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暗花明又一村？后党代会期的选情新观察

党代会季节的结束，意味着两党总统候选人正式产生，开始要捉对厮杀，让大选进入最后两个月的冲刺阶段。数据的缺失，让目前的大选走向比较难以判断，但这不代表选情就出现了巨大的转折。

历经千辛万苦，多次被迫中途改弦更张，民主共和两党的全国代表大会终于是在8月27日宣告成功举办并正式谢幕。党代会季节的结束，意味着两党总统候选人正式产生，开始要捉对厮杀，让大选进入最后两个月的冲刺阶段。

大选选情上长期落后于挑战者拜登，急需寻求利好和翻盘助力的特朗普刚从一届主旋律完全围绕他展开的党代会成功走出。上任已来一直就在美国宪政法律边缘疯狂试探的特朗普，再度打破常规使用了白宫的舞台来接受共和党的拥戴和提名，并发表了长达70分钟的演说。

大统领：我就白宫开会你们能咋地？

同时，从共和党党代会四天大会的氛围和调子来看，新冠疫情似乎已经消失不见，苦难的日子也已经过去。美国现在面临的挑战也不再是疫情，而是抗议引发的骚乱和失序，以及正在复苏经济，仍需要特朗普来恢复秩序和操盘加速。

共和党党代会的这种论述基调是否符合现实，是否是一种负责的行为，这倒不是我们关注的要点。关键在于，共和党党代会给特朗普提供了难得的四天正面新闻周期，成功的让美国民众在四天之内都按照特朗普和共和党的叙事环境来思考和理解当下。这一点，足以给与特朗普一些急需的民调抬升，这一趋势也符合往年党代会后总统候选人出现短暂民调上扬的规律。

只是，党代会带来的光辉效应和民调上扬被历史不断证明是不可持续的，随着新闻媒体周期的转移和党代会信息被消化，一般到劳动节之后就不复存在，大选情形也会回归常态。因此，党代会期间以及党代会之后的民调出现大幅波动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必过多的从有限的数据和样本中作结论。

走出党代会还落后的大统领，还需努力

事实上，即便是党代会后有限的民调显示特朗普的选情出现了攀升态势，他依然是处于落后的身位，这一点和他16年党代会后短暂取得民调领先迥然不同。而上一位党代会之后蜜月期民调还处于落后却最终翻盘取胜的，只有遥远1948年的杜鲁门孤例。

当然，在美国政坛如今超极化，两党部落化的大背景之下，被认为拥有选举人团结构性优势的特朗普始终存在较大的翻盘逆袭可能。全国民调一旦收缩的四到五个百分点内，特朗普既有可能再度凭借着选举人团险胜而连任。但，在拜登支持率相对平滑，稳定过半，未决定选民数量极少的今年，对于特朗普来说，缩短差距是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抗议=大统领契机？

归根结底，虽然近日疫情的态势看似“放缓”，美多地抗议活动出现暴力冲突，似乎选举又要进入特朗普舒适的“法律和秩序”为主导的节奏。但目前，大选的形势仍未出现根本性逆转的现象。在这个高质量摇摆州和全国民调的真空期，恐怕不宜过早的在没有数据和实质性证据支持的情况下来强行定义选情的变化走向。在黑暗中探索前进时，最好还是静观其变。

“高潮”不起来的选举白热期

传统上来看，九月初的劳动节长周末是总统大选的一个重要节点。随着选战进入白热化阶段，两党的竞选活动数量和规模都会井喷，全方位的覆盖媒体新闻周期，以期待部分到深秋才开始重点关注大选，尚未作出决定的摇摆选民能接受到己方的宣传信息，成功的被拉到自己的阵营之中。

疫情影响，交锋有限

显然，受疫情的影响，今年大选冲刺阶段的竞选活动规模和数量远不能和往年相提并论。大部分传统的拉票集会活动因为健康层面的考量，都被转为了线上形式举行。即便是接下来拜登和特朗普两人开始频繁出席线下活动，活动的规模也会因社交距离限制和选民出席意愿不足等因素而受到负面影响。

在是否要开展线下竞选活动这一问题上，两党的候选人采取了两极分化的做法。一边是选择忽视淡化疫情影响，准备全面开展线下竞选活动与自己招牌大规模竞选集会的特朗普。特朗普及其竞选团队自打疫情一开始来就试图尽早“摆脱”疫情的束缚，恢复往年竞选拉票的常态。只是图萨线下集会计划触礁，曼切斯特集会搁浅，让特朗普被迫延缓了线下活动的计划。

