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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任何自由的敌人​

西奈山峰 太初之道 2022-0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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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川普出现之前,自命为“自由主义者”是一种时尚。

川普时代让许多人知道了还有一种叫做“保守主义”、或者干脆叫“川普主义”也行的东西。出于对川普的喜爱,于是改称自己为保守主义者了。

我以前多次提到,“自由主义”不是一成不变的东西,在这个名词之下,至少包括了古典自由主义和新自由主义两条道路,“川普主义”更接近古典自由主义,而新自由主义与“川普主义”是死敌关系,敌对程度不逊于拜登与普京。

川普主义,在杜金教授那里被称为“自由主义1.0”,以下简称自1,而拜登和索罗斯所践行的则是“自由主义2.0”,以下简称自2

从自1过渡到了自2,标志性事件就是川普被以拜登为首的全球主义精英推翻。

但这不过是一种表面的“仪式”而已——像同性恋游行、“黑人的命也是命”的反抗、性少数群体的“攻城略地”、极端女权主义的全球暴动,以及后人文主义和极端技术官僚(福奇等。编者注)的涌现也是如此。在所有这一切的背后,有更深层次的哲学的过程。

2

之前,自1意识形态是最能体现西方现代性的理论。在20世纪,它打赢了共产主义者和法西斯主义者,两者都曾动摇了自1的理论地位,宣称自己更现代。

因此,自1作为一种意识形态——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等等——不仅在战术上,而且在战略上获得了20世纪的胜利。弗朗西斯·福山过早地称其为“历史的终结”。

但自1取得决定性地位的同时,却促发了内部发生嬗变,目前仍然保守这种意识形态的大多集中在川普周围,而以美国民主党为代表的群体,却继续打着“自由主义,进步主义”的旗号,推动着更为激进的自2不断扩张。

3

自1与自2的区别,可以用具体事例帮助理解。

美国2020大选季,正是黑命贵运动在民主党人推动下轰轰烈烈的时期。5月31日,黑命贵烧毁了白宫前的教堂,后来川普从白宫出来,手举“圣经”站在教堂前。这就是自1应有的举动。

但民主党人不仅拒绝查惩暴徒,反而集体下跪,参联会主席米利将军更是明确拒绝总统让他调兵维持秩序的命令。这就是自2们的行为。

4

此岸自古缺乏自由的概念,多数自命为已经“觉醒”的人,对自1的理解也只是“洛克三大权利”的程度,而对LGBT性变态这些自2行为均感惊骇,这种文化差异,其实也是此岸许多人更支持川普的原因。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们都认为川普对谁谁更强硬。

其实西方的自2虽然在历史上早有迹象,但也不是一下子就粉墨登到聚光灯下成为一种政治正确的。它有它的发展轨迹。

按杜金教授的说法,这种轨迹恰恰始于最反对自2的哈耶克,就是以“通往奴役之路”而著称的哈耶克。

追溯自由主义2.0的思想进路,有三个主要的代表人物:哈耶克、波普尔和索罗斯。

哈耶克是波普尔的直接导师,波普尔是索罗斯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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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耶克在其著作中认为共产主义和法西斯政权以高尚的名义,将其暴力的政治和经济政策强加给社会,通过使现实屈从于自称的“进步法则”,而违背了现实。

哈耶克用“传统”的概念反对“社会工程”,他认为传统是有机发展的唯一基础,是前几代人理性选择的总和,也是任何一个“社会工程”都无法比拟的。

哈耶克可以说是自由主义1.0的理想典范。

6

哈耶克的弟子卡尔·波普尔——“开放社会”理论的提出者,索罗斯的直接导师。

波普尔在形式上沿用了哈耶克的方法,但大大改变了一些重要的论点。他把社会中的每个人都分为两个阵营:开放社会——开放社会的敌人。

波普尔主张从根本上摧毁开放社会的敌人,他认为,如果不这样做的话,由于缺乏内在的限制,开放社会的敌人也会摧毁开放社会。因此,波普尔的逻辑是:我们要先下手为强。

这已经完全不同了。这是向自由主义2.0的转变。

在他眼里,我们不能选择“非自由主义”。任何开放社会的敌人,从定义上讲,都是意识形态罪犯——无论是政治光谱中的左派还是右派。

7

索罗斯是卡尔·波普尔的学生,把在全世界各地推广“开放社会”作为自己的人生目标,比波普尔的社会工程更具侵略性、激进性和攻击性。

波普尔只是表达自己的观点。而索罗斯通过金融投机成为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之一,他把“开放社会”的原则应用于全球政治,试图在世界范围内影响、控制、领导和颠覆政权。

