的道德学说,同样觉得遥远而陌生。一些中国学者这时把基督教作为一种优秀西方文化来看待,开始大力译介。当然,他们一方面觉得基督教很伟大,但另一方面也觉得基督教给西方带来了很多问题。我这时开始细读老庄思想,手抄《论语》,并研读佛经。同时,也大量阅读西方文、史、哲名著。自己内心深处则越来越愁苦,那种莫名其妙的惆怅周期也越来越长。我盼望通过读书解决心灵的愁苦和危机,但常常越读越混乱。我不再相信爱情,在大学里模仿着电影、电视和别人,开始跟人谈情说爱,就如我当时一首诗中所写——
这是一座陌生车站
我停留下来
只是为了你
轰响的列车忽然远去
带走了忘在车上的行李
鼓起所有勇气面对
我不知
该不该把这份孤单献给你
冰凉的橱窗淹没
我的惶惑在你的瞳子里
走与走不出的
永远是自己
忘与忘不了的
永远是回忆
是否我等到一个承诺
你在你不在的地方等我
当下班车来的时候
轨木在迷濛的雾雨中飘移
落花淹没你挥手的样子
车在行
仿佛疯狂的呓语——
我 好 想 回 去
1995年,我与大学女友平静分手,进入中国南方一所高校读研。我读的是比较文学专业。这时,我对禅宗开始着迷。我想把中国传统宗教和美学“打通”,创立一种所谓美的宗教,好用美来拯救世界。另一方面,我又受到了西方自由主义影响。我所在大学当时是研究自由主义的重镇。自由主义在中国起了不少作用。对我们这一代来说,自由主义思想给带来了新的启蒙和反思。尤其是哈耶克和波普尔对共产主义和进化论的批判,动摇了我对共产主义和进化论的信心。还有波兰尼对怀疑主义的批评及对信仰精神的推崇,也很深地打动我。我想把这些矛盾甚至对立的思想糅合在一起。结果可想而知,我越渴望信仰,却怀疑越多;读书越多,道德越堕落。我开始用思想为自己的私欲辩护。上世纪九十年代,我周围处处弥漫着一种享乐主义空气,人渴望发财出名的私欲也在发酵和膨胀。我写过一首《午后的寂寞》小诗,说的就是那时的某种心境——
我被午后的寂寞吵醒
是一种坚硬的冷
犹如置身凉冰
一千种大雪落满无叶的枝桠
纷纷扬扬
切入心中
我起身把寂寞削皮
剁开
切成条
然后用冷水冲
好些了
把立体的东西弄平整
不再下坠
而开始滑行
1996年平安夜,我们几个研究生到学校附近一所神学院看篝火晚会。我认识了几个神学生。那时,我刚选修过一位美国基督徒老师开设的《西方文化史》,读过《约伯记》和《路加福音》,碰到不少疑难问题:比如上帝怎么会为了考验约伯就杀死他的十个儿女?为什么耶和华那么“残暴”而耶稣却那么慈悲?我向他们发问。他们对提出这些问题的我很感兴趣,就让我留下了联系方式。接下来的周末,两位神学生就来宿舍找我聊天。我们在学校草坪上辩论了一下午。当时辩论的一幕场景还历历在目——
◆“你为什么到这所大学继续深造学习?”
◇“为了找一个可以为之生为之死的真理。”
◆“那你找到了吗?”
