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华人全家悍然对抗政府，获182项罪名，结果出人意外！
文 | 难得君
近日，因一篇文章而被跨省的谭医生在拘禁三月后，终因舆论的力量被取保候审。一个无罪的人，为什么到最后非要咬定自己有罪？这让我想到了一个华人家庭的故事：
01
根据美国人口普查局的数据，到2018年美国已经有华人452万，是全美亚太裔中最大的族群，也是所有少数族裔中仅次于墨西哥人的第二大族群。
2018年华裔家庭年收入的中位数是6万5050美元，比亚裔的整体水平低了1000美元，但是高于美国全国的整体水平 1万5000美元。一个全职的华裔工员的中位年收入为5万美元，超过亚裔水平2000美元，比美国的全职工员的中位收入要高1万美元。
在美国的中国大陆移民中，第一代移民的人数占华裔移民总数超过50%，他们很多仍按较传统方式生活。
第二代华裔的生活方式较为美国化，多用英文沟通和社交，与主流社会接触比较多。第一代与第二代一起生活的华裔家庭人口约占45.8%，他们生活方式较为混合化。
唐人街，泛指最早华人在海外的聚集地，其中，最知名的是旧金山唐人街，这个始于19世纪初的华人聚集地，现在大约有10万华侨居住，已经成为了著名的旅游景点。
置身旧金山唐人街，有川流不息的东方面孔，满街的川菜，粤菜，熟悉的四川话，粤语，闽南语...仿佛这里就是中国。
02
美国是一个信用社会，生活在美国，做生意、买房、买车，其实都离不开银行信用。
在美国纽约唐人街，住满了种种原因而离乡背井的华人。有些华人受教育程度很低，有些华人是未取得合法身份的“黑户”，因而不少华人终身不会使用英语，甚至没有离开过唐人街。
上世纪80-90年代是华人偷渡的重灾区，很多华人没有正规身份，办不了ID更别说纳税，这些华人从事的都是一些小买卖，或者打零工，诸如：洗脚、美甲、洗碗、搬运等，这些工作的薪水一般是一周一结，甚至每日一结。由于都是现金交易，没有和银行的往来，因此，这些华人就没办法申请到美国银行的贷款，因为银行需要客户通过固定的银行账户收入证明，才能放贷（这个和国内申请贷款，需要银行卡的工资记录一样）。
尤其是在对美国法律、银行信用、社会保障等制度体系的融入和理解上，这些华人既无奈也无助。不少生活在唐人街的一代移民，甚至终身没有与美国的银行打过交道。
这就是大量生活在唐人街的华人所面临的实际困难。
有广泛的市场需求，就意味着机会。
有一个华人，看到了这个被美国银行忽略的小众市场。决定通过自己的努力，来帮助这些需要被帮助的华人们。
他的名字叫：孙启诚
孙启诚1935年生于上海，祖籍苏州，1937年随全家迁居重庆。其父孙瑞麟是当时重庆著名的企业家和富豪，开过两个猪鬃厂，事业兴旺，曾在重庆南山创办大型孤儿院，解救成千上万因日寇侵华流离失所的孩子，在渝城德高望重。
孙启诚的幼年是伴随着抗日战争的连天烽火度过的。他先求学于重文小学，后在广义中学附属小学读书。1947年，他父亲将自己的企业搬迁到香港发展，孙启诚也随父抵达香港。1952年初，16岁的孙启诚随父母又移民美国，与所有刚出国的人一样，第一站，也是唐人街。
孙启诚在美国完成了高中、大学、研究生、博士生的全部教育。在大学里，他既学了经济会计，又研修了经济学硕士。
毕业后，他在纽约参加了工作，并继续攻读纽约布鲁克林法学院的法律学博士专业。
1964年，品学兼优的他凭借自己的勤奋与智慧，完成了法律学博士学位。
这样的通学博览别说在当时的中国人里非常罕见，就是在美国人中也是凤毛麟角。
但是获取法律学博士后，孙启诚并没有进入华尔街去获取高薪，或者努力挤进美国的上流社会。而是毅然辞去了自己的工作，回到唐人街，在华人修鞋铺，菜摊，肉店林立的地方，成立了一间律师事务所。
因为，他深知不懂英语、不懂美国法律的华人在美国生活的苦，他决定，给华人同胞们提供最及时的帮助。
他说：“一切都是因为一种内心的温暖，每当我在这里（唐人街）走走，我就觉得，很有家的感觉...”
