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ta Talks：上海律师四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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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ta Talks：上海律师四十年

乱花迷眼 2019-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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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LEGALBYTE

微信号legalbyte

本文正文约17000字

16张数据表格

17张分析图表

1个小视频

笔者曾混迹于律师圈三年有余，多半时间都沉浸在业务的细节之中，未曾对律师行业做过概括性的观察。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转行出来一阵后便想试着从公开数据着手，尝试做一些简单而有意思的分析。律所及律师公开的数据，主要集中在省市级律协及司法局网站上，综合看全国各省市司法局及律协网站的情况，不管是从数据的丰富性，网站的稳定性，还是数据的易获取性等各方面看，上海司法局和律协都走在了全国的前列[1]。不妨就从上海开始吧。

目录

一、律师

1、律师及实习律师概况

2、收入没有那么高

3、未来是女律师的天下

4、老前辈与小萌新

5、律师的金字塔

6、什么业务最吃香？

7、律师界少数民族多

8、本科最多，硕士最划算

9、法学院教师几人在兼职？

10、奖与罚

11、政治面貌

12、律师都在用什么邮箱

二、律师事务所

1、律所规模排行榜

2、十四：一个神奇的数字

3、增长背后的故事

4、外地分所有几家

5、个人还是合伙

6、字号有讲究，也有不讲究

7、10秒钟看上海律所40年变化

一、律师

1. 律师[2]及实习律师概况

（1）律师[3]

截至2018年9月底，上海共有31062名律师，其中执业状态为“正常”的律师有23664人，相比年初的律师数量（21743人[4]），增长了8.84%。笔者梳理了1979年至今上海市新执业律师人数的情况，具体增长情况如下（相关背景及与律所发展的比较见后文）：

数据来源：上海市律师协会，笔者整理绘制

图表中2018年的斜线部分是笔者根据2018前三季度的情况预测的整年数据

执业状态为“注销”、“吊销”的律师分别有6702人、7人，也就是说，有超过21.5%的上海律师，由于各种原因（转行、离沪、死亡、吊销等）离开了律师行业，或者是离开了上海。

执业状态为为“其他”的律师有689名，目前年度考核状态主要为“考核中”，情况可能有两种：

未在集中考核期间参加考核[5]，其中原因，各种各样[6]
已注销但律协未及时更新数据

（2）实习律师

律师圈子里，除了在律协注册的律师外，还有持实习律师证的实习律师、已通过司法考试尚未申请实习的律师助理、未通过司法考试的律师助理、还有一部分在律所实习的法学院在校生。

律师助理和实习生的数量目前是无从统计了，不过实习律师还是有数据可查的，上海律协基本上每周会公告一次颁发实习证的情况[7]，笔者根据历次公告所列示名单进行了统计。

考虑到实习律师实习期满后需要申请面试以及面试完毕后公示的时间，笔者统计了最近13个月（2017年9月至2018年9月期间）的数据，不考虑其他特殊因素（比如转行、离沪等），便可准确得出截至目前上海实习律师的具体数量。

2017年9月至2018年9月期间，上海律协共向申请律师执业人员颁发了2808个实习律师证，平均每期发证57个，具体分布如下：

数据来源：上海市律师协会，笔者整理绘制

2018年2月至4月中旬，每期发证数量明显降低，上海的律师小伙伴们，有人知道是什么情况不？

这2808名实习律师，分别来自于761家律所——其余八百多家律所，一年连一个实习律师都没有——笔者对每家律所的实习律师数量进行了统计，发现前69家（也就是一个零头，前9%）律所的实习律师数量共计1406名，占比超过50%。前二十家律所实习律师数量如下：

数据来源：上海市律师协会，笔者整理

实习律师是法学院学生成长为律师、合伙人所必经的初级阶段，每年实习律师的数量，能够一定程度代表整个上海市律师行业对于新人招聘的需求。[敲黑板] 准备在上海做律师的小伙伴注意了~

2. 收入没有那么高

关于律师的收入水平，国税局有最全面权威的数据，但没有公开。上海统计局有整个租赁和商务服务业（律师业属于其中一项）的职工平均工资，但并没有作进一步细分。关于上海律师收入的官方的数据，仅有少有的一两条报道：

（1）上海市召开第十届律师代表大会第四次会议时，上海司法局局长陆卫东的一段讲话：

截至2017年底，全市共有律师事务所1537家，律师21743人，公职律师911人，公司律师302人，律所和律师数量不断增长。全市有“百人所”27家，“亿元所”36家，律师业务领域日益拓展，律师业转型发展取得显著成效。律师业规模化、专业化和国际化水平进一步提高，业务收入突破200亿元，同比增长18%，人均收入已连续多年位居全国第一。

（2）另外一条相对权威的来源是，上海市政协十三届二次常委会议委员、金杜上海律师张毅的发言[8]：

2017年我们有2万1千多名律师，1400多家律所，去年业务创收203亿人民币，约合32亿美元。如果把在沪设有机构的全国性律师事务所也算上的话，我们和国际水平依然有很大差距。……

据此计算，上海市律师2017年人均创收约93万元，注意是人均创收不是人均收入，上海司法局局长陆卫东提到“人均收入”如何如何其实是不太准确的，创收高自然收入高是没错，但不应该给人误解，很多法律自媒体在报道时也使用律师人均收入的说法，实在是不合适。即便是对于一个创收百万元左右的合伙人来讲，扣除增值税，管理费，个人所得税，人员成本（律师助理工资+五险一金）以及乙方承担的项目/案件差旅费等税费和成本后，所剩能有50万就很不错了。

3. 未来是女律师的天下

截至2018年9月底，上海市律师的男女比例是：1.58:1，对，你没有看反，男性律师14499名，女性律师9165名。

在做统计之前，笔者一直感觉律师行业的女生是要远多于男生的，尤其是低年级律师和律师助理，一定是哪里有问题。不妨增加执业年限的维度看看，笔者区分不同执业年限对上海律师的男女比例进行了分析，终于破了案：

