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VID-19时代的母婴管理

《柳叶刀-儿童与青少年健康》（The Lancet Child & Adolescent Health）近日发表的一项小型观察性研究显示，如果采取正确的卫生预防措施，感染COVID-19的母亲不太可能将病毒传给新生儿。来自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的Melissa M Medvedev教授发表相关评论指出，该研究提供了非常有价值的数据，提示SARS-CoV-2不太可能在围产期传播，在采取适当预防措施的情况下，允许母婴同室和母乳喂养是安全的。但仍需要开展进一步的研究，以确定新生儿护理中感染预防和控制措施的有效性。

截至2020年7月7日，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冠状病毒2（SARS-CoV-2）已造成超过1160万例2019冠状病毒病（COVID-19）感染，并导致53.8万人死亡[1]。美国是受疫情影响最严重的国家，确诊病例超过290万例。关于SARS-CoV-2在母体感染的新生儿中的传播风险、临床表现和疾病转归的证据较少。目前看来，垂直传播的风险较低，这与其他冠状病毒传播的特点相一致[2]。曾有母体SARS-CoV-2阳性的新生儿在出生后48小时内检测为阳性的案例[3，4]，但这也可能是水平传播造成的感染。早期研究显示，SARS-CoV-2阳性新生儿通常伴有轻度疾病。目前的分析表明，母乳不太可能是感染源[5]。

目前，母亲为COVID-19确诊或疑似病例新生儿的护理指导意见尚有矛盾之处。世界卫生组织和英国皇家妇产科医师学院（UK Royal College of Obstetricians and Gynaecologists）建议，在适当的预防措施下，应母婴同室并对新生儿进行母乳喂养，这一举措强调母乳喂养的益处大于其潜在的传播风险。美国儿科学会（American Academy of Pediatrics）则建议在分娩后立即将母亲和新生儿分开，在符合标准之前，由未被感染的照料者用挤出的母乳喂养。

《柳叶刀-儿童与青少年健康》（The Lancet Child & Adolescent Health）发表了Christine Salvatore及其同事们的研究成果，旨在探讨SARS-CoV-2阳性母亲的的母婴管理和感染控制，为这一领域的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

Salvatore及其同事们[6]报告了一项观察性队列研究的结果，该研究描述了在2020年3月至5月的8周时间里，在纽约市（NY，USA）三家医院分娩的116名母亲及她们的120名新生儿的管理策略和转归，这些母亲在分娩时被检测出SARS-CoV-2阳性。在医疗条件合适的情况下，所有新生儿都可以与母亲同住，并进行母乳喂养。除喂养时，新生儿均被隔离在离母亲6英尺（1.83米）远的封闭式保育器中。这项分析包括了82名（68%）在出生后第5~7天完成随访的新生儿。其中68名（83%）新生儿为母婴同住，12名（15%）需要重症监护，7名（9%）为早产儿。64名（78%）新生儿在第5~7天进行母乳喂养，在随访1个月的53名新生儿中，45名（85%）是母乳喂养。

Salvatore及其同事们[6]的研究突出了几点关键信息。特别值得关注的是，他们的研究表明，在保证佩戴口罩、经常清洁手部和保持乳房卫生的情况下，母婴同室和母乳喂养是安全的。研究还表明，如果采取适当的预防措施，SARS-CoV-2不太可能由感染的家庭成员传染给新生儿。新生儿在12~24小时、5~7天或14天的鼻咽拭子均未检测出阳性，所有新生儿均无感染症状。47名（60%）母亲在分娩时无症状：20名完全无症状，27名在分娩前2周以上开始出现症状且分娩时无症状。另一项研究报告了在纽约两所医院住院分娩的产妇SARS-CoV-2全面筛查的结果，显示33名阳性妇女中有29名（88%）无症状[7]。Salvatore及其同事发现[6]，基于母亲有无症状分组的新生儿结局没有差异。早产新生儿比例（14[17%]）高于全国平均水平（10%）[8]。一些研究表明，妊娠期SARS-CoV-2感染与早产风险增加有关。在英国，有26%的SARS-CoV-2阳性妇女出现早产[4] 。此项队列中13名（93%）产妇在怀孕32~36周发生早产，与此相比，一项英国的研究显示[6]28~31周的婴儿出生率显著增加。增加的早产率可能对全世界儿童的健康和福祉构成重大威胁。

