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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夏日,和凯瑟琳·赫本一起去威尼斯旅行

2017-05-16 Hedivg Hu 奇爱博士讲电影

一入夏,因为高温,所以对空调依依不舍,然而又觉得“生无可恋”?对付这种夏日综合症,不如看一部能让人cheer up(高兴起来)的电影。

 

个人会首选David Lean(大卫·里恩)导演的《艳阳天(1955)》。原因很简单,借助主角的眼睛,以及满满的热情去游览一个美丽的地方,心情自会豁然开朗。如果你是个喜欢在电影中得到旅行灵感的人,这部作品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Hepburn(凯瑟琳·赫本)……让你耳目一新!威尼斯……也让你耳目一新!”这是在当初《艳阳天》海报上,最显眼的一句宣传语。

 

时年48岁的Katharine Hepburn虽说已制霸影坛多年,早就成为一个令人津津乐道的神话,在这部电影中却用好莱坞式演技,实力演绎出一个还有几分天真活泼的单身女子。

 

而威尼斯,说实话,作为一个曾经在夏日里去到过那里的人,确感无法将现实中的这座传世水上名城和过往读过的名著描写联系起来:一拨拨旅游团,一汪汪臭水,一群群兜售小纪念品的商贩……但不得不说《艳阳天》的摄影师Jack Hildyard(杰克·希尔德亚)功力深厚,让那个美轮美奂的威尼斯跃然“幕”上,让人产生一种错觉——“我仿佛去的是一个假的威尼斯”。所以,这部电影绝对担得起“写给威尼斯的一封影像情书”这个美称。



《艳阳天》的故事并不复杂,无非是一个向往欧洲已久的美国单身女子,拿出积蓄来进行一场单人威尼斯旅行,她期待冒险,也期待一段罗曼蒂克的艳遇。而这样的剧本模式,在好莱坞十分常见,相似类型的影片里最知名的是另一位黄金时代女神Bette Davis(贝蒂·戴维斯)主演的《扬帆(1942)》。

 

人们总会带歧视意味地称这种类型的电影为“老姑娘旅途觅爱记”,但比起对性别偏见的执着,不如用更宽阔的格局来看整件事:单人旅行并不是人人都做得来的,你必须擅于沟通和规划,也要懂得享受独处的时光。

 

无论如何,这部电影对于拍出《桂河大桥(1957)》、《阿拉伯的劳伦斯(1962)》和《日瓦戈医生(1965)》的导演David Lean来说,于情于理都算不上什么太大格局的作品。



蔚为称颂的是,当Billy Wilder(比利·怀德)问Lean挚爱他自己的哪部电影时,得到的回答是:“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艳阳天》,因为里面有我最爱的演员Katharine Hepburn,并在我最爱的威尼斯拍摄。另外,这部电影的主旨不是关于‘爱’,而是‘孤独’。”

 

虽然Katharine Hepburn所扮演的女主角简的确得偿所愿,与一名英俊的当地男子雷纳托坠入爱河,观众们也能在这场欲拒还迎的爱情游戏中得到一丝快感,但就如导演所说,爱情并非关注重点。因为从根本上来说,雷纳托这个角色的作用更多是辅助性的。

 

证据是,《艳阳天》改编自Arthur Laurents(亚瑟·劳伦特斯)的戏剧《疯狂的日子》,其中“雷纳托”本是一个类似于小白脸的形象,而到了电影里,却转身变为古董商。当然一方面是削弱好莱坞对“拉丁情人”形象的固有偏见,另一方面则是,这个角色本身只是组成女主角这段单人旅程的其中一个元素,他的身份背景并不需要向观众详细交代,只要在创作者眼中是合理就可以了。



纵观全片,简的游览行程更多是自己完成的,顶多身边带上一个当地小孩做向导。雷纳托只负责在圣马可广场上和她相遇、在大运河畔卖古董给她,或是带她去布拉诺岛幽会。总而言之,他等同于一个触发机制,将好莱坞导演眼中压抑而沉闷的“老姑娘”简,富有激情的一面引诱出来,也更圆满她这段异国之旅。

 

何以见得?在影片的前半段,观众可以轻易发现,简对手中的摄像器材有着异乎寻常的执着:甫一开场,在东方快车上,简就兴奋地拍个不停;乘坐水上巴士时,她面对两岸景色的第一反应,还是拍个不停;走在街上,也要挎着好几个相机,拍个不停。

 

当然鉴于她来自俄亥俄州且第一次游欧洲,这种溢于言表的兴奋之情可以理解,但此般行为也间接表明了她将人拒之千里之外。



直到遇到雷纳托,简不由自主地沉浸在爱的温柔里,早将拍照、摄像什么的扔到了九霄云外。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不再躲在镜头后面,才是她享受这段旅程的开始。至于雷纳托,露水缘分而已。

 

从过去到现在,好莱坞都谜之喜欢把他们的女主角送到意大利去寻找自我,想想近年的《迷人的四月(1992)》、《托斯卡纳艳阳下(2003)》和《美食、祈祷和恋爱(2010)》,甚至是傻乎乎的小妞电影《给朱丽叶的信(2010)》。

 

有意思的是,很多时候在外界眼里,能践行这样一场旅行的人,一定是有体面生活且无所事事的女性。



比如,在《艳阳天》里就出现了意味深长的一幕。

 

当简抵达预订的酒店,老板娘惊讶于她在第一次欧洲旅行就选择了孤身上路,并猜测她一定是一位作家。简耸耸肩、摊摊手,她的职业其实是秘书。

 

就连游离于好莱坞之外的Woody Allen(伍迪·艾伦),也在电影《人人都说我爱你(1996)》中,让Julia Roberts(朱莉娅·罗伯茨)扮演一位到威尼斯工作兼散心的艺术史研究员,在这里重拾生活的信心。唯一的区别是,别人遇到的是意大利美男,她爱上的是由Woody Allen扮演的话唠作家。



跑到欧洲大陆,在体味孤独的同时寻找自我,这些电影女主角的命运为什么会被如此写就?

 

究其根源,除了坊间对意大利男子荷尔蒙爆棚的迷信,主要还因为电影工业对人文传统持有的一种疏离的憧憬。

 

当主人公面对一切与文艺复兴有关的场所、物件,虽然地理格局上或许是紧凑的,但在思想上得到了恢弘而开阔的印象,这是一种来自于历史沉淀的气度。可这又与他们长时间以来的生活背景大相径庭,在独自一人时,还是会对这类艺术审美感到被压迫,心理上产生落差。



此时如果有人来填满她们心灵中空虚的一部分,对她们的情感需求进行应答,便能促发一场急速的激情碰撞。去哪里把丢失的自我找回来?剧作家自然会在戏剧元素迸发的片段里,让她们完成心境转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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