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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寻旧途,静沐暖阳

黑路 黑路的小茅屋 2023-0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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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秋天来的格外的早,树上零星的叶子慢悠悠从空中荡下,仿佛在寻找一处合适的落脚点。


其中一片最是奇特,干枯的叶片脉络分明,身上有大大小小几个洞,还卷着一点干黄的边,大概是被虫蛀了吧!


它落在了一个温热的地方——一个男孩的掌心。


这是一双白皙修长,指节分明的手,如果忽略那个卡通创口贴,将是多么安谧的画面。


时隔许久,当他再次踏上这条熟悉的小路,许多东西已经变质。


只有这条小路的景色依旧,还承载着年幼时的欢乐和最纯粹的回忆。



01



年幼时,是外婆拉着他的小手时常经过这条小路,为他介绍沿途的景物。


笑眯眯的对他说:“我们果果要快点长大啊,这样外婆会很欣慰的!”


小小的人儿拍着胸脯保证:“外婆放心,我一定会快快长大的,这样就能照顾外婆啦!”


树叶被风吹的簌簌作响,不知是为他的愿望鼓舞还是嘲笑他的天真。


每每这时,老人总是笑而不语,眼睛中的光芒时隐时暗,只是更加用力的握住男孩的手。


男孩当时不懂其中的意思,仍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中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记忆一点点地涌现出来,男孩低着头看了看鞋子,瞧,连蚂蚁也在欢迎他的到来。


头脑像有一束和煦的风卷来,仿佛清醒了些,暂时忘却了昨天的那场争吵,他勾了勾嘴角,目光瞄向了那簇枯黄的杂草。



02



“弃落荒坡依旧发,无缘名分胜名花。飘似羽,逸如纱,秋来飞絮赴天涯。”


蒲公英应该是最自由的植物吧,可以飘荡在天地间,最后扎根于自己最想留下的地方。


只见那簇杂草已经接近光秃,只留下一些纺锤状的果实,这就是萝藦子。



从中间掰开它的外壳,里面竟整齐卧着一个个“蒲公英”。


男生喜欢剥出所有的白绒,对着身边同伴的脸上一吹,在一阵嬉笑打闹中跑远;


女生喜欢将其一个个拿出来,再慢慢地吹往远方,我猜那一定承载着少女羞于表露的秘密心事,用这种方式“说”出来最合适不过了。


年幼时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03



青春期的孩子总是格外惹人厌,他们敏感,要强,有属于他们的自尊心,总是觉得自己是个大人了,现在回想起来才明觉当时的幼稚。


“外婆,这是我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要再管了,整天这样唠叨,我要被烦死了。”


上了初高中的我总是用言语的冷箭射向最关心我的人的心窝,自己却浑然不知。


开始外婆还会同我争论几句,后来也不再理会,只剩下无奈的叹气。


由于升学和父母工作的忙碌,我很少回家了,与外婆的谈话也越来越少,儿时的诺言早就被我抛诸脑后。


原来,那时的榕树真的是在嘲笑我,我真的是个骗子。



04



随着年龄的增长,如今再度踏上这条小路,心境已经改变了许多。


就像龙应台所说:“时间是一只藏在黑暗中的温柔的手,在你一出神一恍惚之间,物走星移。”



这是儿时玩耍的乐园,是少年时直率狂傲的接收处,更是叛逆时期的见证者,亦是拉我回忆的呼唤者。


无论我走的多远,耳畔总是会传来遥远的呼声,它已经刻在我内心深处,忘不掉,抹不去,磨不灭。


犹想起前段时间与外婆的视频,屏幕中的老人脸上的皱纹又多了几层,脸颊处也有些小斑点。


但见到我时,高兴的像一个孩子。


对着那苍老的笑颜,眼中像是进了沙砾似的酸涩,心海像是坠入一块石子般带出阵阵涟漪,久久不能平静。



05



年轻时的她有自己的追求,


青年的她照料儿女却只等到他们翩然远方,只得孑然守望故里,


老年的她渴望儿孙的陪伴,只想体味这短暂的温情。


那一刻,我知道,自己一定要尽可能多的陪伴这个陪我走过无数个日夜的老人。



这条小路,不仅是我情感寄居的场所,更含着一位古稀老人大半生的心路历程。


再次进入这条小路,回味的,是年少恣意,向往的,是诗与远方,更想化作春泥更护花。


男孩停了下来,像是想起什么事了,转身跑向那棵大榕树,捡起一块石头朝树洞掷去,大声吼出:“外婆,我会陪您过好每一天的!”


这一刻,仿佛一切都没有那么烦闷,脑中不愉快的画面已经烟消云散。


男孩继续向前走去,但脚步明显轻快了不少,只缘心之所向。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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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黑路

编辑排版|黑路

图源pexels|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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