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政治经济学的三大神话
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私产经济学与伦理学 Author 禅心云起
即使是最好的集体决策过程,也不过是发现一个群体中每个成员都能接受的折衷结果。
放眼世界,神话比比皆是。鉴于犯错的方式,比正确的方式要多得多,这一事实并不令人特别惊讶。且由于社会和经济的巨大复杂性和动力学机制,关于社会和经济的神话,也就无奇不有。
大多数的经济学神话都(相对)较小:
★ 贸易赤字是国内经济失败或外国政府作弊的证据;
☆ 最低工资立法为低薪劳动者带来了福音;
★ 政府欠我们的债务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即使债务规模很大;
☆ 反垄断机构的积极监管对于保持经济竞争力是必要的;
★ 更多的移民降低了许多本土劳动力的生活水平;
☆ 40多年来,美国中产阶级在经济上停滞不前;
★ 可靠的货币只能由国家来提供;经济增长会耗光资源。
……
以上及其他数不清的神话,迄今已经流行许多年。
虽然这些神话永远不会被彻底消灭,但可以通过不懈而持续的经济教育和公共评论来减少它们的有害影响。但比起这些(相对)较小的神话更有破坏性的是三大神话——对社会和经济现实本质的根本误解。
第一大神话
各大神话中最有害的是经济和社会——或者至少是任何有成效的经济和任何良性的社会——是国家有意识的创造。几个世纪以来,古典自由主义学者一直在与这种社会特创论者的神话作斗争。18世纪,亚当·斯密为市场的“看不见的手”而欢呼,并警告那些“执着于体制者”,别妄自尊大到幻想自己能再插一手,摆弄社会中有血有肉的人,就好像国际象棋选手,在棋盘上摆弄无生命的走卒和王侯一样。
19世纪,赫伯特·斯宾塞指出,几乎所有促进社会进步的立法计划都注定要失败,因为“它们扎根于这个错误,即认为社会是一间制造工厂;然而社会是一个生长进程。”在20世纪,哈耶克一再坚持,认识到这一点至关重要:尽管现代社会和经济确实是人类活动的结果,但它们不是——也不可能是——人类设计的结果。
在21世纪,许多杰出学者,包括史蒂夫·戴维斯、理查德·爱泼斯坦、迪尔德雷·麦克洛斯基、汤姆·帕尔默、马特·里德利和马里奥·里佐,都雄辩地强调和解释了这一基本真理。
然而,这个巨大神话却似乎在广为传播和继续加强。无论是聆听政治家的演讲,还是阅读各色各样的作品,从流行的权威见解,到看似深奥的学术著作,都清楚地表明了,很多人——我敢说是绝大多数人——认为社会秩序、经济增长和广泛的繁荣,除非是由国家设计而成,否则就是无法达至的。
第二大神话
这一大神话的含义是另一大神话——即,由于我们的种种社会和经济关系中的一切美好事物,都由于国家才变得可能,因此我们每个人都永远地深陷于对国家的亏欠之中。国家,被武断认为是一个世俗的造物主,我们所有人对于它也就有义务永远地感激和奉献。(哦,还有义务赞美:唱着国歌《星条旗》与唱着《赞美主》和其他基督教赞美诗相距不远,我小时候参加天主教弥撒时,也唱过这些赞美诗。)
“那不是你自个建设成的!”凡否认联邦对美国人的收入拥有无限权利的人,都被巴拉克·奥巴马以这种方式所斥责。根据这一大神话,抱怨纳税——更糟的是,积极反对加税——是自私地拒绝向这个世俗的造物主奉献我们(每个从国家的慈祥、庄严和恩典中受益的微不足道者)所亏欠于它的。
第三大神话
第三大神话是,只要政府高层官员由多数人选举产生,政府就会贯彻人民的意志。从根本上说,这种对多数人民主的天真信念是错误的,因为事实上没有什么人民的意志。“人民”不是有思想、偏好、忧虑和希望的有知觉的生物。“人民”当然包括有自己的思想、偏好、忧虑和希望的有知觉的个人。但是,群体中每个成员的这种现实,并没有把这个群体变成一个巨大的个体——除了大小规模以外,和组成它的有血有肉的男人、女人和孩子别无二致。
人群这种集合概念的“没有知觉”,并不意味着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人——甚至数百万人——无法就共同追求的目标达成共识。我们应不应该集中资源来修建一条公路?我们应不应该组织起来提供社区治安或国防?某种形式的民主决策,是用于记录每个人偏好的最佳手段,它采用了一种导致可接受的集体决定的方式。
但这一现实,并不意味着民主决策过程的结果表明,“人民”的意志和每个个人所拥有和运用的意志,在哪一方面有丝毫类似之处。即使是最好的集体决策过程,也不过是发现一个群体中每个成员都能接受的折衷结果。
人格化任何一组个人,假设多数决规则的结果,是对于这个集体生命的意志的表达,制造出了一种错误和危险的印象,即如果任何个人反对多数决规则的结果,他就是在试图提升微不足道的自我,使之凌驾于集体的意志——这个和他的意志一样真实的意志,因为从属于许多个体,甚至还要伟大得多的意志。但是,再一次,“人民”不是有思想或意志的存在。因此,任何集体决策的方法,即使是最理想的民主形式,都不能揭示人民的意志。一样东西既然不真实,也就无法被揭示出来。
三大神话都破灭了!
就算社会能摆脱这三大神话,在政府的规模和范围上,合理的分歧仍将居于主流。集体决策的妥协仍然是必要的,民主决策依旧是实现这种妥协的最佳手段。但,再没有人会人格化一群人的集合或者神化国家,故和现在相比,暴政的风险将极大地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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