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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芝恋宝(四)》——绝杀丝路古茶外交官茶全球系列魔幻探险爱情电影中国一带一路第一片

2017-04-14 星际远航


《林芝恋宝(四)》


---绝杀丝路古茶外交官茶

全球系列魔幻探险爱情电影

中国一带一路第一片!

 

故事总前传


遥远的星海爆发战争,天狼星大王子奉父王命,带领十一个星兄弟。逃亡地球,寻找天狼星当年暗藏的十二颗生命树,和守护生命树的十二位公主妹妹。他们乘坐的光速星际远航飞碟被仇家集中,坠毁在地球各洲,大王子幸存在中国,化为地球人。一日,他的天狼星魂忽然复活,从此踏上遍经地球二百个国家,历经各种探奇惊险浪漫故事,寻找弟弟妹妹和生命树,找到了重返天界秘器,踏上拯救天狼星的航程。




第二章 寻师西藏

明月自述


1,妈妈之谜


初春的新疆。午后。风,依然刺骨。

天,是灰蓝色的,浅浅的,还带着些寒冬的阴郁,似乎也有些情愫,一丝丝的,化不开,又在风里忽来荡去。

坡上零星的小灌木依然干枯,一层薄薄的细沙儿贴着地面儿飞舞,初春的风儿不知愁,与细沙儿嬉戏着。

我坐在小山坡上。紧了紧衣领。

远处的铁轨,自南向北,沿着另一个山坡的边儿,伸向更远方。

山坡的那边是无尽的戈壁。盛夏时节,那里还是有些绿色的,但此刻,生生被铁轨划成两边的戈壁,一边是苍凉,另一边还是苍凉。

火车从远处来,近了,又远了。

父亲说,这条铁路线是他们修建的。

说这话的时候,父亲很骄傲。

想到父亲,我的心,疼了一下。

此刻,父亲躺在病床上。

昨天接到父亲生病的电话,我从乌市赶回来,父亲的各项病理检查已做完,等检查结果。父亲说是旧疾复发。

趁着父亲睡着,我来到儿时常来的小山坡上。

看火车。看更远的雪山。

雪山的山腰处绕着些小朵的云儿,虽然阳光有些无力,但山顶的积雪还是那般的白,晃眼。

这个小山坡是儿时的乐园,我们在山坡上打滚儿,唱歌儿,看火车,天马行空侃大山。侃铁轨这一头有什么样的风景,铁轨那一头有什么样的故事。你一言他一语的,抢着描绘自己想象中的样子,有时争到脸红脖子粗,甚至为此打架。

自我记事起,就没见过母亲,家里甚至连一张母亲的照片都没有。很小的时候,我曾问父亲:“爸爸,妈妈在哪儿?她是不是不爱我了?不要我了?”

父亲摸摸我的头,叹口气:“月儿,妈妈很爱很爱你,比爸爸更爱你。”

“那妈妈为什么不和我们住在一起?”

“妈妈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等你长大了,会见到她的。”

“爸爸,妈妈长什么样?漂亮吗?”

“月儿,妈妈和你一样漂亮,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妈妈。”

在我模糊的印象里,妈妈总是朦朦胧胧的,蒙着一层儿纱还是隔着一层儿雾?我不知道,但即使朦胧的,妈妈也是漂亮的,浅浅地笑着,总是那么慈爱地看着我。但有一点,爸爸的话我还是不相信的。我漂亮吗?不,一点儿也不。我没有花衣服,没有花裙子。齐眉的刘海,齐耳的短发,大家都叫这个丫子头。每每看到小伙伴们的麻花小辫儿或在脑后一甩一甩的马尾巴,我都羡慕极了。记得有一次,我鼓足了勇气,央邻居的张阿姨给我编小辫儿,张阿姨在我头顶上辫了两条细细的小辫儿,我一个星期没洗头,每晚睡觉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压坏了小辫儿。

我的衣服都是深色,除了每年“六一”儿童节要穿的白衬衣。即使夏天最热的时候,我都是衬衣长裤,从没穿过裙子。三年级夏天的一个午后,我哭着闹着要穿裙子去上学,父亲拗不过我,去连队李阿姨家借了一条橙色的半身裙。李阿姨家的两个女儿被李阿姨打扮的像花儿一样,有好多好多裙子,半身儿的,全身儿的,都漂亮。

我翻出“六一”儿童节才穿的白衬衣,穿着橙色的裙子,在家里悠来晃去,父亲催了数遍,也不肯午睡。内心满足之极。要上学了,我却害羞了似的,迟迟不敢出门,最终在书包里装了条长裤。还没走出连队,就跑到公共厕所,换上了长裤,橙色的半身裙在我书包里装了一下午,晚上父亲就还给李阿姨家了。即使这样,那个下午也是我最开心的一个下午,因为我也有裙子呢。

我没有玩具娃娃,李阿姨回上海探亲,给她的两个女儿带回来两个会眨眼的洋娃娃,穿着粉纱儿的小洋裙儿,漂亮极了。羡煞一群小伙伴儿。父亲从不给我买玩具,但每当挑着担儿的货郎担着一筐一筐的小画书来连队时,父亲总是不吝啬地买很多小画书。多数时候,我一人在家,坐在一堆小画书中间,不识字儿,一页页翻看着画儿,父亲闲的时候也会给我念小画书。《红楼梦》《杨家将》《西游记》《茶花女》……我最喜欢《茶花女》,画中的美人儿戴着宽宽的帽子,细细的腰,长长的裙摆,我总把自己想象成她们中一个。想象一个盛宴上,一群英俊的男子和俏美的女子翩翩起舞,我穿着漂亮的长裙儿,长长的卷发随着舞步旋转,细细的小腰儿被一个英俊的男子搂着,我开心地笑着,男子温柔地看着我。这个场景,好像是梦里出现过,我笑着笑着,好像醒了。

