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品《和时间赛跑》，愿林清玄先生一路走好……
今天，是林清玄先生辞世第七日，仅以此帖愿先生一路走好。
曾于2010-2012年期间，上过先生的《和时间赛跑》。此课，承蒙于永正先生和钱正权先生点评，发于杂志和网络。而今，两位先生和林清玄先生，都驾鹤西去，让人无限伤感。
所幸，这些先生们的精神财富，却因为文字，留了下来。纪念先生们的最好方式，就是不断地重温他们的文字。
让我们细细《和时间赛跑》，愿这些辞世的先生们，在地母的怀中，没有病痛，唯有好书。
林清玄先生一路走好！
文本再现
和时间赛跑
林清玄
读小学的时候，我的外祖母去世了。外祖母生前最疼爱我。我无法排除自己的忧伤，每天在学校的操场上一圈一圈地跑着，跑得累倒在地上，扑在草坪上痛哭。
那哀痛的日子持续了很久，爸爸妈妈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我。他们知道与其欺骗我说外祖母睡着了，还不如对我说实话：外祖母永远不会回来了。
“什么是永远不会回来了呢？”我问。
“所有时间里的事物，都永远不会回来了。你的昨天过去了，它就永远变成昨天，你再也不能回到昨天了。爸爸以前和你一样小，现在再也不能回到你这么小的时候了。有一天你会长大，你也会像外祖母一样老，有一天你度过了你的所有时间，也会像外祖母一样永远不能回来了。”爸爸说。
爸爸等于给我一个谜语，这谜语比课本上的“日历挂在墙壁，一天撕去一页，使我心里着急”和“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还让我感到可怕；也比作文本上的“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更让我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以后，我每天放学回家，在庭院看着太阳一寸一寸地沉进了山头，就知道一天真的过完了。虽然明天还会有新的太阳，但永远不会有今天的太阳了。
我看到鸟儿飞到天空，它们飞得多快呀。明天它们再飞过同样的路线，也永远不是今天了。或许明天再飞过这条路线，不是老鸟，而是小鸟了。
时间过的飞快，使我的小心眼里不只是着急，还有悲伤。有一天我放学回家，看到太阳快落山了，就下决心说：“我要比太阳更快回家。”我狂奔回去，站在庭院里喘气的时候，看到太阳还露着半边脸，我高兴地跳起来。那一天我跑赢了太阳。
以后我常做这样的游戏，有时和太阳赛跑，有时和西北风比赛，有时一个暑假的作业，我十天就做完了。那时我三年级，常把哥哥五年级的作业拿来做。每一次比赛胜过时间，我就快乐得不知道怎么形容。
后来的二十年里，我因此受益无穷。虽然我知道人永远跑不过时间，但是可以比原来跑快一步，如果加把劲，有时可以快好几步。那几步虽然很小很小，用途却很大很大。
如果将来我有什么要教给我的孩子，我会告诉他：假若你一直和时间赛跑，你就可以成功。
课堂实录
“时间就是生命，
生命在我心中”
——《和时间赛跑》课堂实录
执教者：张祖庆
01
板块一：质疑问难 建构话题
师：同学们，今天我们要学习一篇散文，题目是《和时间赛跑》（板书，引导学生注意“赛”字的写法）。作者林清玄，（板书：林清玄）林中小溪的“林”，清清浅浅的“清”，有点玄的“玄”。有人说林清玄的散文就像林中小溪一样“清清浅浅”，表面上一读就懂，但仔细品读，却又有点儿玄妙。今天就让我们一起去品一品林清玄的散文——《和时间赛跑》。
（接着，教师引导学生整理预习，将难读的句子或认为的重要段落多读几遍，在特别有感悟或者想不明白的地方做个记号。之后，教师检查预习，通读课文，书写难写生字。紧接着，引导学生质疑）