RNC会场实录：什么口罩？

即便是客观条件限制，特朗普也没有停止营造出“疫情”已经是昔日黄花的举动，在白宫的各类活动，以及共和党党代会的线下会场之上，都没有采纳任何的安全措施，没有强制戴口罩，也没有任何的社交距离。党代会结束后的周五，特朗普赶赴新罕布什尔州的曼切斯特圆上了自己未完成的集会坑，集会会场同样也没有任何健康安全标准。显然，接下来特朗普并不会改变自己的行动计划和做事风格。急需要逆转选情的他，也确实需要更多的线下活动来提升自己的支持率。

而民主党这一边，则是采取了极度谨慎的办事风格。民主党党代会几乎完全线上，拜登接受提名也没有除记者外的人员到场，加上拜登疫情开始以来长期采取在家线上竞选筹款，极少外出，外出也是随时戴口罩的谨慎作风，和奔放的特朗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种对比，自然是拜登和民主党竞选策略的一部分，为的就是突出拜登的领导力和责任心，让特朗普的“鲁莽”行为难堪，从而更好的让选民理解拜登主打的经验牌的实用性和重要性。

出行戴口罩，减少外出的拜登采取了谨慎做法

然而，随着党代会季节结束，选举进入秋季的冲刺期。拜登所采取的全线上策略也开始面临这种种问题。不仅共和党和特朗普频繁嘲笑拜登怯懦，不敢离开家中地下室半步，即便是认同拜登这种谨慎态度的民主党人，也表示了赢得大选始终还是需要线下竞选活动的，表达了拜登似乎有些过于保守的忧虑。近期威斯康辛州和波特兰的骚乱，似乎也提升了拜登发声行动的紧迫性。

虽然正如前文所说，目前没有可靠证据来证明这一现象有利于特朗普的选情。因为法律和秩序这种口号，一般有利的是挑战者，毕竟这句话隐含的概念是在任者无能，而在任总统正是特朗普。就算是特朗普能把这个锅分到地方政府，特别是民主党运营的城市之上，也不能就说这一近期现象能彻底改变民众的观点，尤其是改变特朗普急需回血的城郊选民群体的认知。

问题在于，今日的城郊选民还会买law and order的帐嘛

当然，逻辑推导并不会减轻拜登的压力，选举中的决策向来还是要靠感观主导。拜登本人显然也认识到了改变策略的必要，他和竞选搭档贺锦丽也计划在劳动节后开始到访关键的摇摆州。拜登本人列出了四个他计划第一步拜访的州，分别是亚利桑那，宾夕法尼亚，威斯康辛，以及明尼苏达。从拜登的选择来分析，不难看出他竞选团队目前仍专注于加固重建16年崩塌的蓝墙，虽然没有忽视阳光带的新机会（包括了亚利桑那），但还是侧重更能决胜选举的中西部之上。

就算两党候选人部分恢复竞选活动，也不管两边是否还把疫情当回事，今年的大选无论如何也是无法重现往年盛况。活动数量和质量双重下降让进入白热化的总统选战很难高潮起来，往年有大量机会接触候选人和两党支持者的媒体记者也缺乏下手造势的机会和空间。

进入九月，拜登也开始动了起来

不过，纵使疫情冲击了绝大多数总统大选的常态，自1976年以来就定下规矩的三场总统辩论还是会“照常”举行。负责总统辩论安排的辩论委员会还没有公布具体细节，但两边的候选人早都表示要遵循惯例来办。倒是往年的市政厅方式的附加“辩论”估计是因为疫情办不成了。在变数因素越来越少的情况下，三场总统辩论也许会给大选走向带来新的变化，因此倒也值得大家期待。只是历史上辩论起决定性作用的次数并不多，而且拜登和特朗普两人的辩论水平，其实也没有多大程度的差距，还真未必会出现一边倒的情况。

特朗普起势?

谈完了抽象的未来选情发展前景，具体到两党党代会结束后的大选形势上来看，目前的基本格局似乎并没有出现重大转折的迹象。拜登仍维持了较为稳定的民调领先，即便是他没有拿到什么实质性上的党代会红利，而特朗普似乎在党代会后出炉的两份民调中有着4-5%的支持率抬升，特朗普依然没有改变自己落后的局面。

仅有的几个民调

当特朗普坐享党代会后民调上扬红利时，依旧还根据MorningConsult和YouGov民调显示落后拜登6-7个百分点，远远谈不上多么理想。要知道，一般各自党代会后结束后，总统候选人都会拿到相当可观的短期民调红利，1984年民调一直大幅落后在任总统里根的蒙代尔就一度在党代会结束后赶超了里根。

