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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节那些远去的乡音土语

李新春 云上毕节 2022-03-30


那天,我乘坐9路公交车,从天河路始发站出发,途中正值学校放学,上来一对母女。女孩与她妈妈交谈时,口音是比较标准的普通话,但年轻女人讲话的语音,依然流淌着毕节浓浓的乡音,这种反差,有欣慰有高兴,欣慰的是毕节普通话推广的成效,高兴的是流淌乡音的浓郁愁情。


我坐在车上母女的一旁,好奇地聆听着她们的交流对话,蓦然间,想起了唐朝诗人贺知章的那首著名诗词《回乡偶书》: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

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这对母女到站先下车后,我坐在车上,依然还在遐想,从幼儿期开始就推广普通话,效果的确不错。如今的娃娃,已不像我们小时候说话那样土里土气,带着浓浓的乡土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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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思一想,这些娃娃以后长大,走出毕节,走向更广阔的世界后,她们还会想起故乡那浓浓的乡音吗?由此我想,一个人走出去,不管将来走向多远,作为游子,他一定不会忘记自己的出发地——老家毕节,因为,乡音是不会出卖灵魂的。


除了乡音,我忽然联想起,毕节老一辈人那些消失或淹没于岁月中的口头语及乡音土语,这些深深打上时代烙印的口头语,有些很土很粗,却通俗与朴素,仿佛携带着故乡泥土的芳香,很亲切,很乡愁,就像一种流淌在血管里的基因,其生命力很顽强。现罗列一些,分享给大家,借此抚慰那些远去的带着故土泥味的乡愁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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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小孩顽皮,老辈人会这样说:″看你那脸皮,比南门城墙拐弯弯还厚。"并抛来一个“脑崩”。如今的年经女人则直说:“厚脸皮"。对比一下,仿佛没文化的老辈人,说的话更形象更接地气更富时代气息。若小孩不听说,老辈人吓唬小孩,常拿背尸娃娃的王老者说事:“再不听话,让王老者把你背去。″


如今,那家父母舍得这样咒骂自己的孩子。那时,老人追着捣蛋的孩子满院跑,可嘴里喃喃自语的则是:″砍老壳的,你还不死。”对此,我的内心总有一丝纳闷,结果那些老一辈的毕节人是这样解释的,叫做“越骂越新鲜",可见豪爽的当时毕节人,并没有太多的规避与忌讳。


那时毕节人碰面打招呼,说得最多的问候语是:“吃饭没有?”可见那个时代,解决温饱是小老百姓日常生活中的第一要务。如今,渐渐老去的我们,在路上碰面,寻问最多的则是健康问题和孩子前程了。口头问候语,随时代变迁而发生改变,让每一个时期的留痕都深深打上岁月的烙印,折射出不同时代的市井人生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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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里之间闹纠纷,斗口嘴,骂一句“花公鸡”,就是侮辱人格最严重的言词了。如今,男人有点花花肠子,则被说成情商高:“人逢桃花运,出门遇美人”。那时女人红杏出墙,走路也不敢抬头,否则吐沬也会淹死人。可如今,人们“笑贫不笑娼!”已成为一种常态。


清明时节“祭祖″或“扫墓”,老毕节人则直截了当说“是去上坟挂青”,如此这般,在老毕节的市井文化中,还有许多口头语言,绘声绘色,形象尖刻,具有浓重的地域特色,比如:“清明断雪,谷雨断霜”、"不是乌骨鸡,墨也染不黑;是了乌骨鸡,水也洗不白”、“新坟不过社,老坟等清明”、"有儿坟上飘白纸,无儿坟上野草生”、“出门看天色,进门看脸色"、″外甥打灯笼,照旧(舅)"、“裤裆里染黄泥,不是屎来也是屎”、“又出太阳又下雨,家家娃儿吃大米”、“床头吵架床尾和,小俩口吵架不记仇”、“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耳不红来筋不跳”、“养儿防老,积谷防饥″……等等这些,当然有一些口语,也流传于毕节之外的广阔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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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毕节人在日常生活中,管玉米叫包谷,管土豆叫洋芋,形容事情严重叫老火,玩陀螺叫铲隔啰,说一个人啰嗦叫皮翻,上街去买猪肉叫称肉嘎嘎,想休息睡觉叫睡啰啰,遇事需等一会儿叫等哈,给你一拳头叫一碇子,要上厕所叫去茅厮,想踢人叫给你一窝脚,称膝盖叫刻西头,表达心情不好叫鬼火撮,玩捉迷藏叫躲猫猫,形容一个人傻,就说人家"憨咪日眼的",做错事无法挽回,就会尖叫“拐球了”……等土语方言。


乡音土语形成的地方口音,仿佛从幼儿踏话学语开始,就深深地打上了故乡的烙印。现在许多人漂泊异乡多年,回到故土,乡音也再难改变。走南闯北的人,一听你的口音,便可大致判断出你是北方或南方什么地方的人。


乡音方言这东西颇为神奇,仅毕节各县区都有微妙的差别,有时,来到两县或两省交界的分界河岸,仅隔一条不宽的小河,河两岸人们的口语乡音,就会明显的存在差异,形成不同地域人群的乡音,其中在毕节,大方和威宁的口语乡音,个性化方言特征就最为显著。



监制:王应军

编审:秦恒  编辑:吴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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