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一棵树 ｜朴树-01 ◎ 一群人共读一棵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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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棵朴树，

把天南地北的人联系了起来。

最近，我们参加了壹木自然读书会2022年新推出的观察节目，阅读一棵树。

目前，朴树组大约有十几人共同约定观察朴树。

这一群热爱自然的同好，在众多的树木里，共同相中了一棵朴素而美丽的树。它性格随和，可以长在不同地区，不同环境；又长相俊美，大树有云朵状的树冠。不仅如此，它的应用十分广泛，是令人喜欢的树种。

首次记录，共有3个地方的6人参与，分别观察了5棵朴树，总结于此，望能给观察的伙伴以参考。

这几棵树和观察树的人，分别分布在：广东珠海，浙江诸暨，河南郑州，观察时间为2022.01.10-01.17。

（珠海有4人观察呢，其他地区的快来报道）

01

珠海三人行的朴树

观察地点：广东珠海

月明梨花，Sunny，朱古力，是珠海三人行，已经两次结伴去找它们的朴树对话了。

珠海广州的朴树们，正享受着南国温暖润湿的宜人气候。她们的朴树高大古朴，即使在大寒将近的冬季，依然满树绿意。

她们一起观察

除了观察，也有思考

来看看她们的观察记录

她们三人还分别用普通话、粤语、抚州话 对朴树表白。这样的诗意表达，大概只有热爱自然、热爱植物的人才会做吧。 

台词解读

普通话：朴树是一种落叶乔木，每到秋季，它的一树茂叶便开始渐次凋零。及冬，只剩下虬曲苍劲的躯干与光秃秃的枝条了。

到了来年，和煦的春风唤醒了朴树，那形同枯寂的枝干上，几天时间，便冒出满树新芽。

粤语：那些嫩黄的新芽，自由地向四面伸展。犹如羚羊挂角，无迹可求，说不上稀疏，也说不上浓密，近看透澈玲珑，远观似一片绿烟笼罩，随意中，倒有种中国山水画中疏朗的美感。

江西抚州话：没等到叶子完全长成，变成翠绿，朴树就开花了。花的颜色，与叶子一样嫩黄。朴树的花极脆弱，一夜风雨足以让这些细碎的花儿烟消雾散，无影无踪，似乎从来就不曾开过。

三人组的第二棵朴树

这是一棵少年朴树，只有三、四米高，冠幅也不大，一眼望去，远不如洲仔的目标树（该命名了）那么伟岸、沧桑、有故事。但年轻是其资本，坚韧是其本色。它立足的土地是原农科中心范围，前两年划给华侨城开发了，虽然还没动工，但它迟早逃脱不了被迁移甚至被毁灭的命运，就像**驿站花友神游挚爱的西南猫尾木，就像**山因修消防通道而消失的葳蕤草木。但小朴树说，我命由我不由天！明知大限将至，也要用力活着。那一头直愣愣的、迎风飞扬的“乱发”，分明是它最后的倔强，诚如三毛诗中所云：“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 站成永恒， 没有悲欢的姿势。一半在土里安详， 一半在风里飞扬， 一半洒落阴凉， 一半沐浴阳光。非常沉默，非常骄傲， 从不依靠，从不寻找。”引《中国植物志》对朴树的收录记载：“朴树  Celtis sinensis Pers. (Ulmaceae) 榆科，朴属。朴树的叶多为卵形或卵状椭圆形，但不带菱形，基部几乎不偏斜或仅稍偏斜，先端尖至渐尖，但不为尾状渐尖，时质地也不及前一亚种那样厚。”因为加入朴树观察，我第一次开始查阅读植物志，我要学习从哪里切入，如何来表达。一直觉得朴树最美在其叶，模样可人，轻盈活泼，色彩斑斓，从嫩绿到浓绿、墨绿，仿佛人生的每一个阶段。

因为没有薜荔、榕树的纠缠，这棵小朴树树身显得更敞亮，便于观察。因为年轻，它的肌体没有历经太多的风刀霜剑，树皮依旧是灰色的，没有变墨黑。树的枝丫很多，一条条无规则往外抽，在萧瑟的风中凌乱。主干并不光滑，疙疙瘩瘩，长满了“青春痘”，还有十几道几乎是等距离的“皱纹”，原因不明，待考究。