数据来源：上海市律师协会，笔者整理绘制

从上图可以看出，自上世纪80年代以来，每年新执业律师的男女比例呈持续下降趋势（头两年由于基础太少，统计上忽略不计），从最高点的8.5一直下降至如今的0.8，不到最高点的十分之一，这至少能够说明，现在的社会环境已经开明到男性在律师行业从人数上失去了压倒性的优势。笔者认为，这一比例会仍持续下降（五年内会下降至0.5左右），原因如下：

目前法学院女生人数远高于男生（木有找到全面和权威的数据，仅凭个人观察）
低年级律师收入水平较低，男生面临的社会压力较大（或者说更有事业心），如果有其他更高收入的选择，男生可能会倾向于去选择其他行业，如法务、基金、投行等；反过来，合伙人为了团队的稳定，招人时这方面会有所顾虑
女生相较于男生有两个明显优势：面对比较基础的工作整体上较为踏实细心；比男生情商更高，能够更好地处理越来越大的职场压力

国内某法律自媒体的一项调查认为，“男律师更倾向于用男律师助理，女律师多半不在意助理性别”[9]，估计是样本量（该项调查“随机”抽取了1134名律师）不够，而且男合伙人/律师被问及此问题时，真的会说实话吗（有可能会下意识或无意识地说谎）。

4. 老前辈与小萌新

（1）总体分布

截至2018年9月底，上海市律师年龄总体分布如下，律师年龄主要集中在25至50岁之间，这个年龄段的律师总数合计近2万名，占比81.77%。

数据来源：上海市律师协会，笔者整理绘制

其中，31-34岁、57-60岁，两个年龄段出现了明显的低谷，笔者还没太想明白其中原因。如果说57-60岁这是年龄段是赶上了退休的法定年龄（男），那31-34岁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上海律师的执业年限分布如下：

数据来源：上海市律师协会，笔者整理绘制

从图表当中可以看出，上海市近三年新增律师数量相比往年有大幅提升。

（2）上海最年长律师[10]

截至2018年9月底，上海市85岁以上的律师有21名，平均执业年限31年。其中年龄最长的律师为上海市权亚智博律师事务所的刘造时律师，今年已是95岁高龄。以下是上海最年长5位律师：

上海市执业时间最长的律师为谭光中律师，谭律师是我国执业最早的一批律师之一，早在1979年我国刚恢复律师制度时就已执业，如今已有39年。上海市执业时间最长的几位律师如下：

（3）上海最年轻律师[11]

截至目前，上海市最年轻的应是以下5名律师，均为22岁，今年年内取得执业资格。

5. 律师的金字塔

（1）总体分布

上海对律师的所内职务分了四个类型：负责人、合伙人、执业律师和派驻律师，笔者统计时把“执业律师”和“派驻律师”并到了一起，截至2018年9月底，各类型律师人数整体分布如下：

数据来源：上海市律师协会，笔者整理绘制

一个数学上接近完美的金字塔结构：下一层的人数是上一层的约3.2倍。

那么一个有意思的问题是，我们能否就此推断，律师的下一层（实习律师+律师助理+实习生+行政）人数大概是5.2万人呢？

另外，细心的你可能已经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1585家律所怎么只有1580个负责人呢？有4家外地分所登记的负责人在上海律协查不到，1家律所未登记负责人，其官网显示的负责人在上海律协同样查不到。笔者也不太理解是什么情况。

（2）律师是时间的朋友？

笔者对各级别律师的执业年限进行了统计，截至2018年9月底，全体律师执业年限平均为9.5年[12]。律师的发展需要经验、人脉和信誉长期的积累，在大家的印象里属于“越老越吃香”的行业。但是从近年来的情况看，这种情况会随着科技和经济的发展有所改变，互联网金融、区块链、数据保护等新型业务不断涌现，人工智能+法律已经走出了过去三年的浮躁期，慢慢开花结果，这些恰恰是以往经验所没有也无从借鉴的，行业反而需要更多复合背景的年轻人。而“老”律师也需要不断跟进，持续学习，才能应对行业的变化。时间有时候并不是朋友，而是敌人。

细分来看，律师平均执业年限为7.12年，合伙人平均执业年限为14.96年，负责人平均执业年限为17.35年。合伙人和律师的执业年限有超过两倍的差距，而合伙人与负责人之间貌似只有一步之遥。当然这不能说明合伙人与负责人之间的差距比律师与合伙人之间的差距小，恰恰相反，律师通过一定时间的积累，升par的难度不大，而合伙人升负责人通道十分狭窄，除非出来单干，可能性不大。

数据来源：上海市律师协会，笔者整理绘制

（3）律所被把持在一帮老男人手里？

笔者通过统计发现，在各级别律师中，男女比例存在明显差异，律师男女比例为1.30，合伙人男女比例为2.69，负责人男女比例为4.34，层级越高，男性占比越高。

数据来源：上海市律师协会，笔者整理绘制

这应当不是律师界所特有的现象，我们虽然高喊着男女平等的口号，但真真切切的数据就排在那里。一方面这有历史遗留问题的因素，另一方面传统社会观念和家庭方面带来的压力，会使得很多女性放弃上升的路径。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

“我们的男领导太优秀了！我希望我们女性也能与他们一样优秀。”她来自中国东北省份黑龙江，职业是律师。[13]

6. 什么业务最吃香？

笔者对截至2018年9月底的19077名上海律师（其余未填写相关信息）在律协填写的业务专长进行了统计，试图分析上海律师业务方向上大体的分布[14]。律师填写的业务一般均为三项（部分填了一项、两项），笔者采取的方法是：将三项汇总统计之后，总数均除以3，所以此处仅仅是各业务类型的相对排序，不代表从事某类业务的律师人数。如果要统计某一类业务领域相关的全部律师人数，需要采用另外一种算法。