师：好，谁来提问？
生：“说不出的滋味”是什么意思？
师：请同学拿起笔，在这句话边上打个问号。你的学号是——
生：34号。
师：再在问号边上注上“34”，表示34号同学提出的问题。还有谁想提问？
生：为什么“假若你一直和时间赛跑，你就可以成功”？
生：“使我的小心眼里，不只是着急，还有悲伤”，这是为什么？
生：“后来的二十年，我因此受益无穷”，“我”受到了什么益？
生：“明天它们再飞过同样的路线，也永远不是今天了。”为什么“永远不是今天了”？
…………
师：刚才大家提了很多很有价值的问题，我们回过头来，按照课文的顺序梳理一下。（梳理确认并做上记号）
02
板块二：扣疑解“迷” 细品课文
师：会提问题，很了不起；会解决问题，更了不起！同学们提的好多问题都集中在一个字上——
生：谜。（师板书）
师：如果把这个“谜”解开了，很多问题便迎刃而解了。你认为文章哪一段读懂了，这个“谜”就解开了？
生：第四自然段。
师：请你读，其他同学思考：这段话爸爸说了几句？你认为哪一句话就是所指的“谜”？（出示课件）
“所有时间里的事物，都永远不会回来了。你的昨天过去了，它就永远变成昨天，你再也不能回到昨天了。爸爸以前和你一样小，现在再也不能回到你这么小的童年了。有一天你会长大，你也会像外祖母一样老，有一天你度过了你的所有时间，也会像外祖母一样永远不能回来了。”爸爸说。
师：爸爸说了几句话？
生：四句。
师：哪句话是爸爸对我说的那个“谜”？（生答案不一）
师：（把生请上台）他们分别代表四句话，如果让你从这四位同学中选出一个领导，你认为应该选谁？认真研究课文。
生：第一位。因为爸爸说的第一句话是总起句，其他几句都是对爸爸这句话做出的说明。
师：谁有补充或反对？
生：我也认为是第一句，后面都是爸爸对第一句话的阐述以及说明。
师：“阐述、说明”，用词非常贴切。哪句话是爸爸说的“谜”？
生：第一句。
（生回座位，说第一句的学生暂留台上）
师：你把这个“谜”再读一遍。（生读）
师：林清玄当时只有三年级。我们来猜猜看，爸爸这句话到底想要告诉林清玄什么？
生：告诉林清玄不要浪费时间。
生：我觉得爸爸要告诉林清玄，时间过去了就永远不能再回来了。
生：只要是过去了的时间，就永远成了过去，就不会再重复一遍了，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规律。
师：你们能把这个“谜”猜成这样，相当不容易。带着这样的初步理解，读这段话。（生齐读）
师：如果我们换一个角度再去猜的话，也许大家理解得会更深入。看到屏幕上来：“所有时间里的事物，都永远不会回来了。”也就是说，时间把很多事物都带走了。（板书：带走）时间分别带走了什么呢？研究爸爸说的话，想一想，可以轻轻地读出来。（生轻读）
生：时间带走了昨天。
生：时间带走爸爸的童年。
生：我觉得时间还带走了外祖母的生命。
（师相继板书：昨天、童年、生命）
师：你发现了什么？（手指向板书，用手势画圈演示）
生：我发现老师写的字，“昨天”比“童年”更小，“童年”比“生命”更小。
师：爸爸为什么先说带走了昨天，再说带走了童年，最后说带走了生命？我能否这样说——先说带走了外祖母的生命，再说带走了爸爸的童年，最后说带走了昨天？
生：我认为不行，因为昨天比童年的时间还要短，一个人的童年还需要更长的时间。
师：你发现爸爸说这一段话，先说短的时间，再说稍微长一点的时间，最后说更长的时间。还有谁有不同的想法？
生：昨天是所有时间里的事物稍微短暂一点的，童年是比昨天稍长一点的时间里的事物，而生命是比童年更长的。
生：我认为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因为昨天的时间很短，那么童年的时间也许会稍长，一生比童年的时间还要更长。