朴树观察组的群公告说：“和一棵大树相处，你还要和它的社交网络相处。”所以，加发1张朴树附近乌桕树的照片吧，虽然它们离得有点远，不属于核心社交圈。这背后的真实原因其实是：梨花喜欢乌桕，我喜欢梨花，所以我也喜欢乌桕。

朴树观察群树友大多来自绍兴、深圳、珠海等地，这几个城市目前似乎都有疫情。所幸，我们有树、有花、有暖阳，生活就不会差到哪里去。朴树的花期是3、4月，期待春暖花开，疫情烟消云散，到那时我们再相约聚首。

02

月明梨花的朴树

观察地点：广东珠海

月明梨花是珠海三人组的成员之一，来看看她自己对第二棵朴树的记录吧。

1、生长在荒地里的这棵朴树，枝干细细的，树龄应该不长。枝条上仅剩少量树叶，得以判断这是一棵朴树。2、相比洲仔公园里那棵朴树的王者之风，包容着薜荔、地锦、榕树、乌桕、相思细叶和终年海风的雍容气度，这棵朴树胜在年轻，充满野性。质朴，简单，粗粝不羁，枝条清清楚楚，与天空中电线的走向成对话角度，俯瞰遍地鬼针草、细叶十万错和鸡屎藤果，一看就知道，这是一棵没有心事的树。3、这棵朴树对着一面土墙，大大一个拆字旁，有担当秋色的乌桕树，废弃农科中心神秘的荒野森林，小叶榄仁密密的嫩叶层层升腾而上。4、正如“杂草的故事”写到：每当我望向窗外那些绿意汹涌的树木和杂草，就仿佛看见一个多变不定的世界正飞快地向我们走来.... 它们充满了生机，不加雕琢的、无处不在的、光合作用下的勃勃生机。

03

一窗山海的朴树

观察地点：浙江诸暨
一窗山海的朴树，在浙江诸暨。浙江是一个天气不冷不热的地方，但是来过几次冷空气后，朴树的叶子掉的差不多了，自从参与一棵树的观察活动后，这棵上了年纪的朴树就成了她的树。只要有空她就会去树下转转。慢慢地发现了细节，也因此加新了领环，树皮脊，虫瘿等知识。这棵树还在瑟瑟寒风中沉默着等待春天到来，趁它还未有明显的大动作，就抓紧观察树皮树芽及它的社交圈吧。

今天，主要观察了朴树周围的环境。 朴树还是一副沉默的样子。 树下周围种的灌木是小蜡，叶子尚存，但不茂盛。东北有一棵南天竹，在冬天略萧条的时候，红果子比较抢眼。 与朴树并排在东面的是一棵柚子树。 树根周围有一些野生的（指非人工种植）植物，两枝从树根缝里钻出来的枸骨，离树根不远有几株井栏边草。 树皮上附着一些苔藓，因天冷干燥，绿色中透着一些灰白。

——2022.01.13

今天完成了我和树的合影，坐标浙江诸暨。选择朴树的理由：

一、我以前不识此树。每年春天来了它开始长叶，渐渐丰满，渐渐丰姿卓约，秋冬了又开始减了身形，渐至枝叶疏朗。但它对我而言，始终是一棵熟悉的“陌生”树。参与观树活动，想通过观察，走近它，了解它，熟知它。成为一棵“我认识的树”。 

二、它是落叶树。小区有许多的常绿树，但不及朴树四季鲜明，有明显的生长迹象。可以观察的节点比常绿树容易把握。

三、它立在我家门前，可以远近高低全方位观察。从楼上望去，我看得见它的全貌，站在树下，则能观察到细节。时间亦能自由支配，闲时可以随时访它。今天请人代劳，完成了和它的第一次合影。有了我这个参照物，这棵树的高大就有了比较直观的具象。这棵树，树干稳重，枝条狂野。四下伸展出去的枝条，是在跳那些节奏明快的现代舞吗?与其他小区的朴树比，这棵树有板根，有领环和树洞，有枯死的树枝，有厚厚的苔藓，我推测它是早于小区而存在的“土著”。是一棵值得观察的树。

