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N号房”的火烧到了国内,不少人在微博上请愿公开91网(国内最大的情色自拍视频分享网站)注册名单,而“ChinaWakeup”(醒醒,中国女孩)的词条阅读量则接近八千万。
作者“特刚一只猫”,在主流色情网站Pornhub的中文区,意外发现不少以未成年少女为卖点的视频,内容之残忍、之恶劣,让人极度不适。
在搜索栏键入Underage(未成年)或者Child(小孩),Pornhub显示没有搜索结果;在一个个画质低劣的视频中,我忍着愤怒与恶心,看到未发育的少女血流成河,看到男性主角快乐地向观众解说“老铁们,这就是处女x”。一些境外视频中,我们能看到明确的说明,女生超过了18岁、女生是自愿的,制作影片的公司和人员也有据可循;但“国产”视频中,我找不到任何关于这些女孩的信息。迷奸关键词条中,有不省人事的少女被强暴,女生的脸在镜头前暴露无疑,而男生手持录影设备,除了生殖器,几乎没有暴露任何身体部位;轮奸关键词条中,有乳房尚未发育的女孩,被几个男人,轮番蹂躏……幼女、迷奸、强暴、真实、偷拍这些关键词,在他们眼中,成为了卖点,而不是犯罪。受众们竭尽全力地搜索着真实的视频,期待着真的有一个少女,在这部影片中被强奸。一些是摆拍,没错。考究的机位,过分享受的神情——这显然不是一个少女被侵犯时的正常反应。况且,在这些动辄几十上百万浏览量的视频中,哪怕有一个是真实的侵犯,那也就有一个女孩,被凌辱了几十上百万遍。更可怕的是,这些只是整个产业链的冰山一角。在视频的标题中、滚动条里,还经常藏着qq号、微信号,诱惑着没过瘾的受众,去获取更多的“资源”。他们中的很多被封号了,这可能是唯一值得欣慰的一点。作为贩卖淫秽色情制品的犯罪者,他们有着很强的反侦查策略。多个qq之间的跳转,不同的信息分享、支付渠道,如果只看一个账号的聊天截图,甚至看不出任何问题。贴片在视频里的qq号,只是一个“引路人”,不会真正提供“资源”,在添加好友的提示问题里,藏着另一个qq号。当添加下一个qq号后,对方不会添加好友,只会在私聊里发来一本“菜谱”,还强调,聊天用谐音,不要发图。
对他们来讲,这些姑娘或许真的就像一道道餐厅里的菜,她们不会痛,不会有感觉;她们只被用来服务他人,让商人获利。“三个初高钟小罗丽,都50分钟以上”“欠债肉偿系列”……强奸幼女,在这张“菜谱”中,成了“必点特色”。当选择了所谓的套餐,对方用讯飞语记,发来了支付宝二维码,并附上了“防失联微信”,然而这个二维码,似乎已经被讯飞语记屏蔽。
通过微信转账后,第二个qq号用石墨文档发来了第三个qq号,表示需要添加这个这个号获取资源。
第三个qq号发来了一个石墨文档,要求下载一个云盘工具,并填写账号和密码,对方直接将资源上传到你的云盘中。上传完毕,我看到我的云盘里,出现了4个文件夹,共计几百部、36.75g的黄片,其中就包括被胁迫拍片,坚持报警导致视频流出的16岁少女浆果儿的视频。然而翻看之后,我发现,16岁在这些影片主角中,已经算年龄偏大的了。视频标题的关键词里,还有“欠债肉偿的女学生”“初中生”“萝莉”,女孩的年龄成了新的卖点,12岁、10岁、6岁、5岁……年龄越低,就越有“看点”。如果说在pornhub上找到的视频,还有微乎其微的概率是摆拍。这些通过聊天工具传播的视频,扼杀掉了我最后的希望。看过这些年龄只有我一半、甚至四分之一的女孩被强暴的视频,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它们是假的。稚嫩的童音、未发育的乳房,一米上下的身高……这一切都告诉我们,她们是真真实实的、活生生的未成年女孩。而且,这些片中,不仅有中国女孩,还有日本女孩、韩国女孩、印度女孩……我没有勇气一个个看完这些视频,更没有精力和能力对这些视频溯源。我能做的,只是投诉传播过程中的所有账号,并将我收集到的所有文字图片资料,上传到网络违法犯罪举报网站。“您好!经查,未发现您举报的网页存在受理范围内的违法内容。”Pornhub,是最主流的色情网站之一,曾被誉为“有社会责任感的互联网公司”,它在疫情期间将logo改成了stayhomehub(“待在家”网),还提供了免费会员。在此之前,还拍摄过性别平等题材的纪录片和环保主义色情片。但是,作为一个UGC(用户生产内容)和PGC(专业生产内容)共存的平台,Pornhub宣称的最先进反色情报复机制似乎并不那么先进,对于非英文内容的审核,更是有很大欠缺。本质上,Pornhub 并不能避免非自愿、未成年等绝对不合法的色情制品被上传。截至发稿前,在微博@Cannotanswer等网友的努力下,Pornhub给出回复,屏蔽了强奸、迷奸、轮奸等中文关键词,相关视频也已经下线。但非自愿色情制品,会换一个关键词,换一个渠道,在qq、在微信、在telegram继续传播。作为一个从不看黄片的人,进行这一项调查,看女性被凌辱、被伤害是需要勇气与决心的。与各种参与者斡旋,更是不断挑战并刷新着我的底线。与此同时,我还充满着幸存者的愧疚感:躲在屏幕背后,试图找到视频的源头却不得,只能默默地举报传播者。我不知道这篇文章能起到多大作用,毕竟切断这些末端的传播,也只能切断产业链的冰山一角。这些视频还躺在无数男人的硬盘里,时刻准备着卷土重来。因为在光照不到的地方发生的事情,更应当被看到。只要被看到,就有被解决的希望。P.S. 本文观点仅代表特约作者个人观点,部分图片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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