父亲是连队的连长,邻居张叔叔是指导员。他俩儿很要好,用张叔叔的话说,他们是铁哥儿们。张叔叔家有三个儿子,最小的儿子张建国比我大半岁,和我同班。张阿姨是连队托儿所的保育阿姨。每当父亲和张叔叔带着连队的叔叔们外出维护铁路或在铁路两边植防护草皮时,我就在张阿姨家吃饭、睡觉。她很喜欢我,总夸我乖,懂事。有一次,我生病了,父亲不在家。张阿姨抱着我去卫生所打针,晚上搂着我睡觉,张阿姨的怀好柔好温暖,和父亲的怀里感觉不一样。甚至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渴望父亲不在家的时候我生病,这样就可以倦在张阿姨怀里了。不生病的时候我也渴望张阿姨的怀,但我不敢,甚至张阿姨贴近我身边的时候,我总是怯怯的。

张阿姨是四川人,泼辣。总是对张建国和他两个哥哥大吼大叫。但她对我很温柔,跟我说话的时候总是笑眯眯的,有什么好吃的,都会给我留一份儿。我最喜欢吃张阿姨做的抄手,皮儿滑滑的,碗面上漂一层薄薄的红油,辣得我嘶溜嘶溜的,很过瘾。但那个年代,只有过节才能吃到,我常怀念。

张建国对我也很好。班里调皮的男娃娃经常会逮了大青虫放在女娃娃的笔盒里,吓得女娃娃们哇哇大叫,男娃娃们哈哈大笑。有一次,班里最调皮的杨军把一条大青虫放在我的笔盒里,把我吓哭了。张建国二话没说,冲上去狠狠揍了杨军一顿,指着他的鼻子说:“以后再敢欺负明月,小心我的拳头饶不了你!”从此,再没人敢往我的笔盒里放大青虫。

连队和连队的娃娃们经常打架。尤其放学后,有落单的娃娃,不管男女,总会被别的连队的娃娃们围着推搡一番。张建国用电线编了个半尺长的小鞭儿,折好放在我的书里,他说:“明月,每天放学我们一起回家。但万一有哪个连队的娃娃欺负你,你就用这鞭子使劲抽他。”这个小鞭儿我从没用过,因为不管我放学了要打扫卫生还是被老师罚抄,他总是等着我一起回家。

他学习很好,不像我,每次上课我都像梦游似的,迷迷糊糊的。不,不,不光是上课,跟小伙伴儿们玩耍的时候,我也是迷迷糊糊的,不管多热闹多疯癫,甚至在我咧着嘴哈哈大笑的时候,我也总觉得我身在其中,又不在其中。我和所有的人都好像有距离,这个距离,有的远些,有的近些。和张建国的距离近些,但也似乎隔着些什么。这让我小小年纪的时候,就很迷茫,不知为什么。很多时候我会莫名生出些小小的自卑,我想快乐地融入小伙伴们中,和他们一起忘情的玩乐,也想和他们亲密无间地说悄悄话,然后相视大笑。可是,每当小伙伴们对我表现出亲近的样子时,我总是有些慌,甚至下意识地想逃。即便在小山坡上也是这样,那时虽然我也是开心的,但多数时候都是看他们玩得兴味盎然聊得天花乱坠,我却只是傻傻地迷迷糊糊地看着、笑着。

有一次,无意间听到李阿姨在张阿姨家聊天,李阿姨说:“明月这娃娃眼睛里好像没东西,她看你的时候好像能看到你身后的什么东西似的。”在一旁的张建国说:“才不是呢,明月的眼睛里有火苗,我能看到。”有火苗吗?我跑回家,对着家里唯一的小圆镜,看了半天。我的眼睛不算大,睫毛还算密,眼角小小向上扬,双眼皮很薄,以至于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眼白和眼睛还算分明,但总好像蒙一层水雾似的,从镜子里看我自己,好似看到了什么,又好似什么也没看到。李阿姨说得对。大一点了,我找到一个词——空洞。或许是吧,我这样总结着。但我没看到火苗,张建国一定是在骗人的。我的眼睛跟父亲一点儿也不一样,父亲的眼睛细长,眼神有力,看你一眼,就能看到你心里想的事似的。

远处又有火车经过,汽笛声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天色已暗了下来。我回到父亲的病房。

父亲已经醒了,虚弱地半躺在床上,和张叔叔轻声聊着天。张阿姨炖了鸡汤,还有些清淡的小菜、面条。

我和张叔叔、张阿姨打过招呼,张阿姨亲切地拉着我的手,像小时候一样。张阿姨说:“明月,你的手还是那么凉,要多穿衣服,保暖。”我自小就是这样,手脚总是冰凉。

张叔叔他们又坐了一会儿,起身告辞。让父亲早些休息。

我简单地漱洗一番,和父亲聊了几句,父亲已然困倦。

我合身躺在父亲床边的小床上,关了灯。

街灯透过薄薄的窗帘照进来,病床内的床沿、床头柜,还有柜上的水壶、水杯边缘着一层淡淡的晕,长长的点滴管垂着,泛着些光儿,朦胧中我能感觉到药水一滴滴,缓缓地,流入父亲的右手血管。一切,都是寂静的,除了父亲均匀的呼吸。外面走廊偶尔有护士轻轻走过的脚步声,此外,也是一片寂静。这是医院最安静的病区,父亲住的是单间病房,这是我执意要求的,我希望他睡的时候是安静的。

父亲的病很奇怪。周身困软,无力,甚至连抬胳膊都困难,总是昏睡。在医院住了三天了,全身做了各种检查,没查出任何问题。父亲告诉我说是旧疾复发,可是在我的印象中父亲从来没有这样过的。我问父亲什么时候得过这个病,他总是说不了几句就犯困要睡了。

