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之魅211】我的中学生活5：一九七九年的那场秋季运动会 | 董笑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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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实验眼”推送的是“我的中学生活”系列的第5篇文章《一九七九年的那场秋季运动会》，来自79届初中、81届高中校友董笑岩。这是“实验眼”的第443期文章。

本文作者董笑岩是国家一级注册建筑师，是一位典型的工科女。然而她的这篇文章，文字清新，语言幽默，把一场运动会描述的惟妙惟肖，人物刻画栩栩如生，令人刮目相看。这让我不禁又想起90届初中、93届高中校友杨波的那篇《1991年省实验“神秘”时间》（参见：【实验之魅111】【实验足球8】校庆征文5：1991年省实验“神秘”事件）和85届初中、88届高中校友崔卫平的那篇《1982年，省实验那帮踢球的兄弟》（参见：【实验之魅131】【实验足球9】校庆征文23：1982，省实验那帮踢球的兄弟|85届初中、88届高中校友崔卫平）。仔细回味，无他，对母校、对恩师、对同窗的那份浓浓的情谊而已。

董笑岩校友文中所配的几幅速写图画仿佛又让人领略到一位建筑师的深厚功底。感谢董笑岩校友！

一九七九年的那场秋季运动会 

79届初中、81届高中校友

董笑岩

一九七九年，是党中央粉碎四人帮之后的第三年，“为实现四个现代化努力奋斗”是学校和老师引领我们学习的口号。一个班，一所学校，甚至一座城市的中学生的基本色调就如同他们衣着的颜色——灰蒙蒙的。一张张懵懂幼稚的脸庞对于自己和未来的憧憬是朦胧暗淡的，很难把遥远的四个现代化和自己联系起来。因此，这样的口号也很难给学习文化知识带来什么动力。

我们就这么混混沌沌地上了高中,走进了郑州市第四十中学（编者注：河南省实验中学于1972-1979年间叫郑州市第四十中学）高一七班，班主任是侯志扬老师。开学一个多月，同学们渐渐喜欢上了这个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的历史课老师，他成了懵懂少年们的主心骨。

1980年前后风华正茂的侯志扬老师（右一）

七班的对手是六班，全年级都知道，从初中开始学校里的各项比赛，两个班的成绩一直咬得很紧，不相上下，各科成绩势均力敌，唯独体育比赛的成绩，六班依仗着李岩、关琪等几位业余体校生的优势每次略胜一筹，而七班大多数时候都是屈居第二。秋季运动会就要开始了，侯老师和班干部开了好几次会，专门分析了两个班的情况，准备采取田忌赛马的战术打个翻身仗，这可是我人生经历中第一次有人把一个历史故事运用到我们眼前的生活中，在本人看来更像一场游戏，同学们也都跃跃欲试，对侯老师和这次运动会都非常期待。就在运动会开始前两天，却听说侯老师要出差离开郑州，整个运动会要在班干部带领下进行。大多数同学心中有些小小不安。

……

运动会第一天结束了，七班落后于六班。并没有出现运动会开始前期待的场面，班干部和大多数同学开始担心，低迷的士气会影响后续比赛，因为几项重要拿分项目将在第二天和第三天进行。虽然大家嘴上不说，但是情绪压抑。

楼雅利同学在运动会上宣读侯老师电报

第二天，同学们到操场集合不久，班长楼雅利突然宣布，侯老师发电报给高一七班全体同学，电报上说：“要大家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善始善终。”当雅利读完电报的时候，高一七班的热情被瞬间点燃，士气高涨，同学们激动地发出尖叫声，有的男生吹起了长口哨，此时操场广播里播放着对越自卫反击战的歌《再见吧妈妈》，悲壮的歌曲和高一七班被激发的青春热情猛烈撞击，让每个身临其境的同学都有一种“操场如战场”、“我是七班人，我为七班争光”的使命感。这一幕引来周围班级同学们惊诧和好奇的目光。

