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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朋友遇到家暴,你可以做什么?

观熙 橙雨伞 2021-05-07

2021年4月15日庭审结束后,江秋莲和律师一起接受媒体采访
图/北青深一度


哪里有陈世峰式疯子,哪里就有枉死的冤魂。


4月15日,当江歌母亲再诉刘鑫生命权纠纷案开庭后,她在媒体面前重申拒绝调解,并质问道“我想问问你(刘鑫)的命值多少钱?我来买”。一字一句,恨之入骨。


此恨源于2016年11月3日下午,江歌被当了“人体盾牌”,命丧黄泉开始。



而在这之前,危险已潜伏了数月有余。


2016年9月2日,不堪前男友陈世峰的骚扰,江歌昔日好友刘鑫向江歌求助,尽管违反当地租房规定,刘鑫还是搬入江歌家。同年11月3日,陈世峰前往江歌公寓要求与刘鑫复合,刘鑫害怕,要求江歌赶紧回来解围。在意识到陈世峰骚扰住宅所带来的危险性时,江歌要求报警,但被刘鑫阻止。之后,刘鑫趁江歌不备迅速反锁房门,致使江歌无法进入房屋内,江歌随后被陈世峰在屋外杀害。


在此,我们无意争论刘鑫是否有过错,这是法院的工作,我们也绝不忘记陈世峰才是最该谴责的,这是我们的自觉。


只是,在家暴率高达24.7%的今天,而求助率最高的两类人群是家人(58%)或朋友(57.1%)时,我们需要向失效的社会支持网络发问:到底,在危险到来之时,身边人除了自保,还能提供及该怎样提供有效的帮助?



图/北师大《2018北上广深流动妇女家庭暴力调研》



20年前,有个闺蜜叫刘薇

有一个闺蜜,或为这道难题提供了不一样的范本。


她叫刘薇,是《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中女主梅湘南的闺蜜。虽然因为自己患癌,无法最终帮助湘南逃脱,但作为剧中的人间清醒担当,她很好地展示了家暴议题里,社会支持网络是如何发挥作用的。


首先,她主动提供庇护所,让湘南尽快逃离暴力环境。


图/《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源自网络


在经历丈夫安嘉和一次次因不信任大打出手后,女主梅湘南第一次选择了向闺蜜刘薇哭诉求助。刘薇义愤填膺,二话不说,立刻让湘南搬到自家避避风头。而后,她给女主介绍专业机构。


躲到刘薇家后,湘南经不住施暴丈夫安嘉和的频频求和及实际上的家庭需要,还是选择回到暴力环境中。刘薇知道留不住闺蜜了,便给女主留了一个妇女求助机构的电话,让她有需要的时候,可求助专业帮助。


其次,她积极地做湘南的思想工作。告诉湘南你没有错,并试图重建湘南对于女性应有精神独立和经济独立的价值观。要逃离,必须是女主自己下了决心才能成行,刘薇深谙此道。


再次,在我国还没反家暴法的时候,刘薇就知道家暴犯法,并用相关知识武装女主头脑。


图/《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源自网络


最后,也是最飒的一招,是隔门警告施暴者,保护自己,警示对方。


图/《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源自网络


值得一提的是,《不要跟陌生人说话》被誉为我国反家暴题材的首部电视剧,这个首部的地位,不仅体现在时间最早上,更体现在其巨大的社会影响力上。而这个影响力得益于该作品在打磨阶段,就主动纳入了我国优秀的性别专家及反家暴专家成员的意见。


20年来,我国反家暴工作取得长足进展,但剧中讨论的若干议题仍然具有现实参考意义。



作为朋友,可以如何支持受暴者?

