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之魅219】我的中学生活7：一群人，一件事，一辈子——毕业周年小感 | 孙毓霄 | 自由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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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之魅219】我的中学生活7：一群人，一件事，一辈子——毕业周年小感 | 孙毓霄

Original 孙毓霄殷红的实验眼 2020-0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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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本期“实验眼”推送的是“我的中学生活”系列第7篇文章《一群人，一件事，一辈子——毕业周年小感》，来自我校17届高中校友孙毓霄。这是“实验眼”第478期文章。

前天收到我的同事董艳薇老师的微信：“殷校长好，我是本高一的语文老师董艳薇，我爱人在哈尔滨工业大学读博，他现在在做助教，他有一个课代表是咱们学校2017届高三二班的学生，名字是孙毓霄，班主任是郭凌云老师。这几天他在朋友圈里发了一篇记录高三点点滴滴的文章，我看后非常感动，所以就把这篇文章冒昧地发送给您，望见谅。”读了孙毓霄校友的这篇文章，我也被深深打动了。大一的他与老师们、同学们虽天各一方，各自忙碌，但回忆起来仍然亲情无限，尤其末尾那段：“不知你的学校中是否有香樟树，如果有，还请你在某些个午后或晚间散步时多留意下它的叶子。从春天开始，它会慢慢伸展开来，直到长到巴掌大的时候，你，就该走了。”浓浓的实验情跃然纸上。

于是，我在17届高中校友群找到了孙毓霄校友。经他同意，将他这篇原发于他QQ空间的文章《一群人，一件事，一辈子——毕业周年小感》在“实验眼”推送。

孙毓霄（本文标题图片中打“V”型手势者），2014-2017年就读于河南省实验中学高中部，系我校17届高中校友。高一以来一直为二班成员。现就读于哈尔滨工业大学英才学院/计算机科学与技术学院计算机类。

感谢孙毓霄校友！

一群人，一件事，一辈子

——毕业周年小感

孙毓霄

高二时期那位矮矮胖胖却又和蔼可亲的亮亮老师在高三分班前夕静静地坐在讲台上，微微低头看着散着粉笔的讲台，打破一贯的高音风格，改为轻声低喃，道：“你们该明白了，高中就是三个一，一群人，一件事，一辈子。”喧闹的班顿时静默下来，“以后的高三我可能教不了你们了，要多多努力啊！”

后来经过炎炎夏日的洗礼，我们果真进入了没有那位惹人喜爱的物理老师的高三，一个人人都避之不及却又爱恨交加的高三。

一群人

“旧朋云散尽，余亦等轻尘”。当时的我们不曾体会到朝夕相处的缘分是如何而来，不曾了解到大人话里“高中情谊深重”的意韵悠长。

而如今，我方才体味到与那“一群人”缘分的来之不易。

让我再一次记下他们的名字。

2017年5月，我校本部高三二班毕业合影。前排左起（老师）：高放、孙丽妹、崔志强、殷红、王献甫、马玉霞、郭凌云、闫俊合、杨东升、吕雪静、杨卫红、梁红艳。第四排右三为孙毓霄校友。

从右往左，璐瑶和丹蕾小美女饶有莲出淤泥的脱俗美感与气质，傻傻的三少留起了刘海；邓子去了郑大，身材渐佳，最近好像找到了一个好前辈指导，恭喜恭喜；诗雨精通诗书礼仪，什么“茶七酒八”的中国礼仪都是她教我的，一手好古风文让我倍感碾压；张馨蕊当了三年语文课代表，兢兢业业；悠扬的钢琴练了多年，高一合唱还当了一班的指挥；吴佳菲的演草纸比我的卷面都干净整齐。我冯思语“哥”还与她的如意郎君去了西藏，两人卿卿我我甚是甜蜜。小尚、冬玉皇上去了北师大，日前也开始了折磨人的军训（祝好运）；艾阳傻傻地盯着屏幕，一如傻傻地盯着万年做不全对的物理压轴题；寒假再见靳轩宇时发现有一种上等贵族的既视感，气质风度今非昔比；娄莉琳坐了我两年的后排，心灵手巧，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张梦娜被迷之称为“老大”；欣怡和欣苒双胞胎难舍难分；创新才女饶欣然在高一就拿了个创新金牌。

第二排。丹蕾右侧是刘佳欣，与我同为商丘老乡的她爱与贾淇雅聊八卦；还记得高一合唱那年贾佳陪我走在文化路硕大的梧桐叶下挨家挨户地找婚纱店借西装；肖颖带我入了《萌芽》的坑，书画功力甚是了得；乐子每天与大伟“打情骂俏”“相爱相杀”；翠翠经历丢书被针对的低谷后日益成长起来；刘亚琪满满一身的御姐范，台风极佳；“小”苹果又白又嫩却长了一米八的“大”个子；遨游欧洲日本的忽大姐实实在在给我开了眼界；轶文的美音听起来十分养耳，一颦一笑典雅脱俗；于乐瑶天天呆萌地坐在邱馨宇旁边；我“老大”邱邱则去了匈牙利，前天发来欧洲的街拍活活被我调皮地说成“女鬼”；常欣欣女大十八变，愈加漂亮；小草天真无邪，说她仙草下凡也不为过；一卿羽毛球打不过我就爱耍赖皮呦（- -）；高冷的王泳钦从高一军训就如冰女一般对我。陈雨尽心竭力在二班当了两年班长，毕业后P上的图丝毫没有违和感，哈哈哈。

