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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尼西林主唱小乐:我们这一代人,好多不如上一代勇敢

洪蔚琳 GQ报道 2019-07-15

争议最激烈的那段时间,小乐身边的人都在劝他收敛。爸爸给他打电话,说妈妈上网看了,好多人在骂咱们儿子,你得谨言慎行。小乐说这些劝说都是好意,他很理解,但并不想改变。“所有这么说的人,都是因为你佛了,你怕了。你这不叫成功经验,你这叫失败经验。成功经验应该是跟别人说,我四十岁的时候还是坚持自己,你也得这样。

 




一首歌唱完,坐在超级乐迷席的大张伟问主唱小乐:“有人说过你装吗?你做摇滚乐为什么要这么装呢?你一直是这样吗?


现场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戴着墨镜的小乐停顿了一会儿,答道:“一直都这样。


两人又问答了几个回合。最后,大张伟的语气有些无奈:“以后你的人生路会很坎坷的。”在录制现场,大张伟还说了一句没有剪辑到正式节目里的话:“我希望你这颗星星能闪耀得久一点,不要成为一颗流星。


事情发生在爱奇艺《乐队的夏天》第八期录制现场。过去几个月,由小乐担任主唱的乐队盘尼西林被这档综艺节目带入主流视野。英文歌、英伦范儿是这支乐队的音乐标识,迅速吸引了一批乐迷。


但引起更多讨论的是主唱小乐的性格,他在节目里表现得太“敢说”了。其他乐队在台上表演,他在候场区发表看法:“太难听了这吉他”、“这是我最不喜欢的音乐风格”、“没才华,什么玩意儿。


后台采访时,节目组问盘尼西林,90后乐队里,你们算是突出和优秀的吗?


小乐和队友交换了眼神,接着答道:“这个我觉得没必要谦虚了吧,有点太假了。应该是的。


节目前几期播完,围绕小乐的争议不断。微博、豆瓣、知乎上都有人提问:盘尼西林有那么厉害吗,主唱怎么这么狂?一些人在网上表达了反感,质疑他言行太高调,说话故作姿态。


讨论的焦点很快又涉及到作品,有人翻出盘尼西林的两首代表作《雨夜曼彻斯特》和《再谈记忆》,分别与 Johnny Marr的《new town velocity》和绿洲乐队的《don't look back in anger》对比相似度,质疑他的作品涉嫌抄袭。


争议最激烈的那段时间,小乐身边的人都在劝他收敛。爸爸给他打电话,说妈妈上网看了,好多人在骂咱们儿子,你得谨言慎行。小乐说这些劝说都是好意,他很理解,但并不想改变。


小乐说,他听过太多过来人的说辞了,但他有自己的一套观点:“所有这么说的人,都是因为你佛了,你怕了。这不叫成功经验,你这叫失败经验。成功经验应该是跟别人说,我四十岁的时候还是坚持自己,你也得这样。


以下为盘尼西林主唱小乐(张哲轩)的自述。



和弦一样的歌,世界上有几万首


绿洲只是和盘尼西林风格类似的众多乐队中,非常重要的一支而已。一些人非说我们学绿洲,是因为他们听的音乐太少了,只听过绿洲。要照他们的说法,绿洲一辈子都没突破自己,永远在The Beatles的阴影里。如果以这个标准判定抄袭,60年代以后的英国乐队都没必要存在了。你去研究The Beatles或者好好听听那些60年代的音乐,会发现很多音乐都是从The Beatles歌里来的,包括动机、和弦,甚至是歌词。


绿洲刚出道发前两张唱片的时候,也有人攻击他们抄袭或者模仿The Beatles。它们是一支90年代的乐队,但音乐里能听到很多经典摇滚的影响,比如The Beatles,The Rolling Stones,T Rex,Sex Pistols,Neil Young,The Stone Roses……但后来,大家发现攻击这些没什么意义,因为音乐有它本身的时代性和能量。


