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的中秋节,绝对是个腐败节!
梁山的中秋节,绝对是个腐败节!
来源:开国际玩笑
今天聚义厅开会,晁天王提了两项建议:一、中层干部调整延期到中秋节后,二、中秋节期间严禁送礼。
第一项提议老掉牙了,意料之中,每次临近过节,总传言要动干部,弄的人心惶惶、个个上蹿下跳。
我现在是地级干部,前几天又立了一功,估计这次提拔堂级干部的事有戏。
朱武帮我分析,这次提拔的主要竞争对手有:刘唐、张青、李俊、杜迁、时迁。
刘唐,武艺一般,上阵时出工不出力,只会站队伍后面摇旗呐喊,没啥拿得出手的功劳,不过资历老,比我上山早,是晁天王的嫡系,七星聚义的人马,参加过火拼王伦的,不过上次刚刚提拔了阮小七,这次再提拔他们那帮的可能性不大,宋大哥也不会答应。
张青是二龙山的,各方面条件一般,武不能上阵杀敌,文不能写诗吹牛逼,再说了,二龙山的杨志和武松都刚刚升了官,估计他这次提拔的可能性也不大。
杜迁号称摸着天,名字很气派,其实就是庙里的金刚,唬人用的,真刀真枪时,屁用没有。不过他是开山元老,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王伦死后,他们这帮成了后娘养的孩子,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宋大哥有可能给他三瓜两枣来拉拢他,是个劲敌。
李俊,我老乡,跟我一样,江州帮的,都是提着脑袋闹了法场的,这次提拔我们这帮的可能性最大,不过他有些三心二意,不怎么听话,再说了,他是水军,最近内斗是关键,提拔的都是步军头领,没有我有优势。
时迁,没啥背景,不是七星聚义的人马,也不是江州闹法场的,也没有山头,就是拿出来凑数的,不值一提!
不过不能大意,得抓住这次机会好好加把劲。
送点什么好哪?
朱武那厮曾说过,送礼是门高深的学问,虽然人人都学过,但大部分人只知皮毛,极少有人能掌握其精髓。
送礼一定要恰到好处,十两银子办到的事,你三两,诚心恶心人,送九两,功亏一篑,送二十两,明显不划算。
朱武将送礼分三种境界,最高境界:雪中送炭,中等境界:锦上添花,最下境界:适得其反。
雪中送炭,就是缺什么送什么,掉井里送绳子,掉海里送木头,他一定会铭记在心,这是最高境界,不花钱,但能让对方记你一辈子。据朱武说,达到这种境界的人万中无一,他所认识的人中只有一人,那人叫高球,现在已经是太尉,总管全国兵马调配。
锦上添花,别人送女儿红,你也送女儿红,别人送狗肉,你也送狗肉,送了等于没送,没啥新意。大多数人只能停留在此种境界,一生难以突破。
适得其反,人家孩子前脚被狼撕了你后脚就去送糖葫芦,老娘刚被和尚拐跑了你就去送贞节牌坊,还特别强调是纯金的,钻石的都没用!这就是典型的没事找抽型的,鲁智深就是这个类型,本来还想不起你这号人,自己倒贴上去了。
我听后大受启发,真是听君闲扯淡,胜读十年书。
晁夫人这两天总是跳脚骂娘,晁天王唉声叹气,估计是内功不行,送两只千年王八给补补。
宋大哥那边不知缺点啥,这两天得找宋青摸摸底,得送到点子上,不能花冤枉钱。
吴用这次就不送了,这次调整干部他说不上话
晁天王脸皮也忒厚,提第二项建议时,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鸟样,瞪着眼睛,拍着桌子,警告在坐的干部中秋期间禁止收礼,否则严惩不贷。但没人当真,说的人当放屁,听的人也当放屁,谁当真谁是棒槌。但棒槌还真有,比如刚上山的顾大嫂,会后逢人就说上梁山是她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没想到梁山是如此的清明本想点播点播她,但突然想到他丈夫孙新也在提拔的红线上,也就忍住没说。
宋大哥今天很奇怪,以前凡是晁天王赞成的他都反对,今天不但没反对,反而补充了两条提议,中秋节期间禁止打架动刀,严禁喝醉酒后下山QJ妇女。
很多兄弟上山前都是当地一霸,横着走惯了的主,脾气火爆,凑在一起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为骡子他爹是马还是驴的屁事都能打一架。急了就动刀子拼个你死我活。比如鲁智深,见谁都自称洒家,这是关西话,就是“老子”的意思,见面就自称老子,谁也不乐意,为这个口头禅打了无数架,跟杨志拼过、跟史进干过、跟武松单挑过,总之,打平了的都成了兄弟,输了的都被他咔嚓一刀结果了,要不是他武功高强,估计早就被打的生活不能自理。