第三排。董瑞源是我们班的班宝，如今帅得邪魅的他居然还没脱单；可上星期大伟告诉我“我可能不喜欢女生了”的事却着实让我吃了一惊；靳豆豆笑起来甚是可爱，日常被肖颖逗着玩；家忱坐我左侧，总能以神速写完作业；余磊爱上了夜跑，一个万年吃不胖的白面书生；精通星座占卜阴阳师的高远如神婆一样存在于我的回忆中；黄冕勤恳踏实，颇有儒将风范；曾和子卓一起吃饭，点了一盘米细嚼慢咽的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吞下三个鸡腿与整整一盘肉；小土豪李泽翊去了马来西亚，时不时发来堪称壁纸的高清风景图；王珑涵是小说达人，在我没入《权游》坑时早已有了全套的小说；天赐平翘舌不分，总能把“发烧”说成“发骚”；“党和国家”吕帅哲收获迷之外号；陈昂沉迷健身无法自拔，寒假聚会时还做了让人垂涎三尺的水果三明治；刘毅航和帅帅的自豪篮球打得贼棒；丁丁和翔翔有岁月静好的初恋美感。

小马——我的挚友

小褚小马小bitter

大黑

最后，祁博洋减肥成功，寒假再见时瘦了几十斤；张子昂精通信息竞赛；嘚嘚傻不啦叽地爱和我一起捉弄艾阳；蒙古族小哥杨艺哲也去了哈工大；黄奕豪天天磨着让别人喊他“大帅比”；陈静好敢在正规上交作业本赫然写下“岁月静好”的大字;小褚文理样样通，每天呆萌混在翔翔等老司机中；小马温柔细腻甚得我心;bitterman王英汉极具时尚品味，分别后不忘疼爱我发美剧英剧资源；天毅高考郑州市的状元；张浩博口速堪比华少；陆炳文铁汉柔情，毕业那些日子发了许多感性的文字;“禽兽”秦睿智号称自己“只爱学习”，结果现在脱了单；孟令欣好像是孟子的第70多代传人;晓博天天无辜地被祁博洋欺负;马浩展严重偏科常被郭总骂；政政勤勤恳恳努力至极；郑宇引体向上极强……

再细一点说，一卿是个极其倔强而不服输的女孩，记得二测后物理考砸的她被老师当堂点名批评，苛责的话让她当场哭成了泪人儿。从那开始，她以“不给老师机会批评”为目标，大大小小的考试中一步一步地成长，就连发烧也不放过最后的高考模拟小测。留着及肩长发的她也很会在高三近乎枯燥乏味的生活中找些乐子，“霄同学，快快，去打羽毛球。”周六测验后她总会兴致勃勃地拿着球拍跑到我的位子上，“走啊！都考完了，还不放松一下，走走走！”真好似一朵钢铁熔炼在花朵模具中的奇葩。

小马是我挚友，从高一时期互相看不顺眼的同桌到高二高三的死党。不和一卿打球的周六就被我用来和小马消遣在闲聊与校园散步中。偶尔，他会陪我去临街宿舍楼下的“重庆美味”店里点上酸菜炒豆角与两瓶百事可乐、两盘炒米，大快朵颐之间我们全然置高三时期的种种压力于不顾。有段时间我近乎疯狂地爱慕上某人，可感情经历颇丰的小马却拉我绕操场走了一晚上，边走边劝我：

“在大学里你会遇见更好的人的。”

“高三情绪处理不当会很让你崩溃的。”

“这都二测结束了，再忍几个月，马上就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后来呢？后来就是我忍过了所谓青春躁动的几个月，忍过了想要借恋爱缓解压力的几个月，忍过了荷尔蒙分泌异常导致青春痘爆发的几个月，忍过了曾经想要极力逃离而如今却再也无法归去的高中三年。

美女

帅哥

翔翔与毅航

大眼与嘚嘚是我高二、三的同桌。在高三同学眼中本应该用来奋笔疾书的课间却被我们仨用来不务正业地谈天说地。小白范若晨（嘚嘚）是化学课代表，同时也是我们班主任（英语老师）的爱子；艾阳（大眼）是英语课代表；至于我，高一期间则被莫名其妙地选为“心理委员”，甚得老师青睐。于是，我们仨一拍即合组成“酱油小组”，被各老师轮流派去“打杂”。抄题，数卷子，贴答案……忙得不亦乐乎，而艾总是最阳光最积极同时也最有活力的那个，忙起来又干劲十足，便被我和晨调侃成“艾狗”，外号沿用至今。晨是最白的一个，而我是最黑的那位，我们仨又当仁不让地组成奥利奥组合（艾其实挺白，但比起那位“奶油小生”——晨，总显得黑了些）。三人互改作文，三人互相吐槽考试题目，三人互相损，三人又互相鼓励搀扶着。分别后我们仨奔向相距甚远之地，艾去了北京，与妖风雾霾进行着殊死决斗；晨选择了武汉，下定决心要将自己从白面团蒸成白馍馍；而我则（不知哪根筋儿不对头）来到了冰雪之城。时常在午后想起他俩的我，倒真应了杨绛先生在《我们仨》中的那句，“我一个人思念我们仨。”