——2022.01.15

04

方方的朴树

观察地点：河南郑州方方在河南郑州。那是比珠海比浙江更北面的的地方，现在的气温肯定有点寒冷了。在大地上的植物，少了许多绿色。那天她发来一张照片，是她和树的合影。一窗山海评论说：“青天碧落，天远地旷，一个人和一棵树的对话，光是画面，就有无穷的意蕴”。

方方在郑州黄河边有个花园，她选了他们夫妻俩种的一棵朴树作为观察对象，可真是“我的树”，看起来很富有的样子。

方方果然很专业。观察朴树时发现了虫瘿，而这只虫叫赵氏瘿孔象。方方说她新学了小豆本的玩儿法，就画了一个小豆本来记录她的观察笔记：
2022年，我要观察一棵树，她是我们花园里的一棵朴树。这是从集装箱门口看过去的样子。她旁边有水蜡组成的灌丛，灌丛另一边有个小池塘。这里冬天是鸟儿们的乐园。这棵朴树是2017年冬天，花园初建时移栽过来的。在花园已经有4年多了，我不知她的年龄，问了东超，说差不多也有十几岁了吧。我们园子里的朴树上，常年寄生着一种虫，虫瘿特别多，远远看过去，还以为是果实呢。一直好奇，这个时间段，虫瘿里面到底还有没有虫子。于是我鼓起勇气，用枝剪小心剪开一个虫瘿，看到了一棵黑黑的小虫子。太小啦，它半个身子还在洞里不出来，看不清楚，也不好多打扰它。于是，我就去求助手机啦！搜到科普视频，也搜到有文献说是一种象甲虫——北京枝瘿象，又叫赵氏瘿孔象。还找到一批勘误论文，在为第一次是谁发现的来证明。科学真是严谨，老先生们做研究，真是不容易。

为什么观察朴树？

▲方方的朴树

05

神游T&P 的朴树

观察地点：广东珠海
神游T&P 是本组新晋组成员，从他朋友圈和微信公众号可以看出，他也是一位专业的观察达人，下文来自他的微信公众号记录。欢迎点击原文，查看他的公号“凤凰山植物游记”

此文链接观察一棵树——朴树⑴

      源于花姐于洲仔朴树前的深情朗读，联想起里神前那棵四季变幻的朴树，草木有语，善于观察方能知晓。我爱野生草木，但从没有认真观察过一棵树，尽管案头上有一本《怎样观察一棵树》也没认真翻阅。心动不如马上行动，疫情抹杀了我的工作，却赋予了我更多的时间。我要去观察一棵树，朴树。

日期：1月17日15时

天气：19度 多云 

生活：珠海全民核酸三天每天一检的第二天，放假中

认识朴树，从纠正“朴”字拼音由 [pǔ] 到 [pò] 开始。读懂朴树 [pò shù] ，就是一个从不认知到草木专注的过程。

      要持续观察朴树，虽然已经有一帆大师教科式的文献作品：→→朴树，但还是要例牌亮一下朴树的名片：

      朴树 Celtis sinensis 大麻科（原榆科）朴属乔木，拉丁文属名Celtis是指古希腊一种带甜果实的树名；种加词sinensis很亲切，通chinese即为中国本土的植物。朴树历史悠久，在长江南北各地都有其树冠婆娑的身影。生命力强，酸碱性土壤都能顽强生长，是名符其实的“天然空气净化器”。

▲观察的主角——朴树。今天的实拍。

      两年前，我才知道这叫朴树，只要顺利通过里神前这森林检查岗，右转的水渠边就能看到，很抢眼却没认真观察过。一年前看到朴树叶子全掉光了，以为生病，其实只是落叶，那是当时知识上的盲点：总以为南方没有落叶树。