序号	业务方向	律师人数	占比
1	公司法相关	3614	19.13%
2	合同法相关	1841	9.75%
3	民事	1615	8.55%
4	经济	1222	6.47%
5	房地产	1057	5.60%
6	刑事辩护	976	5.17%
7	劳动人事	804	4.26%
8	金融	700	3.70%
9	婚姻家庭	683	3.62%
10	公司收购	615	3.26%
11	知识产权	602	3.19%
12	债权债务	518	2.74%
13	证券	449	2.38%
14	外商投资	434	2.30%
15	刑事行政	397	2.10%
16	工程建设	362	1.91%
17	交通事故	347	1.84%
18	涉外法律	341	1.80%
19	股份转让	319	1.69%
20	银行	191	1.01%
21	国际贸易	186	0.99%
22	风险投资	167	0.88%
23	海事海商	166	0.88%
24	企业改制	149	0.79%
25	遗嘱继承	124	0.66%
26	反不正当竞争	118	0.63%
27	行政诉讼	105	0.55%
28	国际仲裁	102	0.54%
29	破产清算	94	0.50%
30	信托	86	0.46%
31	抵押担保	75	0.40%
32	工商税务	71	0.38%
33	人身权	62	0.33%
34	电子商务	49	0.26%
35	医疗事故	49	0.26%
36	高科技	35	0.18%
37	广告媒体	33	0.18%
38	票据	25	0.13%
39	产品质量	19	0.10%
40	资产拍卖	17	0.09%
41	反倾销	15	0.08%
42	消费者权益	15	0.08%
43	妇幼权益	13	0.07%
44	期货	13	0.07%
45	国家赔偿	9	0.05%
46	农林牧渔	5	0.03%

数据来源：上海市律师协会，笔者整理

律协对律师业务方向的登记并不周延，有重叠关系，有包含关系，如第一项“公司法相关”包含第十项“公司收购”、第19项“股份转让”、第24项“公司改制”，实在无法对其进行细致的重分类，笔者大体上分了5类，诸位感兴趣也可以根据自己的理解进行分类。可以看出，民商事业务占了上海律师业务方向的主流，其次是刑事业务，行政诉讼和经济法业务占比极少。

数据来源：上海市律师协会，笔者整理绘制

我们可以从另一个侧面观察上海律师业务的大致情况，上海市统计局每年均会在统计年鉴中发布律师办理各类案件（民事案件诉讼代理、刑事诉讼辩护及代理、非诉讼法律事务、解答法律询问、代写法律事务文书）的基本情况，笔者整理了2000年-2016年各类型案件的变化情况：

数据来源：上海市统计局上海市历年统计年鉴，笔者整理绘制

可以看出，十几年来，只有民事案件诉讼代理和非诉讼法律事务数量呈不断增长的趋势，刑事诉讼辩护及代理数量多年来一直稳定在1.5万件上下；代写法律事务文书数量一直缓慢增长，2014年以后迅速回落；解答法律询问数量整体上有略微增长，中间波动较大。

7. 律师界少数民族多

笔者对截至2018年9月底的21960上海律师（排除了部分无数据或数据乱码的情况）的民族信息进行了简单统计数据，上海律师分别来自30个民族，其中汉族占绝对主流。详细分布如下

序号	民族	律师数	占比
1	汉族	21428	97.577%
2	回族	120	0.546%
3	满族	110	0.501%
4	朝鲜族	68	0.310%
5	蒙古族	62	0.282%
6	土家族	36	0.164%
7	壮族	33	0.150%
8	苗族	19	0.087%
9	侗族	15	0.068%
10	其他民族[15]	69	0.314%
合计	21960	100.000%

少数民族律师占上海全体律师的2.423%，远高于最近一次人口普查（2010年全国第六次人口普查）中少数民族人口占全市总人口的比重（1.197%）[16]，中间的差异可以从两个方面解释：

律师行业少数民族占比较其他行业高（少数民族多为外来人口，较为年轻且受教育程度高于平均水平[17]）；
2010年以来，上海市少数民族的占比有了大幅上升。

单就少数民族来看，土家族、苗族在上海市总体人口的分布中，本是仅此于第二大、第三大少数民族，在律师行业的分布中却排在了第六位和第八位，究竟是何原因呢？

8. 本科最多，硕士最划算

笔者对截至2018年9月底的22375名上海律师（其他未填写学历）的学历状况进行了简单分析，其中本科毕业的律师占比56.41%，硕士其次，占比37.14%。具体分布如下：

数据来源：上海市律师协会，笔者整理绘制

随着我国高等教育的普及，律师行业的学历情况（尤其是硕士）是随之逐步上升的，我们可以分4段，看看这四十年律师行业的学历变化情况：

数据来源：上海市律师协会，笔者整理绘制

几个有意思的数据：

（1）1993年，上海律师界有了第一位博士后——目前在北京盈科(上海)律师事务所执业的李求轶律师。

（2）截至目前，上海市有3名初中学历的律师，当然执业较早，平均执业时间22年；有2名高中学历的律师，平均执业时间35年。

（3）2009年至今十年间，在上海执业的大专学历的律师有26人（多半上世纪九十年代就取得了法律资格，笔者猜测，有可能是法官/检察官下海），每年新注册平均2.6人。

（4）四十年里，硕士生的比重是一直呈增长趋势的，尤其是近十年，硕士生相对比重有显著增长，不仅由于高等教育的普及，还有法学院学生生过剩，律所拔高招聘门槛的原因。笔者了解的情况，目前一线大所是不大招本科生的。近十年博士生占比相较上个十年不升反降，是不是博士生做律师浪费了？有志于做律师的话，对个人而言，这3-4年的时间，律师实践经验带来的价值远高于在校期间的学术研究？

