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阶梯

第1章 又见伊人夕阳西下,镇政府已经冷冷清清,大门一动,被新领导折腾得死去活来的陌小超从镇政府佝偻着腰走出来。向北,是回家的路。而向南,是镇上的虹桥宾馆。陌小超满脸疲惫,只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会儿。但是不行,就在刚刚,一通电话打了进来,让陌小超陷入两难境地。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有企业在领导变更这种敏感时刻找上自己,要知道他顶多负责邻村街道的一些大字宣传语,在政府里头,也就算个小杂鱼。自打新旧领导换届,他的老领导加师傅老耿调到林业口,被留下来的陌小超作为旧人,新领导不爱用,老领导顾不上,就一直不尴不尬的。正想着呢,陌生电话再次打了进来,陌小超试探着"喂"了一声,"是小超吗？你怎么还不过来？"电话那头传出的声音,是陌小超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尽管陌小超无比确定这个声音就是那个曾经再大学里让她魂牵梦萦的女神,但他还是试探性的问了句："是江雪吗？""看来你还没忘了我呢。刚刚我的同事跟你说了吧,正好我负责公司公共关系这一块,没想到就遇到了你,咱们这也算是个缘分。"江雪柔和的声音不急不缓,像一道清泉,抚平了陌小超疲惫的心情。陌小超稍稍打起精神,"嗯"了一声,疑惑的问道："江雪,你之前不是在省城的大企业么,怎么成了市里的企业代表了？"
毕业之后,俩人再也没联系过,陌小超一直听说江雪混的不错,如今怎么忽然会成了一个地方企业的公关代表？又恰好找上自己？
疑问在陌小超心头打了个转,他隐约有些觉得不对劲,又舍不得和江雪的见面机会,一时间进退两难。似乎是知道陌小超怎么想的,江雪沉默了一下,轻声说："见面说吧。"陌小超不自觉的答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之后才反应过来,几年过去,他还是对当年的女神没有丝毫的抵抗能力,居然想也不想的就答应这一场赴会。他不是当年的小菜鸟了,江雪找他,肯定有什么事情要求他办,要是别人,陌小超为了自保,说什么都不会答应在这时候冒险,但是没办法,他一想到那双水一样的眼睛就毫无抵抗力,被江雪吃的死死的。陌小超到虹桥宾馆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了,隔得老远,陌小超就看到宾馆门口,一位身材窈窕的丽人在张望他,俩人眼神一交错,陌小超一愣,变化太大了,好悬没认出来。江雪却笃定的朝他摆了摆手,快步迎了上来。当年的江雪像是一株雪白的兰花,黑色长发,杏核眼睛,看人的时候眼神清澈见底,清清淡淡,不染凡俗,清纯的就跟水一样。当年的陌小超就是让江雪的眼睛一看,就把自己的魂儿弄丢了。

但是几年的职场似乎让她有了什么经历,江雪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长发带着点波浪,白裙子换成了一身小洋装配运动鞋,休闲里还带着点可爱,两条长腿白生生的晃眼睛,气质轻熟里还夹杂着几分清纯,看起来有着致命的诱惑。

别的不说,对陌小超的吸引力还是那么大。江雪面带笑容的走到陌小超身前,轻喘一口气,俏皮的拍了拍胸口,半真半假的说："我还以为你不来了。"陌小超忍不住跟着笑了,调侃道："女神相约,怎么敢不来,刚刚单位有事,等急了吧？"江雪摇摇头,主动接过了陌小超的包,在旁边虚引一下,懂事的说："刚等几分钟,饿了吧,这么突然找你,挺不好意思的,我做东,一起吃个饭吧。"陌小超自然点头,不过他没想到的是,江雪居然一路将他带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江雪自然的打开了客厅的门,指着上边早就备好的一桌菜歉意的说："可能有点凉了,我叫厨师换一桌。"陌小超连忙摆摆手坐了下来,"哪有那么大排场,上大学那阵,有的吃就不错了,这就挺好了。"江雪闻言也没坚持,给陌小超倒了杯洋河,善解人意的说："小超,苦日子都过去了,现在不是都好起来了么。"
陌小超心头一暖,点了点头,仰头一饮而尽。酒劲轰的一下就涌了上来,陌小超放松了不少,跟江雪说说笑笑的,气氛很快轻松了不少。酒过三巡,江雪的脸上也带着几分陀红,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小超,我们公司诚心想租用镇里的宣传墙和宣传牌,只要你点头,价钱好商量的。"江雪微醉的样子诱人不已,直让陌小超想满口答应,但是想到那个难缠的女领导,陌小超却吞了口唾沫,扯开话题,"那个不急,江雪,我听说你毕业之后去了外企,怎么跳槽了？"江雪闻言脸色一黯,似乎不想多说,含糊的解释道："外企压力大,想换个新环境呗,你看我现在的工作就轻松多了,只要完成任务,就能拿工资。""嗨,我那就是个纸糊的饭碗,你就别消遣我了,不过你们现在压力这么大,任务办得成才有钱,那任务完不成就没工资？"陌小超脱口而出,说完看着江雪微微尴尬的神色,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哪壶不开提哪壶。江雪却已经点了头,眼帘微阖,幽幽的说："小超,我其实挺羡慕你的,工资多少不说,起码每个月都有一碗饭吃。"陌小超心头一动,试探着问："遇到难事儿了？"

