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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发财 | 一点也不正经的伟人饮酒史

张发财 默存格物 2021-09-09


一点也不正经的伟人饮酒史


文 | 张发财


我最初以为鲁迅是不喝酒的,造成这个印象是因为他总是一脸苦大仇深忧国忧民,喝酒的人,不会这样不开心的。然而事实他不仅喝,而且瘾很大。可他为什么总是冷冽的眯起双眼,忧国忧民地望着远方呢?大概一个家族的欢愉是有定量的,周家的配额都分配给了二弟吧,这个猜测学界也许不认可,TVB肯定同意,“作人呐,最重要是开心。”
 
不开心也许是喝得不够?
 
可是从1912年5月5日开始写起的《鲁迅日记》,第三天便是记录喝酒,“七日夜饮于广和居。”第四天“夜饮于致美斋”,接着“招饮于广和居”“招饮于南味斋”“招饮于醉琼林”……是年八月饮酒更是多达十次,九月饮酒八次,可谓频繁。1927年更甚,4月2日中午“达夫招饮于陶乐春。”到了晚上“在中有天设宴招客饮。”一天两场犹不过瘾,必须连续作业,这年十月连喝三天“十六日夜小峰邀饮于三马路陶乐春;十七日夜绍原及其夫人招饮于万云楼;十八日夜,章雪村招饮于共乐春。”鏖战不休的精神很是996。不止996,甚至ICU,1912年8月,从1日开始连喝六场大酒,16日身体不适,17日上午“往池田医院就诊,且戒勿饮酒。”接着的19日“旧历七夕,晚铭伯治酒招饮。”22日“同季巿饮于广和居”结果“夜胃痛。”当然不会轻言放弃,28日“大饮于季巿之室。”31日“董恂士招饮于致美斋。”接下来的九月继续豪饮……从周先生把医嘱忘得一干二净这点看,笔者认为这个池田医院的主治医师应该是个姓孟名“婆”的老太太。
 
带伤出战的典范战例是1924年7月23日,当晚他与五六同人出校游步,不慎失足伤右膝,遂中止。第二天拖着残肢“赴省长公署饮。”大约没有尽兴,第三天自斟自饮“午后盛热,饮苦南酒而睡。”连续三天不断酒再一次出现了,所以说连续三天,是因为摔坏腿那天也没离开酒——“于伤处涂碘酒。”
 
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医生多。
 
我很想有鲁迅这样的酒友,笔者在朋友圈呼朋唤友从来没有回应,无奈只能跟镜子喝,本想对酌,岂料来了惊喜——碰杯把镜子撞碎了,一众酒友扑面而来。
 
周先生确实是个好酒友,就像Siri或者曹操,只要传唤喝酒,应声立显。甚至为此旷工:“1913年3月24日因为“大风。懒不赴部。”到了晚上,果然顶风作案跑去喝酒了“何燮侯招饮于厚德福”。这倒引发了一桩文坛逸事:1930年,梁实秋发表《文学是有阶级性的吗》,鲁迅回文大骂梁乃“资本家的乏走狗”。事件起因应该是17年前厚德福酒家招待不周,以至遗祸后人——厚德福最大股东叫梁芝山,他的孙子就是梁实秋。
 


作为绍兴人,主要以饮黄酒为主,《鲁迅日记》记载他在北京时去的最多的酒家,便是1912年5月7日第一次消费的,位于南半截胡同的“广和居”,《道咸以来朝野杂记》说这家店“专为宣南士大夫设也。”所以这里的“南酒”,也就是黄酒最为有名。于是接下来“ctrl+c+v”“招饮于广和居。”“夜饮于广和居”“饮于广和居。”于鲁迅而言,饭店的老板和老板娘就是《新闻联播》两个主播,必须天天见。我有个大哥叫陈晓卿,与鲁迅同道,这位大哥专情于“吉野家”,颠三倒四地总去,以至女服务员误会他有什么企图,等他表白。可惜他不仅肤色,表也是黑屏的iwatch,表白未遂,白白浪费了一场姻缘。更忧伤的是自得罪了女服务员后,越喝越像李清照,凄凄惨惨切切,酒也素,菜也素,荤的只有笑话。
 
跑题了……
 
除了黄酒,周先生对白酒也很有兴趣,此中最爱是“汾酒”,“八日晴。夜饮汾酒。”“二日昙。星期休息。冀君贡泉送汾酒一瓶。”“二十六日晴。夜长虹来赠汾酒一瓶。”“和森自山西来,赠汾酒一瓶。”简单科普:清末以来白酒翘楚一直是“汾酒”,自1915年巴拿马万国博览会获得金质奖章后,汾酒便成了事实上的国酒。“汾”字拆开是“三分”,“三分天下”说的就是当年白酒乃“汾天下”。在当时,国宴用酒根本不会考虑五粮液、茅台,49后“五茅”逆袭一统天下,掌控酒坛和网络,那是后话。
 