9. 法学院教师几人在兼职？

截至2018年9月底，上海律师的执业类型分布如下，执业律师中绝大部分都是专职律师，占比96.98%，兼职律师仅占2.94%。

执业类型	律师人数	占比
大陆居民律师[18]	专职	22949	96.98%
兼职	696	2.94%
台湾居民律师	14	0.06%
香港居民律师	5	0.02%

兼职律师的产生有特定历史背景，目前主要群体是法学院的教师，不过略有争议[19]。笔者在此不讨论应然性的问题。696名兼职律师，占整个上海律师的比例是非常小，但上海法学院有多少教师呢？笔者从上海十几个学校官网简单统计了一下，法学院老师加起来不过一千五百名左右，除去华东政法、上海政法两个学校的非法律专业老师的话，就更少了。如果不考虑外地学校法学院教师到上海执业的情况以及学校网站数据不全的情况，上海法学院教师兼职做律师的比例还是相当之高的。当然，这项结论有待做细致的考证，有兴趣的朋友可作进一步的研究。

学校/学院	教师数量	备注
华东政法大学	751	未除去非法律专业老师
上海政法大学	483	来自百度百科，官网数据不完整，未除去非法律专业老师
复旦大学法学院	59
上海交通大学法学院	68
同济大学法学院	39
上海财经大学法学院	54
上海师范大学法学院	27
上海外国语大学法学院	46
上海对外经贸大学法学院	10
华东理工大学法学院	8

另外，上海的港澳台居民律师仅19名，占比0.08%，和北京的差距还是蛮大的。北京有近90名港澳台居民律师，占全体北京律师的比例为0.28%。

10. 奖与罚

（1）表彰情况

截至2018年9月底，上海市有表彰信息的律师有804名，共计1373条表彰信息，其中表彰信息最多的律师为北京观韬中茂（上海）律师事务所的盛雷鸣律师，被记录的表彰信息有20条之多。

第二名、第三名分别为上海聚隆律师事务所的丁美红律师（17条表彰信息）和上海瀛东律师事务所的张姗姗律师（10条表彰信息）。

（2）处罚情况

截至2018年9月底，33名上海律师存在行政处罚信息记录，其中，2名律师因酒驾被吊销律师执业证书。笔者特意去司法部找到了二位前律师的处罚决定书[20]。这两位律师之前都是刑辩律师，没想到栽在了自己身上。在此提醒各位律师朋友，律师酒驾可不是罚点款、蹲几天号子那么简单，被发现连吃饭的家伙都没了。

另外，值得注意的是，33名有行政处罚记录的律师中，有19名律师从事刑事辩护业务（除去去两位酒驾的，还有17名），17/31，这是一个巧合吗？还是说刑辩律师执业风险比较高？可惜的是，上海司法局公示的处罚信息中，并没有相关处罚的详细信息，无法作进一步分析。以笔者个人有限的了解，刑事辩护律师所面临的职业风险，除了被司法局（这是亲妈，下手时还有个分寸）给个警告之外，还要面临着被威胁恐吓，被对方受害者本人或家属甚至自己的当事人检举揭发、人身威胁等种种风险，有时候还“不得不”冒着行贿的风险向公检法人员输送利益，出差住宾馆都不敢用自己的身份证，宾馆里的卷宗需要专人24小时看守以防丢失……。遥想当年，笔者年少轻狂时也是一腔热血，一心要做一个刑事辩护律师，后来阴差阳错连法院的门都没有进过，不知道算不算一件幸事。

11. 政治面貌

笔者对截至2018年9月底的23189名上海律师（其余未填写或为乱码）的政治面貌做了简单统计，党（含共青团员）和人民群众占比近95%。具体分布如下：

数据来源：上海市律师协会，笔者整理绘制

12. 律师都在用什么邮箱

最后一个小细节：笔者对22379名（部分律师无邮箱信息）律师在律协登记的联系邮箱的后缀做了简单分析，让人吃惊的是，律师们“使用”（严格来讲，在律协登记邮箱和实际使用的邮箱并不能划等号）非本所邮箱的比例竟然超过70%。拿锦天城来说，锦天城共有1069律师，“使用”事务所邮箱的律师仅占不到50%，大成稍好一些，68.6%。笔者分析，可能有以下几个原因：

规模较小的律所没有资金和人力维护独立的网站和邮箱服务器，律师只能用其他邮箱
律所搭建了自己的邮箱服务器，但体验较差（比如界面丑、不稳定、不安全、不支持大附件等），律师宁愿用其他邮箱
登记邮箱时年代较为久远，当年事务所网络建设跟不上，后来律协信息一直没有更新

以下是使用量排名前十的邮箱：

数据来源：上海市律师协会，笔者整理

二、律师事务所

截至2018年9月底，上海共计有1602家律师事务所，其中执业状态为“正常”的1585家，“注销1家”，“吊销”1家，“其他”15家（估计在补考核，同律师）。已注销和被吊销的律所数量屈指可数，可以说是偶发事件，和律师注销的比例相比差距非常显著，原因究竟是什么呢？律师事务所资格资格本身很有价值？注销成本很高？

1. 律所规模排行榜

1585家上海律所中，律师人数在100人以上的律所有32家，比年初多了5家。32家“百人所”（前2%）拥有7088名律师，占全体上海律师总数的近30%。32家“百人所”中，13家来自北京，这13家来自北京的分所拥有3197名律师，占全体上海律师总数的13.5%，占“百人所”律师总数的45.1%。

截至2017年底，全市共有律师事务所1537家，律师21743人，公职律师911人，公司律师302人，律所和律师数量不断增长。全市有“百人所”27家……

以下是百人所拥有律师人数及占比的排名，这与近13个月实习律师人数的排名大体相当：

数据来源：上海市律师协会，笔者整理

锦天城：我一直是上海最大

盈科：我一直是中国，额不，亚太最大[21]

大成：我全球最大[22]