小时候,父亲他们不忙的时候,常和张叔叔两人就着一碟儿油炸花生米,呷几口伊犁大曲,讲他们的生活经历。我总是托着腮帮儿,睁着迷糊的眼,听得入迷。张建国也是。

父亲是河南人,出身于省城附近一个没落的大户人家,有一个哥哥和姐姐,因和哥哥姐姐年龄相差大,父亲从小就是家里的宠儿,奶奶是大家闺秀,小脚,端庄贤淑。把父亲宠的,五岁了还找奶娘要吃奶。爷爷生性淡泊,他的几个哥哥们吵着闹着争夺家产的时候,爷爷把十几亩田租给佃户们,一心专研中医针灸,爷爷的医书都是线装的老本儿,樟木箱子装着,一箱一箱的,宝贝似的。爷爷为人忠厚,医术精湛,名扬四方,以至于省城的人都慕名而来。

大伯随爷爷学医,性情温和,深得爷爷喜欢。父亲因为年纪小,除了胡闹,就热衷于学少林拳,整天举个小拳头喝呼街里的孩子们,私塾先生也被他整的没了脾气。因为有奶奶护着,爷爷也管不得这个小少爷,由得他任性。

当一场又一场的运动席卷中国大地的时候,爷爷因了那十几亩薄田,被划为恶霸地主,一次次地揪出来批斗。他那一箱箱的书,被无知的运动者撕毁烧毁,爷爷奋力抢救,却活活被乱棍打死。奶奶是个胆小的女人,被吓得惶惶不可终日,可即便如此,依然乘着月高风黑,悄悄藏了爷爷最爱的两本针灸书和一套银针。后来父亲回去探亲,带回了新疆,一套银针被我当玩具,丢失的乱七八糟,实在可惜了。也有有心人悄悄藏起几本,听父亲说,这人后来也成了小有名气的中医。每每听到这儿,我的心揪得老高,恨不能回到那个年代,狠狠跺几脚打死爷爷的坏蛋。

大约十几岁的时候,父亲带我回老家,看到村内的某个墙根下,蹲着一个老头儿,裹着破旧的黑绵袄,倦成一团儿晒太阳,父亲说这个人就是当年打爷爷最狠的人。而此时的那人,却已神形萎靡,毫无生气。被岁月打磨的沟沟壑壑的脸上,不是沧桑,是混沌,眼神很浊,在阳光里是那般的落寞,全然无了当年的狠劲。人将老矣,其心也善?那一刻,我一下子原谅了这个人。历史洪流中,谁人无过?生活磨难里,谁人无错?当一切过往烟消云散,仇也好,恨也罢,留一下不过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躯壳罢了。原谅他,也是放过了自己。

大伯也未能幸免,被押送到山里修渠修坝,在一次炸山的时候不幸被乱石砸中,丢了性命。姑姑被奶奶早早送到山里,嫁给一个穷得叮当响的贫农,一个大家小姐,一辈子就围着锅台转,生孩子,做家务,干农活。父亲讲到这儿,眼里微含着泪花,说后悔那时候没好好跟爷爷学医,以至于爷爷精湛的医术从此后继无人。

父亲说:“明月,你要好好学习,长大了考大学学医,爷爷在天之灵也有安慰了。”

张建国说:“叔叔,我也要学医。”

听父亲这么说,我很懊恼。我不喜欢学医,就像不喜欢卫生所的阿姨拿着大针筒一样,每次打针我都哭得稀里哗啦。有一次好容易忍着没哭,张叔叔夸我:“明月好样的,这次没哭。”张叔叔话音刚落,我就哇哇大哭,嚎的上气不接下气。

爷爷去世的时候,父亲才十三岁,和奶奶两人被赶到一个破旧的窑洞里,相依为命。奶奶蹒跚着小脚,白天跟着男人们干最重的活,晚上挂着地主婆的牌子和父亲这个小地主崽子一起被批斗,常常是有了上顿没了下顿,饿的父亲两眼冒星星,有当年被爷爷接济过或治过病的好心人,偶尔会悄悄送来几个红薯或一把粟粟,稍微缓解一下母子的困窘。那个年代家家缺吃,奶奶为此叨念了一辈子,我随父亲回去探亲的时候,奶奶也总是跟我唠叨,当年谁送了红薯,谁送了粟粟,总是把父亲带回去的好吃的分给这些邻里们。

父亲从一个顽劣的小少爷成了地主崽子,街里平日里被他欺负的孩子们也一下子趾高气昂起来,又仗着有大人撑腰,让父亲没少挨折磨。一系列的变故,父亲变得沉默了,也懂事了,他像一个小男子汉似的,尽自己能尽之力保护奶奶,只要是能吃的,都被他想着法子挖来摘来捉来。那时候的父亲就更不必说,他曾说要是逮到一只蝎子,就会立马放进嘴里嚼吧了,听得我毛骨悚然。

又一场运动来的时候,父亲成了批斗的重点,被发配到山里炸山背石头修渠,再加上进驻的工作组没日没夜地提审,父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于是,他就开始谋划逃跑,但严密的看守让他不敢轻举妄动,他知道,一旦逃跑失败,他的命就没了。有了这个心思,父亲变得老实听话,干活卖命,提审配合,给工作组的感觉是这小子终于有所教化了。父亲暗暗观察地形,策划逃跑线路,掌握看守的时间规律。在一个没有月亮的晚上,他终于鼓足勇气,乘着看守迷糊的时候,逃了出来,在黑夜里深一脚浅一脚,连翻几座大山,向西一直行去。关于逃跑的细节父亲没说,但我知道他一定是经过周密策划的。他只是说,之所以能成功,可能是因为工作组猜错了他的逃跑方向,他们认为他逃跑的路线是东南北方向,那些都是些人口密集的地方,逃出去也好谋生,却没想到父亲是往荒凉的西面逃了。