◇“没有。但人生的意义就在寻找意义的过程中。人也许就是为了弄明白为什么活着而活着。
◆“耶稣就是真理、道路和生命。”
◇“不可能!耶稣是宗教教主,怎么能是真理本身?我要是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具体的人身上,就是在拜偶像。我不愿意陷入这种偶像崇拜中。在我看来,信仰一个教主,很容易变成教条主义者。一旦信了,你就永远不能怀疑,也就失去了生活中那么多可能性。我需要的不是一个封闭的答案,而是一个开放的答案。”
对我的“放肆”和直接,他们没气恼,也没放弃我,反倒邀请我参加他们每周五晚上的查经聚会。我抱着了解西方文化的心态去参加查经,但去了常一言不发。他们唱歌,我也不开口。我怕把自己弄丢了。他们不断给我传福音,但我不为所动。
这时候,一位美籍韩裔牧师经过我所在的城市。他在出发前,心里很有感动。他就向上帝祷告说在旅途过程中至少要向一位中国人传福音,他求上帝感动那位中国人先向他开口。有一晚,他去神学院参加查经聚会,我也去了,我们坐在了一起。不善言谈的我那天主动跟他说话。他把这看成上帝给他的印证。他约我第二天去他住的地方深入交流。第二天,我见到他,他一口气讲了四个多小时的福音。他讲的过程中,我感受到自己的罪,但还是不愿信。一个在黑暗中活久了的人,其实很怕光。他要我跟他一起祷告,我勉强跟他祷告了几句。
这是1997年1月初。后来,我读经,参加查经,甚至去传福音,但就是不祷告,也没把自己当基督徒。我觉得基督教的道德标准太高了,自己做不到。在我心目中,耶稣只是位伟大的历史人物,并不是上帝的儿子。还有,我不愿失去对自我和人生的主权。就这样,有半年多时间,我一边怀疑着,一边摸索着。
直到1997年7月,我决定不再当一个假基督教徒,就去跟其中一位叫彼得的弟兄说了。他邀我到他住的地方再好好谈谈。我去后谈了一些自己的想法,也说出了自己对《圣经》和上帝的怀疑。它们对我来说太陌生了。他说我读《圣经》时没用信心,而是太理性至上。但问题是理性自身都问题重重,哪有资格去批判真理?“那信仰就是迷信吗?”“不是迷信。但你得先信。信了才能明白,而不是明白了才信。”
我还是不懂。他邀我一起祷告。我不太愿意,但他坚持,我就开始祷告。那是我第一次主动向上帝祷告。我喊出第一声“天父”时,突然就泪流满面。圣灵如大光彻底光照了我,使我认清了自己的骄傲和脆弱,也使我第一次与那位我逃避了一生的主面对面了。
原来,我从来都不是无神论者,我只是一直怕他罢了。我深知自己内心罪孽深重,害怕他不会照着我本来都样子接纳我,因为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他又不欠我什么!所以,我就试图立自己的义,不服上帝的义。也试图要靠自己的行为称义而不是靠耶稣称义。这背后不只是骄傲,更是自卑!不只是希望,更是绝望!然而,像耶稣讲到的那位浪子一样,一回家就见到了那位欢迎他而不是斥责他的父亲。我不再伪装,第一次在上帝面前不断地流泪。这是语言无法表述的,我经历了上帝对我罪的赦免,得到了释放,内在生命整个被转化。顿时,愁苦消失,内心满了喜乐。面对这么多阻碍,需要的是信心和敞开,而不是疑惑和辩论;需要的是蒙恩和成长,而不是证明和自义。上帝在我的骄傲背后找到了那个自卑的我;上帝在我的悖逆背后找到了那个脆弱的我;上帝在我的自私背后找到了那个疯狂地爱自己到已经爱不下去的我。真理同时是真相:我第一次看到了自己的同时也看到了上帝;我第一次看到了上帝的同时也看到了自己。
第二天,我读《圣经》,旋即不同。尤其《约翰福音》第4章,这古老经书一下子变成了上帝的活泼圣言。耶稣对撒玛利亚妇人的话第一次变成了对我的应许——“人若喝我所赐的水,就永远不渴。我所赐的水要在他里头成为泉源,直涌到永生。”这么多年,我拼命在图书馆找真理,但越喝知识海洋的水越渴,越渴越喝,并没找到真理。但现在真理找到了我,进入我心深处,给我涌流不断的满足和祝福。
这其中的关键是什么?是信。“信就是所望之事的实底,未见之事的确据。”(来11:1)“人非有信,就不能得神的喜悦;因为到神面前来到人,必须信有神,且信他赏赐那寻求他的人。”(来11:6)这信不是一种迷信,而是一种交托,是把自己的心谦卑地敞开并交托给永活的上帝。“神是个灵,所以拜他的,必须用心灵和诚实拜他。”(约4:24)这“心灵和诚实”在原文中,首先不是指你我个人的心灵和诚实,而是上帝所呈现给我们的圣灵和真理。在此圣灵和真理中,你我都需谦卑受引导。正如奥古斯丁祷告的那样,我的心确实得不到安息,知道安息于上帝。我一首《回家》的诗写的正是这样一种心境——
有一个声音虽不明确
却是心灵深处最弥久的感动
被呼唤的时候
才知道已经期待好久了
有一种伤口虽不流血
却在最黑最黑的夜里隐隐作痛
被触摸的时候
才一下子尖叫起来
这是让亚伯拉罕出离吾珥的呼唤
这是令拿因寡妇儿尸复活的触摸
这一声音犹如斧钺
这一触摸犹如闪电的欢歌
这斧钺向天劈去
这闪电向棺木击去
于是——
我看到天开了
那无限深邃的天空
原来封闭着
我看到死被吞灭
那无限悲凉的虚无
原来也是虚无呀
为何终生注定了漂泊
只因在这世上本没有家
1997年秋,我生了一场重病。我迫切地向上帝祈求医治。但病反加重。我陷入了很深怀疑,甚至怀疑上帝是否还会不会管我。就在这时,我在日记中写了番对话:
“上帝存在吗?”