董涛的“霹雳一甩”——笑岩速写

侯老师成功地把时代大背景和当年我们的学习生活联系了起来。不是通过电脑游戏而是一封不起眼的电报，时隔几十年，七班同学无不为侯氏体验式教学叹服。在侯老师电报的鼓励下，高一年级插班进来的一个叫董涛的男生参加了60米接力，首先打破了七班压抑的氛围。他给大家留下的难忘印象不是所取得的成绩，而是在无限接近终点的刹那间，他右手从腰间掠过，划出的弧线尾巴是一根皮带，顺势向后方一甩，左手迅速扣住裤腰，阻止了裤子掉落，几乎同时，一挺胸过了终点。那姿势甭提多帅呀，顿时在运动场上引起了轰动。于是董涛迅速上了当年郑州四十中的热搜，圈粉无数。人气一时超过了七班已在学校小有名气的短跑明星林伟。这可是发生在一九七九年的真事，事后近四十年，查遍古今中外体育教科书，和明星正野史，都没有董涛如此大胆冲线的先例，真是空前绝后！

那时的我们。左起：梁锋、罗锐、邱睿、张清、张骏。

别的班的女生常常羡慕地问：那男的是你们班的？我们高傲地回答：Of cause。回到班上，因为够不上和他说话，几个少女们便拿着山口百惠的画报遮挡着偷偷往后瞄下董涛，忽然发现他长得眉目清秀，敢向毛主席保证，一刀都没动过，地地道道原装的花美男，完全素颜的情况下鹿晗都不好意思来见他董大爷。董涛出名以后，总是试图解释那次皮带断了，裤子差点掉下来是经济短缺时代的一次意外，实属无奈。但是演绎的版本远比这个解释更具想象力，后来大家集体选择忽略不计这一事实了……

他的“霹雳一甩”也引起了“蝴蝶效应”。如今，有由三个从全国海选出来的小鲜肉组成的TFBOYS组合。当年，七班随便一张合影就能凑齐一个小鲜肉五人组合。董涛的话题热度在七班排行榜名列前三名的记录保持了好几年。这让五只小鲜肉慢慢思索起来，明明都是一个班的，待遇为什么会有如此不同？究其原因，还是自我意识蒙昧，于是各自暗下决心一定要在下一个五年计划中完成身体发育，在实现四个现代化目标的征途中，赶超董涛代表的一众哥哥们。

那时的我们。前排左起：李征、楼雅利、许政澜、孙晓伟、刘寒芳、李庄、陈雰霞、王柯；后排左起：林伟、汤亚力、张雅伟、严晓勤、邱睿、杨晓敏、裴钢、罗锐、张子元、邓为民、梁锋、袁军、杨云聪、张清。

三十多年之后，七班同学聚会上，有人分析说，必须感谢董涛，必须感谢那次运动会，必须感谢侯老师的电报，要不是那次强有力的刺激，今天看到的五个阳刚帅气的men：梁锋、罗锐、邱睿、张清、张骏，有可能都长成郭敬民版了。Oh my God ！那多残忍啊。

王冠玲，就像她的名字，“冠”字，令她从初中开始一直在各种数学竞赛、英语单词比赛、考试中都在年级名列前茅。更气人的是，她拿第一名还特别“轻松”，那叫一个霸道！但是同学的心目中只知道她考试拿第一名拿到手软，却不知道她在体育上也有特长。

这次运动会，忘记什么原因了，七班女子800米临时需要替补，班干部找她一说，冠玲就像每次上台拿奖状一样，低调内敛不推辞，大大方方就答应了。结果怎么着？冠玲不仅跑下来而且还取得了很好的成绩，顿时让同学们尤其是七班男生们佩服得五体投地：学霸立马升格女神啊，服了you！

女

神

冠

玲

运动会最有看点的是男子、女子4x100米接力项目。记得侯老师出差前和班干部讨论人选时，做了不少调研，准备在这两项集体项目中拼搏一下，大胆启用高一插班进来的同学，提高成绩，迷惑六班。说不定能逆袭成功。