盘尼西林也是一个以classic rock为基础的乐队,前面说的这些乐队和艺术家我也很喜欢。音乐人的灵感大体有两个方向,一个去往未来,一个追溯过去。


我是一个喜欢老音乐的人,所以我更愿意把自己的乐队当作一个经典摇滚乐的传承者,在新的时代继承传统摇滚乐的能量,去探索不同的方式。


大家在网上对比我们那几首歌,但其实和弦一样的歌,世界上有几万首。而且我们的歌,和他们所说的和弦都不完全一样。随便去拿五线谱和简谱看旋律,完全不是一回事儿。


听听T.Rex的《Bang a Gong》和Oasis的《Cigarettes & Alcohol》,再听听这仨:Killing Joke《Eighties》、The Damned《Life Goes On》和Nirvana《Come As You Are》。这种例子我能举100个都不止。后三首猛听起来,前奏肯定有人说copy。


but, no。



这是有意思的一点,你可能不知不觉用到了前人留下的一个动机,但探索进去,会发现旋律和其他地方又有不同。创新一定是相对的,不是绝对。音符1234567,谁能写一个8出来,那叫创新。和弦、音色、电吉他、音箱、效果器、贝斯、鼓、调式、几几拍...你会发现,总有一部分是前人走过的痕迹。


所以说,这种情况再正常不过了,只是中国人特别容易跟风。听到有人攻击别人,他就跟着攻击。他也只听过那么点歌,就会觉得像。我真的希望未来有一天,大家能不要被网上的大号、别人的说法影响,自己独立思考。很多乐评人是真正读过书、听过音乐的,但这个圈子里也有很多人,我私下跟他们聊天,发现他们什么都不懂,连很多乐队的名字都不知道。


这是很荒谬的,这些人如何来judge我呢?我们每年听那么多唱片,看那么多演出,让自己经历这么多演出,最后是那些没听过音乐的人在跟我说,你这歌跟谁的歌有关系。我求求你去多听听音乐,如果这是抄袭的标准,至少有50%以上的乐队都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受影响是一个非常简单、非常正常的事情,音乐人不可能不被别人影响。最开始你肯定很崇拜一个人,特别想让你的音乐风格像他,但你之后一定得找到一个自己的方式。你的音乐里始终有他的影子,但你就是你自己。


盘尼西林就是我们自己的声音,我们融合了好多不同的东西。除了英国摇滚乐那些,还有好多在音乐技法上更像弗朗明戈或者欧洲音乐的东西,好多更丰富、更缓慢、更温柔的东西,这些在下一张专辑里会进一步放大。可能我们播放量大的,所谓有流量的歌是比较偏向The Beatles或者绿洲风格的。但一般这么议论你的人,也没好好听过你其他的歌。我一张专辑里面十几首歌,你不能拿一两首歌代替整张专辑的表达。



 ❷

  教人收敛的过来人,

你们那都是失败经验


有人认为我行为也模仿绿洲的主唱Liam,还是因为他们知道的人太少了。这样的摇滚明星太多了,我可以举出100个例子。而且我本来就是这样的性格,有不安分、张扬和桀骜不羁,所以摇滚乐也会跟我天然契合。


在《乐队的夏天》,31支乐队代表了不同摇滚人的性格,我是其中的一种。我的这种社会观、世界观和价值观也代表了一部分人,全国各地很多摇滚人都是我这个性格。广大的互联网观众们,希望大家快离开你的那个局域网,去感受一下真正丰富多彩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就没这些疑问了,因为大家见的东西太少了。


上这个节目,好多人跟我说,你要学会保护自己。我爸也跟我说,哎呀,你妈看了好多网上骂咱们儿子的,你得谨言慎行啊。他们都是好意,我理解,我也不想给别人造成困扰。但是说实话,有的人我根本不care。我真没觉得自己是公众人物了,因为好多人看这个节目不是在乎音乐。来个什么嘻哈、跳舞、唱歌、扫地的,大家照样看。乐队的夏天、拉面条的夏天、电视机的夏天,都一样的。有些人只是闲得慌,没事干,他不是爱音乐。