我曾问过奶奶,父亲逃跑后近五年时间杳无音信,奶奶伤心吗?奶奶说,父亲从小就是命大福大之人,只要不被抓回去,她相信父亲就能活下去,只要人在,奶奶坚信父亲迟早会回来。

父亲一路向西,不敢往有人的地方走,白天躲在山洼或树丛里,晚上赶路,坚定的信念使父亲忘了饥渴,遇水喝水,遇草啃草,遇人躲人。父亲说,曾遇到一个老猎人,猎人见父亲步履艰难衣衫褴楼,就给父亲了两个窝窝头。而父亲靠着这两个窝窝头,竟然行走了十天。等十天后,他确信自己已经安全了,才从山里转出来,偶尔走到村庄里讨些吃的,或者猫到田里掰个玉米棒子。他还是一路向西。

又过了五天,父亲绕到一条铁路边上,他不知道这条铁路通向哪里,只知道铁路是东西向的,就沿着铁路向西一直不停地走。不知过了多久,父亲来到一个大城市,问人说是西安。对西安父亲还是有印象的,爷爷曾给他讲过西安有三千多年的建都史,是秦、西汉、唐朝等13朝古都,历史文化厚重。父亲在城里转悠了三天。虽然混迹于大城市好隐身,但父亲依然觉得不安全,总怕万一有个闪失被告发了捉回去,所以他还得继续走。

此时已近立秋,天已渐凉。父亲打探好线路,白天躲进一家百货楼,夜里摸了一身衣服,一件黑绵袄,用布包包了些吃的,就连夜出城,一路向西。他也说不清自己走了不知多少个日夜,只知道所到之处更加荒凉了,有时一天也见不着一个人。延绵起伏的山坡上绿草丛生,处处开着野花儿,那些野花开的是那么恣意,蓝的纯粹,紫的徜徉,黄的透彻。悠悠白云的影子在山坡间游走,一会这边明了,那边淡了,一会那边亮了,这边暗了,满坡的草和花儿也跟着灵动起来。偶尔见到一个布搭的房子,一群山坡上吃草的羊,三两人,三两马在布房子周围,这些人的穿着与平日所见不同,长长的袖子,外罩衣服露着半边肩,脸颊黝黑。父亲向前问路,也听不懂他们是说什么。父亲不知这是什么地方,只得再往西走,他想走到人稍多些的地方,问问地方,再决定去留。其实父亲行进的方向已经有些偏南了,那一座座布搭的房子是藏民的毡房,他已来到了藏区。

一日,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把父亲淋得湿透,大雨夹着冷风,不停袭击着他,让他走在路上头重脚轻。他知道自己是生病了,发烧,而且烧得厉害。但他不敢停下来,怕在这荒山野岭里,一旦倒下就再也起不来了。父亲硬挺着,一步一步往前挪着,终于远远见到了几个布房子,他连走带爬来到一个布房子前,就再也坚持不住,倒在了房子前……

至于以后的情节,父亲从未提及,只是说在那个地方呆了近两个月,才又开始往西走,走到兰州,正好碰到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在招工。去新疆?父亲知道新疆是中国最西的地方,有唐僧取经时路过的火焰山,人烟荒凉,如果能去那里,又有个工作,那就至少不会饿肚子了。于是父亲谎称老家受灾,为了讨口饭吃逃荒在外,才流落到了兰州。招工的人见父亲虽然清瘦,却体型高大,1.83米的个头,准是个好劳力,当即就招了父亲。

两天后,父亲就随一大群年轻汉子,坐上大卡车,奔赴新疆而去了。




2、远寻妈妈

“月儿,你睡了吗?”不知过了多久,父亲醒了。

“爸,我没睡,你感觉好些了吗?”我起身,拉亮灯,给父亲倒了杯温水。

“睡一会儿,感觉好些了。”父亲示意我把床头垫高,他半躺着。

“月儿,还记得爸爸给你讲的爸爸是怎么来新疆的吗?”

“记得。”

“其中有一段爸爸从没说过,你知道是哪段吗?”

“爸,我知道,就是你生病倒在一个藏民的毡房后那段。”

“嗯,月儿。爸爸今晚告诉你,就是在那个地方,爸爸遇到了你的妈妈,妈妈叫达哇,是个藏族人。”

“妈妈是藏族人?”我惊讶了,我竟然妈妈是藏族人!我在电视上画报上看到过藏族人的样子,可我长的一点不也像藏族人呀!

父亲喝了两口水,静了一会儿,缓缓讲起那段他从未提及的经历,讲起了我的妈妈。父亲讲的很慢,时不时地闭上眼睛,停顿一会儿,看得出来,那段经历在他心中的厚重。

父亲倒在毡房前,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两个人把他从大雨里扶起来,扶进毡房,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他再次醒来,发现到自己已在一个毡房里了。父亲躺在厚厚的毯子上,审视着身边的一切。阳光从小窗子射进来,一道长长的白光儿打在毯子边上,寂静温暖,房内没有什么家什,靠门边有个小小的桌子,上面摆着几个碗罐,再边儿上一个小铁炉,上面坐着水壶,水雾缓缓地从壶口冒出,开水声正渐渐响起来,屋里弥漫着一阵阵茶的香味儿。

父亲想起身,却全身无力,怎么也起不来,这让他心里一阵惊慌,这是怎么回事?他想抬起胳膊,却发现连抬胳膊也困难。脑子里一片混沌,想不起自己是在哪儿?为什么会这样?

