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最像中国的欧洲国家
◎1939年，西班牙内战时的巴塞罗那，西班牙广场前快步跑过的女子。（图/罗伯特·卡帕）
吃油条、嗑瓜子、穿“懒人鞋”……有了这些相同的习性，我们看西班牙人就像在照镜子。
文/于青
《新周刊》第428期
在西班牙，20欧元能买到什么？可以吃三款tapas，可以买一支不错的红酒，可以在街边小店享用两盘不那么地道的海鲜饭外加一杯啤酒，还可以买一双纯手工的懒人鞋，它由帆布制成，黏上胶底。西班牙人喜欢把鞋后跟踩在脚下，喝得微醺在街上漫步。这个景象有没有让你想起中国？不错，我们都是懒人鞋的爱好者。
西班牙还盛产话痨，人人都显得智力过剩，语言幽默，可以和你聊得上天入地，由此也自然少不了饭局，觥筹交错的餐桌从来都是侃大山的最佳舞台，酒局和饭局多到让你应接不暇。在这点上，我们又和西班牙人不谋而合。塞维利亚大学的教授瓦伦西亚说，西班牙和中国很像。此言不假。
吃货心中的圣物伊比利亚火腿其实口味偏咸，最传统的Paella更是咸到你瞠目结舌，西班牙人不如我们能吃辣，但也算得上是重口味粉丝。我们在巴塞罗那碰到一名在当地生活了5年的华人，她还能回忆起第一次看到Paella制作过程的感受，觉得简直充满亲切感。“先下油热锅，然后倒进肉类，把肉炒成金黄色，再放大豆、豆角、西红柿及胡椒。掺水盖焖一个小时后放入香料，倒入大米混和均匀。整个过程看起来很像是我妈在做汤饭。”出锅后的Paella不像烫饭，倒像是扬州炒饭，米饭粒粒油亮，肉类、豆角等配角点缀其中，除了咸得掉牙，其他环节都带有一些中国痕迹。还忘了说，今年的西班牙海鲜饭烹饪冠军是一名中国人。既然在吃上能走到一块儿，中国人和西班牙人当然没有大不同，我们只是被环境束缚了自己，没人家活得那么纯粹。
国内曾有人在网上讨论西班牙语的发音问题。甲说，西班牙人说话舌头转得飞快。乙问：那他们嗑瓜子一定很厉害吧？他不幸言中，很少有外国人嗑瓜子的技艺能跟中国人相提并论，西班牙人却能，他们技巧纯熟，速度甚至比中国人还快。另外，西班牙人也有吃腌菜的习惯，最常见的就是腌橄榄。瓶装的腌橄榄在西班牙随处可见，看到它仿佛看到老干妈辣酱和四川泡菜。
鞭炮在国外不算是常见物品，它通常出现在唐人街，不过，如果你在瓦伦西亚参加当地人的婚礼，教堂门口的鞭炮齐鸣会让你感觉像在中国过除夕，参加婚礼的宾客还会向新人泼洒大米表示祝福，在中国县城，我们也看到过同样景象。
经常有人感慨马德里很像北京，城市风貌固然不同，但一些细节却能找出相似，两个城市都是文化政治中心，都有一支代表城市荣耀的球队，两个城市的地位又不约而同地受到海港城市的挑战，前者面对巴塞罗那，后者面对上海。再继续探究的话，细心的人会发现，巴塞罗那经历过拿破仑的统治，而上海也有过殖民时代的外滩风貌，不只如此，当上海申花队悄悄把传统的蓝白队服改成红蓝相间，实在很难让人不把它视为巴塞罗那队的中国山寨版。
从历史文化的角度看，西班牙和中国一直都有太多相似之处。在西班牙，你能找到基督徒、伊斯兰教徒、犹太教徒，还有这三种宗教混合而成的神秘教派德鲁兹的信徒，以及异教徒、袄教徒、科普特教徒与巴伊哈教徒。在中国，我们也有56个民族，不同种族不同宗教的人生活在一起，大家都是融合的产物。
在科尔多瓦的阿拉伯浴室古迹里，你能在石墙上看到各式各样的留言与划痕——这算是西班牙人与中国人的另一个共同爱好：他们都喜欢抱团旅游、大声说话，并浓情蜜意地留下“××到此一游”。
▲在小城龙达，街头画师卡洛斯·迪亚兹画下了他所曾经过的安达卢西亚，画中安静幽深的小巷颇有中国古城的味道。在我们的采访中，塞维利亚大学的文学教授瓦伦西亚也认为，中国和西班牙都是经历过扩张、侵占、民族与文化融合的国家，有不少相同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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