▲就长在里神前尽头水渠边。

      这几天，珠海正是新一轮新冠严防控的关键时，我的小区还好，能自由出入。骑单车来到朴树旁，观察的任务是树皮和树芽。

      朴树长在水渠边的围墙内，征得毛家小姐同意，我走进院子里观察。朴树胸径约37cm，植株目测高约有8米，估计树龄没上百年都好几十。在没有绿叶成荫的日子，树干犹显虬曲苍劲，粗细分明。略弯腰挺拔的身躯，如舞者般的姿态而屹立。

▲入院内近距离观察。

▲学习丈量。

      朴树的主干树皮灰白颜色分布随意，偶有青黄混搭，白斑不少。树皮表面尽是被岁月打磨过的痕迹，不开裂也不是太厚叠，或纵或横没有方向感地存在，中规中矩，健壮年华。扭弯之处有明显的皱褶，那是抗击台风时留下的顽强印记。

▲其实远观这树皮皱纹不是很明显的。

▲纹路不太一致，有点随生活环境。

▲白斑的比较多（一粒粒的是主人家系在树干上的小灯饰）。

▲这皱褶颇有被挤压的动感。

      朴树的树枝密集而交错，由于叶子几乎掉光，加上树枝颜色灰暗，在绿叶依旧的南方冬天，朴树确实有点另类，像半死不活的。但这仅仅是远观与对朴树认知的缺失。走近细心观察，树枝韧性十足，皮孔清晰，能感受到外部的气体仍然通过这些皮孔进入树木的内部组织，一切皆有准备，静待春暖花开式地活着。

▲这在枝腋上的一白“巢”，估计是寄生虫之类（求教）。

▲一新叶痕，可见维管束。

▲树枝被折断，但韧性很强，白色还有新鲜感。

      叶子几乎掉光，枝条上偶有仅存皱巴巴的枯叶。但伸展至水渠之上的一丛枝条，明显长有零星新叶，但青黄不接的，是换岗前的末班叶？还是新岗的先遣兵？苞芽没有观察到。

▲仅剩的几片枯叶之一。

▲奇怪的是，有这么一丛新叶在，但似乎不够绿。

▲树枝上的白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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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叶子的枝条应该也是新长的。

▲是否在提示着什么。

▲树枝伸展过水渠，遭人为的砍断。

      树枝上还吊着零星几颗孤家寡人的小球核果，单生叶腋，稀2-3集生。错过了被鸟雀叼吃的成熟季节，果实全身通黑，布满忧伤皱裂如碳粉。用手一揉即碎成灰，露出有白色果核，有窝点和突肋，像小核桃般。

▲小核果与枯叶。

▲果皮像是被火烧过似的。

▲稍揉一下就露出白色果核。

▲弄干净后，果核还是很好看的。

▲一帆大师的色标尺每次都能派上用场。

      没有洲仔朴树的薜荔加身，但枝条仍可见慕名而爬来的葛麻姆、广东蛇葡萄。山坡那棵枝叶茂盛的破布叶就站在朴树的旁边，形成了鲜明对比。朴树一边默默念道：别看我这时候一丝不挂的，我就是想证明我身体好，能扛过冬天，每年都换一套新衣裳来犒劳自己，而你呢？年复一年的还是那套破布叶。

▲广东蛇葡萄爬上了朴树的枝头。

▲这是朴树最近的邻居——破布叶。

      毛家小姐没明白这光秃秃有什么好观察，没花没叶的，还不如她院子里的鲜花盆栽。我耐心地告诉她：你看，一年四季就这个时候可以看到纵横交错的树态美，感受到树的顽强生命力，还有什么比活着更好？

      “今日验咗核酸未呀？”“当然验咗啦！”换个话题，大家心领神会地微笑。是的，活着真好。朴树正在等春天到来的发令号，我们深信不疑，新冠疫情的终结号，即将吹响！

      此为观察一棵树，朴树之始。树皮观察了，树芽待续。

▲站在树下抬头望，像是黑白照片哟，那黑色点点的是枯叶。

还有许多的组员，因为工作繁忙，或者有自己的观察节奏，观察记录正在路上，我们就慢慢期待他们给我们的惊喜吧。

图/文/朴树观察组成员

成文/一窗山海、朴树观察组成员

编辑/ 方方

我们一起观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