就在父亲再一次迷迷糊糊想睡的时候,水烧开了,毡房的门帘掀开,进来一个藏族姑娘,姑娘红红的脸颊,稍尖儿的下巴,薄嘴唇,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父亲说那眼神有火苗,耀得人心里敞亮。

姑娘背对着父亲,不知往壶里加了什么,一阵奶香味顿时散开,屋里满满的都是奶茶的香味,父亲问:“姑娘,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姑娘笑着看了看父亲,不答话,倒了碗茶,端过来,坐在父亲边上,示意父亲喝茶,父亲想抬手接茶碗,却无力。姑娘露出诧异的表情,犹豫了一下,放下茶碗,扶起父亲,让父亲靠在她的臂弯里,轻声说了句什么,吹了吹茶碗,把茶碗递到父亲嘴边,茶烫,父亲只浅浅呡了呡,茶是咸的,味道有点怪。姑娘见状,就放下父亲,找来一把木勺,垫一个厚厚的毡被在父亲背后,用木勺舀一勺奶茶,吹了一会儿,喂到父亲嘴里。

父亲红着脸一勺一勺地喝着,姑娘羞涩地笑笑,喂完奶茶,她抽掉父亲背后的厚毡被,又说了句什么,就转身出去了。喝了奶茶,胃里暖暖的,让父亲困意又起,不一会儿就舒服地睡着了。

再一次醒来,屋里多了个中年汉子。汉子的身材魁梧壮实,穿着黑长袍,露着半边肩是一件有些泛黄的白褂,衬得汉子的脸越发黝黑,一顶黑毡帽下的眼睛不大,却犀利有神。

汉子和姑娘正说着什么,见父亲醒了,他就对着父亲叽哩哇啦讲了一阵,父亲听不懂,只好问道:“请问大叔,这是什么地方?”

汉子显然不懂父亲说什么,又咕噜了几句,就转身出去了。不一会儿,就听到毡房外,一阵马蹄声哒哒哒地跑远了。

屋里只剩下父亲和姑娘,姑娘不说话,低头坐在离父亲稍远的毯子上,时不时抬眼看一眼父亲,露出关切的表情。

良久,又传来一阵马蹄声,这次不是一匹马,好像两匹。

一阵急步,中年汉子掀帘进来,后面跟了一个红衣喇嘛,喇嘛面容详和,黑红的脸庞,一双眼睛沉静明亮,耳垂长而厚实,个头敦厚,手掌大而厚。喇嘛坐到父亲身边,摸了摸父亲的额头,握了握父亲的手,用不太流利的汉语问父亲:“你感觉怎样?”

父亲眼眶一热,喇嘛会说汉语,虽然说得不流利,也终于有一个人可以交流了。父亲告诉喇嘛,全身无力,总是犯困想睡觉。并问喇嘛,这是什么地方。

喇嘛沉吟了一会,指着中年汉子和姑娘,缓慢地对父亲说:“这是甘肃南部合作县的藏区,他们是游牧民,我叫金旦加,住在坡那边的拉巴寺。这是多吉,这是他的女儿达哇。是他们在大雨中救了你,你已经睡了两天两夜了,现在看来,你的病很严重。幸亏你年轻,能抗得住。不过,你放心,我会治好你的。”

父亲心里咯噔了一下:“很严重的病?请问师傅,是什么病?”

“不好说,但你放心,我有办法治好你的病。你好好休息,他们会照顾你的。”

毡房里陆续挤进来几个藏民,还有几个孩子,孩子们机灵的眼睛在父亲脸上扫来扫去,充满好奇。藏民们恭身地站着,无声,露出对金旦加无限崇敬的神情。

金旦加双手合十,闭眼,对着父亲唱经。声音低沉浑厚,却非常有穿透力,仿佛直抵心窝,父亲虚弱地躺着,感到冥冥中似乎有一种力量,正由外而内,由内而外地缓缓围绕着他……

父亲的心渐渐平稳下来,思绪不再杂乱,面容也渐渐平静,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安宁的。

金旦加每天清早来,带一小包草药,达哇用小锅熬了喂父亲,不几天功夫,父亲已经能起身,他走出毡房外,深深吸一口清凉的山风,即时舒爽,精神了许多。达哇站在父亲身后,笑着,眼睛里的火苗通亮,父亲转身对她说:“谢谢你,达哇。”

在达哇的精心照料下,父亲恢复得很快。他和达哇一起放羊、捡柴,达哇教父亲藏语,父亲教达哇汉语。多数时候,多吉的脸都是阴沉的,他不希望这个汉人打扰他们宁静的生活,更不希望他和自己的女儿有什么瓜葛,他想女儿幸福,想让这个汉人早点离开。

金旦加再一次来的时候,父亲正和达哇在山坡上放羊,两人半排坐着,用彼此能懂的简单的藏语交流,达哇笑得咯咯的。金旦加远远看着,微微摇摇头,走过来坐在父亲身边,对父亲说:“你的病已经好了,有什么打算?”

父亲愣了一下,打算?这段时间他已然忘了生活还有什么打算,他只知道和这个姑娘一起,他很开心。他已经爱上这个善良的藏族姑娘,只想在她身边,一直在她身边。

金旦加似乎看透父亲的心思,说:“汉藏是不通婚的。”

父亲说:“松赞干布不是娶了文成公主?”