江雪叹了口气,忽然就握住了陌小超的手背,带着复杂的看着他说："小超,我知道我这样让你很为难,可是除了你,我就找不到别人了,你别埋怨我,好么。"

陌小超摇了摇头,努力想让昏昏沉沉的精神清醒一点,跟江雪对视着,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轻易答应,否则容易将自己搭进去,但是更多的冲动是将江雪搂在怀里,告诉她一切有他在,别的都不是事儿。"江雪……你知道,我只是个办事儿的,你说的事儿能不能成,还得领导拍板定,我帮你问问吧,别抱太大希望。"陌小超为难了半天,还是松了口,答应给江雪问问领导。这已经是陌小超的极限了,新领导方婷是个县里空降过来的,能量不小,陌小超作为前任领导的一手带出来的人,位置其实很尴尬。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师傅老耿走了,他就成了新领导眼里头的沙子,怎么看都多余了。但是江雪不知道这些,她只知道,在职场混迹这些年,她什么人都见过,陌小超的这一犹豫,在江雪眼里就成了拿乔作态,在那等着她的好处呢。如果说她在外企的时候,也是个光鲜职位,哪用得着她亲自出来公关,可是……发生了那么多事,江雪也是没办法,才辞了职到了这个公司,想要重新开始。但是公关不是每个人都能做的,公司里头勾心斗角,竞争激烈,假如江雪的第一个任务就拿不下来,她在公司以后的地位就堪忧了。想到公司人事总监饱含深意的眼光,江雪暗暗咬了咬牙,慢慢的站起来,走到陌小超背后,两只柔弱的手掌搭在了陌小超的肩膀上,摸索了几下,就不轻不重的按了上去。
江雪的按揉手法是特意学的,舒服不说,还能通经活血,让人精神百倍,躁动不已。
江雪这么几下一按,肌肤相接,气氛猛然就暧昧起来了。陌小超被按的浑身一激灵,惊讶的回过头："江雪,你这是……"江雪将陌小超的头板正,揉了揉他的太阳穴,柔声说："小超,我知道这件事不好办,没关系,不要有压力,如果能行就办,为难就算了……不过就是一份工作而已,我再换一个就完了。""换工作这么严重？"陌小超有些诧异。江雪默然,手上动作不停,按压着陌小超的几处关键穴位。陌小超闻着江雪头发上的香味儿,感受着胸口的软和触感,没喝多也已经是神魂颠倒,借着酒劲忍不住将脸孔埋进江雪的怀里,拱了起来："江雪,我,只要你需要,我一定办到,我……""我知道。"江雪抱紧了陌小超,拍了拍他的肩膀,陌小超的呼吸粗重了起来,江雪将陌小超的上半身抱在怀里,轻轻柔柔的说："你太累了,让我帮你放松下来吧……"陌小超忍不住吸了口气,半闭着眼睛,感受着江雪微凉的手指顺着陌小超的衣领一路向下滑动,凉丝丝的刮过他的身体,随后力度微微加重,揉着陌小超的胸口。"我也来帮你放松一下。"陌小超有些急切的回过身将江雪搂在了怀里,大手准确的托在了江雪的腰肢上部,轻轻一动,就引来江雪的一阵细碎的叫声。江雪的衣服被粗暴的解开,胸前一道沟壑深不见底,让陌小超的眼睛瞪的老大。"别看……"江雪含羞捂着领口,眼睛湿润的都快滴出水来。这不胜娇羞的画面让陌小超的连眼睛都红了,猛地把江雪抱了起来,扔到了沙发上。

第2章 空降的女领导就在陌小超快提枪上马,厮杀一通的关键时刻,江雪似乎清醒了过来,摇着头推了陌小超一把,"小超,你喝多了……"陌小超还下意识的想将江雪拉回去。江雪却已经温柔的将陌小超推开了,小手按在陌小超的胸口,微微喘息着,"等这件事完了,我们找个机会,不喝酒,好好聊聊。"这句话可以理解的意思就多了,但是江雪的意思肯定不是最简单的那个。陌小超喘了口大气,看着江雪略带委屈的眼神,凌乱的裙子和雪白肌肤上的红印子,猛然清醒过来,连忙松开了江雪的手,尴尬的站在那,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江雪也低着头,脸色发红。搓了搓手,陌小超忽然就拿起了自己的公文包,深吸一口气说："江雪,太晚了,我先回去了 。""可是……"江雪忍不住喊了一声。陌小超安慰的朝江雪点了点头,"我一定尽最大努力。"说着也不等江雪开口,几乎是夺路而逃。再不走,他可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绅士下去。如果这件事办好了,陌小超不一定有胆子让江雪真的跟他怎么样,但是这件事能得到女神的好感是肯定的。约出来吃个饭,看个电影,肯定没毛病吧？
冷风一吹,陌小超冷静不少,但是还是忍不住回味刚刚江雪的美妙滋味,暗暗下定决心,为了一亲芳泽,就算是头拱地也得把这个事儿拿下。第二天一早,陌小超换了一身精神的衣服,早早的就到了单位,把办公室收拾的利利索索的,剩下一点活儿,在手里头磨磨唧唧的做着,等着方婷的到来。方婷是县里空降到镇里的,一来就坐上了领导岗位,都说她后台硬,也没人敢过去挑事儿,本来太太平平的做个头儿挺好的,但是别人不惹她,她自己还不消停,来的这段日子,差点没把陌小超的骨头折腾折咯。今天要看卷宗,明天就要重新归档,后头要看十年来的会议纪要,这些东西全都要陌小超给弄,陌小超经常是搞得累死累活,回头还批评老半天。上班几年,他就没碰到过这么能磋磨下属的领导。可是他根本没辙,人家领导一没打二没骂,叫他做事还能说是锻炼他,天知道扛着箱子爬上爬下能锻炼个什么鬼能力出来,难道是练肌肉么？陌小超默默地吐了个槽,手底下又把领导的桌子擦了一遍,让桌子半干不湿的在那晾着。很快,八点半整,小高跟点地的声音在楼道里越来越近,方婷的声音不咸不淡的响了起来,"小超啊,干活儿呢。"转眼间,门口就出现了一个丽人。饶是陌小超对方婷是又具有怕,也不得不说方婷是个美人。方婷今天穿着一身女士衬衫,配着笔挺的西裤,将近一米七的个头,大长腿走路的时候能带风。黑色直发一丝不苟的盘在脑后,瓜子脸,狭长眼睛,一副无框眼镜,随随便便往那一站,就是活脱脱一个御姐。
