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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比“宋氏三姐妹”更牛,讲述你不知道的“合肥四姐妹”

2016-10-22 时史洞见


责任编辑:李彤



现代文学家叶圣陶曾说过一句话: “九如巷张家的四个才女,谁娶了他们都会幸福一辈子。”当年苏州九如巷里,白墙黑瓦,垂柳摇橹,她们笑着,从巷子的尽头跑来。




民国闺秀、“最后的才女”、美国耶鲁大学教授张充和于2015年6月18日凌晨1点在美国纽黑文去世,享年102岁。至此,“合肥四姐妹”成为绝响。



民国世家,除了站在权力顶端的“宋氏三姐妹”,还有文化界声名卓著的“合肥四姐妹”。台湾导演侯孝贤最想拍张兆和四姐妹的故事,但计划一直搁置,因为“绝不可能找到演员”。



如果投胎是门技术活儿,张兆和四姐妹一定可以拿到专业八级以上的证书。


1906年,张兆和四姐妹的妈妈陆英嫁给她们的爸爸张武龄时,嫁妆里的一个小木桶都是陆家花十年时间精挑细选、慢慢准备的。那是一场真正的世纪婚礼,光是抬嫁妆的队伍便从合肥市的四牌楼一直延伸到龙门巷,足足排了十条街。


唯一保存下来的陆英照片,摄于上海的一家照相馆


张武龄的爷爷张树生是李鸿章的左臂右膀,淮军第二号人物,和李秀成干过仗,当过直隶总督、两江总督、两广总督——清朝总督的职位总共才九个,他一个人就干了三分之一。


张家的地多到无法用“亩”来计量,而是看每年播种的时候,究竟是播五千还是六七八九千担种子。


四姐妹和父亲


张武龄和陆英婚后总共生了四个女儿五个儿子(后来陆英去世,张武龄再婚又生一子),没法一一亲自照顾。每个孩子都由他们挑选贴身保姆照顾。很多年后,他们的三女儿张兆和嫁给沈从文,保姆朱干干去探望三小姐,把书房里巴金和茅盾的书全部看完,点评说“不过如此”。


抗战胜利后,张家孩子齐聚上海大团圆,前排从左依次为张充和、张允和、张元和、张兆和。后排从左依次为张宁和、张宇和、张寅和、张宗和、张定和、张寰和。


“九如巷张家的四个才女,谁娶了他们都会幸福一辈子。”


说这话的是叶圣陶,当时他在张家创办的“乐益”女校教书,那个学校的老师堪称一流明星阵容:张闻天、柳亚子、叶圣陶、匡亚明……这些名字每个都直接影响了中国历史。当时四个姑娘也还年轻,短发,高中民国学生装。苏州九如巷,白墙黑瓦,垂柳摇橹。她们笑着,从巷子的尽头跑来。



后来,四姐妹的四位夫婿,果然都各有不凡,成就了中国近代史上的一段佳话。


三连襟合影。左起:顾传玠、沈从文、周有光


晚年的周有光、傅汉思、沈从文


大姐元和文静端庄,属于典型的大家闺秀。在上海大夏大学读书时有“大夏皇后”之称,追求者自然不少,但却无一人入她法眼,直到后来结识了风流倜傥的昆曲名伶顾传玠。



二人的相识颇具浪漫色彩。


元和一生痴迷昆曲,当时正与二妹允和等一些女孩子学唱《牡丹亭》“拾画叫画”一折。这段近半小时唱念,正是顾传玠拿手好戏。但顾传玠当时在上海唱《牡丹亭》却没有这一折。


张元便给顾传玠写了一封信,希望他能加演这一折。顾接信后很快就回复,同意在大世界上演“拾画叫画”一折——于是便有了张元和与顾传玠的初遇和相恋,这一年,张元和22岁,顾传玠20岁。


当时,优伶的地位非常低下,两人的婚事在当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上海小报都用“张元和下嫁顾传玠”之类的标题。



1949年5月18日顾传玠率全家去了台湾,再也不曾登台演出,偶尔在家中唱戏,扮演多是悲剧角色,听众只有元和一人。1966年,他因肝病去世。悲痛不已的元和,手书《昆曲身段试谱》,以作为纪念一场。


顾传玠去世后张元和致力于弘扬昆曲,80多岁还客串了王颖导演的电影《喜福会》。一次,在扮演《长生殿-埋玉》的唐明皇时,张元和忽然出戏,潸然泪下:“原来我埋的不是杨玉环,而是顾传玠这块玉!”