“不,不,不,在藏民的眼里,是不能通婚的。”

父亲的心被什么刺了一下似的,生疼。他低下头,看着已经泛黄的草地。

达哇虽然不知金旦加和父亲说了什么,但她能感觉到父亲的情绪,她扭头看着山坡上吃草的羊儿,沉默着。

金旦加站起来,对父亲说:“你应该要有打算。”说完就走了。

父亲看着身边的姑娘,他真的不想再打算什么,只想和她在一起,每天看着她笑,心里满满的快乐。无论在哪里,只要和她在一起,什么都无所谓。

达哇扭过头,看着父亲,忧伤浮在她的脸上。父亲的心疼了一下,他要这个姑娘笑,不要她忧伤。父亲拉着达哇的手:“达哇,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

达哇笑了,眼里的火苗瞬时旺了,烧得父亲烫烫的。父亲一把搂住这个姑娘,这是他生平头一回如此拥一个姑娘入怀,还是他如此心仪的姑娘,他喜欢她的眉,她闪亮的眼睛,她小巧的鼻子,她的薄嘴唇,还有她身上淡淡的,带着些许酥油的体香。他喜欢这个姑娘,甚至有些发狂,只想和这个姑娘永远永远在一起,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打算。此刻,这个姑娘这么羞涩地蜷在父亲怀里,脸颊红红的,眼睛里火苗更旺了,父亲再也抑制不住,雨点般的吻落在达哇薄薄的唇上,达哇羞涩地往父亲怀里钻,但那亲吻的雨点并不放过她,追逐着她的唇,面颊和脖颈。达哇的心跳加速了,一股热流升起,不由自主地搂紧了父亲,渐渐地,她溶化在这雨点般的吻里,两个火一般的年轻人滚成一团……

泛黄的草儿在风里笑着,羊群在不远处,依旧安详地吃草。

太阳,羞涩地躲进云层里。

傍晚,父亲和达哇牵着手儿,赶着羊群回来,两人时不时对望一眼,达哇红红的脸庞溢满着幸福。多吉一下子火冒三丈,他抓起父亲的布包,扔到父亲怀里,对着父亲叽哩哇啦地吼叫着。达哇急切地对多吉说着什么。多吉一把扯过达哇,掀开毡帘,推进去,他堵在门口,抽出腰间的藏刀,对着父亲吼叫。

父亲明白,多吉要赶走他,不让他和达哇一起。

“大叔,我爱达哇。我要娶她为妻。大叔,你就成全我们吧。”

多吉听不懂,也不想懂,他愤怒地用刀指着父亲。

毡房里传来达哇的哭声。

父亲和多吉对视着,他想用真诚感动这个汉子,但他们彼此根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多吉倔强的脸没有一丝松动,刀一直指着父亲,父亲只要敢再近半步,多吉的刀肯定会刺过来。

就这样僵持着。

天黑了,夜更冷了,满天的星星眨着不知忧愁的眼。

达哇的哭声已经嘶哑。父亲心痛之极。

多吉一直站着,纹丝不动。父亲也站着。寒风刺骨,但他们都忘了冷。

天又亮了。金旦加又来了。他对父亲说:“你走吧,多吉是不会让你娶他的女儿的。”

“我带达哇一起走。”

“傻孩子,你这是在害达哇呀。多吉会杀了达哇的。他是一个倔强的人,认定的事从来不会改变。”

金旦加用手指着西面偏北的方向,对父亲说:“你和达哇,缘份只到相识。你的生活在那里,命里注定的。”

“可是,我爱达哇。”

“孩子,不是所有的爱都有一个幸福的归宿。你走吧,一转身,就是海阔天空。你无法扭转命运!认命吧!”

父亲不知该怎么办。也许金旦加说得对,这样的僵持只会带来更大的伤害。他不想伤害多吉,更不想伤害达哇。唯有走,然后再做打算。

这么想着,父亲大声对达哇说:“达哇,我爱你。等着我,我会回来娶你的。”

说完父亲转身,朝着金旦加指的方向。

达哇已经无力大哭,只有那低低的抽噎声,在一点点击碎父亲的心。

“可是,爸,我是什么时候出生的,为什么又跟你生活在一起呢?妈妈呢?”我泪流满面的问父亲。

父亲虚弱地靠在床头,好一会不说话。我又倒一杯温水递给父亲。

夜已很深了,更静了,我还沉浸在父亲的描述里,父亲沉默着。

许久,父亲再一次开口:“两年后,我在新疆一切安妥了,就回到甘南,去寻找你母亲。可我找遍了当年的那片山坡,把所有附近的人都打听遍了,依旧没人能告诉我多吉和达哇去了哪里。于是我就去了拉巴寺,所幸,金旦加上师还在寺里。”

金旦加知道父亲会来似的,他对父亲说:“你再晚来两天,就见不到我了,我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我来自林芝,也要归于林芝。尼洋河,那是我的终身之所。”

“师傅,多吉和达哇去了哪里?我要找到他们。”

金旦加没有回答,起身对父亲说:“你跟我来。”

金旦加带着父亲走出寺庙,来到寺庙外不远处的一片藏民的房子,推开一间矮小的院门,院子不大,年时已久,院墙上杂草丛生,还开着几朵小野花,院内简陋而干净,房屋很小,破旧。

金旦加敲敲房门,一个藏族老太太打开门,老太太个头不高,半白的头发扎着几条小辫儿,满脸皱纹,和蔼可鞠。看到金旦加,她立刻满脸笑容,合掌行礼,金旦加对父亲说:“这是巴桑。”

巴桑将金旦加让进屋内,父亲对巴桑合掌行礼,跟进屋内。屋内没什么家什,一张大毯子上坐着一个一岁左右的小女孩儿,女孩扎着一个朝天小辫儿,正抓着一个布团玩着,她的衣服显然有些小了,也旧了,但很干净。金旦加坐在女孩身边,示意父亲坐下,父亲困惑地看着金旦加。

金旦加说:“这是达哇的女儿,也是你的女儿。”

什么?我的女儿?父亲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金旦加接着说:“你走以后,达哇怀孕了,生下了这个女孩。有一天我到别的寺庙讲学,多吉抱着这个孩子来到拉巴寺,他没有找到我,把孩子交给一个喇嘛,让他转给我。等我回来再去找多吉,他们已经不在那个地方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但这是个女孩,我不能放在寺庙里养,只好寄托在巴桑这里。”

