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访者 | 白照杰

2016年于澳门大学获得哲学博士学位，后任职于上海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主要研究方向为中古道教、佛教等。已出版（点击标题，即可查看）《整合及制度化：唐前期道教研究》（2018）、《圣僧的多元创造：菩提达摩传说及其他》（2019）、《十字门内飘法雨：澳门当代佛教问题研究》（2020）等专著，与贾晋华教授合编《中国宗教研究新视野——新语文学的启示》（2020），翻译《李白与中古宗教文学研究》（柯睿著，2017）、《文选译注》（康达维著，合译，2020）、《中古道教文学研究》（完成，等待过审）、《政治与般若》（欧策理著，合译，完成，等待过审），校译《中国历史与社会中的道教仪式》（劳格文著，2017）等。

Q1: 一句话自我介绍：

只是长得老迈，但其实身心一直保持博士生状态，归来怎么也能是个老少年。

Q2：最近在做什么：

这段时间在佛教方面仅和裴长春合作翻译完《政治与般若：〈仁王经〉与中国佛教的产生》（Charles D. Orzech著），自己在佛教研究方面则几乎毫无进展。力量暂时全用在道教上。最近主要在整理书稿《泡影集：新见唐代道士碑志疑义举例》；写唐代道教组织和经法方面的系列论文；考证几个道士生平；校勘一堆道经；翻译贾晋华老师写唐代女道士的书；读金石学、人类学、文学史方面的书使劲补课；耐心等待编辑回复，好推进几本积压良久的书出版；坐等2018年完成的《十字门内飘法雨：澳门当代佛教问题研究》样书邮寄到家……哦，还有，坚持每日锻炼2-3小时，保持战斗力。

Q3：最近最想分享的小心得、小方法或闪现的灵感是：

《道藏》（佛教藏经也一样）文献错误多，能校勘就校勘下；新材料不断涌现，能不信就先别信，尤其网上卖的。

书，要广泛阅读，能通读就通读。太过倚重“检索之学”写出来的东西，格调往往不高，没得感情。

Q4：过去一段时间用力最多的题目是：

去年年底到今年年初，有两个题目比较用心，一个是《天授河图，护国佐命》，研究河图大醮这种道教护国仪式，自卖自夸，感觉有点厉害；还有一个是《唐代“上清道”的身份觉醒与法脉建构》，这个用的时间更长，为支持论证，周边问题研究也写了好篇，纠正不少学界常年坚持的错误观点。两篇论文有一个共同点，即：迄今都没发出去。

Q5：进入这个研究课题的机缘是：

《整合及制度化：唐前期道教研究》脱胎于博士论文，手头这些研究很大程度上是接着做，但问题点铺的更开。时代还是中古（尤其唐代），但道教涉及各个方面，从人物、到文献、再到仪式，当然还有佛道关系等等，要想搞清楚这段是时间的道教情况，必然要向尽量多的层面伸出魔爪。

Q6：该研究目前最满意的进展和最理想的推动是：

最满意的进展，是疫情闭关期间写了本小书，就是上面说的那个《泡影集》，书名是许蔚兄起的，相当文艺。此刻最理想的推动，就是七月底把这本书写完交我们院出版社熊艳编辑出版。

Q7：该领域近期最想安利的学者及原因：

一直是刘屹。只可惜刘老师最近转变研究方向了，至于原因，请大家参考刘老师新书中的表述。

Q8：这么多年佛教和道教研究，你的灯塔·引路人是：

毫无疑问，博导贾晋华教授！

Q9：求学中有没有碰到过极为艰难的时刻，这个时候是怎么过去的？

有，主要是生活方面。考研失败曾北漂一年，住群租，做家教维生。有次身上只剩5块，但三天后才有机会上课拿课时费，考虑是买点大饼解馋，之后挺三天，还是买堆馒头分几顿吃。至于怎么过去的，经验告诉我们，多喝水也管饱。

Q10：参加过影响、收获比较大的会议/活动/团体有哪些？介绍给大家。

有两个，陈金华老师组织的佛教与东亚文化国际研修班；还有一个是中古宗教史青年学者工作坊。有关这两个团体的情况，参看“十问”陈志远兄的总结（点击标题查看《陈志远：叩寂寞而求音》）。

Q11：在吸取权威结论的同时，如何排除其对自身研究的干扰？

只看研究路数，别的一概不问。材料对，论证逻辑对，就对；否则，就错。

Q12：该领域研究目前较令你遗憾的情况：

研究唐代道教、佛道关系的人，越来越少！

Q13：有没有想对无数从事学术研究的朋友或学弟学妹说的话：

他强由他强，明月照山岗；他横由他横，清风拂大江。争什么，急什么。安心闭关，看看书、写写文章，比啥不快乐？

Q14：预告一下未来一阶段希望深耕的方向：

接下来两年，主要在道教方面刨食。手头在写的书有《白日升仙：中古道教升仙研究》、《唐代道教形态变迁研究》、《唐代高道考》、《护国佐命：中古道教护国仪式及护国思想》、《闲得脑壳疼的娑婆集》（最后一个名字这么不着调，李想贤弟在其中发挥了作用）。准备要写的包括《寻找上清：江南上清道圣迹寻踪》（逛逛聊聊）、《玉真公主传》。另外，计划后半年开始辑校《正一法文经》。最后，去年预约翻译倪辅乾的一本书，但原书一直没到手，尚未动工，也算在未来吧。

佛教方面，那本《圣僧的多元创造》开了个头，预计两三年后会接着做“人物”，但主题更怪一点，打算夜叉、阿修罗各写一本。通过神魔在中国语境中的演变，来观察中国佛教的另一个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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