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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德俄,欧洲菜“难吃”三连

蔡运磊 看世界杂志 2020-09-23

俄餐


早年读俄罗斯文学,也许是苦难作品读得较多的缘故,我对俄餐没什么好印象。残留脑海的不是保尔领到手的“跟煤一样黑的面包和单调得要命的素扁豆汤”,就是高尔基笔下粗糙的香肠面包、熏鱼、鱼子酱。

陈凯歌的《无极》上映后,网友有个经典评价:看了《无极》,觉得张艺谋的《英雄》还是不错的。同理,有了英国菜、俄国餐当“电灯泡”,德国口味确实可爱多了。


俄餐并非太粗糙


一直觉得俄餐就跟俄制武器一样,虽然能量管够,但是太粗糙。这种先入为主的印象,直到去了趟莫斯科后才有所转变。

由于要去德国,所以从北京起飞的俄航在莫斯科的谢列梅捷沃国际机场先歇了一脚。反正距离下次起飞还早,那就先在战斗民族的心脏机场逛逛吧。

谢列梅捷沃机场的候机厅确实漂亮,连卫生间的地板都光可鉴人。加上各种商铺灯光的巧妙布置,如果不是看到成排的座椅及拖着大小行李箱来来往往的旅客,整个候机厅活像国内的购物中心。


莫斯科的谢列梅捷沃国际机场

走累了,我在靠近登机通道的地方找了个半开放式小店坐下。店里的灯光与天花板的装饰相互切割,形成了巨大的三角形,活像霍珀的《夜游者》;女侍则杵在柜台里,一动不动,面无表情,高冷范儿十足。

俄国人为什么不懂“微笑服务”?后来,俄罗斯文化研究者告诉我,不是俄罗斯人不懂,是他们觉得“无故微笑,非奸即盗”。



桌上的餐单看似单调,却隐藏着俄罗斯人的“味觉密码”。侍者告诉我,他们冰镇着鲜牛奶、羊奶,还有产自里海和黑海之间的高加索山脉的开菲尔酸奶(所以也叫“里海酸奶”“高加索酸奶”)。

这种酸奶果然名不虚传,远比普通酸奶来得“酸爽”,喝一口微含酒精、略带气泡的开菲尔,顿时神清气爽,好比嚼了薄荷叶。


开菲尔酸奶


不过时至今日,开菲尔已不再局限于里海和高加索地区,捷克、斯洛伐克、芬兰、匈牙利、挪威、美国、加拿大和东南亚部分地区都有生产。

此外,我还发现店里的食客们最爱点一种名为“布林”的小煎饼。这种饼跟北京街头的煎饼相似,但略厚些,吃起来甜甜的,奶香浓郁。


布林饼


我觉得吃布林最好搭配果酱,但侍者说,更为地道的吃法是浇上酸奶油或是裹着奶渣吃。试着一尝,果然非凡——俄式奶渣致密、爽口,很有嚼头。

有人形容酸奶油在俄餐中的地位,就如同酱油之于中餐,辣椒之于湘菜,是不可或缺的元素。这种色泽乳白、细腻黏滑的发酵奶制品,在俄式菜肴中几乎百搭,无处不在,吃面包可以抹着吃,吃饺子可以蘸着吃,就连喝红菜汤都要浇上一勺。


酸奶油


当我点了菜汤表示不需要加酸奶油后,侍者满脸遗憾地一耸肩,说:“您错过了美味。”

总之,首次品尝俄餐花费不多,但相当管饱。


德国不光有“大猪蹄子”,还有大蒜


只知道国人爱吃猪肉,没想到德国人也一样。除此之外,德国人也爱吃大蒜。单这两点,就让我顿觉“他乡遇故知”。

德国人好吃猪肉到什么程度呢?据2007年统计的一项数据显示,当年德国人均消耗猪肉55.6千克,远超中国人均的33.3千克。

如果拿来德国食谱,上面一定有无数种关于猪肉的美味佳肴:烤猪蹄、烧烤五花肉、烟熏培根、烤乳猪、猪排……最著名的当然要数猪肉香肠了。据说德国有上千种香肠的做法,能让人连吃3个月不重复。


德国烤肠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德国人爱猪的历史源远流长。据说远在罗马帝国时期,还处于“蛮族”阶段的日耳曼人在行军作战中常让猪进行“军务随行”,以便这种“行走的鲜肉提供者”随时随地可以“以身殉国”。这个习俗流传至今,近现代的德国军队中,众多“二师兄”的身影仍不绝如缕。