师：你的理解真深刻！童年、生命都是由一个又一个的昨天组成的。时间带走了很多个昨天；（教师在“昨天”两字外画圈）很多个昨天过去了，一个童年也过去了；（画圈，圈住“昨天、童年”）长长的生命也就过去了。（画圈，圈住“昨天、童年、生命”）时间就是这样悄无声息地把人的一天带走，把人的童年带走，把人的生命带走。相信再读这段话的时候，你一定会有别样的感触。（生读，语速缓慢，有点深沉）
师：你已经走进了爸爸的心，我们一起读这部分，读出爸爸想要表达的意思。
（师引第一句，生读）
师：读得真好！根据推算，林清玄的爸爸当时在说这一番话的时候应该在四十岁左右，也相当于张老师现在的年纪，我也很想把这一番话说给我的儿子听，说给你们听。（配乐，师深情范读，读毕，师生鼓掌）
师：我在读这一番话时，你听出我把哪一些词语读得特别慢，特别轻？
生：老师把“永远”读得很慢。
师：这里的“永远”出现了几次？
生：三次。
师：我还把哪一个词语读得特别轻、特别慢？
生：“再也”。
师：“再也”出现几次？
生：两次。
师：同学们，不要小看这些看起来平平常常的“永远、再也”，它能表达很微妙的感情。这段话里还有一个字反反复复地出现了六次，你找到了吗？
生：“了”。
师：对！“了”，不要小看它啊！林清玄散文的玄妙就藏在这“永远、再也、了”看起来很平凡的词语中。不相信，我们来对比着读读。（师读上边一段，生读下边一段）
（出示课件）
“所有时间里的事物，都不会回来。你的昨天过去，它就变成昨天，你不能回到昨天。爸爸以前和你一样小，现在不能回到你这么小的童年。有一天你会长大，你也会像外祖母一样老；有一天你度过了你的所有时间，也会像外祖母一样不能回来。”爸爸说。
“所有时间里的事物，都永远不会回来了。你的昨天过去了，它就永远变成昨天，你再也不能回到昨天了。爸爸以前和你一样小，现在再也不能回到你这么小的童年了。有一天你会长大，你也会像外祖母一样老；有一天你度过了你的所有时间，也会像外祖母一样永远不能回来了。”爸爸说。
师：我的朗读、同学的朗读分别带给你什么样的感觉？
生：我觉得老师的朗读把“永远、再也、了”去掉之后，感觉很冷静，一点也不惋惜时间的流逝。
生：我觉得同学的朗读带给我一种对时间流逝的无奈、无助。
生：我感觉把“永远、再也、了”去掉，没有父亲对孩子说话的深情了。
生：老师的朗读，没有句子中蕴含着的那种悲伤了。
师：爸爸的话里蕴含着的仅仅是悲伤吗？
生：我觉得父亲语重心长地想安慰林清玄，让儿子懂得时间流逝的无情后，才能忘记自己的哀伤。
师：说得真好，安慰在里边了，伤感在里边了，语重心长也在里边了，无奈无助也在里边了，用上“了”“再也”“永远”这些词语，传递的情感就不同了。这就是林清玄散文的魅力——清清浅浅，有点玄。这么好的文字，我们应该把它读好、记住。
（教师利用总分结构的段式特点帮助学生记忆。五分钟后，全部学生会背）
师：不到五分钟时间，整段话全部背下来了，真能干！背书是有窍门的，我们理解了这段话，把握了这段话的结构，品味了它们的妙处，背诵就水到渠成了。
师：同学们，时间带走了每个人的昨天，时间也带走了每一个人的童年，时间也必将带走所有人的生命。时间把一切都带走了。
（教师依次擦掉板书中的“昨天、童年、生命”，在大圆圈中板书：一切）
师：包括今天的会场，今天的这一堂和时间有关的课，也会被时间带走。当时的林清玄听到爸爸的这番话后，他忽然明白了很多很多，他心里受到了触动，一起读文章第五自然段。（生齐读）
师：34号同学，现在请你说说为什么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这滋味里边到底包含着什么？
