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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26
何崇乐
殷红的实验眼
本期实验眼推送的是68届高中校友何崇乐写的回忆文章《巫妈妈》。这是“我的老师”系列的第6篇文章。 何崇乐校友这样介绍自己：高68届2班学生，文革后下乡方城近3年，务工宛、郑共近7年，外地大学近4年，郑州从事医学科研6年，郑州行员干了21年多，至退休。崇乐校友提到的巫妈妈就是曾经在我校工作的巫美梅老师。巫老师和她的爱人罗嵩云都曾经在我校工作，我也听老教师们常提到他们夫妇。经了解，他们夫妇祖籍均为广东梅县，罗嵩云老师1933年2月出生于马来西亚森美兰州西海岸，巫美梅老师1935年2月出生于马来西亚吉隆坡。1954年7月，他们放弃优越的生活条件，从马来西亚回到祖国投入到新中国的建设中。巫老师1959年从山西师范学院俄语系毕业到我校从事俄语教学，1967年开始从事英语教学至1983年。罗老师于1954-1956年在南京十中上高中，1956-1957年在北京电力部开设的俄语师训班学习，当年十月份调至郑州电力学院学习发电厂及系统专业学习，毕业后留校教俄语，1962年调入我校教了两年最后一届初中班的俄语后接着进修了一年英语，1966年教第一届初一班的英语，并担任英语组组长，1980年与赵国亭老师和汪金诚老师一齐组建电教室，并负责语音实验室的筹建工作。1983年4月因工作调动，他们夫妇离开我校调入广东省佛山市第一中学从事英语教学至退休。巫美梅和罗嵩云夫妇退休后，心系学生，关注学校，曾多次回到郑州参加学校和校友们组织的活动。 本文图片除特别注明外，均由何崇乐校友以及巫美梅、罗嵩云老师提供。实验眼也借此文祝愿巫美梅和罗嵩云老师健康长寿！ 2016年10月16日，何崇乐等校友在郑州与巫美梅、罗嵩云老师聚会时合影（前排左起：67届高中王传禹，巫美梅老师，罗嵩云老师，66届高中杨春雨，68届高中何崇乐。后排左起：84届郭健明，66届高中魏小玉，68届初中王萍，68届高中成平，81届罗豫华，66届高中玉安德）巫美梅，是我们68届高一二班的俄语老师。她是1954年7月1日从新加坡南洋女中回国的马来西亚归侨。她的和蔼、爱生、敬业，早已有口皆碑。 但近期一次偶然机会，听到了早年她的许多家事后，我们还是被深深地震撼了！
（自然、大方但深情的）倾诉者，是她的大女儿。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的她，怎么看都是公主型的姑娘。但她的经历，却竟是那么的令听者动容…… 因父母，也就是我们初中三年的和高一二班的俄语老师罗嵩云老师和巫美梅老师，忙于教学，无暇顾家；家里琐碎繁多的日常，从小就落在了双胞胎姐弟的身上！购物烧汰，补衣纳鞋底（有大人协助），本该侍宠撒娇、享受父母的疼爱和呵护幸福的他们，过早地承担起了照顾父母饮食和看护小妹妹的角色。 更使人惊叹的是：当她当着诸多倾听者和父母的面，“控诉”早年父母的“失职”时，竟好像是在诉说着局外人的“心酸”经历一样！而尽管，话语间满是真实的刻骨的苦涩和怨，但罗老师和巫老师，却是一脸慈祥和认可；而她和弟弟，满是自然、理解和享用——由衷地感谢父母给予了他们这种早期的人生磨练！ 2016年春节，巫美梅、罗嵩云老师全家福（左起：小女儿罗英姿，巫美梅老师，大女儿罗豫华，罗嵩云老师，儿子罗淼予）唯一“合情”“真实”处在于：大女儿的秀美的脸庞上，动人的眼眶里，不时泛出强忍而不得的晶莹的泪花！这使在座者，如何能不动容？！如何能不被惊到？ 这一切的缘由，来自巫老师独特而无二的经历——巫老师出生在一个资本家的大家庭，优渥的家庭环境，使得她从小就不必接触柴米油盐，同时，很早就离开父母，前往新加坡进步中学——南洋女中求学。 作为华侨，作为一个具赤子之心的归侨，巫老师夫妇回国后先后来到老附中。用巫老师的话说“赶我鸭子上架的，是李质若校长。李校长上来就让我教高一；心理压力蛮大的。但既来之，则受之——我得不负校长，对得起学生！” 2007年10月，巫美梅（前排左一）、罗嵩云（前排左二）老师回郑参加河南省实验中学50周年校庆时与部分老同事以及学生合影（照片由河南省实验中学校史馆提供）于是，一场胜任教学的跋涉开始了！ 为此，罗老师和巫老师一致决定：送走了第一届毕业生后再要孩子。早年的要孩计划，就这样推迟、推迟再推迟。以致，尚未得子时的巫老师，曾被H老师戏说：不会是不能生吧？自然，后来的不要则已、一来就俩孩的事实，使得颇擅言辞的H老师被其他老师好好地调侃了一番！ 倾诉中，极少的另一面——这才是娇娇女该有但她却罕有的表现——是：当年，尚年幼的她，在听到学生们都喊巫老师为巫妈妈时，心里嫉妒和恐慌了：这是我的妈妈，不是你们的...... 它的底蕴何在？ 曾经，家庭困难的学生，因无钱买作业本而窘慌不已时，巫老师送给了他作业本并开导他全身心用到学习上去；曾经，外语（巫老师后因形势所需，改教了英语）极为不堪的一学生，曾为此苦恼不已，巫老师劝诫他：真不行，量力去做就可以了，生活之路是很宽的…… 2016年10月15日，巫美梅（中间前排左二）、罗嵩云（中间前排左一）老师回郑参加河南省实验中学76届毕业40周年聚会时与学生合影（照片由76届校友谢敏提供）因为心里放不下学生，巫老师和罗老师很少能够在子女需要陪伴的情况下，及时给予生活上的关爱和学习上的辅导。种种生活上的不堪，似乎顺理成章了！只是，这可苦了孩子们！ 曾经，女儿忍不住抱怨妈妈说：你对学生那么好，为啥不管我们的学业辅导？妈妈说：我问你，你知道165：3等于几吗（165，是当时所教的学生数；3，即仨子女）？女儿抹泪离去……转身对弟弟说：不要想让爸妈辅导我们，所有的事情都要靠自己。 隐忍，还是隐忍；只是，每在不经意间说起此事的时候，孩子们的泪水还是会噙在眼眶…… 巫老师夫妇的付出，是不求回报的。但，天佑好人：不必说我等学生对巫老师夫妇的铭记不忘，不必说校友施一公院士2015年7月回母校参加85届毕业30周年联谊活动时别有风趣地唱出当年老师曾教过他及同学们的外语歌（此歌开头是：:One,two,three,four,five;once I caught a fish alive...），且他还稍加了单词去传教给自己的孩子，也不必说上述绝对罕见的家庭“糗”事了；但说，每次难得的校庆等聚会时刻，你看吧，一圈子一圈子的师生欢聚场面里，圈子最大的，必是巫老师夫妇所在！每逢此时，说他俩寸步难行，毫不为过！以致，老两口的故友（他科的老教师）时常慨叹并向老两口抱怨：每逢此时，对你俩，只能远观呀……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俩养育出了如此出色的子女们：大女儿的超常的能干和隐忍，儿子的超招待见，她所有子女的善孝父母…… 对此，你认同吗？
（作者注：本文蒙罗豫华校友大力协助，在此谨表谢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