当年女生们除了头上的两个（当年都是两个）刷子或短辫，标准都是和男生一样的灰蓝色上衣、蓝色裤子、黑布鞋。为了表示自己的纯洁，在教室丈方空间里，不和男生讲话。一脸严肃，清一色的被“春哥”（李宇春）附体。操场上，全校上千名男女生集合在一起，灰糊糊一片，外星人难辨雌雄。

女子4x100米接力项目七班女子四人派出了李庄、江丽蓉、冯平、王柯。四位女生，身着运动装，白球鞋，站在跑道上活动着四肢，发梢被秋风轻轻撩起，真是飒爽英姿！此时王柯在第四棒开始助跑，接棒加速。别看她个子不高，可步幅大、频率快，渐渐缩短了和六班运动员之间的距离，七班看台上一片“七班加油”的喊声。

那时的我们。前排：陈雰霞。后排左起：李庄、袁军、王柯、张清。

平时说话温婉淑和、做事和风细雨的上海姑娘张珏，极富创意地全程陪跑，边跑边喊“王柯加油，就是你，加油！”。直到王柯漂亮地展臂冲过终点，绽放出能露出第八颗牙齿的标志性笑容，张珏却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同学们扶起张珏的时候，她脸色红红的，已经说不出话，不是气喘讲不出话而是嗓子完全喊哑了。几天都不能出声。事后多年，王柯念念不忘：张珏边跑边喊，比我都累，一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王柯加油”，我就备受鼓舞，我必须跑好，为咱班拿分。这样就有股使不完的劲。别的班都是四人参赛，咱班五个！（这件事不仅唤起了对自我的重识，也是纯粹的同学情谊的见证。）

平时说话温婉淑和、做事和风细雨的上海姑娘张珏同学。

男子4x100米接力，往往是田径项目中最令人瞩目的集体项目。六班派出的运动员不出所料都是熟悉的校际体育明星。七班派出的是：林伟、杨晓敏、徐立、王勇。除了王勇块头长得像一位运动员，和六班的阵容比起来，其他三位四肢修长，文弱了一些，四人并排一站好像是侯老师组建的能歌善舞的韩国男团。细细揣摩，这也符合侯老师一贯的幽默和反其道而行之的娱乐精神。不过这可是比赛呀，七班靠“男团”对抗六班，不少同学心中都对此画上了大大的问号。

楼雅利（小小年纪拥有超强洞察和管理能力）深刻领会了侯老师电报的精神内涵，看出了同学们的疑虑，她拿出侯老师电报激励大家说：一不很苦，二不会死，只要善始善终，不赢也木有事，就当看看男团的一场真人秀，但是比赛可是一定要进行到底呦。听了班长对电报画龙点睛般地解读，同学们一下子把关注输赢的紧张情绪放松下来，反到形成了一股强烈的凝聚力，一股誓为七班荣誉而战的信念。（这是多么成功地一次自我激励啊！）

枪声响了，七班的运动员似有神助，一棒接一棒你追我赶，和六班的运动员不相上下。后两棒几乎就是六、七班的专场。徐立在第三棒弯道上，左臂正常摆动，右臂加大摆幅，身体内倾，快速奔跑，那姿势太漂亮了！看台上只留下几个女生，其他人都按捺不住跑到近处给男团们助威。看台上的几位：叶青玉、刘萌、王冠玲、李征、许政澜、罗兰、陈雰霞、王玉平（还有几位记不清了），站在高处，喊着加油。激动让这几个文静的女生都满脸通红，脖子上青筋一跳一跳的。突然，她们都跳起来，用她们平生最大分贝的声音尖叫着，呐喊着，然后不顾一切地拥向终点！赢了！七班赢了！

一会儿丹莉和鲁明（专职广播稿通讯员）从现场跑回来说：赶紧写，咱班第一了!七班男团明明可以靠颜值，却偏偏用实力说话，就写这个主题。这俩人越说越激动，她的手哆嗦，他的手也哆嗦起来。这纯属兴奋过度，与阿兹海默无关。