有了索罗斯,自由主义就成了2.0版,变成了真正的极端主义。

只要他认为某政权是开放社会的敌人,他就会毫不犹豫地赞助针对该政权的颜色革命、起义、政变等等。法官就是索罗斯本人,他是自2主义社会工程及其实际执行的主要仲裁者。

索罗斯积极推动后人类主义、性别政治、文化取消、女权主义以及各种反宗教运动。他以进步的名义对这些主张进行倡导。他几乎攻击了哈耶克所珍视的、所认为是必须的一切观点。

这在特朗普的案例中体现得淋漓尽致。特朗普是一个纯粹的自由主义者——是哈耶克那种,而不是索罗斯那种。索罗斯认为特朗普是他的大敌,也就是说,他也会认为哈耶克是自己的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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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自由主义把个人放在社会的中心位置。洛克是自由主义鼻祖,同时也是个人主义鼻祖。

把个人从各种人造的集体概念中解放出来,是自由主义者的道义责任,而衡量进步的标准就是这场斗争是否成功。

这场斗争从光荣革命开始,到苏联解体,乃至欧盟的建立,自由主义1.0的胜利历史在此停止,人权的意识形态得到了确证。

此时,一些自由主义者,如波普尔和索罗斯那样的人意识到,除了摧毁阶级、种族、地域等诸多集体身份之外,还有一些集体集体身份也应该被摧毁。

比如“性别政治”。作为一个男人或作为一个女人这种表述,意味着他们共享一个明确的集体身份,这种身份背后预设了许多被人长期熟视无睹的但强有力的社会和文化实践。这是对自由主义的新挑战。所以个人应该从性别中解放出来,社会性别应该是可选择的,应当是纯粹个人选择的结果。

为了使它更加“人性化”,新的解放实践不仅要克服性别是否平等的问题,而且要完全用一种新的、奇怪的、甚至“变态”的构造来替代传统概念中的个人。比如自由随意改变性别的权利等等。而最后一步的解放,将是用后人类的怪人——机器、嵌合体、机器人、人工智能以及其他种类的基因工程来取代人类。

是的,这在他们看来是一种解放,而非反人类。

在20世纪70、80年代,这些是法国前卫哲学家的前卫研究。而在90年代,这种思潮已经成为西方国家社会文化领域的重要潮流。

现在,这些概念被大资本所接受,尽管这些概念最初是针对大资本本身的。

9

川普仍然在自1的人类语境中捍卫个人主义,他的那些口号如“美国优先,让美国再次伟大,我们人民”,体现的都是自1的理念。

而拜登则支持自2的后人类主义的全面来临,大重置战略是这一派在全球实现自2的宏伟实践。

自由主义2.0正在走向后人类时代,任何对此提出质疑的人都将被纳入“开放社会的敌人”之列。比如任何川普的支持者或普通共和党人都被当作潜在的危险人物。

川普过去和现在都是自由主义1.0的代表,这恰恰是新自由主义(自2)的主要而且真正的内部敌人。

可能川普刚刚意识到了这一点,或许他早就意识到了,却刚刚意识到这种对立的严重性和致命性。不久前他在一次演讲中说:最大的麻烦来自我们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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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主义1.0之前所崇奉的——民族的、资本主义的、务实的、个人主义的,被已经成为政治正确的自2判定为“反常”。少数服从多数的民主,言论和思想的充分自由,表达任何立场的开放的可能性,信仰任何宗教的权利,建立家庭的权利,在任何宗教或世俗的基础上组织性别关系的权利——这些在自由主义1.0中得到充分承认的价值,如今变得不可接受。

所以,自由主义2.0已经演变成了有极权主义色彩的事物。以前,在与更明确的极权主义意识形态作斗争时,它并不显现出极权主义,但“制裁俄罗斯猫以及柴可夫斯基”表明,这一点它也不屑于去伪装了。

从川普离开白宫的那一刻,自1已经结束,自2开始了统治。从此,自由的含义由新执政的自2精英们规定,不同观点注定要被推特、脸书、CNN以及最高法院废止。

在索罗斯派和拜登派眼中,川普主义和普通人的个人自由主义都是开放社会的敌人,他们正被驱逐到政治贫民区,不再是可敬公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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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就像哈耶克拒绝用“保守主义”称呼自己,而坚持使用“自由主义”一样,我们深知,自2不是纯粹的自由主义者,而是窃取了“自由”名义的一群道德和身体均已糜烂的娼妓。

让我们不要失去自由这个价值观。它是一种最大的价值,因为它是人类灵魂和内心的精髓。自由为我们开辟了通往上帝、通往神圣和通往爱的道路。

自由主义2.0是任何自由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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