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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路丨黄金谷和阿斯兰--《影子大地》

2016-03-12 七路 小小推拉驴




我最初知道路易斯(又译为刘易斯或鲁益师),是通过他的《纳尼亚传奇》系列。在那些充满想象和深刻寓意的童话故事里,足以一瞥他的文学的功底和丰沛的想象力,虽是给孩子的书,也会让大人爱不释手。后来,看到他的《返璞归真》,一方面惊叹他思想的深邃,另一方面,又惊叹他对迥异文体、风格的驾驭。 

再后来,一发不可收拾,几乎他的每一本书都想拿来一读,在他众多护教的著作里,他的方式与传统不同,他更接近阿奎纳、奥古斯丁和伊索。这些作品里闪着智慧的光芒和在文化上深刻对话的尝试。那是一种理性思辨的淋漓感,是一种醍醐灌顶的透亮,是理性思辨的高峰。但总觉得他仍是平面的。 

直到读到他的《卿卿如晤》,它是路易斯痛失爱妻之际,在那些“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的午夜”里写下的文字。写满了他在那一段悲恸岁月诚挚坦率的内省,展示了他在苦难面前怀疑生活意义的挣扎之旅,也再现了他如何重新归正信仰、心存坚忍奔跑天路的生命之迹。 

因着这本书,他一下立体的活在我的世界中。那个高高在上思辨者的脸庞上,挂着最真实的眼泪和微笑。英国作家布莱恩根据他的经历写了路易斯和妻子乔伊婚恋的故事,后来被拍成精彩的电影,就是《影子大地》。


电影着重从路易斯的后半段人生讲起,他那充满传奇色彩的前半段的信仰经历,电影透过点滴的对话或多或少的勾勒一小部分。在他8岁时,母亲患病,路易斯开始不断为母亲祷告,但是2个月后母亲最终亡故,自此,路易斯开始对上帝存疑。到了他的青年时期,他变成一个不可知论者,“所有的宗教信仰都是神话,是人自己的发明”。直至他在牛津大学任教时,他在英国文学教授柯格希尔和好友托尔金教授的影响下,最终在1929年复活节,31岁的路易斯痛改前非,承认上帝是上帝,“我跪下,我祷告,那晚,我很可能是全英国最丧气也最不情愿但却回头了的浪子。”

电影中一开始从路易斯在牛津任教开始。满腹经纶的他,跟已退役的兄弟住在一起,生活平淡如水,单纯如纸。在外人看来路易斯是公认的热爱真理,“苏格拉底学社”在他的带领下,成为当时牛津最受欢迎的社团。他擅长逻辑思辩与论证,课堂上也同样咄咄逼人,他挑战学生说:“如果不认同我,就跟我争辩,我愿意接受挑战,而且我有把握,终究我会赢!”

他常在台上滔滔雄辩“为何苦难是上帝化妆的祝福?”,他以此为主题演讲的场景不断插穿在电影中。很多次关于痛苦的演讲,在我看来,他就像个演员,信仰和言论绝对正确但不真实。虽然他用尽了人间的修辞和美妙的比喻,但这一切也仿佛只是他理性思辨上的游戏,是一种默然或逃避的麻木。他把自己置身度外于真正的喜乐和痛苦外,并非他没经历过人生的苦难,电影中在他与乔伊初次见面的时候,提及到母亲去世的事情,但很快被路易斯精妙的掩饰掉。

因着乔伊的不断的介入,时年58岁的鲁益师“技术性”地和离异后的乔伊结婚,以便帮助这位美国女诗人乔伊和她的儿子不被驱逐,但直到路易斯知道乔伊癌症住在医院的时候,他因着爱,才真正开始正视苦难和经历信仰中的真实。他秩序井然的的逻辑世界开始走进生活的世界中。他的人生开始变化,对知识、理性、对人的理解,也包括了他一直所谈的痛苦以及信仰有了新的认识和变化。

他在演讲中,说到乔伊癌症住院的痛苦。他过去谈苦难总会说,“如果上帝爱你,他一定会不忍心,恨不得代你受苦。”但他现在不知不觉有了情境涉入,不再只是旁观上帝与受苦者之间的关系,他改成说:“如果你真的爱她,你会不忍心,恨不得代她受苦。更何况上帝。”

当人们把苦难和痛苦置之度外的时候,或者我们未曾经历或代入时,我们的安慰和言论有时是正确的,但未必是我们真切的认识。上帝用苦难让我们去经历他,然后人就有了切肤之痛和怜悯之心。在乔伊去世后,路易斯的世界开始发生了真实的挣扎,这种挣扎是无法再用思辨和理性来说服,当别人用之前路易斯的话安慰他的时候,他勃然大怒,问为什么。


在乔伊去世之前,路易斯和乔伊一起去了黄金谷。那个生发出一切回忆的地方。到了黄金谷,他们才知道黄金谷不是遍满阳光之地。因为“黄金”是威尔斯发音的口误,其实恰好相反,它原意是“水”,是多雨之地。

他们刚到黄金谷时,只见云层被风卷动,阳光根本不在山的那一头,它就在山谷中,跟阴影交错出现。后来就下雨了,两人躲雨,乔伊跟路易斯谈她即将死的事。路易斯说,不要扫兴,等时候到了,我会应付的好的。乔伊说,可以比“应付”作的更好,因为“痛苦是快乐的一部分”。