到德国的第一餐,就是“大猪蹄子”加啤酒。严格来说,德国的这种“大猪蹄子”叫猪肘更恰当。“大猪蹄子”黑里透红,加上炸得金黄的薯条,再配上与汤汁同色的啤酒,其出场之简单粗暴、块头之大、色泽之艳,让我不由得想起“东坡肉”和“红烧肉”。


德国猪肘


也许是肘子过于肥腻醇厚,啤酒多少显得寡淡无味了。看到我们如此表情,司机瓦尔格作为“过来人”心领神会。他介绍,其实德国还有一种“皇家”啤酒,深受俄罗斯人欢迎——其酒精含量高达96%。我们一听,吐了吐舌头,还是不要尝了。

一连几天,我们吃的几乎都是同样的餐配。就在这个时候,拯救我们味蕾和胃口的德国又一位贵客——大蒜登场了。

那天从法国斯特拉斯堡购物回来,走进一家社区超市,一网兜里三四个蒜头就要1.5欧(约合人民币12元)——当年的“蒜你狠”与之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物以稀为贵”,贵亦有道。一张德餐餐单写着:早餐,面包涂大蒜蜂蜜、大蒜果酱;午餐,蒜头通心粉、蒜头炸薯片;晚餐,蒜头牛排、蒜头炸鱼。



如果想“高级”点儿,就再来道配以新鲜蘑菇、奶油酱、干酪和牛柳的大蒜意粉。作家张洁在《挖荠菜》一文中说,当她把荠菜配以白糖、麻油时,从未料到荠菜会享有如此高的待遇。我从来没想到大蒜这“乡下小子”居然能和鲜菇、奶油酱、干酪等“高干”站在一起。

如果苏东坡是德国人,一定会吟道:“无肉使人瘦,无蒜使人腻。”

德语“大蒜”源于最古老的词汇“Klioban”,意为“裂开”,正如大蒜的多瓣形态。据说,疫情初期,抢不到口罩的德国人只好退而求其次,拼命吃蒜来跟别人保持距离。

印象中,东北人、河南人、广东人生吃大蒜已够生猛的了,但与德国人比起来,我们的蒜只是“浪花一朵”。

每年德国各地光举办的大蒜节就有20多场。虽然咱们设置了“中国农民丰收节”,但单独以国家、政府的名义搞一个特定食品的节日,似乎还不多。


“胆儿肥”的英国餐厅


我去法国游玩时,无意中发现了一间英国餐厅。在法国开英国餐厅,勇气可嘉!

我们一行九人,胡乱点了些熏肉、黑布丁、煎蛋、面包、土豆烩羊肉、牛尾汤。等端上来一看,除了熏肉、煎蛋和面包勉强可辨,其他简直就是厨师的涂鸦之作,要形没形,要色没色,粉末状、糊状、膏状……压根不知道盘中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结果一顿饭下来,我就一个感觉——想吐——除了那道甜菜汤。听说英国菜很简单,但实在没想到简单得堪称简陋!

点了一桌子东西,但烹饪方式似乎只有两种:烤或煮。调味品之类的都不放,说起来是“众口难调”,但总觉得英国大厨在敷衍了事。



事实上,英国菜几乎贡献了西方世界所有与烹饪相关的笑话。大侦探波洛相当犀利:“英国人没有好吃的,只有吃的。”弗吉尼亚·伍尔夫在《到灯塔去》中托小说人物之口道:“所谓英国的烹饪法,简直糟糕透了。”

之后,某先生将英式咖啡称作“英国人称之为咖啡的那种液体”。由此可见,英国人不善料理一说,几成定论。

实在想不通,天天面对如此糟糕、倒胃的英国菜,鲍里斯·约翰逊哪儿来的底气喊出那句英国尽人皆知的“脱欧”宣传口号:“占有我们的蛋糕,吃掉我们的蛋糕!”



路易十四认为法国菜可以彰显荣耀,是一种展示他强大实力的方式。他还认为,餐桌不仅是吃饭的地方,也是统治、制定决策、反思国内政治和外交策略的工具。

由此可见,餐桌、餐厅、餐饮文化早就有其内涵,虽然那个时代还未出现餐厅、餐饮文化的概念。

舌尖上的欧洲“三国杀”写完了,我想把阿尔弗雷德·阿德勒的话改成:“幸运的人,饭菜可以治愈他的一生;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他的饭菜。”



作者 |  蔡运磊

特约编辑 |  姜雯 jw@nfcmag.com

排版 | 氷微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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