……

那时的我们。左起：徐毅、袁军、董涛、王勇、汤亚力、杨晓敏。

张珏回忆着：

“运动会最后，七班全体同学按捺着已经有所期待的激动心情，等待宣布全年级总分第一的结果。当七班获得第一名的结果宣告出来时，全体同学顿时拥抱在一起欢呼！（这是多么炽热的青春活力啊！）不知谁高喊了声：‘高一七班万岁！’，这句话刹那间将气氛推向高潮，一面红旗在高高挥舞。天色暗下来，大家毫无回家的意思，一起簇拥到教室，把锦旗奖状奖品放在讲台上，无比期待着明天侯老师回来能看到这辉煌的收获，也盼望着侯老师大大的赞许。”

运动会短短三天，让这些习惯了回家有家长，学校有老师管束的我们，可以不受约束“放纵”地直视一下“对面的女生看过来”的眼光，也可以呆坐一隅心安理得地花痴一下“长腿欧巴”，或者明目张胆地议论议论“裴勇俊怎么越来越像张子元”了。这个时候我们可以不那么“灰”，也可以有点“色”。

除了八卦，短暂的运动会还有更大的意义。文革时，那个万马齐喑的历史环境束缚着我们，而这次运动会让我们的思想得到了解放。这次没有班主任亲临的运动会，七班每个人，不能像过去一样把问题交给老师，然后被动地去执行老师布置的作业，而是需要独立面对困难，独立思考如何解决问题。在这场运动会里，班级和个人，班干部和同学，运动员和拉拉队，都必须主动完成角色转换。运动会就是一场真人秀，七班每个人置身其中，进行了一次深度体验的游戏，而平时繁重的作业倒有点虚拟浮云了。

回顾一九七九年的那场运动会，正值我们十五六岁，在游戏中释放天性的同时，我们加入了思考，这些走心的思考，在日复一日吸取知识的过程中，是否正是开启我们高一七班这群少男少女自我意识的重要体验呢？这期间，也播种下了独立思考、独立分析、独立解决问题能力的种子。对本人来说，答案是肯定的。同时也真心佩服侯老师，表现了对七班每个同学的信任和关爱，敢这么玩，还敢玩这么大的，典型的侯氏风格！

古人云：“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高一七班非常幸运，在懵懂少年时，有人给了我们鱼竿。正如张珏说过：一个卓越睿智的班主任，以他独特的方式爱着我们。他的爱、信任和实验精神，后来成为高一七班集体成长的力量，是我们成年后形成健康独立人格的基础。

砥砺——笑岩临摹网络图片

张珏继续回忆道：

“第二天，全体同学兴奋整齐地坐在各自的座位上，依然激动的心渴望着侯老师来临。侯老师不动声色地走上讲台，看了看讲台上的奖品，镇静地说：‘这些成绩从今天起已经成为了过去……’一个卓越睿智的班主任永远是这么头脑清醒，以他独特的鼓励方式告诉同学们：只有奋斗可以夺取胜利，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尚需努力。取得体育比赛胜利的劲头用在学习上，也是这样，百尺竿头要更进一步！不断进取才有最后完胜。”

高一七班的男团和女团集体决定，响应侯老师的号召，不辜负他的殷切希望，终止团体出镜，低调回到班级，珍惜与我们一样处于芳华年代的同龄人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用刀枪血肉拼下的安宁，把全部身心放到为实现四个现代化的奋斗目标的学习里。通过这次运动会，七班同学，真正懂得了，四个现代化不仅仅是口号，也是我们学习的动力，我们不光是只会读书的一代，也是可以玩嗨的一代，只是为了祖国的复兴，我们选择了默默奉献的生活方式。所有的娱乐精神，让下一代人们发扬光大吧。