人生并非都是美好,并非黄金谷中满阳光。而当黄金谷飘起细雨的时候,我们才知道,原来痛苦是快乐的一部分。我们一直把痛苦和快乐对立起来。这个黄金谷何尝不像诗人在诗篇中吟唱到的“流泪谷”:“靠你有力量,心中想往锡安大道的,这人便为有福,他们经过流泪谷,叫这谷变为泉源之地,并有秋雨之福盖满了全谷。”(诗篇84:5、6)

路易斯经过他的流泪谷,好像被吞吃,却被上帝医治,因为有一位牧者自己曾走在其中。理性只能挤出负面的情绪,却不能带出更大的信心,然而,关于生死之事,需要的却是信心。对于他对上帝的信仰,他用自己的受苦作出诠释,“痛苦是快乐的一部分”,正如电影最后路易斯的旁白:“若失去爱是如此的痛苦,为何要爱?我没有答案,只有过往,痛苦是快乐的一部分,事实是这样”。 

我们今生看许多事情和痛苦,我们不知道为什么,或许这一生都无法从上帝那里获得答案,也正如路易士叹息道:“其实我们都只是看到事物的影子,答案总是在山的那一边。”是的,其实答案不在山那一边,而是在圣经中,我们知道,所有的影子过去之时,所有的眼泪,就将被擦干,那是因为那一位的苦难。在路易斯看来,这个世界是真实的,但并不是终极意义上的那种真实,它们只是那个更真实世界的“影子与回声”。影子唤起我们对阳光的渴求,等时间到了,就毫不留恋的离开。


孩子眼中的世界,所有的事情都像那个充满童话色彩的大衣柜,拨开大衣就是精彩的纳尼亚世界。可现实的世界呢,却是孩子拨开大衣,只探到了衣橱壁,那冰冷的木板挡在面前。孩子带着失望、怀疑和愤怒,正如道格经历母亲的去世。所有对上帝的祈祷都如同阁楼里废旧的大衣柜,怎么也敲不开另一个世界。

孩子的经历也是路易斯所经历的,他在黄金谷的油画前,跟初次见面的乔伊讲起自己的故事,平静而冷漠。当年的他向上帝呼求,在走廊上喊妈妈来安慰他,但却再也没有见过她。他对上帝的世界因着苦难而崩塌,为什么上帝不救妈妈呢?

我们的世界难道不是如此吗,大人们的世界中不再有童话,不再有魔法的大衣柜,甚至连尝试的念头都断了。当生命中遇到无解的苦难时,这一切就成了我们的悲愤,上帝被永远关在另一个世界中。

电影中,路易斯去安慰失去母亲的孩子道格。路易斯在阁楼旧衣橱前找到他。他俩就一齐坐在衣橱前。

沉默很久以后,路易斯说:“当年我为我妈妈祷告,以为只要我相信,她就不会死。孩子接着道:“结果没有用....我不在乎。但我不明白她为何要死?”路易斯:“我也不明白,但我不能紧握不放。得放她走。”孩子:“你相信天堂吗?”“我相信。”孩子说:“我不相信。” 路易斯回答:“没关系。”因为当年他也是这样。孩子说:“但我好想再见她。” 路易斯回答:“我也是。”

路易斯终于忍不住哭了,孩子也啜泣,最后,两人相拥痛哭。这个极为理性的男人在这一刻,用自己的眼泪和爱,去安慰道格,那一刻两个受苦的人彼此相伴、共同经历这必须走过的创痛。这一刻,是路易斯用信心经历上帝,虽没有看到答案,他却仍相信那个“魔法”,在他的苦难中,生出忍耐、老练和不至于羞耻的盼望来。正如他为她写的墓志铭:整个世界/藏在一颗纯朴的心灵里的星宿、水、空气。田园和森林/在此像脱下的衣服丢在后面/化为灰烬/但带着盼望,盼望她(像基督)/会从圣善的贫寒中再生/经历试探的旷野/在她复活之日一一重圆。

他们眼前的衣柜中,仍然是普通的衣柜,但纳尼亚故事中的那个衣柜中却讲了另一个受苦的故事。狮子王阿斯兰为了救背叛他的爱德蒙,用自己的血来代替爱德蒙的血,甘愿成为女巫手下牺牲品,死在石桌前。他自愿选择承受死的苦难。

然而当阿斯兰甘愿为叛徒死后,更高的魔法起了作用,死亡被打败,石桌崩裂,于是阿斯兰复活了。

阿斯兰的苦难和复活拯救了爱德蒙也拯救了整个纳尼亚,冰雪消融,大地回春。因着他的苦难,他的子民有了真正的喜乐。正如在纳尼亚传奇《最后一战》中,那完全的胜利和大的喜乐。

所有的人是遭遇苦难,而基督主动选择苦难,十字架上那一位亲临苦味与死味,于是苦难成了一个承载,而不是一个解释;于是苦难成了一个同在,而不再是一种责难。

推荐阅读:c.s.路易斯《卿卿如晤》



编辑:玄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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