就像我们鼓手小羊,他之前没什么粉丝,现在涨好几万了。可是一打开评论,都是什么弟弟好乖啊、姐姐疼爱你、到妈妈怀里来,全是这种人,他肯定不高兴。你说这种人,他跟你有什么关系啊,没有关系的。


我有一群真正懂我在干吗、价值观丰富立体的朋友,会在乎他们的看法。其他的我觉得就算了。如果我要考虑为他们怎么想我而活,那我这20年就白活了,我就白变成我想变成的人了。



太多人都是,哎呀,我跟你说啊,我是过来人怎么怎么着。我有一个观点是,所有这么说的人,都是因为你佛了,你怕了。你这不叫成功经验,你这叫失败经验。成功经验应该是跟别人说,我四十岁的时候还是坚持自己,你也得这样。


做一个中庸的人,做成大家都想要的那样,我觉得太容易了,变成我这样才是最难的。我就是要做那个说皇帝没穿衣服的小孩,你没穿就是没穿,我不能欺骗我自己。


现在很多年轻人在网上说,他们因为盘尼西林也想去做一个肆无忌惮、不管不顾的年轻人,我觉得挺好。如果一千个人里头有十个我这样冲破秩序的年轻人,这个世界才丰富多彩。做一件事情,你可能承担不了后果,那你就照他们说的吸取教训。但如果你能承受后果,能背负别人给的骂名,你才能特别坚定、特别酷地往前走,成为一个更立体的人。



 

 21世纪了,什么不是舶来品?

一些听众觉得盘尼西林的代表作都是英文歌,是舶来品。如果这样想,那就去看看自己的生活,手机、鞋、衣服、可口可乐、汽车,哪个不是舶来品?非得穿汉服,脑袋上扎个揪儿才是本国文化吗?日本有很多唱英文的摇滚乐队,都是很大牌、在国际上有知名度的乐队。已经是21世纪了,这是全球化的时代,我们没生活在清朝。


大家爱听摇滚乐,摇滚乐就是给我们更丰富的一种可能性。可能性存在的价值是社会的包容性,包容各种不同的东西能共存。真正的广阔,是尊重和理解所有不同的存在,而不是反对所有和你不同的见解。


盘尼西林偏西化的音乐风格,只是另一种不同的方向,并不代表排斥本土化音乐。我自己特别喜欢万能青年旅店乐队,他们特别本土思维,觉得我就是石家庄人,我就喜欢生活在石家庄。但我的成长经历没能给我这个东西,我从小经历的城市太多了,没有对城市的归属感。反倒是在英国留学的一年里,我找到了一种方式,通过向外走去找新的感受,让我不会恐惧自己输入匮乏。我每年都花很多时间在外面探索,3月份去巴西待了快一个月。我对世界太好奇了,不会觉得满足,只会去更多地方,这就是我个人偏爱的一种方式。


我也写过很多中文歌,会更注重歌词跟唱的旋律,会想让你听我讲故事。用英语写是太顺了,因为摇滚乐本来就是英语的,很多有意思的动机、律动,用中文就会特别奇怪。比如布鲁斯你怎么用中文唱呢?



中国很多摇滚人被人说中年就佛系了,其实佛是东方的一个概念。在西方的价值观里,很多人越老越有激情,我自己更喜欢西方的东西。当然中国文化里的团结和家庭感,我挺喜欢的。但在思维方式上,西方人更自由,更不管不顾,东方人考虑问题太多了,活得很累。我不想那么累,如果我有下一代,我也不希望他那么累,希望他能保持自己自由的思想。


现在这个环境里,大家更多接触的是东方的东西,本能地排斥别的。我希望更多不同的色彩和元素都能并存,得到尊重,而不是这个圈子最后到了金字塔尖,必须被同化成一个样。到那个时候,我觉得这个国家才叫真正有文化,有属于年轻人的文化,属于自己的艺术作品,真正被世界接受,去做文化输出。我们现在是一个商品输出国家,但在一些方面还不是文化输出国家。