杂文家的酒自然也喝得很杂,红、白、黄、清、啤……主流酒像非主流的脑袋,缤纷多彩。也涉猎过边缘酒种“晚买薄荷酒等一元。”“饮郁金香酒。”“蕴如来并赠杨梅烧酒一瓶。”“曙天来,留赠麦酒二瓶。”“赠绍原酒两瓶。”“赠以白玫瑰酒一罂。”还因肩膀痛喝过中药酒“晚因肩痛而饮五加皮酒。”1915年11月21日中午,“范逸函、顾石臣招饮于陕西巷中华饭庄。”这陕西巷当年乃“八大胡同”之首。所以也算喝过边缘花酒,只不过鲁迅和花酒联起来不像食色,像食用油——鲁花。
 
笔者因身体原因只喝啤酒,于是对其关注度颇高,日记共有四条记录,主要集中在1930年,8月6日的记录很有比较价值“买米五十磅,五元九角;啤酒一打,二元九角。”换算下来每瓶0.24元,50磅米约等于45斤,每斤约0.13元。一支啤酒相当于两斤米价。可知当年的啤酒价格与现今出入不大。有趣的是,四条啤酒记录里三次是和三弟周建人喝的。这让我想到了宋石男,此人瞧不起我只喝啤酒,口出不逊:“喝啤酒的都是建人。”现在看来,还是有些理论基础的。(四一按,此处发财记忆有误,我的原话是“喝水啤的没品、喝无糖可乐的也让人悲伤”。我不会用贱人来形容亲爱的发财,因为我喜欢他,这个迷人的水啤男孩。此刻我还很想念另外一个老友,慕容雪村,我的无糖可乐男孩,他现在伦敦,那里的无糖可乐,应该比大陆更好买到。愿他一切都好。)
 
不过按沈兼士说法,这啤酒周建人根本喝不到,“他(鲁迅)不但嗜喝,而且酒量很大,天天要喝,起初喝啤酒,总是几瓶几瓶的喝,又觉得喝啤酒不过瘾,‘白干’‘绍兴’也都喝起来。”大先生小脸喝的粉红,像是小猪佩奇或者爱国青年。这让口干舌燥的周建人委屈又愤懑:“哥你不是找我喝酒,你是拿我下酒。”
 
可是若按二弟周作人的说法,大哥爱喝,酒量却一般,“鲁迅酒量不大,可是喜欢喝几杯。”这和日记记载比较一致,酒局应接不暇,喝的却很克制“酒半即归”“饮少许酒”“略饮酒”,有点像前列腺患者出入厕所,频率密集,量却只有那么一点。
 
那么,他到底能喝多少?
 


曹聚仁和鲁迅多次同席,但“他的酒量究竟多少,我可不十分清楚。”曹先生推测《在酒楼上》的描述便是鲁迅酒量——1斤绍酒。1913年3月2日的日记略可辅证,“午后饮酒一巨碗而归”。接着半夜渴醒了“夜大饮茗,以饮酒多也,后当谨之。”一巨碗估计有两斤,他觉得有点多,正常酒量大概在一斤半左右。这在1924年2月6日记中也可得到证实“夜失眠,尽酒一瓶”,第二天作息正常“午风,无事。”以此判断酒量并不太差,想一瓶酒把他放倒,喝肯定不行,只能砸。
 
至于超常发挥,时间在1925年6月25日,《许羡苏在北京十年》说这天是端午节,许广平当众敬酒,鲁迅喝的豪迈“后来不知怎样,敬酒演变成比赛酒量,葡萄酒换成了烧酒,鲁迅先生的酒量不大,他一向喝的是绍兴酒,而且是一小口一小口慢慢的喝,这次改喝白酒,而且是一口气喝完一杯,绝不示弱,大有奉陪到底之势。”后统计“一个人喝了整整6大杯烧酒,又加了五碗葡萄酒。”当然,身体优势很重要,作为“孺子牛”的周先生,有六个胃,再加上幼年曾在“三胃书屋”进修,一共九个。完全可以消化掉,所以状态不错,“那天毫没有醉,并且并不糊涂,击‘房东’之拳,案小鬼之头,全都记得”。这场豪饮对其个人而言,可谓“海量”,“周海量”因此促成了“周海婴”——“案小鬼之头”指的是当时他趁酒作掩护,按了下许广平的头。这一按相当于《非诚勿扰》按下了“爆灯键”,两人关系彻底明朗化。若画面定格,倒是可以给《阿Q正传》做插图,题图语:“和尚摸不得,我摸得。”
 
