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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斯蒂芬·金想起了被小丑支配的恐惧

姜不停 破词儿 2020-08-31

It

小丑回魂

2017

导演:安德斯·穆斯切蒂

类型:剧情 / 恐怖 / 儿童

主演:比尔·斯卡斯加德 / 杰顿·李博赫 / 杰里米·雷·泰勒 / 索菲娅·莉莉丝 / 菲恩·伍法德 / 乔森·雅各布 / 杰克·迪伦·格雷泽 / 瓦耶特·奥莱夫


特大好消息,[小丑回魂]有蓝光版了!


可以近距离看麦当劳叔叔用什么粉底了!


【并不。


真相是,可以更清晰地看见遥远童年的恐惧。


有些恐怖片很浅,爱用突然从门口出现的鬼脸,刺穿耳膜的音效瘆人。


但[小丑回魂]不一样,它是能钻进人内心的恐怖片。


它的恐怖,不在小丑的妆容,不在阴暗的画面,配乐也不咋呼。


电影本身就好像那个小丑。它知道你的童年,一定也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时候,你还没学会成年人的虚张声势和明哲保身,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么可怕的事,大人们都能不动声色,只有你一个人瑟瑟发抖。


它是个童年的寓言,描绘童年形形色色的恐惧,唤醒了你早已模糊的记忆。


你信不信,斯蒂芬·金跟你一样。


小丑用三天,就能掌控他来自童年深处的恐惧。




第一天

NO.1



第一天,斯蒂芬·金遇见了小丑。


小丑变成了满屋子涌动的鲜血,混杂着缠绕绵密的毛发。


这也是[小丑回魂]中,贝弗利买完卫生棉后,在家中浴室所见的景象。


演员索菲娅·莉莉丝说,这是她最喜欢的一场戏。但对贝弗利,对斯蒂芬,可没那么轻巧。


这是少女们初潮时的恐惧


我会死吗?


我病了吗?


好脏啊。


加上三姑六婆们使个眼色:你家姑娘来事儿了。


初发育的身体,也会遭到同学挤眉弄眼的嘲笑。


想到奇怪事情的,明明是别人,但仿佛有罪的是自己。


像贝弗利,因为较早体现了女性特征,而受到残酷对待。被同性排挤,而异性,则眼光玩味。


女同学往她身上泼秽物


老男人则不怀好意


他们好像在说,谁叫你每月都会流一次血。


血,凝结了外界对女性轻佻的恶意,成了恐惧本身。


斯蒂芬作为一个男人,本来是不会看到这些的。


但那年,他好死不死,写了第一本小说,《魔女嘉莉》。


好死不死,嘉莉的超能力,就和那经血有着诡异的关系。


开篇,近17岁的嘉莉头次流血,她对月经一无所知,害怕极了,反而受到了女同学无情的嘲笑。



女同学们大笑着喊:月经!月经!一边喊,一边把卫生棉条和卫生巾往嘉莉身上丢。


因为早一点点懂得,知道如何掩饰,就比那些不会掩饰的,优越了一点点。


创作时,他想到的,是一个有故事的女同学。


那是他的小学同学,音乐课上她的椅子总是会无故消失,背后总会被贴上“狠狠揍我”的纸条,永远在学校食物链的底层。


不是因为她笨,不是因为她家穷,而是因为她每天都穿着同一件衣服。


写了三页,斯蒂芬把稿子扔进了垃圾桶,觉得太烂。


烂吗?没准是他想起了当年这桩令人无法理解的霸凌案件,突然害怕了。


这是对未知的恐惧,也是身为异类的恐惧。


流血的时间,不能比别人早一点点,否则就像贝弗利,成了“荡妇”,不能比别人晚一点点,否则就像嘉莉,成了“怪胎”。


童年时候,和别人不一样,就已经是深渊。


小丑用血,吓得斯蒂芬尖叫起来。




第二天

No.2



第二天,斯蒂芬·金遇见了小丑。


小丑变作了一具尸体。


[小丑回魂]中,领头的孩子比尔,失去了弟弟。



这每隔27年出现一次的小丑,带走了很多孩子。


而比尔坚称他们只是“失踪”了。他搭建模型,想从下水道中,找回弟弟。


但这一行为,却被父亲呵斥。父亲不允许他再用这种方式“刺激”母亲,要他接受弟弟已经死了,要他放下弟弟已经死了。



可是啊,死不见尸,怎么能叫死。


尸体,是斯蒂芬的一个执念。


[伴我同行]中,孩子们一路追寻的,也是一具尸体。


起初,这只是一场冒险之旅,孩子们想成为发现尸体的英雄。


但见到尸体的那一刻,戈迪开始大哭。


[伴我同行],害怕消逝在风中


“他为什么要死?应该死的是我。”


这是第一次见识死亡的恐惧。


斯蒂芬第一次见识死亡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就像[小丑回魂]中的孩子,想不起小丑是怎么一回事儿。


但家人记得那天发生的事情。


他出门,和那个小男孩玩,可回来的时候,一句话也说不出,浑身颤抖。


后来,家人听说,那个小男孩,那天被火车撞死了。


原来人是会死的。


原来我也是会死的。


而大人们,好像早就知晓了这一神秘事件的真相。他们安之若素,像比尔的爸爸一样,接受了人会死,能照常过日子,却从不向他解释,死亡是什么。


这又不仅是第一次见识死亡的恐惧,又是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如此弱小,自己的生命会没有一点痕迹。


童年时候,第一次知道死,就怕得不能活。


小丑用尸体,吓得斯蒂芬·金跑了。




第三天

No.3



第三天,斯蒂芬·金遇见了小丑。


小丑变成了他爸爸的样子。


[小丑回魂]中,有那么几个爸爸的形象。


比如贝弗利的爸爸,对女儿有种可怕的性掌控欲;比如黑人麦克的爸爸,始终对儿子恨铁不成钢;还有比尔,父亲与他关系冷漠。


[伴我同行]中的戈迪,也受父子关系所苦。他大哭着说,爸爸恨我。


在这些作品中,不光是父亲,而是父亲所代表的成年人,总是施与孩子不能承受之重。


不是管束,就是病态的管束


《你在天堂里遇见的五个人》写道:孩子是个玻璃杯,最好的父母,也难免在上面留下指纹。


若你的父亲或母亲缺席,那就更糟。


比如斯蒂芬·金自己。


1949年,斯蒂芬两岁了。他爹说,我买包烟去。


然后就没回来。


童年的斯蒂芬,眼见的,是母亲独自抚养他和哥哥,时不时还债务缠身。


前阵子上映的[疯狂特警队],导演、演员丹尼·伯恩也有类似经历。


母亲偷偷有了他,挺着大肚子,被赶出家门。丹尼自小就困惑,外祖父母住得并不远,为什么从没来看过他,是他不够可爱吗?


他也看着母亲独自抚育他,辛苦到掉眼泪。


最初,正是为了讨人喜欢,为了逗母亲开心,他才开始了喜剧表演。


[疯狂特警队]里的丹尼,够可爱


而斯蒂芬没有透露他的心情。


他反而说,每个人都想知道我童年发生了什么。好像一定要发生了什么,我才能创作出这些作品。


顾左右而言他。


童年,成人的世界是一堵高墙,你一边听着他们说各种大道理,一边看着他们做各种不合道理的事情。那堵墙,能把你压死。


这天,小丑用一张父亲的脸,把斯蒂芬吓死了。


那么现在,如果让你面对小丑,你会看到什么呢?


或者说,你敢面对小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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