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天下事】Rana Foroohar：科技巨头给美国带来了“铁路问题”的翻新版 ——美国已同垄断问题进行了长期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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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shinori Mizutani

科技巨头给美国带来了“铁路问题”的翻新版

——美国已同垄断问题进行了长期斗争，如今，在互联网行业中居统治地位的公司又带来了新的垄断威胁

文 / Rana Foroohar

译 / 姜开锋

如今，互联网扮演着“铁路”的角色——它是公共基础设施中至关重要的一部分，世界上大部分的商业往来都在其上开展。然而，控制着互联网的公司却都是私营的、追逐利润的实体。就像当年的铁路公司那样，它们带来了垄断的问题。

近来，各方频频发出警告，提醒人们当心科技巨头目前的强势地位；可见其垄断问题值得我们深思。提出警告的各方包括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总裁Christine Lagarde和美国司法部反垄断司负责人Makan Delrahim。Makan Delrahim在上周的一次演讲中明确地将数字巨头所带来的挑战类比于当初铁路垄断的问题。最近，司法部和联邦贸易委员会就调查科技公司的行动进行了分工。调查对象包括谷歌、亚马逊、脸书和苹果公司。

但是在我看来，真正开展了实质性行动的部门是众议院司法委员会。该委员会宣称已启动相关调研，评估是否需要完善反垄断法，以使其能够应对科技巨头所带来的挑战。在接下来的18个月左右的时间里，他们将举行针对该问题的听证会；据消息人士称，他们可能会询问大型科技企业的负责人以及声称受这些企业压制的同业竞争者，或者让他们提供书面证词。

在他们调研这些问题时，他们最好能够翻阅《铁路：起源和问题》的1878年卷。该卷由当时的铁路执法官兼监督官Charles Francis Adams执笔，他论述了铁路在欧洲和美国的发展，以及当年为了让铁路服务于大众，而不是19世纪的少数企业家，所进行的斗争。

在标题为“铁路问题”的一章中，Adams写道，“随着事态的发展，显而易见的是，现行的贸易法律虽在实施，但并非完善，尤其是在规范这些现代道路的问题时。因为使用这些道路的人同时也拥有并控制着这些道路。”

我们可以将这一章的标题改为“互联网问题”，它能很好地概括我们今天所面对的问题。在美国的线上销售市场中，亚马逊占据着1/3以上的份额；谷歌拥有美国搜索引擎市场88％的份额，同时垄断着所有移动搜索的95％；2/3的美国人都在使用脸书，该公司收购了Instagram和WhatsApp，现在拥有八大社交App中的四个。

上述这些公司，以及全球首家市值超万亿美元的公司——苹果公司，都在利用它们庞大的生态系统向客户提供自身的产品和服务，并迫使它们的竞争对手离开它们的网络。正因如此，它们现在受到了广泛的抨击。

监管机构面临的问题是，20世纪70年代以后，美国判例法的演变使得当事人难以赢得反垄断诉讼，除非其能证明消费者承担的价格因垄断势力的存在而上涨——在起诉不透明的“物物交换”的平台时很难去证明这一点（“物物交换”：用户的数据换取平台的“免费”服务）。最终的结局是，数字巨头不断地扩张。

不过，这一趋势目前有望转变。为众议院反垄断、商业和行政法小组委员会工作的竞争法专家Lina Khan最近在一篇文章中对铁路问题和数字巨头们的问题进行了犀利的类比。她提出，我们需要将平台和商业分开，以创造一个竞争性更强、更加公平的数字格局（digital landscape）。

其他的一些人也在推动这一设想，包括马萨诸塞州参议员、民主党总统候选人Elizabeth Warren。Elizabeth也将科技巨头同铁路进行了类比，她认为如果某网络平台运营者的全球总营业额超过250亿美元，那么就不应允许该大型平台参与到其自身平台上的商业竞争之中。

这让我们想起了当年对铁路的分割，以防止它们创造出一个市场，并垄断着这个市场。例如，在1900年，六家美国铁路公司拥有（或控制）90％的无烟煤市场，这导致买家要支付高昂的价格，同时铁路公司获得了巨额利润——这当然会使得独立的煤炭公司难以在铁路公司的线路上运煤。

将平台和商业进行分离的“商品条款”（“commodities clause”）最终纠正了这个问题。其后，这种分离被引入了其它领域。例如在银行业，禁止银行控股的公司同银行的客户进行竞争；2013年针对高盛囤积铝材的指控中，该原则是主要的依据。

依我之见，我们应该对当今的数字巨头们适用同样的标准。当然，可以确定的是，它们在未来的几个月里会使用一切游说手段来阻止这种情况的发生。

正如Adams在19世纪所指出的那样，致使“铁路问题”出现的“合并过程”已经走过了头，目前迫在眉睫的问题是“如果国家不管理铁路，铁路将管理国家”。

接下来为规制科技巨头所进行的斗争将会向我们揭示：我们这个时代的工业巨头是否已经控制了当今的政治体系。

文章来源：https://www.ft.com/content/ec3cbe78-8dc7-11e9-a1c1-51bf8f9899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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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shinori Mizutan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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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钟柳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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