“我不知道。”
“那你信主后,确切无疑知道的是什么?”
“我是一个罪人,这一点无可推诿。”
“既然你是一个罪人,那你得病、受苦、不快乐岂不都是应该的?谁告诉你你就应该享受健康、欢笑和快乐的?这么多年你享受了这么多健康、欢笑和快乐,向造你的主感恩过吗?你的心不也指证说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是多么可耻吗?你难道不是这样的一个人?更何况,有一位绝对无罪者在十字架为你的罪死了,他无罪却从没有抱怨,你有罪却还在抱怨。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但涌泉之恩你却滴水未报,那你还在怀疑什么?!”
这是我的自问自答吗?还是圣灵在我心思意念中的提醒?至少在那刻,耶稣并他钉十字架的信息不再抽象,而和我息息相关。圣灵在那刻也实实在在责备了我。“他既来了,就要叫人为罪、为义、为审判自己责备自己。”(约16:8)如此责备我的是出于圣灵,这正是他的工作。除了透过耶稣基督并他的十字架,除了圣灵动工,我无法与上帝相遇。而与耶稣基督相遇,表面上看我失去了自己,实际上我却得回了一个更新的自己,就如我一首诗中所写——
我是一条孤独小河
日夜唱着寂寞的歌
我来自那遥远远方
那里有雪山和美丽的姑娘
我不知为何总在流淌
内心深处总有不息渴望
我不知要流向何方
前边是大漠
两岸荒凉
你为何告诉我有一个永恒所在
说那就是大海
你为何告诉我有一处能够向往
说那就是大海
哦,朋友,别再骗我
我看不见你那永恒大海
哦,朋友,别再烦我
我眼前只有寂寞、尘埃
哦,朋友,别再管我
我已经倦了,累了
快要死了,干了
哦,朋友,你没有骗我
那前边涌动着一片蔚蓝色
此后,我开始在查经小组和团契中成长,与基督徒们的交往让我看到了一种超越一切界限的大爱。我也开始在一个团契中成长和服侍。弟兄姊妹们朝夕相处,因着基督的爱彼此造就,有时也去传福音。我生命第一次被一种深刻激情点燃,就像我自己这首诗中所写——
雪一层层垒在黑黑枝桠上
业已垒完
整座树林正被喷上蓝色月光
正在作业
我踩着薄冰层踱着
冰棱闪闪发光
就像端着一大碗冒着热气的稀饭
从邻家走回
或捧着一小截点着的烛火
行在风中
这含着一两声鸟鸣的无边宁静
转成对我只是对我的窃窃私语
生活所在的此时此刻
成赏赐礼物 小心翼翼接过
1998年我蒙召进入高校教书。当时,上帝使我清楚看见自己应该做什么。上帝其实早就有美好的护理。我想起自己11岁时的那件事,就是看到了一本莎士比亚《麦克白》画册,使我进入了一个美好的世界。我渴望带领人去寻找世界文史哲名著中的真善美爱,好为人心迎接真理做好准备。后来,也蒙召在学界带着基督徒视野研究学术,并通过学术研究来荣耀上帝。2000年我们开始了团契,后来逐渐转型为教会。
2011年底,我个人在读《创世记》过程中持续而强烈地感受到上帝呼召我起来成为一位像约瑟那样守望弟兄的人,要进一步蒙召走天路。然而,这就意味着我面临不少转型与放弃。
后来,上帝又借助教会的ZL会,确立了对我进一步的呼召。2012年,我蒙召读神学。
会有这么一天
肉体餍足的人
意识到灵魂的陷落
他们想抓住灿烂星辰
会有这么一天
倦于尘世漂泊的心
开始想着神圣家园
他们想够到云朵纷纷
会有这么一天
欲望潮水落尽
沧桑贝壳带着疼痛上岸
此岸栈桥响起天堂足音
会有这么一天
读这首诗的你目击道存
通过自己的经历,我深深经历到活着的上帝不断发出的呼召,让我们起来为他而活,从而也活出了真正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