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120年前的装饰图案现在看还很时髦

位于伦敦南肯辛顿区的伦敦维多利亚与阿尔伯特博物馆（Victoria and Albert Museum，下简称V&A）凝聚了人类运用每一种媒介的创造力。

这里主要收藏应用与装饰艺术品，包括服装、布料、雕像、瓷器、玻璃、金属制品、银器、珠宝、家具、摄影、绘画等。藏品来自世界各地，年代跨越五个世纪。

/ V&A 2012年的英国时尚展览

根据V&A第一任馆长亨利·科尔（Henry Cole）的说法，这个博物馆应当作为“每个人都可以进来学习的教室”，它的使命是通过在艺术和科学方面教育设计师、生产者和消费者，来提高英国工业的水平。自1852年成立以来至今的160多年里，V&A坚定地保持着这一宗旨，尽管英国乃至世界的艺术、政治与经济环境都处于持续的变化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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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V&A馆藏列表里，最负盛名图案设计师之一是威廉·莫里斯（William Morris）。十九世纪下半叶，莫里斯同其他几位艺术评论家与建筑设计师一同主导了英国的艺术与工艺运动，抵制工业批量生产，提倡回归诚实的手工艺。

这幅名叫“草莓小偷”（Strawberry Thief）的图案是莫里斯最知名的设计作品之一，创作于1883年。莫里斯家的厨房花园里种着草莓，而附近的画眉鸟经常来偷草莓吃，这幅作品因此得名。在莫里斯成立的装饰艺术品Morris ＆ Co.里，“草莓小偷”的印刷装饰品是最贵的，但这并没有妨碍它成为最受客人欢迎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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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y”图案的灵感来自莫里斯在V&A博物馆里看到的十七世纪天鹅绒布料，而命名则来自莫里斯当时所处的纺织工厂附近的一条叫做“Cray”的河流。这是莫里斯最复杂的印刷图案之一，原作的长边有92厘米，用到了34个木块，才做出了大量而精巧的重复花纹与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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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艺术与工艺运动中的另一个代表人物是沃塞（C.F.A.Voysey），他是十九世纪末所有形式的装饰艺术中最具原创性和影响力的建筑师和设计师之一。他的作品强调线条，弱化阴影，保留尽量少的细节。

沃塞从1880年代后期开始为英格兰纺织装饰品公司Alexander Morton & Co. 设计壁纸、印花纺织品和地毯的重复图案，他最有趣的设计可以追溯到这一时期。这幅瑞士组合图案（Combination Swiss）是沃塞1892年完成的，上面有几株绿叶，一朵橘粉色的蔷薇花，以及一只沃塞标志性的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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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幅海鸥图案（Sea Gulls）是沃塞另一件1892年的作品，他用铅笔和水彩颜料描绘出灰色的海鸥浮在蓝色的水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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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幅装饰织物图案是沃塞在1897年到1898年之间设计的，描绘了在草莓和树叶背景中飞行的鸟。沃塞擅长捕捉鸟类、花朵与树木的轮廓。他认为，“简洁是装饰中最重要的特质，没有简洁，就不会存在真正的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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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幅作品是沃塞在1900年完成的，描绘了冷杉树林、灌木丛与鸟。同年，Alexander Morton & Co. 从苏格兰搬到了英格兰边境城市卡莱尔，Alexander的儿子James继续负责从沃塞和其他一些当时声名显赫的设计师那里购买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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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在十九世纪末到二十世纪初风靡一时，并至今影响着时髦文化的还有海报装饰。比如这幅《一个快乐女孩》（A Gaiety Girl），是英国画家杜德利·哈迪（Dudley Hardy）为同名音乐剧所作的剧院海报。这部音乐剧当年从伦敦西区一直红到了纽约百老汇。

/1889年的一个burlesque海报

伴随着这个音乐剧的流行，Gaiety Girls成为了1890年代英国人心目当中理想女性的典范，比起十九中期兴起的burlesque（滑稽讽刺剧）中穿着内衣做夸张表演的舞娘们，Gaiety Girls的打扮更为保守，举止也更为礼貌和优雅。

出演这部音乐剧的年轻女演员们也随之受到热捧，一些富有的绅士会专程在剧院后台门口等待，想要请这些姑娘共进晚餐，这些男人被称作Stage Door Johnnies，其中一些人最后真就和扮演Gaiety Girls的女演员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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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人乔治·芭比尔（Georges Barbier）是另一个十九世纪初期杰出的插画家。他擅长描绘上流社会的时髦人物，以及为高级定制时装做插图。他本人也会设计戏剧和芭蕾舞剧的服装。这幅《愤怒的探戈》是他大约在1917年至1920年完成的作品，呈现了他所熟悉的社交场景。

不仅笔下人物个个走在时尚最前沿，芭比尔自己也非常爱好打扮，由他带领的法国美术学院的一帮哥们被《Vogue》（时尚）杂志称作“手镯骑士”（The Knights of the Bracelet），指他们时髦炫耀的穿着和做派。

芭比尔还为当年巴黎的顶级时尚杂志《Gazette du Bon Ton》（好品味月刊）撰写专栏，不过或许是由于杂志的定位太过曲高和寡（比如大名鼎鼎的香奈尔女士从未入选过杂志内页），它只在1912年到1925年之间短暂地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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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世纪初期真是百花齐放的黄金年代。除了图案设计与插画，V&A还收藏了同时期的优秀摄影作品。柯蒂斯·莫法特（Curtis Moffat）是一名活跃于英国伦敦的著名美籍摄影师、室内设计师和画家，也是一名实验主义艺术家，以动态抽象摄影和创新色彩静物摄影作品闻名世界。

柯蒂斯·莫法特一生不断尝试不同科学手段，探索新的创作技法，对变幻莫测的光影了如指掌。他主张古典稳重与科幻前卫相结合的创作风格，采用大胆夸张的人体姿态和戏剧化的光影效果来加大视觉上的冲击感，不断地刷新视觉艺术的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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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让我们回到遥远的十八世纪。作为一个百科全书式大型博物馆，V&A还收藏了英国物理学家和植物学家罗伯特·乔治·桑顿（Robert John Thornton）的“植物神殿”（Temple of Flora）系列植物画。这种描绘植物原貌的画作起源于十五世纪，由于当时照相机还未发明，一些科学家们便通过绘画的形式来记录自己对大自然的观察。

比起一五一十的说明书插图，桑顿画笔下的植物并不总是处于令人信服的环境里，而是被笼罩在一种戏剧化的氛围当中。这些视觉效果绝佳的奇花异草其实就植物构造来说并不准确，但将它们作为富有美感的装饰艺术却却很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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