金旦加对巴桑合掌表示感谢,巴桑咧着缺了两个门牙的嘴笑着。

此时,父亲的思绪已经走远了,他怔怔地看着小女孩。是啊,稍尖儿的下巴,薄薄的嘴唇,眉、眼、鼻子,这不就是我的达哇吗……父亲疾步上前跪下,把孩子轻轻抱起来,仔细地看着,看着,一句话也不说,只有滂沱的泪水不停地流下来

金旦加对巴桑说着什么,巴桑看着父亲,一脸的同情和关切。

金旦加对父亲说:“孩子回到父亲身边,是她最大的造化。你可以带走孩子了。”

父亲抱着女孩,朝着巴桑,双腿跪地,深深行了个礼。父亲这一生,除了父母,没对任何人下跪,哪怕被批斗得最狠的时候,被迫跪在地上,他都倔强着不低头,为此吃了不少苦头。但今天,对着这个可亲的藏族老太太巴桑,他深深跪了下来,伏了下去。他知道,无论自己怎么做,也不足以表达对巴桑扶养女儿的谢意。

辞别巴桑,走出院门,父亲一直流着泪,紧紧搂着孩子。天已渐黑,天边一轮明月,圆而清亮,多像达哇的眼睛啊!明月,我的孩子,达哇是我的月亮,你是我的明月。

父亲讲到这里,哽咽着。又累又困,睁不开双眼。

我轻轻抽掉父亲床头的靠背,放平父亲,他已入睡了。

我依然难眠,父亲的话,深深地震撼了我。父亲把我从甘南带回来之后,他没有再娶,尽管有不少人给他介绍,他一边工作,一边粗手粗脚地把我带大。我无数次幻想过父亲和母亲在一起的情形,猜想过他们为什么又分开的原因,但绝没有想到,母亲是个藏人,也绝没有想到他们会有如此坚贞而又无奈的爱情,我为父亲的痴情打动,没想到父亲坚强的外表下,有着这样一颗至纯至情的心。他那颗火热的心里藏着对妈妈深深的爱,还有对我的爱。

我忽然做了个决定,去林芝,找金旦加,治好父亲的病。

对,就这样!

第二天,张建国回来了,他在乌市的新疆大学医学院读中医学。其实高考的时候,他的成绩非常好,完全可以去内地一流大学读书,但他所有的志愿只填了一个,新疆大学医学院。而我的成绩勉强上个大专,在填志愿的时候,父亲不顾我的强烈反对,给我报了兵团的师范学院,在石河子,离乌市很近。我不喜欢当孩子王。我喜欢无拘无束,喜欢旅行。但我不想驳父亲的意愿。

大专两年,我几乎没认真学习过。也没交到什么朋友,我不大乐意与别人交流,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同学们暗里议论我,有的说我清高,有的说的怪僻,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这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有时间我就到处游走,有时一个人,有时张建国陪着。

张建国已长成一个大小伙,一米八零的个头,匀称的身材,开朗大方,思维敏捷,说话幽默,很讨女孩子喜欢。每次张建国来看我,舍友们都愤愤不平,这么阳光的一个小伙子,怎么会对明月这么好?明月分明就是一块冰,能捂热吗?

从小到大,张建国一直是我的哥哥,在我心目中,我依赖他,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的话会多些,但多数情形下都是他讲,我还是迷糊的状态。

张建国听说我要去林芝寻金旦加治父亲的病,他说:“明月,你疯了,这么远的路,你一个人,怎么能行?”

“我已经决定了,爸爸的病,看来也只有找到金旦加,才能治好,这是希望,我不会放弃。”

“我陪你去。”

“不行,你快毕业了,论文答辩,正是最关键时候。我一定能找到金旦加的。相信我!”

张建国知道我的倔强,认定的事不会更改。而在他博士毕业论文答辩的关键时候,也的确走不开。

“那你等我,做完答辩,我和你一起去。”

“你还要去医院实习呢,爸爸一直希望我能学中医,这个愿望你要帮他实现,不能有差错。”

是的,张建国拿到医学院的录取通知书时,父亲好像比张叔叔还高兴,在和张叔叔喝酒的时候,父亲说:“咱家也终于有一个学医的了。”他用了“咱家”这个词。

张建国拗不过我,千嘱咐万叮咛,送我上了去西宁的火车。

其实我不仅要去寻找金旦加,还要去寻找我的妈妈:达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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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星际远航文化传播中心股份有限公司简介:


北京星际远航文化传播中心股份有限公司成立于二零零一年,注册资本六千一百万人民币。深圳前海股权交易中心挂牌企业,代码:362829。

 

主要业绩:


投资制作中国首部数学文化电视专题片:超越---献给国际数学家大会和华夏之光。


发明并投资生产丝路古茶红&黑系列产品、全球茶网并专用电子直销系统。拥有五个商标,创意研发拥有两项丝路古茶发明专利,投资拥有丝路古茶歌曲、十二生肖茶仙子、十二星座茶王子,上百个著作权。特别包括丝路古茶云南古茶树高档茶砖。三公斤珠峰雪域金花砖茶。创意设计限量版定制丝路古茶景德镇八杯一壶精美茶具一套。丝路古茶外交官茶千年全球茶文化交流史苏州精美刺袖画卷。

目前市值人民币一亿五千万。


创作包括全球每个国家地区的系列探险爱情魔幻小说绝令追杀丝路古茶外交官茶,筹拍系列网络和大片电影、电子游戏、歌舞剧、动漫。

为全球创意大会、全球创意联盟,全球大健康峰会并博览会创意并创始方。

拥有全球创意乐园方案,为北京星际远航文化传播中心独创,中国著作权登记号:01-2007-A-1493。目标为以整个北京怀柔区为园,吸引全球人才,打造首个全球文化旅游高端论坛会展影视娱乐休闲渡假养老综合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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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总经理杨正为联合国和全球每个国家地区创作长篇组诗:诗全球两部和多部长篇小说,剧本,电影和电视剧本,诗歌,歌词,包括开国总理周恩来、郑和大航海、血脉国魂、燃烧海洋、刺杀外交信使、绝令追杀丝路古茶外交官茶、心中的灯中关村、白衣天使黑衣骑士,外交官夫人、逃离地球、爱马恋、白云明雾一碗面,联合创作林芝恋宝等著作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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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星际远航投资拍摄以下原创电影:

中国首部海外军事维和大片电影:维和海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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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星际远航文化传播中心总经理杨正,联系微信并手机号13501337273.

