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是放开生命本来就有、本来就需要的空间。探寻生命的真相，满足生命的需求，这是教育者的信仰。——詹大年愤怒，把女孩痛批一顿；无视，女孩可能只是一时冲动。女孩为何会口出狂言？这要从一次被“夭折”的恋情说起。听说詹校长能“治”早恋，于是父母就把女孩送来丑小鸭中学。有一次，她和詹校长在校道上碰见，詹校长笑着对她说：后来还碰到好几次，詹校长依然很热情跟她打招呼，唯独对那封信只字不提。一个月后，女孩意识到自己的鲁莽，主动去找詹校长：“校长，我错了。不该写那封信。”首先要感谢你对我的信任，你在写信前肯定评估过，骂詹大年这个校长没有风险，因为，你相信詹大年很善良。听完这番话，女孩更羞愧不已，她又小声问道：“校长，你能不能把信退给我？”“那不行，信是你写给我的，当时你并没有说只是借给我看看。”校长是一所学校的权威，对孩子来说，挑战权威本身就是一件很爽的事。起初，他发现，学校为了提高升学率，总是“折磨”差生。思来想去，他萌生一个大胆想法——能否办一所学校只招“差生”的学校？“‘丑小鸭’是白天鹅的品种，长大后是要飞向蓝天的。”特指存在厌学、有网瘾、有自杀倾向等各种问题的学生。一如写信骂詹校长的女孩，而女孩的“问题”算是比较轻微了。刚到学校，他们我行我素，一开始，詹校长以为孩子真的有问题。当试图走进孩子的内心，他才意识到自己错了，比起“问题”，更要重视的是其背后原因。100个学生中，有74个处于离异、单亲或留守家庭。这些孩子一遇到问题，没人给他们指引，更不会给予关心。久而久之，他们叛逆，走向极端。有个学生家长跟詹校长抱怨：“我能指挥千军万马，就是指挥不了孩子这个‘狗日的’。”还有个女孩，她有自残行为，还总骂父母是“婊子配狗”。詹校长觉得，孩子存在严重的心理问题。她父母却觉得是学习成绩不好。说来可笑，这对父母是大学老师，“高知”又怎样，他们眼里只有分数。成都市武侯实验中学校长李镇西，曾去参观过丑小鸭中学。走进学生宿舍发现，房间一尘不染，被子呈豆腐型，墙上布满各种手绘图案。詹校长从来不去检查寝室，如果非要去，他会先问孩子：他用的是“参观”，而不是“检查”。一下子拉近和孩子的距离。《新京报》记者曾问过詹校长一个问题：“这些孩子很有个性和想法，难管吗？”因为他们有想法，渴望自主、渴望自由、渴望被信任、渴望被关爱，你给他们这些不就行了吗？有些老师和家长不解：有的孩子明明有网瘾，为什么要让他们上网？“网瘾和上网是两码事，我跟孩子们说，让你们上网有什么好处和害处我都知道，但在规定时间内，你们可以玩。”孩子们很自觉，甚至利用7个月的上网时间给詹校长编了一本书。“躲在厕所里抽烟是对的，因为你知道在外面的公共场合不能抽。但你抽烟是错的，你不知道躲在厕所抽烟多可怜。”听罢，男孩才憋出一句话：“校长，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抽了。”也就是说，先通过一些方式和孩子建立关系，比如表扬，让孩子得到肯定，对你产生依赖，再进行批评。但还有一种情况是，孩子犯了严重错误，甚至上升到肢体冲突，该怎么办？在丑小鸭中学，最严重的处理就是带到心理咨询室，让心理老师慢慢和孩子沟通。比如有个小男孩，总以挑衅老师为乐，带头起哄、捣乱，什么“坏事”都干尽。“学生做错了，你告诉他错了就行了，为什么非要他承认呢？”心理老师这才意识到，问题不全在孩子身上，自己的态度也有问题。终于，小男孩感到被重视，才答应心平气和坐下来聊天。丑小鸭中学办学以来，治愈300个以上患有抑郁症的孩子。孩子们的需求被看见，并被真切地满足，同时也要让每个孩子都创造出自己的价值。但没关系，老师会根据每个人的特长，安排他们做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举办活动进行分工合作，让每个孩子都参与进来。在普通学校，大家总是“谈性色变”，可丑小鸭中学偏把“性”放到台面上讲。专业老师会分别从心理上、人格上、品格上讲解性，引导学生正确对待爱情和性。有一位家长呵斥詹校长：“我的儿子在你们学校好像恋爱了。”“你家的桃树不是因为种到了我这里才开花的。春天到了，无论种到哪里，都会开花。”画里有一句很模糊的话：如果上天给我一次再来的机会，我会对那个女孩说……
