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冬将至，更新配方的疫苗还要打吗？一文看到过去现状未来

了解更多疫苗和病毒的科普和答疑，请参考我们之前的文章：

前言

今年是新冠大流行的第三年，全球已有数百万人丧生，长期症状的病患也增加了一个数量级。

虽然奥密克戎变种的毒性相对较低，但它仍然每天杀死数百美国人。光是 2022 年的前 9 个月，美国已经有近 20 万例新冠相关死亡，其中绝大多数是老年人和免疫系统受损的人，住院和重症患者中有一半没有接种疫苗。

在美国，目前只有 32% 的人接种了第 3 针；只有 11% 50-64 岁和 26% 65 岁以上的美国人注射了第 4 针；而其他发达国家都至少是这个比率的两倍以上。

9月1日，美国 FDA 批准了一种更新配方的加强针，这是 mRNA 疫苗自 2020 年底推出以来的第一次改进配方，用以增加中和抗体的形成，降低感染人数。

新疫苗特别针对当前的奥密克戎 BA4 和 BA5 变体，所以也叫 “Bivalent / 二价疫苗”，或者叫 “Updated Booster / 更新加强针”。

因为联邦的资金已经用完，所以这次的新疫苗可能是美国政府分发的最后一种免费疫苗。在 CDC 最近的一项调查中，72% 的受访者表示“可能”或“肯定”会接受奥密克戎疫苗，以便为秋冬即将到来的疫情高峰做好防护准备。

基于以下的科学和事实，我们迫切需要这个新疫苗，来对病毒在整个人群中的传播进行一次较全面的抑制。

重要事实之一

2022 年 8 月，美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死亡率统计处的罗伯特安德森博士说，新冠即将连续第三年成为美国人民的第三大死因（仅次于心脏病和癌症）。并且，已经让美国人的平均寿命连续三年出现历史性降低。

重要事实之二

美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的安德森博士说，虽然新冠轻症看上去很像流感，但它并不是流感，这两者存在关键差异：

🪡 新冠的重症更严重，并会引发长期症状。

🪡 新冠的死亡率更高。流感在美国的死亡人数每年大约在 15000 到 70000 人之间。而新冠死亡人数多得多。就算按照最近已经大大降低的 7 天平均死亡人数推算，新冠也将达到每年死亡 116000 人左右。

重要事实之三

新冠引发的长期症状至今存在很多未知。最新的多项研究显示，即使是轻症感染后也可能会带来各种长期症状：

🪡 一项针对 346 名轻度 Covid 患者和对照组的前瞻性 MRI 研究显示，在感染 3 个月时出现心肌炎症，在约 1 年时出现更严重的症状和水肿。(https://nature.com/articles/s41591-022-02000-0）

🪡 最新发现，肌痛性脑脊髓炎/慢性疲劳综合症 (ME/CFS) 这种严重的神经免疫衰竭 (PENE) 在新冠长期症状中很常见，这会导致认知障碍等各种神经系统障碍。(https://www.science.org/doi/10.1126/science.abo1261）

🪡 在奥密克戎 BA.5 激增期间，一项从 2022 年 6/30 至 7/2 的对具有人口代表性的 3042 名美国成年人的调查显示，估计有 21.5% 感染超过 4 周的患者出现了新冠长期症状。另外，少数族裔和低收入人群的新冠感染和长期症状出现率也较高，可能会对社会不公平加剧产生未来长期影响。(https://medrxiv.org/content/10.1101/2022.09.04.22279588v1）

重要事实之四

我们至今无法完全控制病毒，并不是因为疫苗没有用，而是病毒变异太快。

疫苗和加强针对重症和住院的保护效果一直有据可查。最新的证据表明：在 5 项不同国家的不同研究中，与第 3 针相比，第 4 针显著降低了 50 岁以上人群的死亡率。

疫苗对防止感染的保护性降低，是因为奥密克戎变体有超过50个突变，比之前的任何变体都更具免疫规避性。

奥密克戎本身也在不断变异。目前占美国感染病例 90%以上的 BA5 变体比起 BA1 变体，其刺突蛋白有着显著不同。突出的免疫逃离，让病毒感染的绝对数量大大增加。

最新改进配方的疫苗将特别针对 BA5 变体，让中和抗体的反应增加 2 倍，从而防止即使是轻微的感染。所以也叫做“奥密克戎“疫苗。

小鼠数据靠谱吗？

美国著名科学家 / 斯克里普斯分子医学研究所（Scripps Research）的埃里克托波尔（Eric Topol）教授说，奥密克戎疫苗新配方数据主要来自 BA1 变体的人类数据，以及源于流感疫苗经验的 BA5 变体的小鼠数据。

为什么要用小鼠数据呢？小鼠数据靠谱吗？

托波尔教授回答说，那是因为奥密克戎的变异实在太快，从 BA1 到 BA5 还不到短短一年。我们虽然已经有很令人满意的 BA1 的人类数据，但没有足够的 BA5 的人类数据。

配方的安全性不会成为问题，因为，每年流感的四价疫苗都是使用小鼠数据进行更新，因此使用小鼠数据早有先例。而且，mRNA 新冠疫苗在整个大流行期间已经接种了数十亿剂，有无数的人类数据做基础。

新疫苗的接种须知 FAQ

🪡 任何12岁以上的人，接种过前 2 针或者加强针的民众都可以继续接种新配方的加强针（或者也叫 Bivalent / 二价疫苗，Updated Booster/更新加强针）。您现在就可以去各大药房询问，或者在 myturn.ca.gov 预约接种。