不过84年的例子告诉了我们党代会带来的蜜月效应是不可持久的，最终失去了红利的蒙代尔被里根“粉碎”。但出了自己的党代会还在落后，无疑是一个很危险的身位。自科学民调普及以来，只有1948年杜鲁门完成了神奇逆转，特朗普想要取胜还需要复刻这位民主党前辈的经历。不过，在政坛高度极化，潜在摇摆选民数量十分有限的今日美国，特朗普所面临的局面要比杜鲁门困难不少。

杜鲁门的经典并不容易复刻

拜登之所以没有拿到可观的后党代会民调上扬，恐怕也是和美国政坛当今高度极化的基调有关。拜登在进入党代会之前民调均值领先幅度已经十分巨大，基本上在高个位数和低两位数之间摇摆。拜登在民调中屡次过线50%这一重要标杆，同时尚未做出决定的选民数量稀少，都决定了党代会结束后拜登几乎没有多少上升空间。

2008年在诸多利好的大环境助力下，奥巴马也不过拿到了53%的普选票，“只”赢了麦凯恩八个百分点。高度极化的今天，尼克松，约翰逊式的压倒性胜出必无疑是在美国政坛已经绝迹。虽然阳光带德州，乔治亚，亚利桑那的选民结构变化加上新一轮政党重组促使拜登有可能在选举人团上票超过奥巴马08年的21世纪巅峰表现，想要复刻里根84，尼克松72是绝无希望。

拜登稳定处于50%以上是特朗普最头疼的问题

只是，特朗普在白人蓝领选民中的强势表现，足以让他具备一定的选举人团上的结构性优势。这让他在输掉普选票的情况下，仍有机会凭借着拿下中西部州关键摇摆州取得选举人团中的险胜。一般特朗普的结构性优势，经过对16年选举数据的复盘被认为是在2-3个百分点之间的净提升，今年随着普选票结构对特朗普愈发不利，这一结构性优势甚至会扩大，可能足以对冲拜登在普选票中高达5%的胜利幅度。

因此，一旦民调出现收缩，拜登在全国民调中的领先态势稳定缩减到5个百分点以下，那么很可能我们就要再度考虑普选票和选举人团分流的可能性。所以特朗普仍有机会逆转自己的颓势，重新夺回竞选的主动权。

但特朗普的问题，仍然和几个月前类似，他很难找到突破目前对他不利的大环境。民众对于特朗普较为固定的看法，以及稳定的不认可（支持率长期处于42%左右），导致了特朗普目前能争取的摇摆选民较四年前大幅下降。特朗普上任以来的所作所为，也没有缓解富裕城郊选民对他的不信任问题，而特朗普是无法经受住城郊选民，特别是城郊女性选民的大规模叛逃所带来的严重失血的。

法律和秩序

特朗普近期的调子和传递的信息，也体现到了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在城郊遇到的麻烦。多次直接向“城郊家庭主妇”直接喊话，试图把拜登和近期抗议活动中出现的暴力和骚乱捆绑在一起。与此同时，特朗普又拿出了自己最擅长的恐惧营销和贩卖焦虑，指责拜登和左翼“暴徒”一起将会“摧毁美好的城郊生活”。共和党全国委员会反复突出“法律和秩序”主题，自然是为了响应特朗普的方针。

不可否认的是，自从六月弗洛伊德死于警方之手开启的新一轮大规模抗议事件在经历了几个月的进城之后，公众认可度和支持率有所下滑。标志性的BLM运动从六月初的支持率历史新高回落，到如今这项运动民众支持率已经几乎持平，失去了原先的高涨民意支持。

公众对于种族主义话题的疲惫，以及部分城市抗议活动出现骚乱和暴力事件，造成了BLM运动退温。尤其是在通常对社会正义式运动和种族主义问题持怀疑态度的共和党人和保守派群体中，BLM的支持率回落到了弗洛伊德事件前的水平。

因此，近期威斯康辛州新一起黑人被警察枪击案引发的抗议和随后出现的特朗普支持者和BLM运动支持者暴力对峙等一系列事件，让媒体和民主党人十分担忧，生怕当前的“乱象”将给特朗普“法律和秩序”口号提供现实依据。拜登也迅速发言，谴责了抗议活动中出现的暴力行为，不准备给特朗普把他和乱象打包的机会。

梦回1968？

看似，在疫情增长态势有所放缓，股市又回到疫情前高峰的新大环境下，法律和秩序这张特朗普所主打的牌将会重新定义今年的大选，这也似乎是近期评论家群体和媒体感观变更，开始新一轮的选情紧缩论调的背后理由。