那双眼睛看着不那么大,但是黑沉沉的,看陌小超的时候能把陌小超的冷汗给看出来,也是厉害的没法没法的。陌小超不敢多看,连忙笑着点头叫了声方姐好,随后迅速打开窗户把方婷的桌子晾干,又眼疾手快的给方婷拉开椅子,然后臊眉耷眼的站在桌前。"方姐,我有点事儿……"看方婷今天情绪貌似不错,陌小超试探着开了口。方婷却一摆手打断了陌小超的话,"你的事儿待会儿再说,今天要出趟门,小超,你是本地人吧。"陌小超不明所以的点头,"土生土长二十来年了,除了上大学的功夫,一直都在镇上呆着,领导,你要转转？"方婷"嗯"了一声,金丝框眼镜一丝不苟的架在鼻梁上,双眼上审视的看着陌小超,随口说："我在这少说也要待几年,自己家门口的一亩三分地,总得熟悉熟悉。"陌小超被这种笃定的语气给弄得心惊不已,就算是他们的大领导,副镇长也不敢用这种语气说话,看方婷已经抿起了嘴,连忙就掏出了车钥匙下楼取车。镇里头给他们办公室配了个破桑塔纳两千,除了车牌是新的,别的都老掉牙了,也就他们这帮子苦比平时下乡搞宣传用,还经常坏,时不时就得修。方婷自己也是有车的,但是今天却似乎没开,那就只能坐桑塔纳了。陌小超估摸了一下镇里的面积,想着这老头车应该能坚持住,也就把车开到了楼下。方婷掐着点下了楼,淡淡一句："今天你来当向导,想怎么走怎么走,我就一条,注意安全,你昨天喝酒了没？"陌小超心里咯噔一下,嘴上还嘴硬,矢口否认了。
心里却想他就喝了几杯白酒,早上起来连个奔儿都不打,方婷这女魔头怎么看出来的。方婷也没说什么,吩咐了开车,就靠在了后座上。陌小超战战兢兢的把着方向盘,四十迈不到的速度带着方婷在镇上转了起来,时不时给方婷介绍一下情况,方婷偶尔问一句,多数时候都在冷静的对照着陌小超的介绍看着街边的建筑物。陌小超最怕方婷不说话,天知道她是不是又想到什么损招儿折腾他,就硬是僵着头皮跟方婷扯了起来。方婷有些不耐烦,最后路过一处小树林的时候,陌小超正唾沫横飞的介绍着："……方姐,这片防风林是附近几个镇最大的一片了,树是从西北那边拉回来的……"方婷冷不丁打断道："小超,这林子归镇上林业派出所管理？"陌小超一愣,后视镜里看着方婷,"嗯"了一声。方婷似乎是笑了一下,冷的不行,把陌小超弄得一抖,手上劲儿大了点,车子猛然扑腾了一下,冒起了一阵白眼,熄火了。陌小超脑门见汗,下车瞧了瞧是够呛,只好期期艾艾的跟方婷说了一声,"方姐,我叫个车吧,把你先送回去,我在这等着拖车,这种老款,一般的地方还修不了,得个一半天的能来人。"方婷冷着脸看着陌小超,推开出门简洁的说："那你叫拖车,完了我们继续走,两个小时以后再回来。"陌小超看了看方婷的高跟鞋,"方姐,这一片村子还都是土路……"
方婷似乎毫不在意,就踩着一双十厘米,深一脚浅一脚的跟着陌小超的脚步往最后一片地方走去。不过没走上半个小时,方婷就哎呦一声,坐在了地上,跌的面色难看,一时间居然没起来。果然是有背景的,这么娇气,崴个脚就站不起来了,估计在县里头也是享福的好差事,否则不能连个泥土路都走不了。说是说,陌小超还是第一时奔了过去,焦急的看了看方婷的脚脖,"怎么样,能动么。"方婷忍痛聊起了裤管,果然,左脚的脚踝已经开始红肿了。方婷痛苦的摇摇头,"可能是扭了。""这可不能轻视,方姐,单位之前有个大哥就是扭了一下没注意,结果后来韧带撕裂,做了两回大手术才好！"陌小超暗道到了表现得是时候了！立马就将事情夸大了几分吓唬方婷。"那你说应该怎么办,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肯定没有医院吧。"方婷虽然聪明,但是轮到自己受伤也害怕,被陌小超吓唬的有点慌了。"我在学校的时候学过点急救知识,您要是不嫌弃,我就帮您看看,如果问题不大,揉揉的话,也能缓解不少。"陌小超说着话偷眼看了看方婷表情,见她没发火,暗道自己使对了劲儿了。女人脸皮薄,陌小超主动拉开了方婷的裤管,手轻轻一挑,方婷的鞋子就脱了下来,一只白生生水嫩嫩的脚丫就无力的躺在了陌小超的手里。
脚腕上的红肿破坏了整只脚的没敢,陌小超看了两眼,就把手搓热,覆盖上去。
方婷忍不住呻吟一声。陌小超还真是学过的,连按穴位加上活血化瘀,忙了个满头大汗。方婷就惨了,紧紧抿着嘴忍着一波又一波的怪异感,到后来直接就用手肘撑着地,微张着嘴,无声的喘气。脚上的穴位本来就多,方婷还是个敏感的体制,陌小超这一遭,把方婷按的是羞恼不已。"啊！"方婷终于没忍住叫了一声,脸色陀红。陌小超下意识的说："这里疼么,那得多按按。"说着就在那个穴位大力揉/捏起来。一开始还是给领导拍马屁,但是方婷的皮肤真是细腻,陌小超已经有些爱不释手了,有了由头更是捏的肆无忌惮。方婷干脆就没法忍了,一声声的呻吟喘息,把陌小超叫的热血沸腾。"方姐,气血通开了,我帮你捋顺一下就好。"陌小超找了个正经理由,将按揉的区域往小腿上推了一大截。方婷想拒绝,但是一想,都按了这么久了,也不差这最后一哆嗦了,更何况陌小超按完还真就舒服了不少,也就没说话,看着陌小超在那捣鼓。
为了分散身体里异样的感觉,方婷看着不远处的一块宣传墙随口道："小超,这也是我们镇的宣传墙？"陌小超在衣领上蹭了蹭脑袋上的汗水"可不,当年为了招商引资,弄了不少宣传牌子啊板子的,后来都没管了,有点可惜,还不如拿来租出去。""租？"方婷来了点兴趣。