丁丁与高放老师

董尼玛

肖颖为我画的

一群人可不止他们几个。

乐子是班里的好嗓子，每天傍晚6：50时都会喊上：“大家开始晚读吧！”；小毅是学神，经常在成绩公布后的叫苦不迭声中默默瞥一眼自己在第一页第一行的成绩，总会在年级张贴的红榜上一眼锁定自己的位置；自豪、小翔和汉哥总爱“开车”，讲起半荤半素的段子来惹得半个班狂笑；丁丁是班草级人物，被各路美女青睐；天赐不分平翘舌音，会一本正经称自己为“天chi”；董尼玛是脱口秀大王，班会重量级嘉宾；歌星三少歌声响遏行云。

前些日子小尚伤春感怀，发来个不痛不痒的牢骚；三少去了好声音海选，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刘毅航和翔翔暧昧不清，自豪男神居然烫了头发，啧啧。

白白嫩嫩的乐子脱了单；大黑一卿正朝着潮女的方向上一路不返。

还有许多高一同班的小帅小美们，如今却似“那些花儿，各自奔天涯”。

同为侪辈的伙伴们各奔东西，而勤勤恳恳工作的园丁们扎根于实验。

具有无数槽点的Mr.King(金宝库老师)建了比人高的电梯模型，画了1米2长的胡萝卜以及对当年撞掉牙事件的受力分析，我至今不忘他短小精悍粗犷东北汉子外形下那颗慈父般的心；而“夙兴夜寐”和“稳重干练”则恰如其分地概括了宋苗珂老师在我们心中的形象特征，虽然第一次上阵当老师，却总能领导二班在大考小考中力拔头筹；定勇老师文采斐然，出书著作样样在行。高二辅导数学竞赛的陈杰老师在方言与普通话的切换中做到游刃有余；赵传亮老师堪称段子手，能把对自耦变压器枯燥无味的观察描述成葡萄长廊下情侣的日常，令人念念不忘的还有他那“天地同寿”的物理口诀。

伴我们走过高中三年的孙丽妹老师则使“实业救国”开化工厂的观念深入人心，每每讲到合成氨时，老师总会以“以后开工厂”的句型引人入胜；“妈妈级”的杨卫红老师则和蔼可亲，平易近人，总能在繁重题海中抽丝剥茧带我们一览生物的奇妙；而吕雪静老师腹有诗书气自华，如木心所言“从诗三百中褰裳涉水而来，髧彼两髦,一身古远的芹香，越陌度阡”到我们身边；梁红艳老师字体飘逸，格局远大，潇洒乐观的她自谦为“一名普通的理科老师”；“拼命三娘”高放老师被三少取笑“自带逗×气质”，并能以小学生面貌混迹于一群高中生中……

就这样，在那一群人的陪伴下，日复一日的备考磨练成了剧本、成了那青春电影中不可或缺的经典桥段。

一件事

郭凌云老师。照片由郭凌云老师提供。

高三，最大的事就是高考。但正如每条路都会有不同的东西点缀装饰，这一件大事也会伴随着些些许许的琐碎，我们称之为“高三生活”。

仍记得高三百天誓师时班主任郭总（编者注：郭凌云老师，参见：【实验之美95】实验诗会11：送儿之江城求学∣郭凌云）把我从本本《金考卷》中“揪”出来，“你眼中失去了光”，郭总如是说。

“不要被一时的成果或失败蒙蔽了眼睛，我们都是要往前看的。”

“毓霄，我给你说，每当我压力大时，我总会在学校东门往北一些的公园闲逛，看看柳，散散步，哪天你也可以去啊！吃完晚饭后。”她捋了捋过耳的头发，不经意间露出几根银丝，接着，又以像是做错事儿的孩子忙于狡辩的口气说：“不行不行不行，毓霄，你还有晚自习，别翘课啊！”（所以郭总你到底让不让我晚自习出去玩啊？！）

“嗯，老师，我知道调节自己。”微微叹了口气，我些许木讷地站在窗外的走廊上。

“孩子，你学……学小C那样潇洒点呗，人家就该吃吃该喝喝的。”郭将双肘叠在阳台围墙上，半斜着头，停顿了一会儿，说：“作为一个男子汉你总应该学着有些担当，压力也好，苦恼也罢，不然以后对象咋跟着你混呐？”

我心里苦笑了一下，是呐。

“你的光会回来的。”郭说，“就像我上课讲的那句话，let go of the past.”也正像《阿甘正传》里面的那句：You got to put the past behind you before you can move on.

那晚，郭总陪我聊了好久，温柔细腻的话在日记里却被我记成了流水账，也罢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