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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大师新作告诉你:在欧洲的难民到底怎么了,“圣母婊”到底是一种病还是一种更高级的文明?

2017-07-28 无念 奇爱博士讲电影


难民,是眼下欧洲的大难题,也是欧洲电影人在深度开掘的题材富矿。

 

获得2017年(第67届)柏林电影节最佳导演银熊奖的《希望的另一面》,就是一部关注难民题材的电影。这部芬兰电影,是大师阿基·考里斯马基的新作。


《希望的另一面》海报


很多中国观众对于阿基并不熟悉,甚至有些陌生,但他绝对是当今仍健在的欧洲电影大师之一。这部影片于近日出了熟肉资源,相信到了年终盘点的时候,这部片子一定会进入很多人的“年度十佳”吧。


阿基·考里斯马基


素有“冷面笑匠”之称的阿基·考里斯马基,擅长通过幽默且极简的笔触刻画人物,体现人间温情。新作《希望的另一面》在内容上承接了阿基一直以来所关注的焦点:社会福利、底层阶级、失意的小人物等现实的社会民生话题。某种程度上看,《希望的另一面》可以看作是他前作《勒阿弗尔》在内容上的一次延伸和突破


《勒阿弗尔》剧照


勒阿弗尔是位于法国北部的一座海滨城市。影片讲述了一个贫困的擦鞋匠和他的朋友们帮助一个来自非洲的难民小孩躲避警察搜捕,偷渡到伦敦寻找母亲的故事。虽然一路遇到了各种困难,但好在结局皆大欢喜。可以说,《勒阿弗尔》是阿基作品中非常温情的一部,他用充满希望和温暖的结局,抵抗着现实生活中的冷峻和残酷。

 

虽然面对着经济衰退、难民危机等一系列严肃话题,导演还是通过非常明确的个人书写,去表达自己的艺术诉求。人物僵硬刻意地表演沦为了舞台剧式的符号展现,剩下的就是叙事上的不断留白和剧情的深入推进。


《希望的另一面》剧照


到了《希望的另一面》,导演把故事背景转移回了芬兰,并且将内容和形式风格上的一致性发挥到了淋漓尽致。影片充分展现了导演的社会关怀,但是却丝毫没有站在道德高点去评判难民的姿态。阿基曾表示:“欧洲难民似乎只能有两种身份:值得怜悯的战争受害者,或者目中无人的社会破坏者,抢走我们的工作、老婆、房子和车。通过这部影片,我试图打破人们对于难民的成见。”他毫不掩饰自己自由左派的政治倾向性,但他没有刻意的表现人物冲突,而是通过他的关怀意识去进行表达。


《希望的另一面》剧照


《希望的另一面》描绘了一个来自叙利亚的青年难民Khaled和一个上了年纪的餐馆老板Wikström之间发生的故事。影片的开头,阿基很巧妙地利用双线叙事,让两人的生活毫无关联地平行发展,没有产生任何联系。直到最后半个小时,两方因为利益冲突大打出手,两条线才开始产生交集。这样的安排为两人的相遇做了充分的情感铺垫,增加了戏剧冲突,也提高了影片的观赏性。


Khaled积极寻求芬兰的庇护,并且试图融入当地的生活。然而当他要被遣返回国时,他并没有为自己的惨痛遭遇做出辩解。当他遇到餐馆老板后,老板主动给了他一份工作,并且帮助他制作假的身份证、躲避警察的巡逻。Khaled的妹妹作为他唯一的亲人,好不容易相见,但最后妹妹选择向警察自首。


《希望的另一面》剧照


这些都可以看出难民的性格并非是一味贪慕欧洲生活的虚荣野蛮的形象。虽然不可否认的是,影片塑造的一些敌视难民的极端分子、以及抨击政府漠视的现象,确实在现实社会中普遍存在,但这也使影片在表达对这一社会议题的态度时更为立体。


影片的结尾处,Khaled遭到了极端右翼分子的攻击报复,面对未来是绝望还是希望,我们都无从知晓了。这不由让我想到了同样获得金棕榈大奖的《我是布莱克》。导演肯·洛奇和阿基一样,都关注社会底层的现实问题,从影片中可以看出老导演的悲悯。在《我是布莱克》里,肯·洛奇也通过幽默的方式达到了社会批判的效果,犀利却不戾气,无奈却又温暖。


《我是布莱克》剧照


其实,阿基的片子整体还是很反高潮的,整部影片看下来没有特别强烈的戏剧冲突。片中人物尽量避免夸张的动作和表情,台词很少,表演甚至有些僵硬,这也是他一贯的技法和个人风格。


阿基通过自己的作者风格消解了现实话题的严肃和寒冷,所以不至于让人觉得特别阴冷清冽。就好像哪怕窗外是大雪纷飞寒冬凛冽,但是屋内人们之间仍有爱心和纯真的暖流在流淌。一场餐馆店员帮助Khaled躲避检查的戏、一场面对日本客人过多而用熏鱼做寿司的戏,短短两场戏都有着不俗的喜剧效果。


《希望的另一面》剧照


同时,影片中对色彩和音乐的大胆运用,也是阿基非常明显的作者风格。简洁的布景和大片的红蓝色背景相互补充,形成了一种巧妙的和谐感。而不管是爵士乐还是摇滚乐,音乐的旋律和影片内容上达成了一种巧妙地呼应,导演甚至通过音乐进行转场切换。可见,色彩和音乐在影片中都成为了叙事的载体


最重要的是,导演通过对这一话题的反复书写,达到了让更多人重视难民问题并反思的诉求。当然,这自然会引发不同政治立场之间的争论,但大家至少能够通过这部电影,感受到阿基这位老导演的人文关怀,以及对自己创作风格的不懈坚持。


《希望的另一面》剧照


正如导演本人的观点:“我希望通过电影,人们可以真正理解那些难民是和我们一样的普通人。今天的难民或许是他们,明年可能就轮到我们。”

 

难民不全是一味乞求可怜、前来掠夺资源、扰乱社会治安、传播腐朽价值观的负面形象。也许对于片中Khaled这样的难民而言,背负着失去亲人和家乡的痛苦,来到陌生的国度也只是为了活下来重新开始,这也许就是“希望的另一面”所代表的含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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