第3章 不用你管陌小超点了点头,趁机隐去了江雪的那码子事儿,将很多人都想租镇里的宣传牌打广告的事儿跟方婷说了。方婷却似乎很有兴趣的样子,起来活动腿脚的时候直接对陌小超说："小超,这个事儿之前没遇到过,你先出个可行性报告,我研究一下。"陌小超长这么大就没见过什么可行性报告,他顶多刷个墙,贴个标语宣传横幅而已,听了一个头两个大。但是方婷也算是松口了,陌小超将方婷送回了家,忍不住喜色的拨通了江雪的电话。江雪还是那把让人发酥的好嗓子,温温柔柔的问："小超,有进展了？"陌小超挑好的说了,豪迈的装了个比："幸不辱命吧,不过要写个可行性报告呢。""这个好办,交给我就行。"江雪顿了顿,补了一句："辛苦了,小超。"陌小超只觉得有这句话就算值了,鼓起了勇气："江雪,听说南边新开了一家餐厅,要不一起试试看？"江雪沉默了一下,为难的说："小超,公司临时调我回去,等有机会的吧,好么？"陌小超有些失落的把手机揣回兜里。没走几步,兜里忽然又震动了起来。陌小超迅速掏出手机,又有点失望的接了起来,喊了声："师傅。"来电的正是带过陌小超的老耿。
电话里传来老耿粗豪的声音："小超,听说你最近混得不咋地啊？让人给欺负了？"陌小超吭哧了半天,默认了。老耿带着点长辈的幸灾乐祸,报了个餐厅,"来吧,师傅给你分析一下,看看你小子还有的混不。"陌小超连忙就赶去了餐厅,跟老耿好一通寒暄,把陌小超看成了自己家崽儿,句句都护短。陌小超虽然知道老耿多数都是漂亮话,可是看着四方国字脸满脸正气的老耿说个没完,陌小超还是架不住心头舒服,好话谁都爱听,更何况是被整的要死的陌小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俩人都喝的迷迷瞪瞪的,老耿暧昧的拍了拍陌小超的肩膀,带着点哄骗的语气说："小超啊,你小子的才华放那地方,就算是白瞎了,你要混得不好,言语一声,我想想办法把你接过来,咱俩还继续当师徒啊。"陌小超听到这话,不心动是假的,油水什么的还另说,单单冲着那边熟人好办事,陌小超就实心实意的想去！机会错过就没,陌小超一咬牙,行不行的就信老耿一回,大不了就算联络感情了！想罢把老耿一架,陌小超笑呵呵的拦了个车,"师傅,那咱就去找妞儿！专挑波大腿长的小蜜蜂！就当徒弟孝敬你了。"老耿哈哈大笑,连连点头,带着陌小超一路去了县里的一家KTV。陌小超摸着自己薄溜溜的卡,肉疼的给老耿点了俩清纯的小姐姐,俩姑娘看不出来是装的还是天然的,反正一看就容易让人想起初恋,表情那个无辜。
不过喝了几口酒,妹子就放开了,这香一下那摸一把的跟老耿玩的不亦乐乎,还主动要助兴,"两位哥哥来捧场,我们姐妹准备了一个小节目,两位哥哥一起乐呵乐呵。"梳着齐耳短发的姑娘大大方方的亲了老耿一口,同另一个披肩长发的妹子站了起来。俩人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根冰棒来,齐耳短发姑娘上来就舔了一口,笑嘻嘻的问："天儿热玩点两块的,哥哥们猜猜我们姐妹多久能把它化成水？"老耿挠了挠脑袋,隐晦的舔了舔嘴巴。"你看你这妮子,净整那些小孩子玩意,多凉啊,老哥怪心疼的。"齐耳短发姑娘扑哧一笑,鼓捣了一首骚气十足的音乐,就随着音乐同齐耳短发姑娘搂在了一起。俩人一人一头,全程用嘴接着,居然一人一半的把冰棒含住了,随着俩妹子的一顿焐,冰棒外头的水汽跟淌水一样滴答在俩姑娘胸口上,她俩还全套的开始表演起了小孩儿舔冰棒,"嗤嗤"有声的吃的欢快不已。老耿脸色涨红,猛然灌了一口酒。冰棒化的很快,俩姑娘衣衫褴褛的,不一会儿胸口的衣服就若隐若现的贴在了胸口俩妹子上半身滑溜溜,一起松口,把冰棒夹在了俩人胸口处,一上一下的磨了起来。
陌小超看的鼻子发痒,想看不敢看,觉的他的裤裆也要炸了。"好了！"一分钟不到,俩姑娘松开了手,冰棒已经完全化成了水,齐耳短发妹子豪迈的剪开冰棒,一仰头就把冰棒全塞进了嘴里,用力一吸,等拿出来的时候,里头的水儿都已经没有了。齐耳短发妹子舔了舔嘴巴,挑衅的朝老耿一笑。"还有点渴。"陌小超吓了一跳,这还真是功夫底子啊？！俩人都得过指示,把老耿陪好,这个时候就迅速的围了上去,衣服也没穿,就把老耿给按在沙发上蹂/躏。齐耳短发姑娘还拿眼神勾勾搭搭的朝陌小超放电,那边揉着老耿,这另一个还能偷偷摸摸的拿长腿去磨蹭陌小超的裤管。这体验可从来没有,陌小超舒服的不要不要的,看着短发姑娘的脚,又想起了方婷的那只脚丫,忽然就一阵上火,抓着短发姑娘的脚在裤裆上就是狠狠地一阵揉/捏。短发姑娘咯咯直笑,还主动甩开了鞋子,拿脚指头挑逗陌小超。齐肩发姑娘也诱惑的朝陌小超张了张嘴,示意四个人一起玩儿,陌小超尴尬的装着傻,硬生生装着鸡儿不硬不感兴趣,灰溜溜的跑开了。开玩笑,他可是大好青年,跟这姐姐俩玩儿,谁占谁的便宜那是。看着包间里的老耿左拥右抱,陌小超体贴的把灯光调暗,给老耿使了个眼色,自己躲出门去抽烟。KTV这地方,陌小超这样的万年单身狗就不适合来,到处都是为爱鼓掌的声音,听得他心烦意乱,索性躲到了车库里头,找了个凉快地方一坐,算计着老耿能不能挺过三分钟真男人。
一根烟还没抽完,陌小超就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声音,在几个杂乱的脚步声里头,跟炸雷一样明显。"你,你别动手动脚的嘛,我自己能走……走开,说,说你呢。还摸。"方婷？！她怎么来这种地方了？陌小超瞬间直起了腰,四下一看,就发现俩男的正跟方婷拉拉扯扯的往车库走。方婷一看就是喝多了,衬衫扣子解开了好几颗,头发也散下来不少,看着养眼了许多。二对一,这还是公共场合,保下方婷问题不大。陌小超瞬间精神了,正愁怎么跟方婷缓和关系呢,这出就送上门了,特么的简直是活脱脱的送分题啊！想也不想就冲了过去,将方婷给抢了下来,对那俩神色不善的男人说："方姐,站我后边,两位,人家姑娘都说了自己能走,你们这不大合适吧？""小子,你知道你管的是谁？"左边的人沉声喝了一声,一把攥住了陌小超的衣领,眼神凶狠。陌小超甩开男的,强硬的怼了回去,"我不管你是谁,你欺负我们方姐就不行！""我草,还真特么是傻比。"左边的男人吐了口唾沫,撸胳膊挽袖子就要上来跟陌小超较量,被右边一直没说话的男的拦住了。"你是宣传办的？"男的上下打量两眼,忽然问了一句。