山寨屡禁不止,后来只能规定,打架可以,但不能动刀。
逢年过节,山寨必有酒会,很多兄弟憋了大半年,喝醉后就跑下山伺机QJ良家妇女。
每次过完节,山寨消停了,山下热闹了,方圆几十里的女人哭喊着上吊自杀的,寻死觅活跳河的我一直搞不懂,她们是晚上被QJ的,为啥非得等到大白天的再嚷嚷想不明白。
宋大哥嫌坏了山寨“替天行道”的名声,想了很多办法,还是禁不住。
这帮鸟人,改天让我碰到非剁了他们不可,最恨这种欺负妇女的流氓了。
梁山泊的头领共分四级,晁天王、宋大哥、吴用和公孙胜是一级,下面依次是厅级、堂级和地级。
开会时厅级干部在大厅里坐,堂级干部在大堂里坐,地级干部只能坐在地上。
晁天王等四人在聚义厅附近有专门的房子,四周把守的都是晁天王的心腹,不过宋大哥很少在那里住。
从山下到山上分三关,厅级干部住在一关内,堂级干部住在二关内,地级干部住在三关内,没级别的兄弟只能睡山下的通铺。
在山寨,由小兵升地级容易,由地级升堂级也容易,只要你有武艺,够狠,打仗不要命,很容易坐到堂级。但由堂级升厅级很难,厅级干部不但要武艺高强,还要出身好,又要有一定的威望,如林冲、秦明、花荣以前都是朝廷军官,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厅级是个门槛,山寨规定,只有厅级以上干部才能娶亲。
娶不娶亲倒无所谓,主要是每次开会都坐在人后,看人后脑勺,听人吹牛逼,还闻人放臭屁,感觉忒不爽!
宋大哥曾说过,当强盗不可耻,可耻的是丧失追求,所以我一直想当个有追求的强盗,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当上厅级强盗。
对某些东西看的过重,就容易患得患失,为了早日实现追求,我打仗冲锋在前,从不惜身。平常还要讨好领导、领导他老婆、领导他弟弟忒他妈累。
当初以为当强盗能轻松些,快意恩仇,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论称分金银看谁不顺眼就给他一鸟斧,现在倒好,竟然给宋青这样的憨货当孙子忒他妈的窝囊。
刚刚碰到晁天王的小舅子,这厮平常仗着有他姐夫撑腰,在山寨横行霸道,到山下顶着梁山好汉的名头白吃白喝,嫖完不给钱,吃完抹嘴就溜,口头禅是:你知不知道我姐夫是谁?
平常除了厅级以上干部,谁见面都得叫我一声黑哥,这家伙倒好,张口闭口“黑厮”,妈的,黑厮也是你叫的?找个机会看我怎么收拾你!
老子我现在不在乎了,啥厅级干部、堂级干部,老子不稀罕当,惹恼了我,反下山去,投别的山头去,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反正我这种天才强盗到哪里都吃香。
八月十五。
每年这时候,晁天王、宋大哥和吴用无论发生什么事,就是天塌下来,都会在家候着。
那套说辞我都听出老茧了:怎么能这样?不是说不让送礼吗?再这样我就生气了啊,那放这吧下不为例啊。
今年稍有不同,晁天王和宋大哥照例在家候着,吴用拿个板凳坐在去聚义厅的必经之路上,见人就笑容可掬的问:来送礼啊!
这可苦了众兄弟,今年干部调整他说不上话,大家都没准备他的礼,绕又绕不过去,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很多兄弟没辙,只好回去重新准备一份。
时迁手脚灵便,把礼物拴在腰里,从后山攀着悬崖上去,送完后又悄悄攀着悬崖溜了
谢珍、谢宝哥俩也想学时迁从后山攀上去,没想到没那两下子,爬到半山腰被树枝挂住了,上不能上,下不能下,又不敢高声吆喝,挂在后山大半天,让山风吹的脸都裂了口子。
燕顺拎了只巴掌大的乌龟来,一看就知道刚从河里捞的,说什么过节了来看看我,真贼娘,我跟他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平时也没啥来往,他升堂级干部时我没送贺礼,我妈死了时他也没随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那点花花肠子我清楚的很,我们两人都是厅级干部的热门门选,这厮肯定是探风来了,果不然,话没说两句,就问我今年送啥礼。
我想反正得罪宋大哥了,也不想再凑那热闹,干脆做个顺水人情,就说领导都他妈的棒槌,送给领导还不如送给条狗,顺手把两条千年王八送给了他。
这厮拎着王八一脸感动,连说黑哥够义气,够爽快,我想要是我继续给你争,你指不定背后骂我啥那!