第二个和第三个命题，必有一个为假……

近年来律所越来越朝着规模化的方向发展，尤其是北京、上海，律所间出现过一轮又一轮的合并潮。规模的大小当然不是衡量一个律所综合实力的唯一指标，规模上去了，律师的水平是否良莠不齐？怎样平衡合伙人与律所的利益分配？如何提升管理能力，发挥规模优势？如何控制执业风险？……都是摆在大型律所的面前的问题和挑战。

看完规模最大，我们来看看规模最小的，仅有1名律师的律所有106家，2名律师的89家，3名律师的130家。执业律师数量在10人以下的律所共计1080家，占比68. 4%，是个很意外的数字。以下是截至2018年9月底不同规模律所数量的分布：

数据来源：上海市律师协会，笔者整理绘制

笔者很好奇这些个一人所、两人所究竟是个怎样的存在。实际律所的规模(包括实习律师、律师助理和行政人员)有多大？是不是主要集中在个人法律服务领域？律所收入、管理大概是个什么水平？

2. 十四：一个神奇的数字

笔者对上海市律所平均律师人数的历史情况进行了统计，历史演进如下：

1979年至1991年，上海市律所平均律师人数从2人稳步增长至30人；
1991年至1993年，上海市律所平均律师人数稳定在30人左右；
1993年至1998年，上海市律所平均律师人数从30人慢慢回落至14人；
1998年至今，20年了，14这个数就没怎么变过。

数据来源：上海市律师协会，笔者整理绘制

律所平均律师人数二十年维持在这个平衡点上，必定有深层次的原因。笔者有时间会将上海的数据和国内其他城市做横向的比较（北京目前是12.24[23]），看看是否有较大的差异，诸位敬请期待吧。

3. 增长背后的故事

（1）四十年起起伏伏

1979年至今四十年间，上海新设律所数量的增长情况如下：

1979年上海成立了我国恢复律师制度后的第一家律所；
1993年-2000年，分别有两个律所增长的小高峰；
2000年-2010年，律所增长率一直稳定在11%上下；
2010年-2013年，律所增长率有所下降，稳定在7%上下；
2014年-2015年，律所增长率有所提升迅猛；
2016年以后，律所增长率回落至6%上下，且呈下降趋势。

数据来源：上海市律师协会，笔者整理绘制

这一条线的起起伏伏，背后折射出的，是近四十年的中国律师发展史[24]和改革开放四十年的经济发展史。

1978年12月,司法部出台《关于律师工作的通知》，宣布恢复中国律师制度。
1980年8月，第五届人大通过《律师暂行条例》，并于1982年开始实施[25]，律师是国家的法律工作者，律所也不叫律所，而是法律顾问处，是隶属于司法局的事业单位。
1984年8月，司法部将法律顾问处的名称统一改为律师事务所。其中，贸促会的法律顾问处更名为中国环球律师事务所。由此，中国第一家全国性的对外独立从事国际经济贸易法律服务的律师业务机构诞生。[26]
1988年，为适应涉外业务的需求，中国第一批被批准合作制试点的律师事务所开始登上历史舞台，由国办所为主的律师业态被打破，中国法律服务市场化开启，北京市君合律师事务所就是在这一时期成立的。[27]
1992年,邓小平南巡。1993年，国务院在改革的大背景下批准《关于深化律师工作改革的方案》。批体制内的公职人员纷纷下海经商，俗称“九二派”。1992年，第二批律所合作制试点开放[28]，国内现在诸多顶级大所如金杜、中伦、大成、德恒，都是在这一时期成立的。

“那是个激情澎湃的年代,广阔天地,年轻人大胆敢为,也坚信会大有作为。”
——全国律师协会会长、金杜律师事务所管理委员会主席王俊峰

1992年，司法部颁布《关于外国律师事务所在中国境内设立办事处的暂行规定》[29]，允许外国律所在大陆设立办事处，但是这些办事处不可代理中国法律业务，向当事人解释中国法律或者聘用中国律师。
1996年5月，第八届人大通过《律师法》[30]
1996年，司法部发布《关于从事证券法律业务律师事务所及律师的核查公告》[31]，明确全国仅有169家律师事务所可从事证券法律业务，这一证券资格直至2002年才取消。
1998年7月，证监会发布《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关于加强律师从事证券法律业务管理的通知》[32]
2000年5月，国务院清理整顿经济鉴证类中介机构领导小组下发《关于经济鉴证类社会机构与政府部门脱钩改制的意见》，将包括律师事务所在内的社会中介机构的人员、财务、业务、名称等与其挂靠的政府机关进行强制分离。
2001年12月，中国加入WTO，并承诺一年内取消在中国设立外国律所数量、外国律所在中国设立办事处数量及地域的限制。
2001年，国家司法考试取得律师资格考试，成为我国律师法官检察官统一资格认定的方式。参加司法考试的学历要求从大学专科提升到了大学本科。
2004年8月-2006年6月，我国IPO市场暂停了近两年时间[33]。
2007年10月，全国人大对《律师法》做出修改，律师被界定为“为当事人提供法律服务的执业人员”，取消了合作制律所，允许律师个人执业。
2007年3月，司法部联合证监会发布《律师事务所从事证券法律业务管理办法》[34]。
2008年11月，为应对全球经济危机，国务院出台扩大内需十措施确定4万亿元投资计划，相关投资新生了大量法律服务需求[35]。
2011年11月，财政部、国家税务总局发布《关于在上海市开展交通运输业和部分现代服务业营业税改征增值税试点的通知》[36]，在上海开展营业税改征增值税试点，其中“部分现代服务业”包括律师业，2012年1月1日起施行。
2012年7月，财政部、国家税务总局发布《关于在北京等8省市开展交通运输业和部分现代服务业营业税改征增值税试点的通知》，将营改增试点扩展至北京市、天津市、江苏省、安徽省等8个省市[37]。
2014年10月，国务院发布《关于全国中小企业股份转让系统有关问题的决定》，未来的两三年时间里，1万多家新三板企业走上轰轰烈烈的挂牌之路，新生了大量法律需求。