34号生：我认为这滋味里边包含了他对外祖母的思念和心里的忧伤。
师：你们认为“说不出的滋味”还有哪些？
生：还有对时间的畏惧。
生：他当时也明白了爸爸说的道理，要珍惜时间。
师：他已经默默地在心里想，一定要珍惜时间，这种感觉说不出。但是他朦朦胧胧地明白了，在他眼里，以前平平常常的事物发生了变化，请大家继续往下读——
（生齐读第六自然段）
师：他看到鸟儿，又感悟到今天的鸟儿也不再是昨天的鸟儿了，读——
（生齐读第七自然段）
师：6号同学请你说说为什么“永远不是今天”了？
6号生：因为时间过得很快，飞过这条路线的鸟儿——
师：不再是昨天的鸟儿——
生：而是今天的鸟儿了。
师：9号同学，你说说为什么飞过这条路线的“不再是老鸟，而是小鸟”呢？
9号生：因为有可能时间把老鸟带走了，飞回来的，可能是它的孩子了。
师：同学们，在我们身边的那些很平凡的事物中，今天是这样的，明天却不再是这样的，你能发现吗？你能仿照着课文第六、七两自然段的写法写几句吗？（生练笔，师巡视指导）
生：（齐读）所有时间里的事物，都永远不会回来了。
生：皱纹渐渐地爬上了母亲的脸庞，就知道时间把母亲的青春带走了。母亲，永远不再年轻了。（掌声）
师：时间，把母亲的青春带走了。
生：我看到蜘蛛在织网，它们可真是不屈不挠啊。可是到了明天，这一只蜘蛛和这一张网也永远不是今天的了。或许明天展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只新的蜘蛛和一张新的网。（掌声）
生：我看到叶子从枝头冒出，闪耀着翠绿的颜色，明天也许也会有许多新叶冒出，但永远不是今天了。或许有一天，冒出这个枝头的是另一批新叶了，而上一批已经默默地掉落了。
师：真是“零落成泥碾作尘”啊！
…………
生：今天，张老师给我们上课，明天可能也会有其他老师上，但这次是这一个老师，下次可能不会是同样的老师了。（全场掌声、笑声连成一片）
师：我希望，我还能够给大家上课。（掌声热烈，众笑）我明白这位同学的意思：即便你站在同样的舞台上，上同样的课，也永远不会是今天的课了。今天的课是永远不会回来了。
师：同学们，时间就这样带走了一切。回到课文中，思考刚才同学提出的问题我为什么“不只是着急，还有悲伤”？
生：因为他开始知道这一天真的过完了。
师：如果再不加把劲——
（生迟疑）
师：谁能继续补充完整？
生：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时间将带走生命。生命是严肃的，在我的生命日历里，也许时间会是永远地消失。（掌声）
师：说得真好！无论是昨天、童年，还是生命，无论是落下去升起来的太阳，无论是在天空飞来飞去的小鸟，都一次又一次地告诉我们——
生：（齐读）所有时间里的事物，都永远不会回来了。
师：所以，林清玄要和时间——
师生：（齐）赛跑。
03
板块三：深究拓展 升华认识
师：快速默读最后三段，想一想，你从什么地方读懂了林清玄“一直和时间赛跑”，注意“一直”这个词语。快速浏览，找重点句，圈关键词，一会儿用最简洁的语言来回答。
（生浏览，师生对话，理解作者用“和太阳赛跑、和西北风赛跑、和作业赛跑”的事例写出“一直和时间赛跑”，教学过程略）
师：上面我们所说的都是用具体事例来说明“和时间赛跑”。其实还有一些语句暗含在文章里面，谁读出来了？
生：我觉得“后来的二十年里，我因此受益无穷”也说明了林清玄一直和时间赛跑。
师：记得这个问题是3号同学提出来的，你能从这一句话读出他一直和时间赛跑吗？
3号生：我从这个“无穷”看出他经常和时间赛跑。
师：你现在已经明白了一点点，待会儿，你看了老师提供的资料后，一定会感悟更深。
生：每一次比赛胜过时间，我就快乐得不知道怎么形容。
生：我从“那几步虽然很小很小，用途却很大很大”读懂了林清玄一直在和时间赛跑。
