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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刘先把重话撂下:明星技术mRNA今年还得不了诺奖

报人刘亚东 报人刘亚东 2021-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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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pixabay
现在是北京时间2021年10月4日17时15分,再过一刻钟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就将揭晓。老刘急赤白脸赶在这个点儿上发布此文,是不想让人说我“马后炮”。
全球新冠疫情肆虐,让mRNA技术在疫苗研发过程中脱颖而出。因为研发周期短等优势,所以基于mRNA技术的新冠疫苗得以首批问世。而在一年多前,疫苗从研发到上市通常都要经历8到20年时间,并且从未有过任何国家批准mRNA疫苗。
所以呢,十一长假这几天,各家媒体一致看好为mRNA技术的应用做出杰出贡献的两位科学家林·卡里科(Katalin Karikó)和德鲁·韦斯曼(Drew Weissman)。各路“大仙”也粉墨登场,纷纷亮出自己的“神预言”:今年的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非卡里科和韦斯曼莫属!
但老刘不这样看!因为支撑他们这种结论的是急功近利的思维,而不是诺贝尔奖的逻辑。我之所以认为卡里科和韦斯曼今年不可能折桂,毫无哗众取宠之意,而是基于以下两点考虑。
第一,全球科技界有影响的大奖挺多。不同奖项有不同的奖励规则和奖励重点。虽然卡里科和韦斯曼刚刚受到科学突破奖(奖金额达300万美元)及拉斯克奖的青睐,但他们并不见得立即获得诺贝尔奖的赏识。
诺贝尔奖有6项,即生理学或医学、物理学、化学、和平、文学和经济学。而在自然科学领域,生理学或医学奖、物理学奖和化学奖这三大奖项是科学家所能获得的最高荣誉。
截至2020年,共有621位在这三个领域拥有重要成果的科学家获此殊荣。其中包括9位华人,屠呦呦是第一位获得诺贝尔自然科学奖项的中国大陆科学家。另外,有3人两次获得诺贝尔自然科学奖项,分别是玛丽·居里(1903年物理学奖、1911年化学奖),弗雷德里克·桑格(1958年和1980年化学奖)和约翰·巴丁(1956年和1972年物理学奖)。
生理学或医学奖、物理学奖和化学奖自1901年设立以来,今年已经是第121年。近年来,诺贝尔奖确有偏向应用研究的趋势。比如,2019年的诺贝尔化学奖颁给了日本化学家吉野彰、美国固体物理学家古迪纳夫、美国化学家威廷汉,表彰他们在开发锂离子电池方面的杰出贡献。
然而,纵观诺贝尔奖的历史不难发现,基础科学的研究成果还是占了绝大多数。这样一个总态势未来也不会彻底改变。就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的比例构成而言,基础医学也远高于临床医学。从这个角度看,卡里科和韦斯曼失去了天然优势。
老刘并不否认mRNA新冠疫苗在全球范围内掀起了一场重要的医学革命,而且该技术在抗肿瘤等方面也还有很大的开发潜力,但它毕竟属于应用科学和技术开发的范畴。正是在这点上,卡里科和韦斯曼的研究成果偏离了诺贝尔奖的主航道。
第二,科学需要证伪,而证伪需要时间。诺贝尔奖是有名的“慢性子”,这倒不是因为评委们“肉”,而且由科学、特别是基础科学的性质和特点决定的。
科学是个“高大上”的字眼,但遗憾的是,它不代表一贯正确。所有科学的命题或结论都必须具有可证伪性(Falsifiability),不可证伪的理论不是科学理论。因此,科学理论一定是可证伪、但尚未证伪的。比如,太阳从东边升起。这个命题可以证伪,因为只要我们看到一次太阳不是从东边升起的情况,就说明这个命题错了。但是,这个命题迄今没有证伪,说明它是科学的。
科学发展的一个最大特点,就是在不断的自我否定中前行。科学史上那些富丽堂皇的大厦无不在一座座废墟上拔地而起。从地心说到日心说,从牛顿经典力学到爱因斯坦相对论,再到量子力学,每一种重大科学理论的诞生都不是水到渠成的自然演进,而是新理论对旧理论的颠覆和革命,常常伴随着激烈的对抗和冲突,一些科学家甚至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所以,评委们一般不会把诺奖轻易颁给那些还没有经过足够时间考验的成果。mRNA新冠疫苗毕竟投入使用时间很短,其安全性及有效性还需更多的数据来支撑。
另一方面,今年得不了奖,不等于以后得不了奖。但这个时间可能是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在生理学或医学领域,试管婴儿技术在首位试管婴儿出生32年后才获诺奖;屠呦呦的青蒿素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开始广泛使用到2015年获奖,也经历了三四十年的时间;造福人类多年的CRISPR-CAS9基因编辑技术也是到了去年方获诺贝尔化学奖。
很多人在诺奖季节常常做出错误判断,从根本上说,是因为他们对科学、尤其是基础科学的发展规律认识不到位,以及对诺贝尔奖的性质缺乏了解。简言之,被急功近利的思维遮蔽了双眼。在我看来,这也正是阻碍中国科学事业发展的一个症结。走不出功利化的旋涡,就走不近诺奖!上个月,我刚刚发布一篇文章“刘亚东:我提出卡脖子问题三年了,许多人还是不明白,除了那些核心技术,我们还缺什么”(点击蓝字查看),详细阐释了我的这些观点。
老刘再说一遍:明星技术mRNA今年还得不了诺奖!尽管我有百分之百的自信,但预测从来没有百分之百的正确。如果被打脸,那也没什么,老刘的脸皮厚着呢!小概率事件即使发生,也颠扑不破我所讲的硬道理。
而且,“伟光正”的诺奖评委们也不是没栽过跟头。比如,瑞士科学家穆勒 (Paul Mueller)1945年发明合成了DDT,因能有效杀除蚊虫、控制疟疾蔓延,而获1948年的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但人们很快发现了DDT对于人体和环境的巨大伤害,所以从1972年开始全球禁用。1997年,瑞典卡罗林斯卡医学院的诺奖评委会公开表示,为诺贝尔奖授予DDT的发明者而感到羞耻!
好了,不多说了。还有15分钟就见分晓,咱们一起读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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