陌小超一惊,也顾不上左边那个要打架的,眼光一扫,就有点没数。这男的眼神高傲,一身价值不菲的西装,没带那些乱七八糟的大金链子,就领带上别着个领带夹,看着就不是一般东西,怎么看都像成功人士,更厉害的是陌小超越看越觉得这个男的身上有一股子上位者的气势。"我是哪儿都不用你管,你是哪儿的我也不感兴趣,我今天就一句话,谁也不能动我方姐！"
陌小超把方婷往怀里一搂,坚决的看着俩人。"你……你放开!"方婷脸色有些复杂,不停的挣扎起来。陌小超豪情壮志满身,大义凛然的喊道："没事儿方姐,有我在,他们动不了你！"西装男人的眼神有些发冷,一歪头,旁边那男的更是骂骂咧咧的直接就往上冲,怀里的方婷似乎也清醒了不少,拼命挣扎起来。陌小超怕方婷有危险,不得不把她紧紧搂着,要动手的男的似乎很忌讳伤害到方婷,一时间有些投鼠忌器。"呵呵,方婷,这小子还挺忠心的,要不你就留下？我们俩改天再约也行。"西装男人有些不耐烦,淡淡的开了口。方婷一顿,陌小超只觉得怀中人僵硬了一下,忽然叫了一声,"我叫你放开！"猛地就挣开了陌小超的怀抱,手一扬,"啪！"的一声,就给了陌小超一个嘴巴。陌小超难以置信的愣在那,手捂着脸,艰难的张口："方姐,你这是……""让你多管闲事！"方婷似乎气急了,"我要你保护了么？"说着还要再打,陌小超已经蒙了,捂着脸委屈的看着方婷。
还是那个西装男人将方婷拦了下来,说了声"算了,不跟这种人浪费时间。"说着搂住了方婷的腰,朝陌小超笑了笑。方婷停了下来,没说话,跟着西装男人上了车。三人一起离开了,帕萨特嚣张的擦着陌小超的鼻尖擦了过去,扬长而去。西装男人虽然没说什么,可是陌小超只觉得一种巨大的羞辱感笼罩了他,陌小超不甘的看了一眼后座上的方婷,又看了看那辆车。车一般,但是那个特殊的牌照却让陌小超身体巨震。那个车牌是县里的,还是县里头林业局的牌照！这帮人居然是特么的县里的大人物！陌小超心里咯噔一声。联想到老耿的话,陌小超心头发紧,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第4章 靠山关于方婷靠山的那些传言,在陌小超的心头打了个转,联想到那个吓人的车牌子,陌小超恍然明明白了方婷刚刚的表现。方婷确实是个有‘靠山’的人,不过是怎么靠上的,那就只有她自己清楚了。陌小超几乎是瞬间就反感了方婷。往后几天,陌小超虽然照常上班,但是却仿佛换了个人,不再处处讨好方婷,反而有些敬而远之了。陌小超的心里头一直堵得慌,不是因为吃了那个拽的二五八万的西装男的洋醋,而是为了自己不值。豁出去了救人,结果在人家看来就成了个笑话,这种滋味儿让陌小超深受打击,能好受了才怪。方婷几次走廊里遇到陌小超,欲言又止的想说些什么,陌小超都是问候一声"领导好。"就迅速的离开,仿佛没看到方婷的暗示一样。连周围几个科室的人都觉得陌小超是不是想不开了,敢这么跟领导拿乔。方婷一直没发作,陌小超以为这疙瘩得结到他走为止,结果这天中午快下班的时候,陌小超忽然就接到了方婷的电话。"到我办公室一趟。"方婷还是那个冷嗖嗖的语气,一句讲完立马就挂了电话,丝毫不给陌小超推脱的机会。陌小超这几天也冷静了不少,没轴到底,闷头敲开了方婷的办公室。"领导有什么事儿吩咐？"陌小超算不上十分恭敬的问。方婷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来,看了陌小超一眼,眼神中迅速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接着却脸色淡淡的说："小超,之前让你做的可行性报告,做的怎么样了？"
陌小超微微一愣,这些天净忙着闹心了,江雪也没再打过电话,陌小超居然就把这茬给忘了！念头一转,陌小超十分谨慎的说："刚接触,做的慢点,还没做出来。"方婷点点头,意外的没有催促,反而很温和的说："嗯,没关系,慢慢来,新学的知识应用的慢点正常,以后熟练了就好了。"陌小超给方婷这个和蔼可亲的态度弄得浑身不自在,这做派明显就是打个巴掌给个甜枣,不是把人当傻子耍呢么！但是领导给脸,陌小超也不能硬生生不领情,心里头不情愿,但是脸上还是感激不已的一弯腰,"知道了,谢谢领导理解。"方婷"嗯"了一声,"最近正好手头没事儿,做好了就给我拿过来。"陌小超满口答应了,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连忙给江雪发消息询问不提。办公室里的方婷在陌小超出去后,有些出神的看着桌子上的几份文件,却没什么心思处理了。下属是真高兴还是假对付,方婷也不是一点察觉不出来,可是这种情况,她其实也不能做太多,只能希望陌小超自己调整过来了。俩人相安无事的过了一个上午,陌小超还尽量装作没事的给方婷打了个饭,似乎又回到了过去的那种关系。但是下午上班时间刚到,陌小超还在想着要不要问问江雪报告的进度,冷不丁办公室门一开,方婷脸色凝重的走了进来,张嘴就把陌小超给弄蒙了。"小超,出事了。县纪委的要找你谈话,你跟我过来一趟。"纪委？