盘尼西林像巴塞罗那,我就是梅西

上小学的时候,父母给我两个选项,小提琴和钢琴,我钢琴弹了弹太没劲,歪脖子那个挺帅的。小时候我骑车的时候都那样,脑袋不由自主地偏。但家里总是逼着我练,每天多少小时。《新闻联播》片尾曲一结束,你就知道该练琴了。当艺术变成一种模式和机械化,人一定会丧失耐力。后来越练越无聊,就开始听摇滚乐。一听太牛了,太酷了这帮人。


那时候不知道什么是朋克,但喜欢上了朋克音乐。因为它吵啊,闹啊,把音量开到十,肯定很过瘾。我一出门,骑自行车上学就得打开。听着这个,走在路上都觉得自己厉害了。上了初中,我去琴房跟人学。但人家一教我,我就又烦了,还是回去自己扒谱子。


长到十五六岁,我开始进入叛逆期。我的家庭教育是比较严的,但正因为这样才更想反叛。摇滚乐对我特别重要,它把我从那个阶段拉回来了。知道了朋克是怎么回事之后,我想变成伟大的人,而不是那种天天不知道自己该干嘛,跟着一帮流氓混日子的小男孩。什么是伟大呢,就是当你肉体消失的时候,你的灵魂跟你所表达的东西,在时空里能永恒。



于是高考的时候,我说一定要来北京,为了摇滚乐。盘尼西林的初创人员,第一任贝斯是我大学同学,吉他手是城市学院的,鼓手是他当时一个哥们儿,几个人阴差阳错凑到一起。我们乐队大一排练,大二演出,大四就开始演音乐节了。现在说盘尼西林是新乐队,有点欺负人,算起来马上第九年了。


在北京的school酒吧,我认识了一帮对我特别好的前辈,包括现在的经纪人。那段日子很开心,但后来突然有一天,我觉得不行了,我得离开这儿。那时候我酗酒,没有一天是醒着的。有一天我醒了,问自己,我这一年在干吗呀?除了喝酒,就是演出、采访,一直在对外表达。那些东西一直在啪啪啪释放,没有input(输入),天天output(输出),我觉得自己好空虚。我还这么小,不想像好多中年loser,到了三四十岁,有那点名气,唱唱老歌骗钱花。那样的生活好无聊,我觉得自己需要一个出口再去输入。


我很快申请去英国留学了。走的时候,乐队的人都说,等着你回来啊。我不是一个现实主义者,大家说什么我都信。结果过了三个月,他们都说不想玩了,去上班或者去玩别的乐队了。当时感觉很受伤,然后总结出一点,我得把自己塑造得更坚强更全能。他们都可以走,只要我在,盘尼西林这个名字就一直有。于是我开始学编曲,新专辑里能听到的所有声音,80%以上都是我编的,包括手风琴、贝斯。鼓我不会打,但我也能编。


现在的盘尼西林就是我做主导。有时候大家都会有想法,一试,好像还是我说的对。时间长了就变成,好吧,你对吧。而且我相信在乐队里,我肯定比他们有经验。我做演出、看演出都比他们多,写的歌也比他们多。如果把乐队跟球队做类比,有些球队特别平均。但盘尼西林就像巴塞罗那,我就是梅西。




我的颠沛流离的孤独感

我特别喜欢天黑之后的世界,整个城市都睡了。从我的工作室往外看就是朝阳路,那时候只有我和世界。有时候突然一个旋律出来,你不知道是谁给你的,你就听见了。


写《雨夜曼彻斯特》那首歌是秋天,北京突然下雨了,我隔着玻璃往外望,感觉恍惚了。当时我刚从曼彻斯特回来,有点失落。然后开始拨弄吉他,一个旋律出来,特别快,我就把整首歌写完了。第一次从头唱到尾,我自己哭得稀里哗啦。怀念那会儿那个感觉,回不去了。我现在每年都可以回去玩,但当年是22岁,一个人留学,那个经历再也不会有了。所以我相信《雨夜曼彻斯特》是可以永恒的。它是我最喜欢的一首,能让我写完歌、唱完自己哭的就是这个。我很感动,感动到这个程度,我想它也会感动别人。