但从客观上来看，这种判断还为时过早。先不说，法律和秩序这个968尼克松式的话术，是否还能吸引到50年后组成早已多元化，政治理念，尤其是种族理念发生巨大变化的城郊选民，还要打一个很大的问号。BLM运动本身的支持率，也还没有到票房毒药的境界，目前来看大部分人仍对这项运动的诉求表示支持。

反BLM最热烈的人群，也同时是响应特朗普口号最积极的一批人恐怕早已是特朗普的铁杆支持者。BLM运动支持率的下滑，也主要是因为共和党人态度的转变，而并非是独立人士和民主党人立场动摇。

要记得，尼克松是挑战者

更何况，频繁使用“法律和秩序”口号，往往暗含着在任者无能，无法控制社会秩序的含义，从挑战者口中说出比较合理，而作为在任总统的特朗普来讲这个话，就有些奇怪了。纵使特朗普把矛头挑向地方和州政府，试图让民主党的市长和州长们来承担责任，这一做法能否取效，能对选民态度有多大影响，还是一个未知数。

民调真空期

造成当前选情局势出现众说纷纭，各种解读的原因，除了16年之后始终不散的阴影之外，主要还是目前民调出现了真空期。虽然16年之后，大众普遍对于民调产生了怀疑心态，但民调和类似的数据仍是我们观察选举动态的主要手段。具体之前已经讲过很多次，就不复述了。

目前最大的问题，在于高质量全国范围和摇摆州民调的缺失，这让我们很难有效的科学的全景的观察到当前选情的具体情况。尤其是摇摆州已经几乎有一个多月没有可靠的民调数据来给予我们对于局势变化做出评判，仅有一些名声存在很大争议，比如ChangeResearch，比如Trafalgar等明显采取一些独特做法的民调公司还在持续公布摇摆州数据。

比如密歇根现在就这样

这里要特地讲一下为何单独要把Trafalgar这家公司的民调拉出来“批判”，并不是因为他们的数据对特朗普出奇的友好，而是要让大家理解他们的数字为何如此偏向特朗普：因为他们在民调取样之中加入了一种新式做法，既对所谓的特朗普隐藏选民额外加权。这似乎是为何Trafalgar民调相对对特朗普非常乐观的原因。

至于特朗普隐藏选民是否存在这个问题，16年之后普遍得出的结论应该是否定的。16年特朗普最终爆冷赢得大选，主要还是依靠这他在最后一两周内才做出抉择的选民中对希拉里的压倒性优势，并非是特朗普存在大批“沉默”寡言的支持者。事实上，特朗普支持者群体的狂热早早就体现在了社交媒体和现实声音之中，没有那个群体能从声势上盖过他们。

考虑到特朗普最终普选票的得票不过46%，上任以来支持率稳定居于4成区间，全国民调也在这个水平徘徊，与其说特朗普的支持者是“沉默的大多数”，倒不如说是“洪亮的少数”。反倒是民调支持率长期过半，却又看似没什么热情洋溢支持者的拜登，更符合“沉默大多数”这一理念。毕竟，生活中网络上“川粉”的活跃程度，大家应该都有体会。

他们真的沉默嘛？

八月底九月初这一两周出现民调空档期倒不是今年的特例，以往来看民调公司似乎在接近劳动节周末的这个当口都会采取蛰伏的做法，目的是留出资源来更好的捕捉到劳动节档期的选情。今年疫情加大了使用电话中心来致电选民的民调公司取样难度和成本，这也许是为何传统的老牌民调公司没有立即在党代会结束后公布民调。他们似乎在等党代会的热度降下来在入场，从而不用在劳动节前后再来搞一次。

不过民调的缺失和惨淡情况也是不平均的，这方面来说全国民调还好，共和党党代会结束后还有MorningConsult, YouGov，USC等名声一般但做的勤快的民调新鲜出炉给大家看看乐子。关键摇摆州才是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什么高质量民调出炉了，这就导致不加权的RCP民调均值和有调整的538民调均值出现了较大的分歧。

无聊的人因为个模型炒个没完

总之，对于迫切关注选情变化的吃瓜群众和必然要寻找报道角度的媒体来说，这两周民调真空期可能是会非常煎熬的一段时间。按理来说特朗普会有一段时间的民调红利，但在没拿到新一轮可靠民调数据之前，盲目判断选情迅速收窄并不妥当。

当然，为何总有这种声音出现，可能还是和当前24小时新闻周期，政治报道体育化的趋势有关，毕竟没人喜欢关注一场“死水”一般的选举。而今年的选情，从长远来看，其实一直相当稳定，更何况，七月初不就已经来过一次这种“收窄”的论调了嘛…

