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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一政协委员注册骑手送药:送完第一单,眼泪打转……

点击关注→ 最箴言 2022-04-19
4月14日以来,文章《上海市政协委员注册成骑手,跑了半个月只为市民送药,送完第一单眼泪就打转…》刷屏。



“307(订单)好了吗?”4月12日下午,在上海闵行区一家药店门口,骑手邵楠探进半个身子喊了一声。
工作人员忙得没空抬头:“先等着吧,前面的单子还没配好。”
听到这话,邵楠只好继续等待,这一单要送到距药店1.9公里外的某小区门口,接单APP显示,这趟他能挣4.5元。
据了解,邵楠的另一个身份是上海市政协委员。
3月31日开始,他注册成为某平台的众包骑手,只接药品单,因为“很多药品是急用的刚需”,“能送一单就送一单”。



- 01 -送完第一单,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为什么要去送药?理由很简单,因为买药很难。
疫情导致很多店关门,买菜或许还能克服,家里总还有些吃的,但吃药这事没法耽搁。我觉得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需求。
注册成为骑手后,我发现买药的单子平均一单只能挣五六块钱。从市场角度来说,这些低价的药品单是不大有人接的。我特别理解。但我是兼职,我只送药。
为提高效率,在同一家药店前看到附近的单子,我都抢。一开始没经验,连抢两单后发现一单在东、一单在西,搞得比较狼狈。后来慢慢学会了,我就会选择能顺路送最多订单的路线。
3月31日吃过晚饭,我出门送了第一单。因为不熟悉情况,那天取药手忙脚乱的,刚骑到路口突然接到顾客的电话,问我拿到药了吗?我说拿到了,对方还是很着急:“麻烦你快点,我家里人等着吃这个药。”我一刻也不敢耽误就往那儿赶。
我记得,那是一个很偏僻的小区。顾客出不来,让我放在门口。他当时正在照顾病人,拿到药后,在电话里不停地说感谢的话。那天晚上特别冷,风又大,我一下特别动情,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那一单,顾客给我打赏了6.6元,我很开心,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单,也是至今为止唯一有打赏的单子。我想那位顾客应该也很开心,因为我比订单要求的时间更早抵达了。对我来说,那种被需要的感觉特别好。
- 02 -配送艰辛,希望对骑手多些理解
目前,我的配送范围基本上是虹桥镇附近5公里内,因为我的电动车很小,一次最远只能跑20公里,还得考虑回程。第一天(3月31日)送药那晚,因为没做好准备,当天晚上送第二单骑到徐汇区的时候,车就没电了。幸好当时已经是在目的地的小区门口。回程时由于网约车都停了,我只好找了辆自行车骑回家,骑了6公里多,到家已过了晚上12点。根据规定,4月1日凌晨3点起,浦西地区就要实施封控,所以后来我开玩笑说,差一点就“流浪街头”了。
跑了十几天,大家采购的药品物资也在发生变化。最开始,我送的药全是小包装的。后期我再送药的时候,就发现我的小电动车不够用了,因为大包装订单特别多。
最近这几天,消毒药水、酒精等防疫物资的需要量变得特别大。原来我的小车一次能装五六单,现在可能也就装一单,为了能装更多,我还背了个双肩包,里面有两个袋子,可以增加容量。
作为政协委员,我一直很关注民生,这次做骑手对自己来说也是一次洗礼。等药时,我会有意和其他骑手聊会儿天,他们什么都和我讲,我感觉社会对这些小哥的关注度还是不够,对他们也缺少理解。
绝大多数骑手是在默默为市民服务,城市少不了这些流动的风景。据我观察,骑手在配送过程中是很艰辛的,找不到路、被人骂等等,会受很多委屈,我自己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
有人问,看着地图软件找地址不是件很简单的事吗?其实不是这样,特别是疫情期间,很多路被封掉,软件上显示得不准确,而且现在小区只保留一个门,可能直线距离很近,但要绕一大圈。我想,如果能上线一个及时更新的疫情地图,骑手们会方便很多。
- 03 -有意外,更有感动
有天晚上,有一单要送到长宁,最后在一个很小的菜场里,我找到了那个订单地址上显示的肉铺。
顾客是肉铺的老板,他打电话说,他就在铁门后面,我一看,是一道卷帘门,门口拉起了黄带子。我那天送的是一大箱川贝枇杷膏,大概有20厘米高。卷帘门只拉起了5厘米,我就想,怎么给他送进去。
突然,门后传来肉铺老板的声音:“你把箱子踢过来就行,千万别靠近。”我就踢了过去,只见卷帘门慢慢升起,从里面伸出一双手,快速把箱子拖了进去,然后卷帘门又被快速降到原来的5厘米高。
很难想象隔离了那么长时间的肉铺,里边会是什么味道。我觉得他挺能忍耐的,那一刻,我更加意识到,这个城市有更多的人比你更难,他们为抗疫付出了更多。
当然,一路上也有很多暖心故事。有天晚上8点多,路上已经空空荡荡了。我在吴中路附近碰到一位骑自行车的女士,她穿着护士服,我看她骑得特别累,就提出捎她一段。刚开始她比较警惕,我说我就是想帮个忙,一路和她说,走过了一个路口她才同意。
一聊才知道,她是上海一家医院的护士长,当晚从黄浦区骑过来,准备回位于闵行区七宝的家。因为她第二天就要进方舱医院,当天晚上要赶回家取衣服。
这位护士长之前已经在医院坚守了半个月,从早晨6点工作到晚上12点,她有点不好意思,说自己身上的衣服都馊了。我能感觉到她不愿意上我的车,可能也是怕自己身上有味道。
我问她,这么远,要是中间骑不动了怎么办?她说,“我带了干粮,累了就半路吃点,休息好再继续骑。”
她来上海18年了,她说自己很喜欢这座城市。虽然连续工作了半个月,但这不算什么。这一路,她要骑两个多小时自行车,将近20公里,她也没觉得这是一件很难的事。
到家后,她要给我钱,我说我不要钱,她说那送一套防护服给我,我说我自己有。后来她想了半天,说,“那我送你瓶酸奶吧!”我知道,现在物资紧张,对她来说,酸奶算是一件奢侈品了。
我没有收,只提了一个要求:希望和她照张相。当她知道我在送药时,她说“你是个好人”。我说,你也是个好人。

—  THE  END  —

*本文选自解放日报·上观新闻,作者:顾杰、王闲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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