师：好，让我们一起去见证林清玄是怎么和时间赛跑的，请同学们看屏幕。（师配乐介绍）
（出示课件）
一直和时间赛跑的林清玄，台湾高雄人，1953年生。
10岁，立志做一名作家；
17岁，发表第一篇作品；
30岁，获遍台湾重要文学奖；
57岁，写出了一百多本著作。生命在继续，写作在继续。
（紧接着，屏幕上依次呈现林清玄的作品封面：《在云上》……《林泉》 《清欢》《玄想》，画面最后定格在作品封面上，封面上依次出现“林、清、玄”三个字）
师：同学们，你觉得一个写出了那么多好作品的作家，长什么样？闭上眼睛，我把林清玄请到屏幕上来。（出示林清玄照片）睁开眼睛。
生：啊？……（全场大笑）
师：你为什么嘴巴张得大大的？
生：我还以为他……他……，他就是秃头嘛！
师：你的意思是，他的脑袋上应该是很茂盛的？（生笑）
生：他长得太谦虚了。（众笑）
师：哈哈，总而言之，跟你心目中的林清玄相差甚远。
师：同学们，2006年，林清玄来到浙江绍兴讲学的时候，一上台，全场爆笑。林清玄静静地对台下的老师说：“我知道你们在笑什么，你们一定在想，林清玄怎么可以长成这样呢？（众笑）但是，如果你们看了这一组数据，我不到57岁就写出了一百多本书。你们就会明白我这个地方为什么这么稀少了。” （师摸摸头）
师：（指着3号生）现在你回答为什么“后来的二十年里，我因此受益无穷”？
3号生：因为林清玄和时间赛跑，经常赢过时间，所以他写出了一百多本书。
师：写出了那么多的书，取得那么大的成绩，所以说“受益无穷”！3号同学，你说为什么“假若你一直和时间赛跑，你就可以成功”？你能用林清玄的生平告诉大家吗？
3号生：我觉得在每走一步的时候，稍微提前干以后需要干的事情的话，到后来，你会发现一直这样下去，很多事情会快好几步的。
师：是啊，就在不知不觉之间，做出了不起的成就，就像林清玄一样。虽然时间带走了一切，包括带走了他脑袋上原本茂盛的头发，（笑）但是，他一直和时间赛跑，通过写作留住了美好的一切。（板书：写作，留住）
师：所以，林清玄要和时间赛跑，所以他深有感触地说——（生读）
（出示课件）
虽然我知道人永远跑不过时间，但是可以比原来快好几步，如果加把劲，有时可以快好几步，那几步很小很小，用途却很大很大。
师：如果将来，我有什么可以告诉我的孩子的，我一定会说——
生：（齐读）假若你一直和时间赛跑，你就可以成功。
师：时间在不断地流逝着。这篇文章，林清玄写于30岁。到了40岁，林清玄对时间的认识又变了。40岁的时候，他写了一篇散文，题目是《和太阳赛跑》。老师把有关的精彩句子摘录到屏幕上了，我读黑色字，你们读蓝色字。（下面的三组师生对话，都选自《和太阳赛跑》）
师：到了40岁，可能说不出“跑赢太阳了”这样有豪情的话。
生：但是，每天我起床的时候，对着镜子的第一件事就是对自己的影像说：“嗨！让我今天来为生命创造一点什么吧？”
师：每天，都含着笑意，来与宇宙时空的无情、与岁月生命的多变，共同运转，那么在大化中，也会有江上明月——
生：山间清风，岸边垂柳，那样的美景，不断地映现。
师：我，宁与微笑的自己做搭档，不要与烦恼的自己同住。
生：我，要不断地与太阳赛跑，不断穿过泥泞的田路，看着远处的光明。
师：这是林清玄在40岁时对时间的感悟，你们感悟到了吗？（生点头）
师：恭喜你们，你们已经提前成熟了！（众笑）同学们，老师今年40岁了，但在时间面前，我依然困惑。因为困惑，我去读一本关于时间的小说，当我读完这本小说后，我更困惑了。（全场笑声）
师：这本书就是《毛毛——时间窃贼和一个小女孩的不可思议的故事》。“时间就是生命，生命在我心中”是这本书中最关键的一句话。这句话，也许需要我们用一辈子的时间去思索。
（说明：此课执教于2012年）
教学品鉴
一堂始终关注学生“学”的语文课
