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带你深入“最难读的书”榜单第一名:《红楼梦》
十一月共读《红楼梦》:莫云作者痴,且探其中味
张爱玲说,平生有三恨,一恨鲥鱼刺多,二恨海棠无香,三恨红楼未完。若鲥鱼和海棠代表物质世界所恨,那红楼梦未完一定是精神世界里的首恨了。
每一部伟大的艺术作品,都如同一个晶莹浑圆的水晶球,如同一个完整自足的世界。越是伟大的作品,那个世界越宏伟,越博大。并且,越是了不起的作品,越是拥有无数多个入口。
有的作品,自己树立起坚固强硬的壁垒。只有一个崎岖狭窄的入口,漫长黑暗的甬道,需要你千辛万苦地走过,慢慢的心情变得卑微,宛如朝圣。
但是《红楼梦》并不是。红楼的世界拥有无数个入口:有人看到缠绵悱恻的爱情,有人看到诗词,有人看到佳人,有人看到钟鼎人家的美食,有人看见排场,有人看到风雅悠闲的生活,有人看到宿命,有人看到历史,有人看见建筑,有人看见医学,有人看见养生,有人看到职场斗争,有人看到繁华和崩毁,有人看到谜语和隐喻……无论你感兴趣的是其中哪一点,都好,顺着这个微小但是真实的入口,进去那个世界,趁兴做一番遨游。
当你身处那个迷宫般的世界里,你会慢慢接近世界的中心。从哪一条入口进入并不重要,因为殊途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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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有另一张畅销书排行榜
《红楼梦》是一本畅销书,从手抄本流传,到木刻活字本,到石印本,一直到转换成电影、电视剧,《红楼梦》不但没有随着时间“退流行”,还在不同的世代,发生了久远而广泛的影响。
《红楼梦》是一部长篇小说,但是,它的每一章,每一回都可以单独当成一个短篇小说来看待。事实上,它没有一定的“开始”,也没有一定的“结束”。如同我们的生活,即使琐琐碎碎、点点滴滴,仔细看去,却如此耐人寻味。
红楼梦里有一幕,是龄官画蔷,痴及局外。
贾宝玉终于意识到,并不是人人都会喜欢上他,地球不是围着他转的。虽然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他几乎是惟一的年轻男性主子,长相英俊,聪明机灵,非常会哄人;而龄官只是个不入流的戏子、下人,在院子里比她美的姑娘不可胜数。但就是这样谁都看不上眼的下人,她根本不把宝玉放在眼里,宁愿喜欢地位比宝玉低得多的贾蔷。这是宝玉的人的觉醒。
如果是互相尊重,明白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的话,就会明白,林青霞也会失恋,梁朝伟也会有竞争对手。(著名作家侯虹斌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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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一梦,是秘密的青春王国
《红楼梦》其实是写青少年的一本书,它今天变成了古典文学,很多人都觉得它是老年人读的书。它被改编成了电影、电视剧,人物角色年龄也被加大,比如王熙凤,有时候是四十几岁的演员演。小说里面,王熙凤开始大概十七岁左右,林黛玉进贾府时应该是十二岁左右,贾宝玉大黛玉一岁,宝钗又大一点,他们在小说里头都是十五岁上下的青少年。
想想看,我们家里十二岁的女孩子,十三岁的男孩子,他们在做什么事?他们就是《红楼梦》里面的林黛玉和贾宝玉。如果超过十五岁,他大概就不会这么呆,像黛玉,整天没事在那边哭,无缘无故地生气了,计较宝玉对别人好,嫌对她不够好,这就是少女情怀,小女孩情态。
在传统的封建社会里,人是没有“青春”可言的。我们小时候读的唐诗宋词,都充满了中年以后的沧桑感。而青春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它有一种浪漫,刚刚发育,生理起了变化,对生死爱恨懵懵懂懂,充满梦幻、忧伤、不确定,充满性的欲望和爱的渴望,也开始尝到人生的失落与幻灭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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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里求签看生死
《红楼梦》夹杂了古典的诗词歌赋一类的文体,大概是现代人读下去最大的障碍。很多诗词,都是暗喻,很像我们在庙里抽的签。可以往正面解释,也可以往负面解释,不是确定的答案。因此,难的不是文字,而是对隐喻的哲学性解读。文学不是励志格言,不是非黑即白的答案,文学是对生命真实现象的理解与包容。
人的一生,不到最后的终结,永远不知道它的结局。《红楼梦》一开始就把结局都告诉你,让你看着每一人如何一步步走到他的结局去。大家可以想想看,哪有一部小说一开始就把结局先告诉你。结局告诉你了,你还想看下去吗?也许人生不是一个结局,人生是点点滴滴、一分一秒的过程累积起来的一种不可知的状态。也许到最后一天,还是搞不清楚自己这一生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看一生的荒唐、荒谬,错综复杂的喜怒哀乐、爱恨情仇的纠缠,其实是讲不清楚的。《红楼梦》让我们知道,结局本来就是假的,是我们自己虚拟的一个结局。什么叫做好,什么叫做坏,什么叫做命好,什么叫做命坏,大概也都很难确定。
作者就是要告诉你,在所有的生命中,权力、财富、爱情,全部是一场空。他要告诉你,知道是空,你还是执着。《红楼梦》的迷人就在这里,知道归知道,执着归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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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在红楼
一部云谲波诡的《红楼梦》,鲁迅断言:“经学家看到易,道学家看到淫,才子看到缠绵,革命家看到排满,流言家看到宫闱秘事……”他却是漏掉了一项,馋鬼们看到美味。
书中提到的诸多美味,单看一下名目就口水长流。“只见柳家的果遣了人送了一个盒子来,小燕接着揭开,里面是一碗虾丸鸡皮汤,又是一碗酒酿清蒸鸭子,一碟腌的胭脂鹅脯,还有一碟四个奶油松瓤卷酥,并一大碗热腾腾碧荧荧蒸的绿畦香稻粳米饭,小燕放在案上,走去拿了小菜并碗箸过来,拨了一碗饭。芳官便说:油腻腻的,谁吃这些东西。”看到这里,简直要高喊一声:“暴殄天物!”
只可惜再多玉盘珍馐,最终只剩曲终筵散。各寻因果,各奔前程,远嫁的远嫁,凋零的凋零。荣华富贵轰然倒塌,纵有寥落歌舞,也尽是强颜欢笑。痴缠的抱恨而终,看破的青灯古佛,锦衣玉食却抵不过大江东去。
一阅红楼终身误。终身误的不只是红学家与文学家们,当然还有读者,中毒日深不可戒之。越往里究其所以,却越觉得不懂。关于红楼种种,世代均不能说尽,却又不得不说。
如此,半城也来说上一说。书香南京“一月一名著”计划落户半城读书,11月起,半城读书将推出《红楼梦》导读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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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编 | 车俊铭 许宸铭 美编丨车俊铭 陈茜茜 音乐丨范丽甍
半城编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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