所以,如果我们是受暴者的朋友,要如何给予支持?你可以做如下六件事:


第一,先保护及照看好自己。就像坐飞机一样,当危险发生,氧气面罩脱落时,标准动作是先带好自己的,再去帮别人戴。


这里说的看护好自己,不仅包括人身安全方面的,也包括心理层面的。只有确保自己的状态稳定,才能更好地帮助别人。


图/《摩天大楼》


第二,明确表达支持和鼓励,不怀疑,不质疑。无条件的精神支持,会让处于胁迫担心之下的受害人获得鼓舞。


如果你看到暴力发生,第一时间是找“为什么”或者“这个女的犯了什么错才遭到如此对待”,那就助长了施暴人的气焰。所谓两军对垒,不能失了士气,不然后头再要捍卫自己,姑娘可能也是提不起劲来,更不要说保持冷静机智求助了。


还记得“那不勒斯四部曲”里的家暴情节吗?埃莱娜在探访莉拉后,发现了她被家暴。埃莱娜震惊心痛,但同时又责怪自己的好友。莉拉失望地说:你什么都不知道。隔着书本和屏幕,我们都能感受到那种不被理解的痛感,就不要让自己的朋友去体会了吧。


图/《我的天才女友》


第三,要帮助她确信,这不是她的错!不论中西,不论内外,女性都习惯于把错误归因到自己身上。我们要做的事儿就是打住!你要放出你坚定的眼神与其对视,并对其无比坚定的说,不是你的错。当她试图寻找自己错误的时候,果断喊停。


第四,要帮助她保护自己。尽管这个话题充满了担忧,但也不要小瞧了当事人的能动性,基于对自我家庭(伴侣)情况的熟悉,她很可能会更好地配合制定出更优的自我保护计划。


第五,你还可以给她们提供实际的支持,比如可以为她们拨打求助热线;这里头包括我们熟悉的110,也包括很多对此议题有专业积累的社会组织,包括妇联热线等,获取专业判断及帮助。再比如帮助她照顾她的孩子,或为她提供的安全的住处等等。


点击图片查看全国性别暴力求助方式合集


第六,也是最重要的,时刻尊重她的决定。



旁观者不冷漠,可以怎么做?


事实上,在家暴事件中,旁观者的及时介入能在很大程度上阻断暴力的继续发生。那么作为社会支持网络中不可或缺的一环,该如何伸出路人甲的双手,一起阻止陈世峰呢?


根据多家反家暴权威机构的建议,我们发现,有几条相似且全球通用的原则介绍给大家:


首先,“逼迫”自己做个“讨人嫌”的好事儿者。


点击图片查看橙雨伞往期视频,了解如何通过敲门进行家暴旁观者干预


不论是发生在近旁还是朋友遭遇了类似的事件,以关心的姿态,而非指导的姿态管闲事就对了。


很多人会担心搞不清楚情况就去管闲事会得不偿失(毕竟扶大爷过马路反被指控的社会新闻也是真实发生过),很理解这种不安的心情,陈世峰们大概也是抓住了这个心理,才如此嚣张。


所以我们要带着“宁错问一万,不放过一个”的豪气,多问一句。毕竟下一个受害人,可能是你的姐妹、亲人或是自己啊。


从实际操作层面说,如果有机会跟当事人聊天,你可以问问她是不是需要帮忙报警。她可能会有种种顾虑,担心报警将使事情变得更麻烦。那就不妨去拨打专业服务热线,来看看在当下的情况下,它们会建议你该怎么做。


此外,永远不要忽视受暴人的主观能动性,她们也可以拥有调动围观群众的能力,不可小觑。


新快报报道,我国高速路上一女子被丈夫家暴,在通过高速收费站时发出求助信号,收费员假借抬杆故障拖延时间。



无独有偶,意大利一女子被男友人身控制,在外出用餐时故意刁难餐厅服务员,送出求助信号。服务员没有责怪顾客无理,而是快速看到了pizza下的求助信息,跟餐厅经理汇报,及时报警,救出姑娘。


这两个案例都展示了受暴人和围观群众的默契配合,使营救得以最终发生。


是时候让社会支持网络进一步强大起来了,毕竟,陈世峰式的疯子,还在隐秘的角落里蓄势待发。



封面|江秋莲微博

本文参考
https://3g.163.com/v/video/VO71C2660.html(江歌生命权案新闻报道)
https://www.dvrcv.org.au/help-advice/guide-for-families-friends-and-neighbours
https://www.unwomen.org/en/what-we-do/ending-violence-against-women/faqs/signs-of-abuse


P.S. 本文观点仅代表特约作者个人观点,部分图片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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