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表哥摸我下面！”
无论何时何地，
女孩都要好好保护自己，
就算猛踢男人要害，
害他绝子绝孙。
毕竟是他先伤害你。
by郑小瘦
01
她是我的读者之一，暂且称呼她为奈奈。
五年级的时候，表哥到她家暂住。这个家里有爷爷和奶奶，却没有爸爸妈妈：他们离婚了，妈妈有了新欢，从广东嫁到上海；爸爸也有了新欢，和当地一个女人结了婚。
表哥大明比奈奈大五岁，初三刚毕业。
一个下午，爷爷奶奶不在家。大明看电视，奈奈写作业。整个屋子只有电视的声音，和窗外的蝉鸣。
不知过了多久，大明突然走到奈奈房间。他兴致盎然地说，奈奈，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小孩子天生对游戏这个词没有抵抗力。奈奈放下笔，任由表哥拉着自己的手走到了客厅。
大明让奈奈躺在地上。
正是六七月的夏天，空气闷热。奈奈穿着短袖短裤，手腿白皙纤细。
大明凝视着奈奈的身体，由上到下来回扫视。突然，他俯身压了上来，一只手掀起她的衣服，另一只手伸进她的裤子。
奈奈感到了不安，她问，哥哥，你要做什么…
大明嘘了一声，凝视她的目光变得有点异样。
不安的情绪突然转变为恐慌，奈奈感到了莫名的羞耻，用力推开了大明，跑回房间。
恐慌和不安，一直持续到爷爷奶奶回来，又消失了。
饭桌上，表哥依旧是那个表哥，温顺乖巧。一直以来，表哥在大家眼里都是个成熟懂事的孩子，学习从来不需要父母担心，会做饭还会拖地板。
“奈奈，要盛饭吗？”
表哥的话打断了奈奈的思考。奈奈抬起头，迎面看到那张懂事的脸。
一切都很正常的样子。表哥看起来还是她的表哥。
02
大概意识到自己做了过分的事，自那以后，大明不再要求奈奈和自己“玩游戏”。
小孩子忘性大，奈奈很快忘了那天的事情，和表哥重新有说有笑。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不安的情绪又重新爬上心头。
有一次深夜打雷，独自一人睡的奈奈吓醒了，恍惚间大明闯了进来，问奈奈有没有事。奈奈还没开口，大明突然抱住了奈奈。
还有好几次，大明都有意无意地搂住自己，贴在自己身上的手，温度出奇的高，且带了不安分。
一年后，大明的父母从外地回来，搬回了自己家。自那以后鲜少来往。
时间一晃，到了15岁的冬天。因为有事，奈奈要去表哥家。
因为一路上晕车，到了表哥家后，奈奈只好到表哥房间的床上躺着休息。
奈奈说，原本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距离五年级那个夏天，已经过去好几年了。
奈奈躺在床上，转了个身。一张被放大的男性的脸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晕眩感瞬间退散，奈奈吓了一跳，睁大眼睛，大明附身下来，用被子蒙住了她的脸。
大明用异常温柔的语气说，不要出声，奈奈吓得闭上嘴。
一种柔软的触觉，隔着被子贴在了奈奈嘴巴上。被子外的人，身体往下压了一些，奈奈感觉到有硬邦邦的东西在顶着她肚子下方。
奈奈用力推大明。突然，被子掀开了，只见大明的神情变得严肃，还没等奈奈反应过来，他已经拉着奈奈走到了阳台的杂物间。
奈奈想叫出声，但嘴巴被大明的嘴捂住了，且力气大得惊人，奈奈抵抗不过他。他掀起奈奈的衣服，扯掉奈奈的胸罩，在上面一阵乱摸后，接着伸手去脱奈奈的裤子。
奈奈两腿紧夹着，情急之下伸脚朝大明的裆部踢了一脚，正要喊出声，大明突然扯住了她的头发。
“看到你头上的摄像头了吗？你要敢说出去，我就把这视频发出去，让亲戚，你朋友，所有人都看到你裸体！”
大明的脸很狰狞，奈奈吓得哭了，哭了很久。
03
奈奈到后台找我聊天的时候，她已经19岁。她说自那以后，她就患上重度抑郁，不爱说话，不爱笑，常常看到高楼就想跳下去，对异性极度抗拒。
我问，这件事你有和家人说过吗？
她答，说了也没用，没有人信，他藏得太好了，所有人都向着他，只有我知道他是人前乖巧人后禽兽。
每年年初二，大明都会到奈奈家。奈奈总是躲在房间里不出来，除了吃饭。
她说，这件事没有可以诉说的对象，于是就和我说了，然后她问我，你相信我说的话吗？
我说，相信。因为我童年的时候亲眼见过。
她是我邻居，我们从小玩到大。那时候她堂哥经常来她家玩，我们三人经常一起看动画片。
有一次，她堂哥叫我邻居坐到他大腿上，邻居乖巧地坐了上去。接着，她堂哥把手伸进邻居的衣服里，前前后后地摸，还抓着邻居的手放到自己裆部上。
童年的时候不懂事，长大后才明白，对你做这种事情的人，他不是你的亲戚，他简直就是禽兽。
像奈奈这样有过这种经历的人，还有很多很多，知乎百度一搜一大堆。
她们多数像奈奈一样，没有地方诉说，或者诉说无效，于是选择了社交网络来抒发自己的内心想法。
她们幼年时期被蒙上的阴影，明明不是自己造成的，却要自己背负。
伤害的人早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被伤害的人却要花漫长的时间去淡忘这些伤痛。
如果家长适当传授他们性知识，是不是就可以多一点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如果有人愿意倾听和相信她们的这些遭遇，是不是就可以减轻她们心中的恐慌；如果对这些施害者做出惩罚，是不是就对被害者公平一些。
曾经看过一个国外调查，被侵犯以后选择报警的女性占比大概只有十分之一。十分之一对你来说可能仅仅是一组数据，但当有一个真实的例子活生生摆在你眼前的时候，你才知道这件事对当事者的影响绝不是十分之一或九那么简单。
04
奈奈的故事到这里，大概结束了。
聊到最后，她说，我到现在还没有走出阴影，想过无数次去死，但一想到那个人渣，我就无比气愤。总有一天，我要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勇敢去面对，就算表哥公布出来，我也不怕。今年六月我要高考，我要考到广州去，远离那个人渣。
再次祝奈奈高考成功。
以及，这件事情上，你没有任何错误，错的是那个施害你的禽兽表哥，所以不用愧对自己，要好好活下去。让那些爱你尊重你的人感到幸福开心，让那些不尊重你想害你的禽兽滚到一边去。
无论何时何地，女孩都要好好保护自己，就算猛踢男人要害，害他绝子绝孙。毕竟是他先伤害你。
总有一天你会变得更强大，总有一天你会遇到救赎自己的人，总有一天，你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和光芒闪瞎那些施害者的狗眼！
图/Jun Kumaori 文/郑小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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