……

（2）与律师发展情况的差异

40年来，上海律所数量的增长与律师数量的增长是基本吻合的。但是仔细看，又有两个明显不同步的时间段，见下图笔者画的四条红线。

数据来源：上海市律师协会，笔者整理绘制

① 1997-2000年

1997年-2000年，律师数量增长率保持稳定，而律所增长率迅猛提升之后，又有大幅回落。律师和律所一同增长的背景和原因可以参见：

1997年后的几年中，法律咨询、代书、民事行政诉讼代理、非诉讼法律事务同时急剧增长，一个共同的原因是市场经济的发展导致社会各个领域的全面改革，国有企业的问题、金融监管的问题、非法融资的问题、房地产改革的问题等等，导致社会关系和社会秩序进入一个全面重新整合的状态，于是社会纠纷增加，而制度和政策的规定又存在相当的不确定性，于是人们寻求法律服务的数量就随之急剧增长。1997年非诉讼法律事务数量的增长除了受上述社会环境状况影响外，还受到另外一个因素的影响，就是司法行政机关以围绕中心、服务大局的思想为指导，积极主动地引导和帮助广大律师开拓业务领域。这些努力在当年达成了一系列的成果，包括:（1）将律师引入国家重点建设工程中提供法律服务;（2）将律师引入集体科技企业产权界定的法律服务领域;（3）与中国证监会联合制订措施进一步加强律师在金融证券市场中的作用;（4）司法部、农业部下发了《关于在农业和农村工作中进一步发挥律师作用的通知》，强化律师为农业和农村工作提供法律服务的力度。正是这些措施，进一步提高了1997年律师非诉讼业务的增长幅度。[38]

但这仍然无法解释，律所增长缘何先大大快于律师，后又慢于律师。能否这么推断：鉴于当时的社会形势，由于有了足够的业务来源作为支撑，大量律师脱离原单位成立新的律所，新入行的律师也倾向于自己创立律所而非加入原有律所，直至达到一个新的平衡。

② 2012-2014年

2012年-2014年，律师增长率保持稳定，而律所增长率却发生了迅猛提升。背后的原因应该就是2012年1月1日起国家在上海市推行“营改增”试点，涵盖了律师行业。

“营改增”的核心内容就是：收入超过500万元，就必须认定为一般纳税人，按6%的税率缴纳增值税，虽说可以抵扣进项税，但是律所可拿来抵扣的增值税着实不多；收入低于500万元，可以认定为小规模纳税人，按3%的税率缴纳增值税。详细的差异可以参考上海律协出具的《律师事务所营业税改征增值税试点实务操作指引（2012）》[39]，当然，该指引是劝人从良的，不建议律所为了认定为小规模纳税人而控制律所规模。

“营改增”前律所是按照5%的税率缴纳增值税的，“营改增”直接导致是诸多中小型律所为了认定为小规模纳税人，刻意将律所收入规模控制在500万元以下，超过500万元则将部分合伙人及业务分拆出去成立一个新的律所，或者在律所收入达到临近点附近时不再接纳新的合伙人入伙。

当然，“营改增”只是影响律所数量变化的一个重要因素，还要综合考虑其他因素的影响。刻意控制律所规模将会导致律所无法获得规模化所带来的优势，对于有些律所而言，如此大动干戈节省税费可能导致得不偿失。比如锦天城，应该不大会为了节省税费分拆成三十个小锦天城的。而且大律所也有税收筹划的空间，近几年甚至出现了专门为律所进行税收筹划的税务咨询公司。

4. 外地分所有几家

前面已经提到，32家上海“百人所”中，13家来自北京，拥有3197名律师，占全体上海律师总数的13.5%，占“百人所”律师总数的45.1%。那么外地律所在上海开分所的整体情况如何呢？

经笔者统计，截至2018年9月底，来自13个外地省市的律所在上海设立了139家分所，其中84家来自北京，占比超过60%，北京分所的律师数量更是占比近90%。这也难怪，合伙人和律师加入外地律所的分所，一个很重要的考虑因素就是品牌效应，北京作为首都、政治中心和经济中心，律所可以借助城市得天独厚的优势，在律所的发展速度和业务水平上远超其他省市，在品牌上具有强于其他地域律所。笔者曾见过某位北京律师在公开场合表示对此非常得意，其实，这种优势对于律所和律师个人的意义不可同日而语，就某位律师个人而言，这些都是虚名，就像天上的浮云一样。

反观北京的外地分所，上海律所在北京开分所的数量占北京外地分所总数量的比例，尚不到20%[40]，差距非常明显。

外地各省市律师事务所在上海的数量排名，律师人数排名，分所平均律师人数如下：

5. 个人还是合伙

1585家上海律所中，除去130家未填写组织形式信息的律所外（均为外地分所，组织形式应与总所一样，笔者未逐家到各地司法局或律协查询），其余1455家律所，1026家是普通合伙，占比超过70%，417家为个人，占比28.66%，12家为特殊的普通合伙，占比不到1%。

个人所数量占比28.66%，但所拥有律师数占比仅8.58%。个人所律所规模较小，平均每个律所不足4名律师。小也有小的好处，个人所虽然没有规模效应，但相比合伙所的一个优势就是管理成本较低，灵活高效。

组织形式为特殊的普通合伙的律所，虽然只有12家，但每家律所平均拥有的律师数远远超过其他两种形式，除了辽宁盛恒（你是不是来捣乱的）和北京通商之外，其余均为“百人所”。当然，这和特殊的普通合伙的责任承担方式密切相关，按《合伙企业法》第五十七条的规定[41]，特殊的普通合伙的合伙人不需要为其他合伙人的故意或重大过失而产生的债务承担连带责任，通俗点讲，就是：摊子大了，别人的锅不能背。这是大所风险隔离的一个制度性措施。