03
最开始，孙启诚只是想充分发挥自己在经济学、法律学上的所长，为华人同胞解决法律上的困难，但在接触了大量客户后，他发现了比法律问题更棘手、更普遍需求的一个问题：
华人很难申请到美国银行的信用和抵押贷款！
刚开始，孙启诚利用自己在纽约的社会地位，尝试帮助那些语言文化水平有限的同胞，去美国主流银行进行游说。
但当时，美国的银行和我们国内目前的银行一样，对于这些被美国社会边缘化的华人来说，由于没有稳定合法的工作、收入证明体系，美国银行欢迎华人客户在银行存款，但是却无法给他们信用担保，这意味着，在美国这样高度信用化的社会，很多华人就很难通过银行信用来买房、投资生意！
为了解决华人面临的生存困境，孙启诚结束了自己创办的律师生意，决定开一间社区银行，贷款给那些需要的华人！
1984年，国宝银行（Abacus Federal Savings Bank）就这么成立了！
Abacus，取其算盘之意，象征中华五千年之文化瑰宝。
国宝银行的开设，解决了华人的需求难题，因此受到华人的欢迎，至于如何进行风控，这是另外的话题。
同时，孙启诚向美国政府申请到了低息的贷款，目的主要是为了帮助那些收入较低的华人家庭在美国置业。
经过20年的不懈努力，国宝银行不但帮助了无数来纽约奋斗的华人家庭，也在美国小有名气。
甚至包括纽约著名摩天大楼：帝国大厦的所有人彼得麦金，都是国宝银行的客户。
一切看上去都很顺利，很美！
但一场巨大的风暴却突然来袭！
04
2008年，美国房地产泡沫引发了严重的次贷危机。
在美国，个人向银行申请房贷，银行再将房贷作为一种资产“卖给”房利美（Fannie Mae）等机构。而房利美、投行等机构再将房贷打包成“资产支持证券(ABS)”，经由标准普尔等评级公司评级后最终出售给投资者。
“资产证券化”在美国住房市场繁荣时期运转流畅，利益链上的各个机构均皆大欢喜，然而随着房价的持续下跌，越来越多的人无力偿还贷款，最终损失不断扩散到流程的各个环节，次贷危机由此爆发。
所有的美国大银行彻底慌了！
失业，破产，贫困，绝望，一下子占据了整个美国...
2008年10月布什总统签署《紧急经济稳定法案》，联邦政府豪掷7000多亿美元，拯救那些所谓“重要到千万不能倒(Too Big To Fail)”的大银行。
这一紧急救助计划虽然稳定了市场，却在后来遭到了广泛的批评。美国民众纷纷质疑，凭什么把高风险房贷包装成各种金融衍生品大肆贩卖、最终引发金融海啸的各大银行不但没有被追究责任，反而还要花纳税人的巨款去解救他们？
在舆论压力之下，美国政府不得不整改金融监管体系。而其中最重要的无疑是要给民众一个交代：究竟谁该为次贷危机买单？
然而谁也没想到的是，唯一一家因为次贷危机被提起刑事诉讼的银行，不是高盛、摩根斯坦利、美林等华尔街大投行，而是一家华人开设的、服务曼哈顿唐人街社区的国宝银行。
这间华人开办的银行，是当时唯一一个被美国联邦政府以刑事名义起诉的金融机构。
小小的国宝银行，整整被定了182项罪名！
美国警方去银行疯狂抓人，当时的场景令人震惊！
受惊的工作人员，被用铁链拴在一起，一个挨着一个抱头走了出来，成了整个国家的替罪羊！
“是要中国人游街示众一般吗，这太不公平了。”
“这是一份耻辱。”
2009年，孙启诚74岁，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和自己的员工成了替罪羊！
而且，当时这种逮捕方式，连美国土生的律师都看不下去了，他们称：这种抓人方式，此前根本没有先例...
美国政府也表示，只要孙启诚愿意交600多万美元的罚款，这件事就可以了结。
但面对这样的选择，孙启诚坚定地拒绝了！
05
国家可能只是犯了一个小错，但是这种不幸落到个体身上，那就是没顶之灾！
熟悉美国法律和制度的孙启诚决定，为了自己的尊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把公平和正义夺回来！
一个家庭对抗国家政府的“战争”打响了！
关键时刻，自身的学识和家教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孙启诚是律师出身，四个女儿都是名校毕业，除了三女儿Heather（孙仪珍）是念医学院以外，其余三个女儿都是法学院毕业。大女儿Vera（孙仪芬）和小女儿Chanterelle（孙仪琳）还曾经在布鲁克林和曼哈顿的地方检察院办公室工作，对于美国的政治、金融、法律非常熟悉。
立足于唐人街的国宝银行的主要客户，是那些想申请房贷却没有足够的信用记录、以致无法在一般美国银行成功贷款的华人移民。
在国宝银行经手的无数笔住房抵押贷款的办理中，Jie Chen和Ariel Chi夫妇的这一笔贷款涉嫌造假，也是联邦政府起诉的重要依据。
这时孙家的两个女儿做了一个无比明智的选择，这个决定也为孙家日后胜诉政府奠定了基础：她们立即着手启动内部调查程序，开除涉嫌违规操作的银行员工余启斌。及时向联邦银行监管机构OCC报告，此外还聘请了外部调查机构来调查银行的贷款部门。
同时，针对检方指控的其他指控，一一应对。
曼哈顿检查院完全低估这个华人家庭在法律和金融事务上的专业程度，182项指控，本以为胜券在握，却没想到这个官司一打就打了5年，由于关键性的物证并不确凿，虽然不惜动用了上百名大律师，把国宝银行的档案调查了个底朝天，但最终无功而返！
整整5年，孙启诚，这位优秀的华人银行家，用自己的坚持，在女儿、妻子、和所有当地华人的支持下，耗费1000万美元，打赢了和美国政府之间的这场官司！
182项罪名，没有一项成立！
后来，银行家孙启诚的故事，被美国导演Steve James拍摄成了纪录片，叫作《国宝银行-小到可以进监狱》，这部纪录片入围第90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纪录片提名。它的名字，和那些大到不足以定罪的金融大佬，形成鲜明对比。
06
世界上从来没有完美的政府和完美的制度，在遭遇不公的时候，却能依靠法律武器夺回自己的尊严，这究竟是不幸还是万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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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顾问：四川英冠律师事务所 巫江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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