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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随着加州几项支持女性生殖和堕胎权利的法案的推进，从Facebook 和Twitter 上蔓延的假新闻也扩散到了中文社交媒体。其中，AB 2233，一个旨在确保女性不会因为结束妊娠、流产或因与怀孕有关的原因在婴儿出生后失去孩子而被调查、起诉或监禁的法案被扭曲为“加州民主党试图让婴儿出生后7天内被杀死合法化”，这则明显违背常识的谣言因其荒谬不经而迅速扩散。另一个确保加州有医保的人能负担堕胎费用的法案SB245，被恶意解读成“外州人来加州堕胎免费”。AB2233目前正在加州立法机构推进中，4月5日的听证会以7票支持，2票反对进入下一轮投票。对此，Politifact 4月6日已经推出了事实核查文章。简短辟谣如下：Politifact 核查截图
该法案旨在确保父母不会“因结束妊娠或经历流产而在婴儿出生后失去孩子被调查、迫害或监禁”从广义上讲，该法案将终止要求验尸官必须调查与自我实施堕胎或犯罪堕胎有关的死亡，或在堕胎之后进行调查，它还将防止使用验尸官对胎儿死亡证明的声明来追究参与者的刑事或民事责任。母亲在婴儿出生7天后“杀婴合法化”的谣言之所以出现，是因为法案中包含了“围产期婴儿死亡”的这种情况，虽然“围产期”的定义各国略有差别，但一般指的是怀孕28周至产后7天这段时期，这个时间段也是世界卫生组织规定的一种情况。法案的反对方的逻辑是，如果产后7天即还在“围产期”内婴儿被母亲或其他人杀害，参与者也不能被调查和监禁，追究法律责任，难度不就是“杀婴合法化”吗？对此，第一 ，法案发起人威克斯回应说，她修改了法案的措辞，更加明确规定了只有在婴儿出生后的死亡是与怀孕有关的原因而导致时，AB 2233法案才会避免母亲被起诉。即，如果婴儿出生后的死亡是主观的“杀婴”行为，当然就不在该法案保护的范围。明确只能因怀孕原因导致婴儿出生后死亡才能不被追求法律责任的措辞在4月5日的修订版法案里 出现在法案第7条：https://leginfo.legislature.ca.gov/faces/billCompareClient.xhtml?bill_id=202120220AB2223&showamends=false“尽管有任何其他法律规定，任何人不得因其怀孕或实际、潜在或指称的怀孕结果，包括流产、死产或堕胎，或围产期死亡的行为或不行为而承担民事或刑事责任或处罚，或以其他方式剥夺其权利。”第二，“加州法律不能用来惩罚那些因怀孕中的问题而失去孩子的人”，了解这个法案出台的背景和原因才能更好理解它的意图。自“生殖正义”律师事务所的两名律师代表加州两名被起诉的女性支持AB 2223法案，并解释了她们被刑事起诉的情况。加州的阿多拉·佩雷斯（Adora Perez）和切尔西·贝克尔（Chelsea Becker）在诞下死胎后被起诉和监禁。 贝克尔因其出生的婴儿是“死胎”而被指控为一级谋杀，因为在死亡的胎儿体内发现了冰毒，即被裁定是母亲在怀孕期间使用了冰毒导致胎儿出生后死亡，虽然辩护律师声称“冰毒成瘾不能导致死胎”。法官后来驳回了贝克尔的谋杀指控，虽然佩雷斯达成了认罪协议，但法官推翻了该协议以及由此产生的11年监禁判决，称这是非法的。加州总检察长Rob Bonta也认为对贝克尔女士和佩雷斯女士的指控不符合法律规定，是对《加州刑法》第187条的滥用。2022年1月6日，她向所有加州地区检察官、警察局长和警长发出法律警告，指出《加州刑法》第187条旨在追究那些对孕妇造成伤害、导致流产或死产的人的责任，而不是惩罚那些因怀孕中的问题而失去孩子的人。“在任何阶段失去怀孕都是一种身体和情感上的创伤，不应该因为被指控谋杀的威胁而加剧，随着生殖权利在这个国家受到攻击，重要的是我们要明确：在加州，我们将不会因为怀孕带来的悲剧定为犯罪。”图源：ACLU
除了避免此类案件外，威克斯的新闻发言人艾维（Erin Ivie）表示，该法案还旨在保护那些因与怀孕有关的其他问题而在分娩后失去婴儿的父母。艾维提供了另外一个真实案例：一位长岛女性在怀孕期间遭遇车祸，遭受了严重的伤害，她的孩子通过紧急早产剖腹产分娩。但在活了几天后，婴儿还是去世了。检察官认为，他们可以就孩子的死亡起诉该女性，因为孩子是在分娩后，而不是在子宫内死亡的，而且该长岛女性在车祸中没有系安全带，还使用了药物和酒精，才导致了这场车祸。这名妇女因此被判定犯有过失杀人罪，但该判决在2015年被推翻。最后，阅读AB 2233法案，还可以发现其他几个值得提到的背景：“在全国范围内，人们因流产或诞下死胎或自行堕胎而受到刑事起诉，加州也未能幸免。尽管法律明确规定结束或失去妊娠不是犯罪，但警方还是对失去妊娠的人进行了调查，检察官也以杀人罪对其进行了起诉。”“在全国范围内，多达五分之一的已知怀孕以流产结束。在加州，每年有多达2365次怀孕以死胎结束，这包含妊娠20周后的围产期内的婴儿死亡，而许多妊娠结束没有已知的解释。”“每个加州人都应该有权利感到安全，他们可以在怀孕期间寻求医疗援助，而不必担心民事或刑事责任。当一个人担心国家会对他们采取与怀孕有关的行动时，他们就不太可能在需要时寻求医疗服务。如果他们确实寻求医疗服务，因实际的、潜在的或指称的怀孕结果而惩罚他们，就会干扰专业护理，并危及提供者和病人之间的关系”。”婴儿出生后7天，“杀婴合法化”的谣言成功激起了一波键盘侠对加州民主党的怒骂。同时，还有一个叫“XXX华人圈”的公众号用SB245， 一个最近被州长纽森签署通过的取消堕胎服务的保险自付费用法案做文章，声称，“流产，请到加州，免费！”SB 245旨在确保有医疗保险的女性在堕胎时都无需额外支付其他共同分担(co-pay)等自付费用，从2023年1月生效。