6. 字号有讲究，也有不讲究的

律所的名字在执业活动的每一个角落都会出现：律所办公场所、宣传手册、律师的名片、法律服务协议、律所出具的法律意见、律师函、备忘录……而律所的字号，就如同人的名字，不仅仅只是起到区分作用，本身就承载了一定的文化含义，律所的创始人们在给律所起名字时费心的程度应该不亚于给自己的孩子起名字吧。

例如著名的金杜律师事务所，“金杜”二字就颇有考究，据金杜的律师朋友讲，金杜设立之初出于国际化的考虑先取的英文名“king & wood”，译回中文作“金杜”，因“金杜”缺水火，五行不全（据说咨询过作家海岩），金杜便在logo中引入了蓝色与红色作水与火。金杜二字既简单有格调，又有故事性。

金杜早年使用的logo（取自2008年某份法律意见书）

笔者对1466家上海本土律所的字号，作了简单分析：

（1）律所字号受欢迎汉字排行榜[42]

1446家上海本土律所的字号，共使用了3219个汉字，去重后共计788个汉字，出现10次以上的汉字有81个，出现20次以上的汉字有24个。出现20次以上的汉字如下：

如此说来，最受欢迎的字号就是“申华”莫属了。笔者查了一下，还真有这么一家律所，早在1983年就已成立，可以说创始人非常有先见之明，而且对汉字也颇有研究。[来点掌声]

（2）字号长短

说起字号字数，字数越少，汉字的排列组合就越少，而且越好记，对应的字号就越稀有。比如北京有名称比较相像的两家律所“德恒”与“德和衡”，别的不论，但从字号上，“德恒”就略胜一筹。

《律师事务所名称管理办法》第七条有规定[44]，律所字号最少两个字。从统计上看，上海律所的字号以两个为最多，有1186家律所，占比82.02%；三个字的其次，有196家，占比13.55%，其中104家（占比53%）为个人所（字号多数应取自创始人的名字）。

字号字数	律所家数	占比	备注
2	1186	82.02%
3	196	13.55%	个人 104 普通合伙 90 特殊的普通合伙 2
4	63	4.36%
7	1	0.07%
合计	1446	100.00%

字号字数4个、7个的多半是两家或多家合并且保留原来字号所致，笔者见过的字号最长的律所——“邦信阳中建中汇”就是由“邦信阳”和“中建中汇”两家律所于2014年2月合并而来[45]，而“中建中汇”早先又是由“中建”与“中汇”两家律所于2010年合并而来[46]。这算是保留的比较完整的，有一些字号在多次合并的过程中被舍弃掉了，如北京天驰洪范的“洪范”二字，在2015年天驰洪范与君泰合并时，就被舍弃了。

（3）字号赏玩

如果不是做这项统计，无论如何都不会接触到这么多律所的名字，笔者从中挑了一些让人眼前一亮或者特别有意思的出来[47]：

过目难忘篇

宙斯盾——感觉老强大了，和“巨盾”有的一比

外滩、震旦：你俩合并该多好

五环——这俩字生生被小岳岳毁了

千颂——伊？

耶林——北京还有一康德，你俩要不要认识认识？

摘要——只能说：服！可以考虑再开几家，就叫“释义”、“目录”、“附则”……

国根——叫国本不好么

地球人——都知道

其他：江三角、天之健、赢火虫、刘加快、韬光、九转、巨网、简届、双创、口碑、大可以、金螳螂、公民、知亦行、海神、海贝

霸气侧漏篇

纵横、远东、凤凰、弘正、中天、九鼎、国泰、辉煌、雄风、恒泰、国雄、浩荡、百战

神州大地江河湖海篇

华夏、神州、四方、中原、江南、东吴、东海、长江、黄河、淮海、广海、商海、申江、名江、襄阳

东西南北中

沪北、沪西、沪南、沪中、东浦、浦南、环中

勤勤恳恳善良真诚篇

忠恳、诚勤、诚德、恒谊、至真、哲言、卓勤、知守、敏问、力勤、本善、守义、勤宸

古香古色篇

伯阳、知者、问学、新松、钧正、君韵、言知、儒君、浩锦、思信、明庭、世新、新古、尚古、日盈、观致、青本、言顾、方儒、明梓、树璞、松岚、行观、复观、典韵、治学

不管怎么样都要对称篇

理合理、诚建成、段和段、陈宜陈、合亦和、天衍禾（假装对称）、木诚木

怎么感觉都不像律所篇

海之纯——面膜？

六角城——儿童游乐园？

纽思达——英语培训？newstar?

艾帝尔——瓷砖？其实是IDEA

艾瑞曼——服饰？everyman？

圣瑞敕——圣……？（创始人还都是校友嘞），其实是singringhts “匡扶正义”

尤里卡——景点？其实是希腊语εὕρηκα “我发现了”

法保通——司考培训？

艾克森——美孚？action？

城之尚——摄影工作室？

瑞美克——小儿感冒片？

金典——纯牛奶？

维普——大名鼎鼎的数据库？

完全get不到任何点篇

凌云永然、泰吉十方、芮德渱齐、德禾翰通、四维乐马、陆德劭和、枫格萌茂、观庭观盛、浩本优晶、煜珩纳川、佑和容胜、奇楠竞、埃孚欧、圣知林

7. 10秒钟看上海律所40年变化

笔者根据截至2018年9月底上海市1585家律所在司法局登记地址信息和设立时间信息绘制了如下变化示意图：

1979年至今上海律所设立情况示意图

高清视频下载地址：

链接：https://share.weiyun.com/5sDgf2m

密码：e7rsyr

可以很直观的看出，上海律所集中在静安、浦东、徐汇、黄浦、杨浦、长宁、普陀及虹口等8个核心区域，8个区律所数量占比79.37%，所拥有律师数量更是占到89.02%。