张允和的出生很惊险,不足4斤,被脐带绕脖子三圈,祖母坐镇指挥一群仆妇喷了108袋水烟,好不容易才把她救活。姐妹同样学昆曲,别人都喜欢杜丽娘,张允和却爱红脸关公,因为关公讲义气。



18岁那年,张允和跟同学的哥哥周有光相爱。谈婚论嫁时周有光担忧地写给她一封信:我很穷,恐怕不能给你幸福。张允和马上回十几页信,鼓励他:幸福是要自己去创造的。



等到周有光成为语言大师,成为汉语拼音的创始人之一,张允和已经80余岁。她每天跟丈夫依然娇娇闹闹,遇到矛盾轻轻跺两下脚,周有光不得不投降。夫妻两人每天上午一道茶、下午一道咖啡,喝时把杯子高举碰一下,举案齐眉。



张允和93岁去世前一直优雅得体,被媒体称作“中国最后一个闺秀”。



出身好身体好,轻轻松松拿全校女子全能运动第一名;穿男装剪短发,却是中国公学的万人迷。


沈从文在操场上见到这位边走边吹口琴、不时潇洒把头发一甩的女学生,瞬间沦陷。这就是张兆和。


当校园纷纷传言沈先生再追不到张兆和就要自杀时,张兆和冲进胡适办公室投诉。

无厘头的校长笑眯眯地说:“社会上有了这样的天才,你应该帮助他!”



半年后,张兆和接受了沈从文。



沈从文前往湘西探亲,旅途中给张兆和写信:“三三啊,上次我说到山中的花事,这次,我跟你说说行船的美妙”;张兆和则回复家里的米还能吃到几时,节衣缩食钱可不可以用到年底。与轰轰烈烈的开局相去万里的婚姻,是许多著名爱情故事最吊诡的转折。



解放后,沈从文被北大学生贴大字报,被严厉批评,被老友疏离。他想不开,数度自杀;张兆和是人民文学出版社的编辑,每个月只有微薄的收入,但她用微薄的工资资助了25个失学儿童;外面风大雨大,她只管悠闲侍弄花草,并按“品格”为它们排名。 


1969年初冬,张兆和已被下放到湖北挑粪,沈从文也即将下放改造。张允和来探望他,沈从文从口袋里掏出一封皱巴巴的信,面色十分羞涩而温柔,“三姐的第一封信——第一封”,接着哭了起来,快70岁的老头像一个小孩子哭得又伤心又快乐。



张家四姐张充和也是万人迷,她的文艺细胞受到蒋介石、章士钊、沈尹默的称赞;诗人卞之琳对她一见倾心,写出著名的《断章》四句: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她工诗词,年轻时曾请戏曲专家吴梅先生为她改词(吴梅先生是苏州人,为张家世交)。在重庆时,她也曾向沈尹默先生请教诗词。她还通音律,能度曲,善吹玉笛。1940年,她在重庆主演昆曲《游园惊梦》,文化界为之轰动,章士钊先生特赋七律一首志感,诸诗人纷纷唱和。



1948年十一月,傅汉思和充和举行了中西合璧的婚礼,婚礼采用基督教形式,但按中国规矩,新郎新娘也在结婚证书上盖了章。一个多月后,充和随丈夫前往美国。她随身携带着一方古砚,几支毛笔和很少的行李。



二姐夫周有光说:“张充和的古文造诣比其她姐妹都高。”充和赴美后,先是任职于加州伯克利分校的东亚图书馆,其后在耶鲁大学美术学院教授中国书法二十余年,课外兼授昆曲,成为颇有名望的学者。在耶鲁大学她教书法,穿旗袍,带女儿学昆曲,带着丈夫成了著名的汉学家。



90多岁时,张充和依然在院子里种玫瑰,种牡丹,种梅花。


身为汉学家的傅汉思曾经这样写道:“我的妻子体现着中国文化中那最美好精致的部分。”


如今那个九如巷张家最小的妹妹也仙去了,曲终人不散,愿合肥四姐妹此时已在天上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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