中秋之夜。
山上山下披红挂绿,关内关外喜气洋洋。
众兄弟扶老携幼依次落座,众人就座毕,鼓掌欢迎晁天王、宋大哥、吴军师落座。
晁天王黄袍黄马褂,宋大哥身披朱红甲,内着青锦袄,吴军师青缁灰袍,头戴秀才帽,绿的。
晁天王领第一杯酒,深情缅怀往事,追忆了七人智劫生辰纲,上梁山火拼王伦,壮大山寨的艰辛。
宋大哥领第二杯酒,祝那个恨他恨到牙痒痒的当今皇上,洪福齐天,万寿无疆,回忆了大闹清风山、江州劫法场、三打祝家庄的光辉事迹。
吴用领第三杯酒,号召大家团结在晁宋两位头领的周围,努力打家劫舍,尽力杀人放火,将强盗事业发扬光大。
下面依次是,厅级干部敬三位头领,堂级干部敬三位头领、地级干部敬三位头领。
十八碗酒过后,开始串场。
往年我还上前敬几位头领酒,表表忠心,装装孙子,今年谁也不敬,专心喝我的酒。
众人很快喝多了,晁天王黄袍也脱了,宋大哥朱红甲也扔了,吴用绿帽子也摘了,个个喝的脸红脖子粗。
众兄弟有摔倒在地爬不起来的,有当场吐了的,有唱十八摸的。
人人看似很高兴,吆五喝六、举杯痛饮说着自以为清醒的醉话,互相敷衍吹捧。
我突然感到一阵阵的孤独,想起朱武说过的一句话,狂欢是一群人的寂寞,那时我笑他装逼,现在想想,似乎有点道理。
抱着坛酒,揣只猪腿,离开嘈杂的大厅,找了一个无人的山头,坐下来。
不远处鲁智深正吐得昏天暗地吐着吐着,竟然开始哭泣。
吴用喝醉了,站在聚义厅门口,对着替天行道的大旗,大声的念叨: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没想到我吴用竟然也成了强盗。
林冲靠在树旁,抬头望天月光下,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泪水止不住的滑过,一滴一滴,接着汹涌成河、他在想什么哪,是不是想起了惨死的林娘子?是不是后悔当初的软弱?
武松躺在草坪上,双手叠在脑后,怔怔地盯着月空,一动不动这个面无表情,心如冰石的好汉,是不是也想起了如风往事?是不是想起了他那个窝囊一生的哥哥?想起了那个被他亲手杀死的风情万种的嫂嫂?
再坚强的男人,心中都有一块禁地,不许任何人触摸。
你不能问吴用为啥他自诩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却没能中举人。
你不能问林冲他娘子被高衙内凌辱时用的是老汉推车还是隔山取火。
你也不能问武松他杀潘金莲时心中到底有没有过一丝心痛。
碧空万里,月光皎洁,桂花树是那么的清晰,仿佛触手可及,我想起了小时候,母亲抱着我和哥哥在天井的葡萄架下赏月,我指着天空问,哪个是牛郎、哪个是织女?母亲不厌其烦的一遍遍解答。
如今,物是人非,当初的小孩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当初慈祥的母亲,已经去了天国。
母亲曾说过,人死后,会成为天上的星星,可如今,天上星星如此之多,我怎么分得清是哪颗?
盛宴结束,晁天王走了,宋大哥走了,吴军师也被人搀回去了。
众兄弟该散的散,该撤的撤,几个贼头贼脑的家伙又偷偷向山下溜去。
我提上板斧,朝山下走去。
今晚,我要替天行道。
没想到半路碰上了武松和鲁智深,三人相视一笑,都是同道中人。
我和鲁智深经常笑,是那种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蚂蚁打架的屁事都能让我们乐半天,兄弟们说蠢人都这样。
而武松,自从上山,从没有见他笑过,总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模样,我虽然敬服他人品,但那副鸟脸一直看着不耐烦,要不是打不过他,早就给他两巴掌。
今天,他笑了,但依然冷气逼人。我想,可能是他太聪明的缘故。
人一旦聪明了,很多事就看的透彻,也就失去了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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