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美药业造假启示：学好这五招，避免再中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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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8月19日，这是行走的审计汪第70篇原创文章。

编辑按：本文从8.16日康美药业收到的行政处罚开始着手，大致回溯康美药业财务造假事项，剖析康美造假手法，最后结合案例，揭示财务造假的五个警惕点。

01

8月16日晚间，证监会发布公告，对康美药业作出行政处罚及市场禁入告知。

告知书中，康美药业涉嫌的违法事实共有四项（2016-2018年）：

1、累计虚增营业收入206亿元，营业利润11亿元；

2、累计虚增货币资金887亿元；

3、虚增长期资产36亿元；

4、不合规关联方资金累计占用116亿元。

正是印证了“完美是可怕”、“惊人的成长”背后，如果没有逻辑支持，最美丽的泡沫都会幻灭。但看到处罚措施，我还是冷静地笑了。因为从各种端倪来看，康美从2010年左右就开始布局这场“旷世好戏”，却最终以罚款几十万元，并且禁止准入证券市场而收场，未免处罚力度较低。

证券市场，换个马甲即可准入；几十万元，对于资产上亿的人来说，就如九牛一毛。这样的处罚无法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从这个层面来看，资本市场的发展，仍有很长的路要走。

02

小编仔细看了康美药业惊人的会计差错以及对于上交所问询函的回复，只有一种感觉：什么都是假的。

很多财务造假案例，主要为虚构收入，最终对虚构的应收账款计提减值而完成造假的闭环。但康美药业的手法更加“高明”，它在这个循环中带入了“货币资金”。

钱是一样好东西，让人看了就心里踏实。报表上几百亿的银行存款，还有相应的利息收入，让康美业绩的飞速增长、经营现金流和净利润都显得特别真实、可靠。

既然有货币资金这样的硬通货支撑财报，哼，有什么好担心的？但万万没想到，独立的审计师竟然对货币资金审计流于形式，最终成就这场“好戏”：

“现金为王”。货币资金余额真实与否，从一个侧面印证了销售收入的真实性。因此，重视货币资金的审计，是发现虚假收入等舞弊线索的“捷径”。

然而，对于300亿的银行存款，审计时竟然都采用邮寄发函。虽然过程中由审计人员直接通过快递寄出、并保留快递底联、回函直接邮寄至本所函证中心。但这个过程仍然太容易操纵。

审计人员一般在现场直接邮寄，采用的是公司快递，有时候为节约时间甚至让客户邮寄，并将快递底联转交给审计师，作为留底材料。后续回函，公司可采用高科技手段伪造询证函回函，并邮寄回事务所。甚至可能会存在金融机构和公司串通的情况。

因此审计人员必须亲自前往银行询证，并仔细关注整个过程，不给造假留下任何空间和机会，才能将货币资金真正审计到位。

03

既然事已至此，作为利益受到损害的广大投资者，如何从中获取启示，并防止再次入坑呢？

下面和大家分享五招，作为识别财务异常的初步手法，希望对你有所启发。

第一招：警惕大存大贷

2017年末康美库存现金余额近300亿元，在所有A股公司排名第72位，在所有A股个人实际控制的医药公司中，排名第一，并遥遥领先于第二名的健康元90亿元。同时，在坐拥300亿元真金白银的前提下，康美连续发行债券、短融券、并通过银行借款，17年末有息债务余额高达290亿元。如果没有强有力的逻辑来证实这种情况的必要性，那这绝对是存在问题的。

第二招：警惕吸血鬼

公司几乎每年都在融资，不管是股票还是债券，都在不遗余力地向资本市场融钱。一般来说，只要融资能有利于公司的发展，非公发行股票或债券，是可行的。而且伪造的财务数据使得康美拥有完美的成长性和较高的毛利率，同时属于优质白马上市公司，银行也愿意贷款给这样的企业。但我们始终要思考的是：公司是否有融资的必要性，尤其在有足够现金的情况下还要去融资，支付利息。对比一下存贷利率，或许我们会有更多的启发。

第三招：警惕高存货

一般情况下，高存货并不是一件好事。有时因为行业原因，比如房地产行业，存货周期较长，高存货难以避免。但大部分制造业，尤其像康美这样的相对“轻盈”的制造业（非流动资产占比较低），经营者的目标应集中在低存货、高周转，带动经营，跑出利润。但康美的存货周转率很低，2017年存货周转天数为276天，17年末存货余额为157亿元，库存商品期末为75亿元。我是傻么，囤这么多库存商品？高存货意味着资金占用，如果没有必要性（比如囤货），高存货通常是不正常的。正常的备货周期下，保留一定的存货余额就足够了。

第四招：警惕低人力成本下的高毛利

这点如何理解？下方内容摘自康美药业2017年审计报告。其中，应付职工薪酬本期增加额为8.68亿元，销售费用和管理费用中职工费用合计6.5亿元，因此在成本中的职工费用为2.18亿元左右。而2017年购买商品、支付劳务的现流为243亿元，2017年业务成本金额为184.5亿元。这意味着在康美药业的成本构成表中，料工费中的人力成本，仅占1.18%。这在一般的制造业中是偏低的。如果康美纯粹是贸易企业，附加值较低，这个比例尚可理解，但是康美拥有较高的毛利率（30%），这个人力成本比就不太正常了。我们知道，人力成本比较难以造假，一般公司在策划造假时，也不会去经营这块，这就给我们提供了有价值的信息：一个高附加值的行业，必须有足够人力和技术，去支撑高附加值。纯粹带货是跑不起来的。

第五招：警惕完美的高成长

这点挺难的。高成长是一件好事，有人相信了，很容易让周围的人去强化这种信任。我们通常“屈服”权威，而失去独立思考的能力。事实上，长期高于GDP增长率的行业，都需要思考其背后的逻辑性。康美从2013年开始，每年的利润总额均保持20%左右或者更高的增长，2013-2017年平均增长率为23.375%，这样的财务数据实在太完美，放眼A股，在这个体量下，很少有公司能够做到（同样实际控制人为个人控制的A股制造业上市公司，销售规模大于100亿，同时毛利率高于康美的，增长率还能高于2013-2017年平均增长率的，只有海澜之家和浙江龙盛，而这两家能够维持高增长，是由于有几年利润爆发所引起的）。因此，缺乏商业逻辑支撑的稳定高增长率，反而是不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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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公司固然存在问题，但是一个巴掌拍不响，作为投资者，也要放亮眼睛，警惕出现这些情况的企业。A股公司何其多，能选择的标的也很多，选择一些真正靠谱的，掉入坑里的几率也低很多。

04

总结：

目前经济形势较为严峻，客观的说，我们必须承认，高增长的发展，已一去不复返。面对内外夹击，企业生存也会面临更多的挑战。经济好的时候，一片和谐，经济没那么好的时候，就开始下雨打雷。这是再成长不过了。有些事实并不是我们无法看清，而是我们不愿相信。

很难说，A股还有没有大雷。毕竟没有时间去分析3000多家公司的财务情况。但当你想要投资时，不妨记得这五招，多问问，看是否存在问题。真正优质的企业，在经营时，一定符合“公司利益最大化”的逻辑。小股东原本就处于信息不对称的弱势，再加上部分审计师没有把工作做到位，利益很容易受到损失，所以要更加小心，照料好自己的钱包。

最后，希望本文对你有所启发。

你“在看”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