🪡 目前只有辉瑞的二价疫苗，10月份还会推出莫德纳的二价疫苗。

🪡 疫苗和加强针的保护效力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降低。所以在前一次接种，或者自然感染后的 2 个月后再接种新的针效果最好，可以获得更多中和抗体，能更有效的扩大 B 细胞的记忆防线。

🪡 5 - 11 岁人群的二价疫苗应该会在年底前上市。但是如果您的孩子符合条件打原来加强针，建议先打原来的，以便让他们保持最新状态，在学校得到充分保护。等二价上市后，他们还可以再继续接种更新版的。

🪡 5 岁以下的人群目前还没有确切的日期，因为还在等待更多第一剂加强针的数据。

🪡 二价疫苗和流感或其他疫苗混合接种的效果很好。您可以在同一次就诊时同时接种二价疫苗和流感疫苗（或其他常规疫苗），建议在不同的手臂接种。混合接种的安全性和有效性在去年就已经进行了研究。大约 454000 人在 2021-2022 年流感季节同时接种了流感和新冠疫苗，效果令人满意。一般来说，副作用的发生率相同或略高，但没有发生令人担忧的安全问题。

测试和治疗须知

🪡 虽然自9月1日起，政府已经不再给每个家庭发放免费抗原测试盒，但是每个人（包括没有保险的人）都可以在全国各地的医疗中心和药房进行低价或免费的检测：https://www.hhs.gov/coronavirus/community-based-testing-sites/index.html

🪡 加州政府自 2022 年 5月起开始提供一步到位的测试治疗计划（Test to Treat）。在测试治疗站点，每个人都可以现场测试，如有阳性，12 岁及以上体重超过 88 磅，且患有高危疾病的人可能有资格接受处方抗病毒药（ Paxlovid 或 Molnupiravir ）的治疗。没有保险的人也可以获得免费治疗的机会。

您可以在下面链接输入地址查找附近站点：https://covid-19-test-to-treat-locator-dhhs.hub.arcgis.com/

mRNA 疫苗 - 阴谋 or 奇迹？

自大流行以来，病毒的不断变异，以及科学的不确定性，所带来的恐惧和疑虑就一直在影响公众的思考和判断。

科学信息不到位，虚假信息就泛滥。

在公众眼中“忽然” 出现的 mRNA 疫苗带来最多的质疑。但其实，mRNA的研究早已默默进行了数十年。只是遇到新冠才开始大规模使用。mRNA 和脂质纳米颗粒，是新冠疫苗的两大支柱，对这两种技术的研究早在 1960 年代就开始了。

科学家卡塔琳卡里科（Katalin Karikó ）1990 年代进行开创性研究，在 2005 年取得重大突破，随后在 2015 左右开始早期临床试验。当时的 mRNA 疫苗对症状性感染的疗效就达到 95%，并且已在全球范围内给药超过 10 亿剂，显示出高水平的安全性和有效性，这是人类历史上从来没有任何其他生物制剂能做到的。

从那时起到现在，mRNA 疗法已经远远超出传染病的范畴，演变为一种广泛的治疗平台的基础。mRNA 疗法针对多种其他病毒进行临床试验，包括 HIV、巨细胞病毒、狂犬病、甲型流感等。

mRNA 和纳米颗粒的组合的新冠疫苗，现在全球 170 多个国家已提供超过 20 亿剂。

今年早些时候，著名科学记者海伦布兰斯韦尔 (Helen Branswell) 写道：为什么 mRNA 技术是一个惊人的奇迹？它们经过了数十年的孵化，并准备在未来的几十年里改变世界。

“有一天，我们将把这场流行病回顾为生物医学的一次非凡复兴，它催生了一个经过验证的多能平台，和看似无限的改进和应用！”

未来的展望

埃里克托波尔教授说，我对未来的展望是鼻腔疫苗和 mRNA 疫苗的联合运用。

因为 mRNA 疫苗的一个缺点是无法获得呼吸道的粘膜免疫。而鼻腔疫苗能弥补这个缺点。

“随着病毒继续加速变异，继续逃避我们的免疫反应，并增强其传播能力，我们迫切需要呼吸道的粘膜免疫，和 mRNA 的抗体免疫相结合，这才是阻止感染、传播、控制病毒、预防新冠长期症状的最佳方法。”

他说，目前，我们已经有了 4000 人参与的鼻腔疫苗的第一次重大实验，未来几个月还会有更多实验，我们很快会从中读出疗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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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内容参考：

https://nature.com/articles/s41591-022-02000-0

https://medrxiv.org/content/10.1101/2022.09.04.22279588v1

https://www.science.org/doi/10.1126/science.abo1261

https://www.thelancet.com/commissions/covid19

https://science.org/doi/10.1126/sciimmunol.add9947

https://www.cdc.gov/nchs/data/vsrr/vsrr023.pdf

https://www.wsj.com/articles/covid-19-is-still-killing-hundreds-of-americans-daily-11662888600?page=1

https://www.nytimes.com/2022/08/31/health/life-expectancy-covid-pandemic.html

https://yourlocalepidemiologist.substack.com/p/considerations-for-your-fall-booster

https://time.com/6211075/covid-19-vaccine-omicron-boosters/

https://erictopol.substack.com/p/the-bright-side-of-the-covid-pandemic

https://erictopol.substack.com/p/the-imminent-ba5-vaccine-booster

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s42003-022-0376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