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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豆》三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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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随笔
越是接近山顶的路,越发崎岖陡峭起来。豆大的雨点打在身上,周遭的一切冰冷,黑暗。然而有一个期待催促着他,伴随着胸中紧张的悸动。
情愫的萌芽总是在意料之外,短短几日的只身之旅,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出现的所有预兆都成为他心跳加速的理由。比如说那鼓声,那三弦声。迈着深一脚浅一脚却又不得停歇的步伐,说不清楚这都是为了什么。明明知道,就算追上了她的行程,也终究追不上彼此的脚步。伊豆的舞女
一场排遣苦闷的孤独之旅,一段永无结局的复杂感情,一种根深蒂固的阶级落差,伊豆这美好幽静的秋色,也仿佛因此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哀愁。
1.爱而不得之哀
『她走在后面,离我一两米远,既不想缩短这距离,也不想再落后。』
这一两米的距离,无论是出于她的“女德”还是谦卑,都是两人之间注定不可逾越的鸿沟。他也在文中一遍遍提到千代子那个“死去的婴儿”——“据说那孩子生下来像水一样透明,连哭的力气都没有,可是还活了一个星期”。也许这一方面也是在隐喻两人的爱情——脆弱得“像水一样”,也只“活了一个星期”,永远都是没有结果只会令人伤神的。 2.“孤儿根性”之哀
『听见有人从社会的一般意义说我是个好人,真是说不出地感谢。』
川端康成是个孤儿,真正意义上的孤儿。东京的喧嚣让人窒息,这一趟伊豆之旅是为了找回内心的宁静。他找到了,却也更加暴露出“孤儿根性”的敏感自卑。一路上,他拼命掩饰着内心的波动,生怕被窥破什么。她的一句“好人”就能让他激动得红了眼眶,感觉“群山都明亮了起来”。她就是照亮他孤寂内心的那盏明灯,他找到了,却也失去了。 3.世态炎凉之哀
『路上各村庄的入口竖着牌子:“乞讨的江湖艺人不得入村。”』
这牌子在他眼里一定格外扎眼,否则不至于把这句话特地写进文章里去。而他一遍遍提及的那个千代子的“死去的婴儿”,不也是因为卖艺流浪的路上过于劳累才导致的吗?这世上不是所有的辛苦都会得到与之匹配的尊重。那十四岁的舞女,成天背着的鼓比他的书包还重,却也是别人眼里的“江湖艺人”,老婆子眼里“哪儿有客人留他们,他们就在哪儿住下了”的“那种人”。
文中多次提及舞女的笑容,每一次对纯真笑容的描写,都是在映衬世态炎凉之悲哀。
伊豆的情怀
被雨水冲洗过的秋夜,分外皎洁,被泪水冲刷过的内心,一如初生那般纯净。淅淅沥沥的雨声贯穿始终,奠定了全文哀婉的基调,作品以一帧帧诗意的画面,向我们展现了含蓄委婉、空灵悠远的境界,以及那一份远离世俗喧嚣的美好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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