陌小超张口结舌,如果不是方婷不开玩笑,他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他一个小科员,怎么惹到那些大佬了？"领导,是……是不是找错人了？我也没触犯过纪律啊！"陌小超后背的冷汗唰的一下就下来了。方婷沉着脸点点头,"放心,兴许就是找你来个日常谈话,不用怕。"他妈的日常谈话能找到我头上么？陌小超情绪激动,差点破口大骂,但是心里也怀揣着一丝希望,真要是方婷说的,那就老天保佑了。陌小超一路跟着方婷去了下了楼,去了纪委的谈话室,路上忽然想起了几天前那次伺候老耿玩儿的种种细节,越想脸色月白,到了门口的时候连嘴皮子都没颜色了。方婷看了他一眼,似乎是不忍心,低声嘱咐了一声,"你要是没做过,打死也不要认,其他的交给我。"陌小超干咽了一口唾沫点点头,敲了敲门。纪委的俩人早就等在那里了,陌小超被那两双带着光儿的眼睛盯着,却如坐针毡,仿佛自己被看了个精光,无所遁形。"来了,请坐吧,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陈烨,这是常和,你就是陌小超？"开口的男的面带微笑,直接就跟陌小超对上了。陌小超这个人平时怂,领导怎么收拾都不敢还嘴,但是到了这个时候,想到自己又没贪腐又没受贿,没什么好怕的,反而顶风人更硬,居然还慢慢的坐稳当了。
朝着俩同志一笑,陌小超主动开口,"我就是陌小超,不知道两位领导找我有什么事儿？"
俩人笑容收敛了一下,拿笔记录的常和对方婷说："我们要开始了,方科长您请先外头休息一下。"方婷看了常和一眼,"我的属下是来谈话的,又不是来接受调查的,我旁听似乎不影响你们吧？"常和讪讪的撇了撇嘴,却到底没说什么,默许了方婷的存在。陈烨就更油了,压根不提方婷,先是笑呵呵的跟陌小超问了问日常工作,看陌小超放松了下来之后,话锋一转,忽然就问,"陌小超同志,四天前,你去了哪里？"陌小超一愣,四天前……那不就是他被方婷给打了的那天晚上？！KTV！这个问题就如同炸弹一下,直接就把陌小超给炸蒙了。干咳了一声,陌小超勉强稳定心神,心里头将老耿的祖宗十八代都给怼了一遍,末了干巴巴的说："我去了趟乡下。"问话的人毫不停顿的问,"之后呢？"陌小超打着蹭一会儿是一会儿的拖延战术,艰难的说："吃了个饭。"一开始的惊慌过后,陌小超的脑子飞快的转动起来,第一个想的就是,难道是老耿点他？这念头一冒出来,陌小超第一时间就否定了。不存在的,那天是给老耿送温暖去了,老耿点了他,自己也得进去,根本是得不偿失！难不成是方婷？
陌小超隐晦的看了一眼方婷,额头见汗,不知道这帮人都知道了多少,还会不会往下问。怕什么来什么,那个问话的陈烨讨人嫌的笑了笑,嘲讽的说："可是我怎么听说,陌同志是去了KTV,还跟KTV交了几个女孩玩儿到半夜？""没有的事,我只是在附近散步乘凉,姑娘就更不可能了,我一个月赚的钱,可能都不够人家买个化妆品吧,我说同志,你们现在还管下班遛弯了？"陌小超矢口否认了。机关的几条红线就在他脑袋里放着呢,他虽然不是什么干部,但是一碰到那玩意也是个扑,这是打死不能认的,更何况他虽然的叫姑娘的,却不是睡姑娘的,这要是被撸了,得特么冤死。"陌小超！你还敢狡辩！你明明就是去了娱乐场所!"陈烨猛然一拍桌子,勃然大怒,把毫无准备的陌小超吓的一哆嗦。"我……我没有！"陌小超脸色难看的站了起来,打算死扛到底,"你们凭什么这么说,做事要讲证据,空口无凭,这么直接定罪不合适吧？"他赌的就是这帮人没证据,不然为什么不直接抓他,还谈个鬼的话！买姑娘的钱都是走的酒水,KTV不可能自己给自己挖坑,陌小超自己挺住,他就不信这俩人还能把他怎么样？"证据是吧？"陈烨冷笑一声,手上一抬,一张照片就扔在了陌小超面前。照片上是他跟老耿离开的时候,俩姑娘来送的场景,俩妹子给他俩抱了一下,他正好侧对着镜头,怀里搂着那个长头发姑娘,还挡住了老耿。虽然照片灰暗,但是还是能认出来那就是他本人的,毕竟他今天就穿着那天的那一身衣服,抵赖都没法赖。拍照的人心思狠毒,坐实了陌小超,还没把任何人牵扯进来,打定了主意坑死他。
陌小超如遭雷击,拿着照片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连陈烨讥讽的话都听不进去了,脑海里就回荡着一句话：他完了。
陈烨乘胜追击,面色微微得意的让陌小超自己交代,争取组织的宽大处理云云。陌小超犹豫万分,有了这张照片,他就算说了自己没有实际行为也不会有人信,也不会影响最后的处理结果。组织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看的是结果,不是你的细节,你掏钱了,买了服务,完了说自己是送人情自己没上,有用么,根本没人听。就在陌小超万念俱灰,打算破罐子破摔的时候,一声冷冷清清的声音响了起来。"照片里的人,是我。"方婷面色淡淡的走到了陌小超旁边,对陈烨平淡的重复了一遍："那天是我跟小超一起去的KTV,喝多了,抱一下开了个玩笑而已,你们误会了。"陈烨的笑脸凝固了,陌小超霍然抬头看向方婷。"你刚才怎么不说？"陈烨似乎并不相信。方婷忽然笑了笑,淡定的说："领导和下属出去喝酒,虽然没犯什么纪律,我总要有所避忌吧,谁知道差点害了小超。"陈烨的牙齿咬的死紧,压低声音质问："方科长,你知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么,这可是关系到……你的前途未来！想好了再说！"方婷点了点头,"我说的都是实情,如果不相信,你们也可以跟上边请示,把我跟小超一起调查了。"陈烨被将了一军,堵的说不出话来,在出门打了个电话后,朝着陌小超无奈的说："你的事是误会,你可以走了,以后出门一言一行要符合身份,不要做引起误会的行为。方科长,你也要时时督促他,严于律己。"
