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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体大亨”的倒台内幕
裁定历史,往往需要数十年。美国导演杰伊·罗奇拍出了一部有关女性颠覆性别权力运作的电影《爆炸新闻》,缩短了这一进程。
01
指控丑闻
2019年圣诞节档期,在美国热映的电影《爆炸新闻》,算是年底最具争议性的一部美国院线电影。它讲述了关于美国福克斯新闻“最有权力的男性”罗杰·艾尔斯的性丑闻事件。
除了掌管福克斯新闻,艾尔斯也是共和党的风云人物。他将福克斯新闻打造为共和党的宣传机器,曾帮助了尼克松、里根和布什三位美国总统的选举,也曾帮助了肖恩·汉尼提、梅根·凯利、格雷琴·卡尔森等著名主持人职业生涯的发展。
2016年,因被多名女性指控性骚扰,艾尔斯被迫辞职。在艾尔斯倒台的过程中,福克斯新闻前主持人格蕾琴·卡尔森和梅根·凯利起到重要作用。
卡尔森曾在福克斯经历了诸多言辞骚扰和侮辱。从2012年起,卡尔森在每次跟艾尔斯会面时,都偷偷用苹果手机录音,收集大量性骚扰证据。2016年7月,卡尔森正式起诉艾尔斯。与此同时,她被福克斯解聘。
这时,福克斯新闻台尝试向另一主持人凯利施压,强迫凯利出面支持艾尔斯,但被凯利拒绝。相反,凯利公开支持卡尔森,并承认自己也曾被艾尔斯性骚扰。
2016年,新闻集团创始人、福克斯公司的幕后大佬默多克宣布,解雇艾尔斯,由默多克接替艾尔斯担任福克斯新闻的总裁。一年后,艾尔斯因病去世。
△鲁伯特·默多克
02
“女神”飙戏
该片演员阵容强大。艾莉森·珍妮、《发条橙》的马尔科姆·麦克道威尔、凯特·麦克金农、康妮·布里登、《小镇滋味》的丽芙·休森、《非典型少年》的布里盖特·伦迪·佩恩等,都参与了电影的演出。影片男主角——福克斯新闻创始人艾尔斯,由约翰·利特高饰演。
要说影片最大的看点,则是三位好莱坞“女神”在一起飙戏。查理兹·塞隆饰演新闻主持人凯利,妮可·基德曼饰演前主持人卡尔森,玛格特·罗比则饰演一个虚构角色,一个名叫凯拉·波斯皮西尔的助理制片人。
为了跟原型凯利相似,塞隆的表演和造型都下足了功夫,甚至鼻子做了特效整形。她扮演的凯利属于拥有权力的“成功”女性,属于既得利益者,同时又想为其他女性和自己伸张正义。塞隆在饰演时,便将此人形象的复杂性拿捏得十分准确。
相比之下,妮可·基德曼的发挥较弱,大概因为她饰演的卡尔森并没有凯利那样的多面性。
玛格特·罗比在该片中的表演为她赢得了不少认可。她饰演的凯拉·波斯皮西尔自称是“福音派千禧一代”,来自美国中西部的共和党“保守派”家庭,她的家人把福克斯新闻视为接受精神洗礼的“教会”。
她刚来福克斯新闻台工作的时候,担任助理制片人,满怀着做新闻的激情和雄心。这令她浑身发光,她甚至得到一个与艾尔斯一对一地探讨业务的机会。
然而,当艾尔斯办公室的门关闭,凯拉·波斯皮西尔在艾尔斯的要求下,在他面前转圈,露出大腿以证明她的忠诚度。艾尔斯不停说,“更高、更高”,迫使凯拉把裙子撩到内裤都显露出来。
这是本片最黑暗的部分之一,它展示了性骚扰全过程,让观众触目惊心。
借助电影的虚构,观众得以观察性骚扰行为和情感勒索对演员玛格特·罗比的影响。罗比表演出了这一刻的最大强度,令人难忘的是她眼中颤抖的泪水,以及纯真在瞬间消失。
另一个令我印象深刻的桥段,是三位女主在电梯里的过招。作为观众,你能真切地透过荧幕感受到电梯空气中那种火热的温度。那是来自艾尔斯给福克斯新闻塑造的一种可怕的企业文化:女人们之间互相敌对,无法团结在一起信任彼此。
03
“权力不再是最好的春药”
《爆炸新闻》正是以这三位福克斯女职员的故事为线索,展开了叙事。不足的是,电影讲述故事的方式一会儿像电视新闻,一会儿利用历史资料,一会儿演绎虚构剧情,有些一团乱麻。在语言和诗句上,直接赤裸裸地呈现性骚扰案例,也颇为不妥。
就人物而言,凯利和卡尔森是真实存在的人物,但玛格特·罗比饰演的年轻助理制片人凯拉是一个虚构人物,她是艾尔斯性骚扰和用工作进行性勒索的各种见证人的复合体。
对此,《纽约客》评论道,在一部致力于纠正错误行为、伸张正义的电影中,将事实与虚构混杂在一起,显得有些不妥。
另一种声音认为,没有几个性骚扰的被告会真的承认自己的行径,即使电影只是以片面的角度切入,这样的性骚扰案例能够上映就是一种胜利。
就此而言,影片很好地展示了有关职场性骚扰问题的复杂性,例如性骚扰热线反而成为加害者的帮凶,以及想扳倒比自己权力大的人何其之难。
该片宣告着“权力不再是最好的春药”,对女性的歧视、物化和侮辱是无法被容忍的。这对那些用身体换取职业上升的野心勃勃的年轻女性,也有一些警示作用。其社会意义值得赞赏。
影片有一个细节令我印象深刻——福克斯电视台的一位老员工说,因为自己为福克斯新闻工作过,所以其他媒体都不愿雇她,她只好一直待在福克斯新闻。
作者 | 尘雪
编辑 | 何子维 hzw@nfcmag.com
排版 | 唐俊霏,龙明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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