值得称道的是，Salvatore及其同事们[6]在积极应对COVID-19的同时还能够开展这项研究。迄今为止，这是美国规模最大的一个对SARS-CoV-2阳性母亲所分娩的新生儿进行连续性检测的队列研究。作者承认这项研究还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包括样本量，随访时间，以及缺乏对血液、尿液或粪便的检测。考虑到大流行高峰期间病毒传播的动态变化，这项研究在时长和场景上都仅仅呈现了一个快照。有38名（32%）新生儿在第7天失访，45名（38%）在第14天失访。许多父母担心离开家，使用公共交通工具参加后续随访的安全性，这也突显了疫情对弱势群体的潜在间接影响。COVID-19的爆发可能会迅速地击垮运作良好的卫生系统，导致基本卫生服务瘫痪。根据以往疫情的经验教训，预计这种破坏造成的后果将是巨大的，特别是对于中低收入国家。在118个国家的基本卫生服务覆盖在6个月内下降45%，可能会额外导致56，700名产妇和1， 157，000名儿童死亡[9]。这些间接影响对母婴的破坏性可能比COVID-19更大。

Salvatore及其同事们[6]为我们提供了非常有价值的数据，提示SARS-CoV-2不太可能在围产期传播，在采取适当预防措施的情况下，允许母婴同室和母乳喂养是安全的。尽管有了这些认识，但是一些关键问题仍然没有答案。需要可靠的基于人群的数据来量化孕妇和新生儿并发症的发生率，并了解垂直和水平传播的发生率和途径，包括无症状传播。还需要开展进一步的研究，以确定新生儿护理中感染预防和控制措施的有效性。END

NOTES TO EDITORS

1.Johns Hopkins University Center for Systems Science and Engineering COVID-19 dashboard. Johns Hopkins University, 2020. Available from: https://coronavirus.jhu.edu/

Date accessed: July 7, 2020

2.Schwartz DA An analysis of 38 pregnant women with COVID-19, their newborn infants, and maternal-fetal transmission of SARS-CoV-2: maternal coronavirus infections and pregnancy outcomes. Arch Pathol Lab Med. 2020; 144: 799-805

3.Zeng L Xia S Yuan W et al. Neonatal early-onset infection with SARS-CoV-2 in 33 neonates born to mothers with COVID-19 in Wuhan, China. JAMA Pediatr. 2020; 174: 722-725

4.Knight M Bunch K Vousden N et al. Characteristics and outcomes of pregnant women admitted to hospital with confirmed SARS-CoV-2 infection in UK: national population based cohort study. BMJ. 2020; 369: m2107

5.Chambers CM Krogstad P Bertrand K et al. Evaluation of SARS-CoV-2 in breastmilk from 18 infected women. medrXiv. 2020; (published online June 16) (preprint). DOI:10.1101/2020.06.12.20127944 Date accessed: March 25, 2020

6.Salvatore C Han J-Y Acker KP et al. Neonatal management and outcomes during the COVID-19 pandemic: an observation cohort study. Lancet Child Adolesc Health. 2020; (published online July 23.) https://doi.org/10.1016/S2352-4642(20)30235-2

7.Sutton D Fuchs K D’Alton M Goffman D Universal screening for SARS-CoV-2 in women admitted for delivery. N Engl J Med. 2020; 382: 2163-2164

8.Martin JA Hamilton BE Osterman MJ Driscoll AK Births: final data for 2018. Natl Vital Stat Rep. 2019; 68: 13

9.Roberton T Carter ED Chou VB et al. Early estimates of the indirect effects of the COVID-19 pandemic on maternal and child mortality in low-income and middle-income countries: a modelling study. Lancet Glob Health. 2020; 8: e901-e908

题图：Copyright © 2020 South_agency/iStockphoto

*中文翻译仅供参考，所有内容以英文原文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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