方婷很给面子的答应了,陌小超站在方婷身后,忽然就明白了两人这番对话背后的东西。应该是方婷的那个‘靠山’让俩人投鼠忌器了,没有敢动陌小超。方婷已经表示当晚是她跟陌小超在一起,如果继续调查下去,丢的只能是那位‘靠山’的人,陈烨不想背这个锅,所以他才被放了一马。那么举报他的人就不可能是方婷了。陌小超感动不已,又暗暗为自己的怀疑感到羞愧。方婷却似乎无动于衷,带着陌小超缓缓走出镇政府的大门。陌小超终于忍不住,低声说了声："谢谢方姐。"方婷摇了摇头,微微一笑。俩人的隔阂随着这个微笑消失殆尽,陌小超感激方婷的无私帮助,方婷则终于还上了那天晚上欠了陌小超的人情。两个人都轻松不少,这些天横亘在他们之中的那堵墙烟消云散了,关系又更胜从前。方婷刚想说什么,冷不防一阵清脆的高跟鞋敲击打断了两个人的沟通,一身贴身剪裁连衣裙的江雪俏皮的跟陌小超挥了挥手,高兴的喊了一声："小超！"陌小超有些紧张的迎了过去,低声说："你怎么来了？"江雪的笑容稍敛,背着手有些委屈的说："你不欢迎我嘛,我是来跟你说那份可行性报告的事的……你不是说你们领导急着要吗,我加紧做出来了……对了,报告交上去,多久能签合同？能不能快点？"陌小超恨不得堵住江雪的嘴,尴尬不已的看向方婷,嗫喏着说："方姐……"
方婷没发火,也没有应陌小超,只是看了江雪一眼,就很温和的说："你们有事先聊,我先走一步。"
江雪有礼貌的跟方婷道了别,陌小超看着方婷离开的背影却如坠冰窟,周身发冷。他苦心营造的假象随着江雪的到来被方婷看了个通透,刚刚建立起来的那点好感恐怕就算是白扔了。方婷的脾气最恨别人欺瞒,陌小超心里明镜一样,她越是不说什么,怒气就越大,这件事十之七八都没戏了。巨大的失落笼罩了陌小超,压得他喘过气来,陌小超头一次对江雪有了负面情绪。"怎么了？小超,你不舒服吗。"江雪看陌小超脸色不对,关心的拉住了陌小超的手。陌小超却默不作声的甩开了江雪,一言不发的带着江雪去了上次的宾馆。江雪也发现陌小超情绪不对,又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乖巧的任由陌小超有些粗暴的将她拽进了房间里。"小超,到底怎么了,一见面就这个表情,亏我还巴巴的赶过来……"江雪小声的埋怨了一句。陌小超听到这句,憋了一路的怒火骤然发泄了出来,他大吼一声："你知不知道刚刚跟我在一块的人是谁？有什么事不能等私下里说,非要当着我的领导的面！这下好了,什么都不用想了,这事儿黄了不说,我还得跟着你吃瓜落！"江雪吃了一惊,等听明白了陌小超话里的意思后,更是满脸的懊丧。

第5章 委屈"我,我真得不知道……那个女人看起来跟你没差几岁,我还以为你的领导少说也四十多了啊！"江雪急的眼圈泛红,猛然拉住了陌小超的胳膊,语无伦次的说。陌小超憔悴的闭了闭眼睛,无力的说："不知道有什么用,事情都发生了,你的合同就不要考虑了,明早就回公司吧。""不行！"江雪脱口而出。回了公司却没有带回合同,江雪清楚的知道公司那帮子人会怎么挤兑她,她现在根本就承受不起失去这份工作的打击了。陌小超没有看江雪,只想回去好好想想,怎么才能让方婷的愤怒降到最小,默然就要离开房间。冷不丁腰上缠上了两条纤细的手臂,江雪紧紧地抱住了陌小超,含糊不清的在陌小超的后背上说："小超,别走,你别走……"说着那手指就略微发抖的去解陌小超的衣扣。江雪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陌小超是她最后的一根稻草,如果陌小超也退出,江雪就彻底的失去了所有的机会。虽然有些颤抖,江雪还是坚定的将陌小超给搂回了床上。陌小超正是内火旺盛的时候,急需发泄掉这段时间集聚的烦闷,江雪是他一直的梦中女神,此时主动送上门来,陌小超虽然觉得不妥,也根本没有实心实意的推拒。"我不能趁人之危,还是算了吧。"陌小超呼吸沉重的从江雪的胸口上抬。
江雪喘着气将他按了回去,只叫了一声"抱我！"陌小超就再也没有兴起拒绝的想法,摸索着朝着江雪的三路发起了攻势。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陌小超的动作,江雪慌张的翻找着口袋,看到手机的刹那,脸上尽是绝望。"喂。"房间里顿时静的连江雪的喘息声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喂？你他妈能不能行了？让你办这么丁点屁事都搞不定,你还想不想干了？"手机另一端暴躁的男人声音震耳欲聋,江雪紧紧地咬着下嘴唇,听着电话里的训斥,"你有脸蛋有身材,再不济,上个床总会吧？"陌小超惊讶的看着江雪,她将头别了过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忍着哭腔说了一句："我知道了,我,我会尽量办好。""我要的不是尽量,是一定！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就给我麻溜的滚蛋。"男人的话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江雪攥着手机将衣领拉扯的更开一些,满脸的绝望看着陌小超,眼泪一颗接着一颗的往下掉："小超,我们继续吧。""别这样。"陌小超听到刚才电话里说的所有内容,知道她这么做是身不由己,小心的帮她把衣服拉好。"我也有我的难处,如果这一次的事情不能拿得下来的话,我的这个工作就没有了,三倍的违约金还有我的放贷也到期了……小超,我已经穷途末路了。"江雪说道这里,雪白脸蛋的上一抹泪痕,看得人心里揪着疼。他连忙蹲下身来昂着头,小心翼翼的擦着她的脸,轻声的说道："别哭,不就是广告牌吗,我会尽力去办的,让你那狗屁老板没话好说。"在江雪的面前,陌小超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的底线在哪里,想到她刚刚差一点委身给自己的模样,怕真的是逼急了,要不然咋能这么着急。"小超,我是真的无路可走了,不然我也不会……"她说道这里,手还拉紧了一点自己的领口,委屈的扁着小嘴。陌小超郑重的说："无论如何,我也会想办法把这件事办成,放心吧。"说罢就开门离开了。