看到这一幕，詹校长没有指责男生，反倒觉得很美好，“一个男孩对一个女孩子有好感，这是多美好的事情。”
青春的荷尔蒙分泌，是生理发育的必然。
逃不过，也阻挡不了。
一位母亲向詹校长求助：“儿子刚刚12岁，我发现他最近在看黄片，我很着急，想讲又不知道怎么讲。”“你可以给孩子讲解男孩与女孩的生理、心理差别，也可以讲自己青春期的心理困惑，也可以讲爸爸妈妈的爱情故事，还可以给孩子看一些青春期性教育的教材。”这位母亲疑惑不已：“他才12岁呀，讲这些是不是太早了？”“孩子都已经过河了，你还在摸石头？对孩子进行性教育就是让孩子成长，怎么会影响成长呢？”学校课程安排有异于一般中学，它学习的，是国家规定的文化课程，以及学校自创的课程，比如心理课、社团课、军事训练等等。这些自创课程，不是为了用来应付考试，而是帮学生找回自我。其实，我们成年人很多时候一辈子犯错，但是做的好事更多。”因为，作业是为他人完成的，作品是自己的，学生就会很用心去完成。昆明宜良县每年都会举行艺术节，丑小鸭中学都会去参加，每次都是第一名。“我带着我们的孩子去参赛，他们一出场，孩子们那精神面貌，就让全场震惊。”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火花，老师需要做的，就是唤醒它。“如果一定要以升学率来代表成功率的话，成功率不高。如果以孩子能正确地认知自我价值，回归正常的生命状态为成功率，那就是100%。”有个男孩叫陆亚斌，是丑小鸭中学第一届学生，今年刚从南京大学毕业。詹校长请他回学校帮忙主持一个晚会。在晚会上，他分享了自己的故事。初二那年，他换了五所学校，父亲对他彻底失望，最后才把他送来丑小鸭中学。有一次，他在操场上喊：我要杀人。原因是，他犯了错误，老师批评了他。然后他说他想学书法。詹校长特地去找个教室，让他写。他在台上当着所有人的面表示：“我现在跟詹校长打包票，如果将来需要我，一个电话，我随时到！”她说：“我和詹校似乎只是朋友，完全没有和其他校长一样的距离感，更不用拘束，有什么都可以说。”“只有永恒的思念和祝福，在彼此心中发出深沉的共鸣。”你敢相信，这些深情的话语是从“问题学生”口中说出的吗？来时吵吵闹闹，有不甘有叛逆。走时依依不舍，有收获有梦想。我只是想，如果我能让一个被放弃的孩子，回到正常的生命状态，就是成功；如果能够让几近崩溃的家庭找回欢笑与希望，就是幸福。”于是，他把自己“赤身裸体”地交给孩子，成为他们的引路人，给生命多一条路。“生命，来也平淡，去也自然。
生命里，本来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大事。
哄孩子，教自己，每一天。
这样，很好。”
曾有位家长说：“丑小鸭这个名字多难听啊，叫小鸭多好。”是啊，这些“丑小鸭”，在懵懂无助的年纪，来到了“丑小鸭学校”，经过呵护，再展翅起飞。当“丑小鸭”走过半生，再回首，就会发现：原来他们本来就是白天鹅。
资料来源：
《李镇西：“任何时候校长都会帮助你”——介绍一所难以置信的学校和一位不可思议的校长》
《只收“问题学生”的学校》
《丑小鸭中学校长詹大年：“问题孩子”很少真正有问题》
《当年叫嚣要“杀人”的孩子大学毕业了，今天满面流泪感谢詹校长———“教育，就是多给生命一条路”》
—THE END—
◇本文选自“周冲的影像声色”（ID：zhouchong2017），关注周冲的影像声色，这是一个文艺而理性的公众号，以文艺的笔调，以理性的思维，剖析人间事与人间情。本文图片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