2018年5月人民论坛测评中心对上海市所属16区综合创新能力的测评研究显示，相对其他区，以上8区的第三产业比重较高，同时人均GDP也较高，经济发展阶段相对领先[48]。

笔者从上海市及各区统计局汇总统计了各区常住人口、地区生产总值等数据：

浦东新区从各个方面看都是独占鳌头，2017年地区生产总值9651.39亿元，全市第一，远远超过第一名；截至2016年底常住人口数550.10万人，全市第一，远超第二名；截至目前律所数量和静安区不相上下，远超第三名，律师数量5947人，全市第一；律所平均律师数24.47人，全市第一。

律师作为法律服务的提供者，是经济活动中不可或缺重要的一环，律师的发展与相关经济指标存在着密切的关系。比如，浦东新区作为上海市经济最为发达的地区，其中所汇聚的企业数量最多，经济活动也最为频繁，相应的为企业提供商事法律服务的律师也在此聚集，律所规模就相应较大。

从这些散落在各处的数据之间发现哪怕是一丝的联系和脉络，都是一件非常兴奋的事情。但律师行业的面貌与发展远非十几二十个简单、抽象、结构化的指标所能涵盖的，律师行业的关键数据收入水平、业务水平、律所管理水平等目前均无从获得或者难以量化，更不用说律师所服务的经济活动背后的暗流涌动了。诸位权可观其大略，聊作谈资~也欢迎提出有意思的视角共同探讨~~

——先告一段落——

附：参考资料

[1]为加强律师行业组织建设、行业自律、促进信息透明对称，上海律协还专门制定了《上海市律师行业信用信息管理规定(试行)》。

[2]此处统计数据与上海律协公布的统计数据有些许出入，应该是上海律协统计数据并非实时更新所致。

[3]本段内容后所提及的“律师”均指是执业状态为正常的律师。

[4]数据来源：《陆卫东同志在市第十届律师代表大会第四次会议上的讲话》，http://2016.lawyers.org.cn/info/7fe6fe37a3924507b4129aa4b5a71a15

[5]按上海律协《关于开展本市2017年度律师执业年度考核的通知》，集中考核时间为2018年4月1日—5月31日，通知地址：http://www.lawyers.org.cn/info/a4ff22720f0b4914a5957412555a88af

[6]有的不在国内，有的明确表示不参加考核，有的没缴会（baohu）费，具体可以看看往年的报告，http://www.lawyers.org.cn/info/1e673093b9164ed6906a09c943177642

[7]通知地址：http://guide.lawyers.org.cn/notice/?category=189291e21bc845abbb91615049ce76e6

[8] http://gov.eastday.com/renda/zt/zb/2018zxechy/index.html，以及http://www.shszx.gov.cn/node2/node5368/node5370/u1ai100942.html

[9] 原表述“……女律师无所谓助理性别的比例高”太拗口，简单调整了一下，原文参见：https://3g.163.com/all/article/CMNRIDGS0514BUCQ.html

[10]排除了明显有误的部分数据：2名律师年龄分别为7707岁、136岁。

[11]排除了明显有误的部分数据，如：18名律师现时年龄为0（主要是港台律师，应是未填写数据）；2名律师现时年龄分别为3岁、11岁； 1名律师执业时年龄为15岁；4名律师取得法律资格时分别为11岁、14岁、15岁、15岁、16岁。

[12]当然，因为没有统计离开律师行业的情况，所有有些幸存者偏差的影响。

[13] https://cn.nytimes.com/china/20140314/c14women/

[14]一名律师可以从事多个业务方向，当然不止三个。这正是现有数据的局限性之一。

[15]包括布依族、彝族、瑶族、畲族、白族、藏族、达斡尔族、哈尼族、纳西族、维吾尔族、阿昌族、布朗族、傣族、鄂伦春族、高山族、仫佬族、羌族、佤族、锡伯族及仡佬族。

[16] http://www.stats-sh.gov.cn/html/fxbg/201111/235919.html

[17]同上。

[18]这个是为了逻辑周延期间，笔者加的。

[19] http://www.iolaw.org.cn/showNews.aspx?id=59696

[20] http://www.moj.gov.cn/government_public/content/2018-01/27/lsl_14245.html，

http://www.moj.gov.cn/government_public/content/2018-01/27/lsl_14262.html

[21]来源为盈科官网：

[22]来源为大成官网：

[23]来源为北京司法局网站公开数据，笔者整理。

[24]可参考法制日报文章《伴随改革开放前行中国律师业欣欣向荣》，http://www.moj.gov.cn/news/content/2018-08/27/lsgz_38906.html，以及刘思达博士专著《割据的逻辑：中国法律服务市场的生态分析》，刘博士对我国律师职业的发展所做的研究基础工作非常扎实，论证严谨，强烈推荐。

[25] http://www.npc.gov.cn/wxzl/gongbao/2000-12/06/content_5004390.htm

[26] https://new.qq.com/omn/20180125/20180125A072AD.html

[27]同上。

[28]同上。

[29] http://lg.lawyers.org.cn/help/law-detail.jsp?id=12bb95c51376f783ed28b9b02dbaa791

[30] http://www.npc.gov.cn/wxzl/gongbao/2013-02/25/content_1790832.htm

[31] https://hk.lexiscn.com/law/law-chinese-1-453699.html

[32] https://biz.sse.com.cn/cs/zhs/xxfw/flgz/html/t0176.htm

[33] http://finance.sina.com.cn/stock/y/20150704/195622592273.shtml

[34] http://www.csrc.gov.cn/pub/newsite/flb/flfg/bmgz/zjfw/201012/t20101231_189816.html

[35] http://www.gov.cn/ldhd/2008-11/09/content_1143689.htm

[36] http://www.chinatax.gov.cn/n810341/n810765/n812156/n812459/c1185787/content.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