我一直特别喜欢浪漫主义的东西,他们表达的虚无和厌世,其实是一种能量。有一本诗集叫《恶之花》,我特别喜欢里面的表达。因为重要的不是说它到底是善是恶,因为善恶都在人性里。它就像酒一样,你把塞子打开,味道自然就出来了。


反过来我很讨厌现实主义。如果全世界都是现实主义,我这样的人就该被吊死了。思想能带你去好多奇怪的地方,逻辑的释放、奇思妙想,现实里都行不通。但你是人啊,你到了食物链的顶端才拥有丰富的思维,你需要拥有它。


现在我每天下午三四点起来,找一个人少的咖啡馆,自己看看书,听会儿歌就觉得挺好。我不太喜欢见人,白天街上那么吵,心里就会有点烦躁。中学那段时间,我在国内好几个省份上过学,总要适应新环境。到了上海,本地人还瞧不起你。好多孤独感和经历都是那时候堆积的,走到哪儿都喜欢带个耳机。现在听到有奔波感的东西,我会有共鸣,就是心里的颠沛流离。




上一代人比我们勇敢多了


很多人上节目,都在镜头前诉苦,我不太想表达这种。我希望是我把问题解决了再来告诉你,而不是带着问题来,让你同情我,帮我去解决。经历告诉我,所有困难都能自己解决。


2015年我回国之后,上了两年班。那时候乐队确实没法给我特别好的生活,我在体育媒体做足球的分析、采访和翻译。到2017年我们发第一张专辑之后,我觉得我不能什么都要,人不能太贪婪。辞职之前,我有很好的收入,还能经常去国外做我想做的事儿。但是这一年,基本上我什么歌都没写。上班的人都知道,上午9点到下午6点,大家都很木,脑回路是会传染的。晚上回到家,你根本不可能写出好的东西,因为你被消耗了一天,想要的是休息。


当时那个状态下,我想我必须要辞职了,但做乐队仍然没法让我过得好,于是我去玩别的两个乐队。从2017年5月到2018年5月,我一共演了90场。我觉得那个阶段,中国没有任何一个乐队的演出数量能超过我,当然我也是为了快乐。


到2017年底,我发现盘尼西林不一样了,能带来很多收益。而且我是词曲作者,分给我的会多一些。所以一直到现在,我完全OK。做摇滚乐的,同龄人里好像没有比我收入更高的了。


我以前说过一句话,如果因为什么现实因素放弃音乐,那一定是你不够热爱。你能被物质打动,说明你内心不够强大。当然,同时工作和玩音乐是可以的,我看不上的是你认为玩音乐不挣钱就不去做了。



现在大家喜欢拿年代说事儿,说90年代是中国摇滚黄金期。我不喜欢一代人一代人去衡量,每一代都有特别厉害的人,也有特别不行的。但在我接触的好多音乐人里,上一代人比我们这代勇敢多了。像虎哥他们那一代,多少人在树村那样的地方生活,就为了音乐。什么都不管,我们就想玩音乐,死了都要玩音乐。90后还有这样的人吗?我们这一代,好多人不敢跳出这个环境。


当然,也可能是大家心里的东西不一样了。从前我们听摇滚乐,它是一种情绪的表达,但现在环境不同了。互联网上、电视上放的永远是毫无意义的综艺、相亲。年轻人的出口被堵得差不多了,见不到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你不知道什么叫情绪,也就没有情绪了。那个年代不一样,虽然网络没那么发达,但信息传递是对等的,不是虚拟的。现在网上都是泡沫,导致现在的摇滚乐,好多没力量。


我觉得盘尼西林是有能量的,能量不在于快与慢的风格,还是源于内心。一把手风琴也能拉得让人起鸡皮疙瘩,这就是力量。


就像在经典翻唱那一场,我选了朴树的《new boy》。那首歌里好多东西挺彷徨的,有点惴惴不安的感觉。我最后那个嚷嚷,就想告诉年轻人,别管那些,往前走吧,看看未来咱们谁比谁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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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撰文:洪蔚琳

编辑:何瑫

运营编辑:佟通通  

微信编辑:尹维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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