简单形势总结

最后来谈谈当前的全国和摇摆州格局，不过由于之前所说的，当下民调数据比较少，形势是否发生变化，我们很难做出准确判断。所以你也可以当我这段话啥也没说。（我也这么觉得）

全国民调来看，特朗普依然根据RCP平均落后7%，根据538平均落后8%，依然是处于十分危险的身位。特朗普最大的问题，是他无法突破自己长期处于的42%上下身位，即便是自己的数字上涨，也无法真正威胁到长期已经处于过半支持率拜登的身位。

Rasmussen令人瞩目，538的上面贴了

特朗普16年拿到的46%普选票数字，可能是他支持率的硬上限，这是他所面临的最大挑战。大统领的取胜关键，在于拉低他对手的得票比例，比如限制希拉里到48%，而并非奥巴马12年的51%。但目前仍在城郊失血，而他基本盘，既无大学学位白人/白人蓝领在选民总数占比连年下滑，特朗普想要维持自己原有水平，突破上限的难度不小。

另一个比较关键的数字，则是特朗普的个人认可度不及拜登，特朗普固定保持着上任以来的四六开，但拜登却能在个人支持率上达到五五开水平，远高于个人认可度同样和特朗普糟糕的希拉里。选民对拜登缺乏希拉里同等的厌恶感和强烈的抵触情绪，也是特朗普目前无力复刻16年局势的问题根本。

具体到关键摇摆州的选情上，局势就比较混乱了。高质量全国民调公司的沉默导致了主导目前摇摆州统计数据的往往是一些名声比较分裂的民调和少部分专精本州的大学和研究所。今年大选的主战场，最为关键的六个摇摆州中，均值不加权的RCP波动较大，拜登在密歇根仅领先2.6%，宾夕法尼亚4.7%，弗罗里达3.7%，威斯康辛3.5%，亚利桑那2.2%，在北卡罗莱纳落后0.2%。

看似拜登的优势已经所剩无几，但如果转移到另一个比较有名的民调集合网站538来看，拜登的领跑态势要稳固一些，主要还是因为对某些民调的数字进行了调整。最典型的就是之前提到的TrafalgarGroup，他们新颖的民调取样方式所得到的结果很大程度要为RCP民调的巨大变化负责。

有些人会说Trafalgar的民调是16年最准的几个，准确预测到了特朗普在几个州的胜利，但同样他们也是18年中期选举表现最为糟糕的几家之一。如此独特的，通过人为调整来满足自己的先前假设的新型民调是否靠谱，有待时间的检验。

嗯...

底线在于，即便是在民调缺失的当前档期，我们也很看出选举形势有着多么巨大的变革。现有证据仍指向了拜登在摇摆州局部占优，但优势并非不可逆的稳定格局。

不过，在宏观数据不足的情况下，一些微观的变动也许能给我们一些启示。库克报告的王牌人物，同时也是推特知名Troll-Dave Wasserman, 就根据他作为众议院分析师所观察到的具体国会选区民调和动态来推测了一番。通过基层的情况来反推全州全国的变化，他认为16年最终呈现的中西部传统民主党重镇，工人阶层为主选区的倒戈，在选前就有一定的迹象。

虽然他大部分时间都在troll，但是认真起来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而到了今年，比较明显的是共和党在城郊地区的持续爆炸式下滑。许多德州，乔治亚，北卡，弗罗里达原先稳定支持共和党的城郊选区，都出现了大幅向民主党偏转的迹象，延续了18年中期选举以来的趋势。很有意思的是，民主党屡次放出有利己方的内部民调时，都会同时加上拜登在该选区的数字，一般都比希拉里16年的表现有着不小的提升。而共和党的回应民调中，却屡次抹去了特朗普的具体数字。也许这一些微小的微观动态，隐藏着今年选举最核心的变化。

总结

总的来说，党代会结束后这个当口，美国大选的形势并没有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民调数据的缺失，相对平淡的新闻周期让我们在进入劳动节这个当口处于一个比较黑暗迷茫的探索状态，只能通过一些对宏观局势的推测和部分不全面的微观数据来做出一些不完整的推论。

在观察选举格局和变化时，最忌讳就是对当前议题和本周形势的过度解读，这与动不动就高喊一方稳赢，一方必败一样是不可取的。政治高度极化，媒体民众记忆周期超短的21世纪美国，不到最后一刻，怎么能下定论呢？

比赛才进行到盘末，也就“破发“了一次的拜登自然是不稳，随时有可能被反推，但同样也可能会轻松保发带走比赛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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