评课：钱正权
学生成长是语文课的出发点和归宿。成长，须在语言发展中提升精神世界。读了实录，感到这样的要求做到了。始终关注学生“学”是本课的主要特点。我体会最深的有以下几点。
质疑释疑一条线。
深入地阅读课文是从让学生认认真真提问题、“建构话题”开始的。老师让学生提了八个问题。这些问题几乎涵盖全文的主要内容，利于学生全面而有深度的学习。问题不急于回答，把它作为阅读的向导。语文课程标准里讲，阅读教学的过程是师生与文本对话的过程。对话需要话题，话题从哪里来？话题当然可以由老师提出来，现在大多数老师是这样做的，但最好还是由学生提出来。问题由学生提出来的好处很多：它能激励提问者积极主动地在阅读中思考，在探究中学习；教学有了真实的起点，即便从文本的未知处或疑惑处入手；提问更是创造性思维的开端。
质疑释疑像一条经线贯穿着教学过程。学生提的八个问题有主次之分，当突破了首要问题之后，余下的问题迎刃而解。如34号同学问的“说不出的滋味”是什么意思？这“滋味”里边包含着对外祖母的思念和自己的忧伤，还有对时间的畏惧等。学生提的所有问题，随着教学进程一一有着落、一一有回音。这样做是对学生学习的尊重，折射出先学后导、顺学而导的教学理念，其教学效果的“生成”也显而易见。
突破重点见真谛。
重视学生提问，教师是学生提的问题的细心“管理者”。他就像一位尽职的仓库保管员，对问题按课文内容顺序做了梳理，并一一记上提问者的学号。释疑从何处着手？第五自然段开头有句话：“爸爸等于给我说了一个谜。”它是针对第四自然段中“爸爸”说的话而出现的。这样，由解“谜”切入，“品”课文顺理成章。
怎么“品”这段话呢？品的层次分明，层层推进，步步为营：第一步，从这段话中找出写这个“谜”的是哪一句——“所有时间里的事物，都永远不会回来了。”这句话是总起句，“挈领而顿，百毛皆顺”，有必要先品它的含义。学生先说说自己的理解，它告诉我们“不要浪费时间”，因为“时间过去了就永远不能再回来了”。第二步，再品这段话的表达顺序。这段话先说短暂时间（昨天），再说较长时间（童年），最后说更长时间（一生）。这个顺序不能颠倒，既是内容合乎逻辑的理解，又是表达形式的领悟。第三步，转而指导朗读。学生把“这份别样感触”在读中表达出来。有了内容与表达形式的理解和领悟，学生情感起了变化，读得语速缓慢，有点深沉，有些感伤。第四步，顺势深入品读词语。读的那种玄妙感，是哪些词语在发挥作用呢——“永远、再也、了”。这些看似平常的词语，在句中有还是无，对比着读，就会感到玄妙所在了。第五步，积累语言。利用总分结构的段式，这段话学生仅花五分钟就会背了。
读写结合有新意。
阅读教学中读与写结合的情况屡见不鲜。本课有何新意呢？学生写前齐声朗读中心句：“所有时间里的事物，都永远不会回来了。”写是读的延续和深入，写是读的移情体验。“老鹰飞上蓝天”“皱纹爬上妈妈的额头”“蜘蛛织成新网”“枝头冒出新叶”等，学生从课文中得到启发，联想身边寻常事物的发展变化，从中实实在在地感受到时间在飞逝。这又为第三板块理解作者“和时间赛跑”做了铺垫。写又有写本身的任务，从课文中习得语言表达形式，应用于表达实践。学生较成功地迁移了第六、七两自然段的写法。
写的交流本质上是思与想的交流，是智慧的交流，更是语言的交流。语言的粗疏或者精致，就是思想的含混或者缜密。交流的任务是既要互相启迪共同分享，又须发现问题指导矫正。学生写，不是会写了再来交流，而是不会写来交流学习写。写的困惑，不在思考要表达的内容，而在于组织和运用要表达的语言。假如对学生写的句子在语言上择要做些适当评价，那学就更踏实，课也就更完美。
（作者单位：浙江省杭州市教研室）
编辑：小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