不管是拥有私人保险还是政府针对低收入群体的加州健保（Medi-Cal） ，SB245都适用。该法案出台的背景是，加州是要求州内医疗保险计划涵盖堕胎服务的六个州之一。然而，目前患者的自付费用可能超过一千美元，加州想要确保成本不会成为获得堕胎护理的障碍。但这并不意味着所有人来加州流产都是免费。加州的取消保险自付部分费用的前提，是堕胎服务要被包含在你的医疗保险内，如上文所说，目前全美只有六个州的私人医疗保险包含堕胎服务：加州、伊利诺伊州、缅因州、纽约州、俄勒冈州和华盛顿州。而来自德州等几个主要禁止堕胎的州的患者，都是没有被包含在医疗保险内的。 原文中声称的“在当前全美多州的反堕胎立法浪潮中，SB245或将促使更多寻求堕胎者进入加州，让加州纳税人为其医疗服务埋单”是错误的。不仅没有医保覆盖的外州人不适用这个新法案，连没有医疗保险的加州人也是没有办法“免费”堕胎的。目前，没有医疗保险者，如果是加州居民并符合特定收入要求，可能有资格参加加州的孕妇推定资格（PE4PW）计划，这项计划为产前门诊服务（与怀孕相关的服务，但不需要在医院过夜）提供临时的加州健保。对于支持外州人到加州堕胎，加州确实也有行动，但并不是SB245， 而是参议员Nancy Skinner和参议员Anna Caballero 宣布的法案SB1142，是一项旨在为“低收入的加州人和州外居民到加州寻求堕胎服务提供慈善资金”的法案，具体是否能通过，通过后捐赠的基金如何分配目前都还不明晰。AB 2233法案旨在保护因与怀孕有关的其他问题而在分娩后失去婴儿的父母，避免他们被起诉。该法案的初衷是希望加州人可以放心地寻求与怀孕相关的医疗服务而不被潜在的结果干扰。因此，推特文章中所言的“杀婴合法化”或“儿童献祭”严重扭曲了事实。SB 245旨在确保有医疗保险的女性能负担得起堕胎护理，加州想要确保成本不会成为获得堕胎护理的障碍。该法案成立的前提是被服务者有涵盖堕胎护理的医保，而美国目前仅有六个州有这样的私人医保。因此，公众号文章中所言的“外州人来加州堕胎免费”等言论隐瞒了部分重要事实，以偏概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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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bit.ly/piyaoba
参考资料：
https://www.politifact.com/factchecks/2022/apr/06/facebook-posts/no-california-bill-wouldnt-allow-mothers-kill-thei/
https://oag.ca.gov/news/press-releases/attorney-general-bonta-california-law-does-not-criminalize-pregnancy-loss
https://www.gov.ca.gov/2022/03/22/governor-newsom-signs-legislation-to-eliminate-out-of-pocket-costs-for-abortion-services/
https://www.sfchronicle.com/bayarea/article/Newsom-signs-bill-to-prevent-health-insurance-17021998.php
https://thehill.com/homenews/state-watch/599381-newsom-signs-california-law-making-abortions-cheaper/
https://www.sfchronicle.com/bayarea/article/New-California-bill-would-create-a-fund-to-aid-17010371.php
https://www.aclunc.org/our-work/know-your-rights/know-your-rights-abortion-access-california#:~:text=ACCESS%20Reproductive%20Justice%20connects%20people,out%2Dof%2Dstate%20abortion.
https://californiaglobe.com/articles/california-the-golden-state-becomes-the-abortion-state/ https://californiaglobe.com/articles/infanticide-or-pregnancy-loss-abortion-bill-passes-assembly-judiciary-committee/
https://leginfo.legislature.ca.gov/faces/billStatusClient.xhtml?bill_id=202120220AB2223
https://oag.ca.gov/news/press-releases/attorney-general-bonta-california-law-does-not-criminalize-pregnancy-loss
https://californiaglobe.com/articles/infanticide-or-pregnancy-loss-abortion-bill-passes-assembly-judiciary-committe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