爱情激发的潜能一时半霎,高光时刻稍瞬即逝。可“海量”错觉却就此生成,于是小脸蛋喝的通红,败走麦城。小醉不计,大醉如下:“经海甸停饮,大醉。”“夜买酒并邀长虹、培良、有麟共饮,大醉。”“春台又买酒归同饮,大醉。”“夜食蟹饮酒,大醉。”“1927年12月31日最为凶悍,当晚饮于中有天,饮后大醉。结果“回寓欧吐”。按周太太的说法,这天周先生吐得空空如也成了“冂”先生,一身清爽地迎接1928年。吐出的“吉”倒也没浪费,贴在门口当春联了。
 
做周先生的肚子是很辛苦的,既有水深,又有火热。1926年在厦门大学和同事聚餐,“大约有些醉了,回到寝室,靠在躺椅上,抽着烟睡熟了,醒转来觉得热烘烘的,一看眼前一团火,身上腹部的棉袍被香烟头引着了。”最终没出大事,“救熄之后,烧了七八寸直径的一大块。”周先生有些懊恼,大可不必,除了唱歌必须踩烟头的杨坤,醉酒后烫东西是常态。当然,也有高下之分,最令人称道的是于谦先生,烫头。
 
更伤人的醉酒发生在1929年8月28日,这天北新书局老板李小峰,由郁达夫作证,将所欠鲁迅的稿酬578.5元结清,后同赴“南云楼”晚餐。列席有“杨骚、语堂及其夫人、衣萍、曙天。”闲聊到一个青年作家打算创业,“他是大不满于北新书店的老板李小峰,说他对作者欠账不还等等,他自己要好好的做。”邀请林语堂的本意是做活跃气氛的欢乐组,林先生也很配合,一直附和。按郁达夫《回忆鲁迅》说法,周先生当时已经喝多了,神经发作认为林语堂是讽刺他,“脸色发青,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怒斥林语堂。林先是懵圈,“两人对视像一对雄鸡一样,对了足足两分钟。”(万幸不是东北人,喋血横尸的“你瞅啥”始终没有说出口。)林继而申辩,郁达夫赶紧圆场,按下鲁迅,送走林语堂夫妇。周先生肚子气的鼓鼓,像是未开封的袋装薯片,回家日记“席将终,林语堂语含讥刺。直斥之,彼亦争持,鄙相悉现。”回家的林先生则摇身一变林医生,写下一篇既是日记也是诊断书的文字:“八月底,与鲁迅对骂,颇有趣,此人已成神经病。”
 
因这“南云楼事件”,俩人自此形同水火,正式决裂。“南云楼事件”亦称“凡士林事件”,此后凡是见到林,鲁迅就生气,甚至想把“祥林嫂”改成“翔林嫂”,“屎一样的东西!”他心里骂。因林语堂祖籍福建,此后恨屋及乌开始嫌弃福建人,1935年4月20日在《太白》半月刊里大骂福建人没有人味。这令祖籍广东的许广平有些不屑:“福建人味道唔错喔,係你哋浙江人厨艺唔好啩。”
 


浙江人的厨艺还可以,起码会做日本名菜“人体寿司”,原因还是酒,周太太回忆说:“他不高兴的时候,会在半夜里喝许多酒,更会像野兽喂大的莱莫斯一样,跑到空地里躺下。”周太太很无奈,向郁达夫抱怨说先生黄酒喝的太多,所以换给他喝五加皮泡的黄酒,但五加皮酒性烈,喝完不止躺平,甚至内卷。可是不喝又不行。为此诚意向郁达夫求教:“给他喝什么酒好?”
 
郁达夫认真科普:第一是黄酒,第二是啤酒。至于五加皮泡的酒,为健康计,还是不要喝了。
 
那么,黄酒和啤酒那个比较好?郁先生答:“都一样,喝多了都是吐出来!”
 
许女士最终选择了啤酒,因黄酒实在过于凶险,又因黄酒里惯常泡东西,没有五加皮,很可能换成雄黄,鲁迅生于1881年,属蛇。许女士又和许仙一个姓,风险再加一成,端午喝了必显原形,万万不可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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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许女士还有一种选择,便是文章下面链接的黙存酒,此酒采用三峡地区的糯高粱、诗仙百年老窖池酿制,是传统的大曲浓香型白酒。独特之处在于:选用窖藏三年的基酒,加入少许90年代的珍稀老酒后,再次入库窖藏,使其别有风味,入口柔顺,酒体甘润适口。售价更是亲民,只要158元。158元不算多,买不了房也买不了车,旅游也到不了新加坡。你买上一瓶送亲朋,联络一下真感情;买上一瓶送父母,养育之恩补一补;送完父母再送丈母娘,她说姑爷比他儿子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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