江雪睫毛一动,朝着门口看了一眼,脸上浮现一抹轻松的笑容,翻了个身,重新睡了过去。江雪的心愿达成了,陌小超却是越接近镇政府大门,心情就越沉重,如果江雪的事儿办不成,指不定她要怎么怨恨吃干抹净的陌小超,可要是去办,方婷那边怒火还没消自己就凑上去,不啻于火上浇油。直到到了单位,陌小超的脑子里都在想怎么跟方婷解释这件事,可是一想到方婷那双凉凉的眼睛,陌小超就后背发冷。但是出乎陌小超意料的是,整整一天,方婷如常办公,始终没有找陌小超的意思。直到晚上下班,陌小超等的耐心都没了,那边方婷也没有动静。陌小超左想右想,打起精神就去了镇上的化妆品店,也不管贵贱了,提着一兜子的什么名牌,趁着夜色去了方婷的宿舍。陌小超左思右想,还是想自己服个软,争取一下宽大处理比较稳妥,索性就给方婷来了一出主动求和。方婷似乎料到陌小超会来,毫无意外的打开了门就又径自坐回了凳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陌小超一看这阵势,手上的东西悄悄放到了门口鞋柜上,腆一张笑脸凑了过去,主动给方婷说,"方姐,晚上喝茶容易失眠,要不喝个牛奶？"方婷看了陌小超一眼,"心情好,喝什么都能睡,心情不好,喝多少牛奶也就那么回事儿。"陌小超有些讪讪。
"你来找我什么事？"见陌小超闭上了嘴,方婷开门见山的问。"……方姐,我来是想跟你解释一下昨天下午的事儿……这里头有误会。"陌小超挠了挠脑袋,磕磕绊绊的说。方婷却并没有白天看起来的那么好说话了,直截了当的打断了陌小超的话,一针见血的说："小超,你应该知道,以权谋私是大忌,你无论怎么解释,都掩盖不了昨天那件事的本质。"陌小超愣了下,没想到方婷这么不留情面的开头就来了一鞭子。方婷喝了口茶,继续说："既然做错事就及时改正,宣传墙出租的事情终止,以后也不要再提了,当做没发生过吧。""方姐,怎么能当没发生过？就算是企业先找的我,但是我在里头也没有谋私利啊！除了牵个线,我一分钱都碰不到,怎么就以权谋私了？"陌小超一听到终止,心里咯噔一声,立马就急了。对江雪的保证还在耳边,怎么可能就这么容易的说终止就终止！方婷正眼看了陌小超一眼,晚上方婷没有戴眼镜,两只狭长的眼睛如同两把小刀,刷拉一下就割开了陌小超的武装。"这么说你还坚持继续？陌小超,我提醒你,像昨天纪委谈话的那种情况,如果再发生,我也保不了你。"方婷极冷的一笑,讽刺的说："而且我什么时候说你谋私谋的是钱了？昨天那个女人,难道不是你给自己谋的福利？"陌小超被说破心事,如同被点住了死穴,瞬间就暴怒了,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对着方婷怒吼道："我谋私怎么了,难道你就干净吗？这镇政府里谁不知道,你是空降过来的！靠的什么空降过来,你以为我不清楚吗？最起码我不是靠这个坐上的这个位置！"
方婷勃然大怒,手上的杯子泼了陌小超一脸,怒骂一声："你混蛋！""你不是混蛋！就许你自己找关系办事吃香喝辣,不许手下喝一口汤,你算什么领导？"陌小超言辞激烈的反驳方婷。方婷失控了,一直冷若冰霜缺乏表情的脸上浮现了痛苦、悔恨、复杂交错的神色,指着陌小超破口大骂,"我是教你别走歪路！你当我很舒服么？你当这种路子好走么？嗯？你喜欢时时刻刻被人捏住把柄的滋味儿么？还是你喜欢抱着别人的大腿摇尾乞怜？陌小超你就这么点出息！？"骂着骂着,方婷已经是泪流满面,哽咽的再也说不下去了。方婷哭的无法自制,与平时的强大相距甚远,陌小超发现,像方婷这样强势的女人原来也有脆弱的时候,陌小超瞬间就心软了。"我,我从二十三岁毕业,到今年五年了,五年了小超,我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每天都在用尽全力的挣扎,可是依然挣扎不出去……官场太复杂了,不是你光有决心有能力就能活下去的,我没有选择,只能选择是跟这个,还是跟那个……那个人,他帮过我,也是我最好的选择了……"方婷断断续续的将自己的痛苦、挣扎、迷茫和无助说了出来,陌小超安静的听着,心中震惊无比,他是头一回发现,原来官场里还有这样一群人,活着的每一天都在苦苦挣扎,就为了求一口呼吸的空气,求那么一点点自由。
可是他还这么尖锐的对方婷,真是不应该。陌小超懊悔无比,怜惜又怜惜的将方婷抱在了怀里。此时此刻,他不想去想她是谁,自己是谁,他们俩只是两个想要互相温暖对方,给对方安全感的人……陌小超轻轻的吻上了方婷的额头,方婷流着泪闭上了眼睛,泛白的手指抓住了陌小超的衣襟,一对孤单的人,在无人的夜里形影交错,紧紧纠缠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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