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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春考 2018-06-03


主播:泡芙

  进城工作的这些年,一直租住在七星关区文笔山下环城北路一户人家。起初工作的地方离城北不远,后几经辗转,工作便到了城南。

  从城北到城南,约十里路程,却仿佛可以看到同一片天底下的两个世界。

  在城北某处偶一抬眼,就能看见四季郁郁葱葱的文笔山,那里见证和积淀了这个小城厚重的文脉。我的住处靠近文笔山,一幢五层砖混结构的房屋,清一色的火烧红砖,显得简洁而古朴。先走过十多级水泥台阶,穿过房东家老房子的大门和一道小门,再经过小门后一小块空地,就到房子的入口。虽然没有完全远离尘嚣,但因与文笔山为邻,加上每天都要经过一条曲径通幽的路,总感觉比闹市多了些清静怡然,多了些安全感。

  出门,便是城北的市井。

  每天黎明时分,货车、三轮车的欢唱将人们从梦境中叫醒,昏暗的灯光下,一排排低矮老旧的房屋斑驳发黑,小贩们已开始张罗,一两个卖发糕的小贩推着手推车在路上吆喝,一家家商铺的卷闸门“哐哐当当”地打开,商铺里依稀露出某位正在洗漱的女人,不时传出懒洋洋的呵欠声……市井民情在这里尽情演绎。

  把目光俯下,城北总让你看见一群人在日月里穿行的模样。

  环北路边一家开了十多年的三鲜粉面店生意很火,每天早晨6点半准时开门,下午6点左右就关了店。店家的三鲜粉面看起来倒也简单,普通的粉或面,佐以瘦肉、猪肝、香菇、木耳和细葱,加上骨头等材料熬煮成的高汤,拌上一小勺糊辣椒,加一点酱油、醋,吃起来清香爽口,回味无穷。更重要的是,店家的粉面分量足,多年也未曾涨价。周末,难得和家人一起出来逛逛,总要找机会吃上一碗。

  在一个地方居住久了,对这里的一切都习以为常,就不想离开,即使这地方比较偏僻,环境也不怎么好。其间虽然因工作的地方离住处较远,也曾动过几次搬家的念头,但最终还是没有搬走。一来因为怕麻烦,搬家是一件令人苦恼的事,二来因为城北的房租相对便宜,每年租金涨幅也较小。只要住得舒坦,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到城南看看,又是怎样的景象呢?

  多年前的城南,只是偏僻的城郊村,没有一条像样的路,一些狭窄的街道上挤满了商贩、三轮车和手推车,一些泥夹石的路面则被压得坑洼不平。也没有一栋像样的房屋,路边木瓦房、砖木房以及两三层的砖混房随处可见,大多不经装饰,呈现出岁月的沧桑感。那时,城南的人到城北叫“进城”,城北人到到城南叫“下乡”。一城一乡,对比鲜明。

  而今的城南,俨然有了都市的模样。不必说一条条车水马龙的街道,一幢幢鳞次栉比的高楼,一条条平坦敞亮的柏油马路,也不必说路旁蓊郁养眼、清香四溢的花木,一水中流、四季缤纷的城市公园,以及人潮熙攘、灯霓璀璨的购物广场……仅夏天的碧阳湖,就足以让人流连忘返。

  春日,金色的阳光温柔地轻抚着碧阳湖,水雾便在湖面上氤氲升腾,直到雾气散尽,整个湖面变成波光粼粼的一片。午后,灿烂的阳光热情地倾泻下来,蓝天白云对着静静的湖面梳妆,偶尔从湖面飞起的几只白鹭,在湖里划出一道道波纹,映在水里的蓝天、白云、高楼、绿树便跟着一圈圈涟漪轻漾起来,水中景象朦朦胧胧的。

  黄昏时分,阳光慵懒而温暖,一阵清风拂过树梢,吹皱湖面,湖畔同心林里弯曲迂回的林间小道旁,随处可见谈笑风生、健身锻炼的人群,“上班族”卸下一天的疲惫,漫步林荫之中,这样的黄昏好不惬意悠闲!

  白日里的碧阳湖,优雅、温和、热情中略带羞怯,直到华灯初上,它才穿上五彩斑斓的霓裳,顿时光华璀璨、妩媚婀娜,浪漫、旖旎、奔放而又多情,湖心喷泉随着音乐起舞,演绎着一幕幕华彩绚丽的水上芭蕾。

  这样的碧阳湖怎不令人心驰神往?

  这样的城南怎不叫人心生喜爱?

  某个周末闲暇的午后,我们一家来到城南,漫步在碧阳湖畔略带古韵的步行街,妻子抱着女儿,我牵着儿子,踏着青石板一路说说笑笑,走走停停,不时看到环湖跑步、亭中看书的人们,感觉时光陡然沉静下来。

  一家人就这样走着吧,走过这个城市的南北,走过这个城市的晨昏,一起看风、看雨,看山、看水,看蓝天、白云,看高楼、绿树……

  我们就是这座城市最好的风景!

  确定在城南某个与水为邻,靠近碧阳湖的楼盘购房,是几年前的事。眼下,一家人已开始盼望着未来新家的模样。

  城南有个较好的小学,这是我当初决定落户城南的重要原因。但因购买的新房仍未交付,儿子的学前教育、一年级都在城北完成。几经周折,才将儿子转到城南某校就读,开始了新的学习之旅,也开始了从城北到城南,再从城南到城北“两点一线”之间来回反复的奔波。

  上学时间,每天一早,天刚蒙蒙亮,6点半的闹钟一响,我和儿子立刻睁眼、开灯、穿衣、下床,紧锣密鼓地忙着晨炊备饭、整装出发。儿子的时间观念很强,除了生病,其他时间都风雨无阻,绝不迟到。

  挤在从城北开往城南的公交车上,除了再三叮嘱儿子要听从学校老师的安排,提醒他注意安全之类,顺便也说些鼓励的话而外,我似乎没多少话题和他交流,反倒是他一路说个不停,讲一些自己和同学的趣事,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拥挤的公交车上便也多了些童真童趣。

  因为儿子到城南求学,我们也慢慢融入城南。

  因为城南城北的风物往事,这座城市便有了包容众生喜乐的真实。

  ……

  因为这些,这个城市就这样被我们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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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葛  迪

编审:金  云

监制:宋  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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