鲁明二零一八年元旦贺辞——笑岩速写

高一七班的少年们，毕业之后大部分人留守在中原大地，还有的同学奔赴全国各地，也有的同学远渡重洋。不管在哪里，从事了什么职业，这四十年，想必是用我们的双手和知识砥砺奋进，贡献力量的四十年，是我们生逢灿烂的日子的四十年。

我们不一定载入史册，但是我们曾经这么相遇，一起经历了青涩少年，这个底色，让高一七班在色彩斑斓的变幻中，仍然能找回最初的自己，让高一七班在光怪陆离的喧嚣中，仍然互相在意。愿我们的路上，最初的我们一个也不少。不离不弃。

2017年11月5日，侯志扬老师参加我校建校60周年校庆高一七班师生聚会时的开心一笑。

参加这次运动会的同学有：王冠玲、逢建英、韩培、王柯、叶青玉、张晓羿、陈雰霞、刘萌、罗锐、梁锋、邱睿、汤宝坤、严晓勤、张骏、林伟、孙为民、许政澜、冯平、孙雪茵、李娟、赵洁、李征、娄南、江丽蓉、王鲁明、袁军、张新运、杨允聪、张子元、徐毅、赵睿、胡兆凯、刘玉、李庄、李鹏、张珏、叶红、王玉平、董笑岩、罗兰、汤亚力、孙绍林、王代、徐立、张清、王勇、李显悦、任怀敏、楼雅利、刘寒芳、杨卫、马艳娟、邓为民、孙晓伟、王丹莉、张爱玲、张亚伟、张椿、任一雷、杨晓敏、章延武、龚黎辉、裴钢、王东风、董涛，邱家芳、朱莎苗。（按照侯老师《往事琐忆》排序）

以此纪念我们绽放过的芳华！

2017年11月5日，参加母校建校60周年校庆时高一七班师生合影。前排左起：张晓羿、王柯、刘萌、张珏、侯志扬老师、冯平、罗兰、王丹莉。二排左起：杨晓敏、王东风、董笑岩、李征、韩培、李显悦、叶青玉、王勇。三排左起：梁峰、王鲁明、王代、张新运、汤宝昆。后排左起：龚黎辉、罗淼宇。

后絮：

赵睿回忆说：侯老师后来拿出40元钱买了吃的犒劳了同学。40元钱，在一九七九年那个年代可是他一个月的工资，他家的经济困难情况同学们也是知道的。回忆到这里。同学们的眼眶都湿了。

后记：

经历了一九七九年那场运动会，当时和同学们一样，异常地热血沸腾，当时就有冲动记下来，我试过，但是提起笔，执笔难书，几个字都码不出来。后来大学假期，闲着没事又尝试写，仍然找不到中心思想。还是写不出来。四十年就过去了。这次专程回郑州参加母校60年校庆，见到了许多已过半百的同学和已过朝枚之年的侯老师，还有完全陌生的校园，不知怎么的，那次运动会，那封电报，还有那次运动会带给我们的实验精神、成长的动力，我们的青春芳华磨砺岁月的砖瓦一下子清晰地涌到眼前，不写不快。于是和张珏交流了一下，返京后草就一篇。得到张珏、林伟、丹莉、青玉、王柯、鲁明、冯平、王勇、赵睿、王代、李征、雅利等同学们的补充。在此感谢同学们的包容和鼓励。

笑岩于2017年12月1日初稿

2017年12月10日第一次修改

2018年01月15日第二次修改

2018年02月14日第三次修改

作者简介：董笑岩，1976年9月进入我校初一四班就读，1979年9月升入我校高一七班，1981年6月高中毕业，系我校79届初中、81届高中校友。她是国家一级注册建筑师。她称自己是一位“为我们国家的城市化进程添砖加瓦的建设者，改革开放四十年的亲历者”，是“一个‘是盐不咸，是糖不甜’的呆板无趣，尚存善良的女人”。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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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图片：董笑岩

文字校对：吕雪静  潘  聪

编辑/排版：殷  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