 

杨珊珊导演简介:

 

现任央视微电影文化频道总监,全球爱情微电影大典总导演,全国青少年国学儿童剧总导演,北京市国资委微电影大赛顾问,全国大学生微电影创作大赛评委,中国微电影蓝皮书编委。


作品:


电视剧《有这样一个支部书记》获全国电视剧“飞天奖'”短剧一等奖,同年在《中国电视报》举办的由全国观众评选的“我最喜爱的电视剧”活动中榜上有名;电视剧《平和凡的故事》,获山东省第五届精神文明建设“精品工程'”奖;电视剧《梁子》、《车站》获全国电视剧“飞天奖”三等奖;电视剧《沂蒙魂》获省级优秀单本剧二等奖;电视剧《窑神》获中宣部“五个一工程”提名奖;电视剧《石船》获省电视剧精品奖;电视剧《少奇同志》获电视剧“飞天奖”二等奖和电视剧“金鹰奖”。并同时荣获山东省第五届精神文明建设“精品工程”奖;电视剧《百姓》获电视剧“飞天奖”提名奖,及省级优秀长篇电视剧第一名,获山东省“精品工程”奖, 并获得联合国人口活动基金(UnitedNationsFundforPopulationActivities,UNFPA)颁发的“中国人口文化奖”,同年获得《中国电视报》举办的由全国电视观众评选的“我最喜爱的电视剧”优秀奖。

 

独立导演作品:


电视剧《彩虹热线》担任导演

电影《花好月圆》又名(美人.英雄.虎)担任导演制片人

29集电视剧《烈焰》担任执行制片人

33集电视剧《盾神》担任执行制片人

中央电视台唐诗微电影《骆宾王》《千里照相思》担任策划导演

十集系列微电影《鲁迅》担任监制

纪念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聚焦二战纪念地》大型纪录片总导演

电影《喜气洋洋小金莲》杨珊珊担任制片人及导演。

电影《盗梦者》担任导演


电影作品所获奖项:


导演作品《爱的味道》荣获中国长治国际微电影大赛最受观众喜爱金奖,最佳女主角和最佳男主角奖

导演作品《飞翔的梦想》荣获中国杭州国际微电影展2013--2014年十佳公益微电影金奖

导演作品《东西爱情》荣获中国杭州国际微电影展爱情微电影金奖

导演作品《东西爱情》荣获中国杭州国际微电影展爱情微电影最佳导演奖

导演作品《爱情终点站》荣获中国杭州国际微电影展爱情微电影银奖

导演作品《爱情终点站》荣获中国杭州国际微电影展爱情微电影最佳创意奖

导演作品《盗梦者》荣获法国戛纳中国文化节最佳影片,最佳导演和最佳男演员的三项大奖。

 

总制片人总编剧杨正简历:

 

北京星际远航文化传播中心股份公司创始人,总经理

法学博士、英日双语

历一百二十多国家,遍中国所有省区并港澳台湾。

曾经过工人、教师、团委书记、中国外交官、外交信使、联合国科威特伊拉克边境上尉军事维和观察员、律师事务所创始合伙人。

擅长喜好创意、创新、摄影、科学发明、小说诗词歌曲电影电视创作、全球探旅。

擅长研究国际政治经济哲学文学历史法律军事战略和全球医学。

全球创意大会、全球创意联盟,全球大健康峰会并博览会创意并创始人。

创意研发拥有两项丝路古茶发明专利,创意设计由星际远航投资拥有五个商标专用权、丝路古茶歌曲、十二生肖茶仙子、十二星座茶王子,上百个著作权。

为联合国和全球每个国家地区创作长篇组诗:诗全球两部。

创作多部长篇小说,剧本,电影和电视剧本,诗歌,歌词,包括开国总理周恩来、郑和大航海、血脉国魂、燃烧海洋、刺杀外交信使、绝令追杀丝路古茶外交官茶、心中的灯中关村、白衣天使黑衣骑士,外交官夫人、逃离地球、爱马恋、白云明雾一碗面,联合创作林芝恋宝等。

拍摄原创一百二十国家二十万张照片和录像。

创意发起组织诗全球照全球歌全球画全球舞全球影全球、全球品牌全球行、全球佳丽全球行、全球茶仙子全球行、全球影视全球行大型全球巡展活动。在星际远航拥有的一百八十亩全球山海天然大舞台、全球创意圣地浙江牛郎山和西门岛举行盛大启动仪式。

创作并由星际远航投资制作中国首部数学文化电视专题片超越献给国际数学家大会和华夏之光。

发明并由星际远航投资生产丝路古茶红&黑系列产品、全球茶网并专用电子直销系统。目前市值人民币一亿五千万。创作包括全球每个国家地区的系列探险爱情魔幻小说绝令追杀丝路古茶外交官茶,并由星际远航筹拍系列网络和大片电影、电子游戏、歌舞剧、动漫。

研究创作诗歌十三韵,可令全球中小大学生迅速掌握中文诗词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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