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仍在徘徊
一个幽灵,一个_______的幽灵,在亚洲徘徊。
而徘徊本质上是在走路,走路必须要用到脚——脚,正是今天的主题。
近来,一位画师因为其画作中疯狂的性幻想,掀起了轩然大波——一些人如临大敌,如此恐惧这些事情成真,难道JM画的不是已经成真的现实吗?
在画作中,男性是欲望的主体,并且完全将女性客体化,女性的身体可以被改造,以满足男性的性癖好——这难道不是正在真实地发生在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吗?
就拿腋毛来说——光溜溜作为一种幻想,这难道不是男性的主体将欲望投射给女性的吗?而女性也将男性的欲望误认为了自己的欲望,并且将显露腋毛作为一件极不齿的事情。
有的人可能为之辩护,说有没有可能除去腋毛是女性自己的欲望呢?有没有可能这是女性自己想要这么做的呢?当然有,但这才是真正的恐怖之处——缠足,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畸形小脚往往是女性施加给女性的,女德班的主讲人不也是女性么?
我们横向对比一下JM的《帝国》系列画作中的足部手术作为一种身体改造,以现有的目光来看,它无疑是极端丑陋且反人性的,是被人强烈排斥的。但是事实上真的如此吗?
它的原型不是裹小脚吗?那么为什么小脚现在还有人裹?
名气颇大的女德班在近几年打着传统文化的旗号恢复了女童缠足的恶习、豫章书院事件、杨永信、被虐待致死的方洋洋死后被配了阴婚...这个幽灵披着亲情或者传承之类温情脉脉的外衣,仍旧没有消散。与孔家店的幽灵这种实实在在的威胁相比,JM的画作带来的威胁实在是显得微不足道。
JM《帝国》系列画作 足部手术设定,图源:知乎
一位正在揭开裹脚布的女童,图源:耕读游
缠足者的畸形脚部,图源:耕读游
自宋代以降千余年间,中国妇女难逃缠足之灾厄。“小脚一双、眼泪一缸”绝非危言耸听。为了缠成一双“三寸金莲”,妇女们不知遭受了多少折磨,筋挛骨折,然而缠成的“金莲”无非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畸形小脚。
就是这样的“金莲”令女子们举步维艰、气血不和、体弱多病。这样的一种畸形使社会无端增加了大量的残疾人,加重了社会负担,也大大影响了社会的发展。而如今竟有人试图重新拾起裹脚布!
这不是近在眼前的威胁,什么是近在眼前的威胁?这不是屋子里的大象,什么是屋子里的大象?
在美国,保守派女权主义者们长久以来一直在为禁止色情文学艺术作品而奋战。
几十年来联邦最高法院一直在尝试圈定一种宪法允许禁止的,有限的“猥亵”种类,然而战绩平平。但是,近些年来为禁止所有形式的色情文学艺术作品的游说活动已经由女权主义运动注入了一种新鲜的,也更为激烈的形式。
女权主义者们全力投身于这种游说,这看来可能有点奇怪,因为事实上其他论题,包括堕胎权、争取妇女的平等受雇权以及平等参政权等等,似乎都比色情文艺问题重要得多。毫无疑问,以各种形式表现的通俗文化也是两性平等的一个障碍,与那些只是由小部分人观赏的肮脏电影相比,那些出现在肥皂剧和商业广告等通俗文化最流行的模式中的妇女形象,对两性平等的阻挠要大得多。
说来其实相当可笑,就真是Americanize,几乎什么事情都能在美国找到先例。这次关于JM的舆论也是,近来租房平台的暴雷与租客斗争也是。
我的意思很明显了:房间里的大象没有解决,关注这些无关痛痒的事情,投入这种争论的狂欢反倒更像是一种消遣。
题图 / 盖井
相关事宜请联系 Guyzn@Foxmai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