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很多文章写了发不出来,很郁闷。今天,来聊聊一个真实的故事,希望能引起大家的关注。
上周末,老家的一哥们到省城办事,因为很久没见,于是几个老同学邀约在一起喝茶叙旧。闲聊间,哥们接了一个电话,说一个老领导病故了,便顺便聊了聊。这位亡故的老人,恰好是我初中一个同学的父亲,退休前是县城医院管财务的领导,年龄并不大,大概也就70出头,平时喜欢锻炼身体,每年单位退休职工体检,他都属于身体指标很好的极少数人。老人前不久出去旅游了一大圈,刚刚回到家,感觉肚子痛(胃痛)的难受,于是就去了医院看消化科,并且住了院。住院两天后,突然老人病情恶化,于是紧急进行诊断抢救,才发现是心肌梗死,因为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心肌因缺血大量坏死,最后老人在医院去世。朋友是医生,他说其实这种情况很常见。很多人像这位老人一样,以为自己懂点医疗知识,肚子疼嘛,跟心脏有什么关系?查什么心电图?于是死活不肯。还认为是医生胡乱检查,乱收费。而这位老人,本就在医院工作,所以拒绝“多余”的检查,医生还敢不从?原本做个心电图,就可能发现是心脏的问题,就算是县城抢救不了,转到省城医院也能抢救过来。结果老人待在消化科,按照吃坏了肚子吃药输液,耽误了最佳的抢救时机。在中国,心血管病死亡占居民疾病死亡构成的40%以上,居首位,高于肿瘤及其他疾病。其中:高血压人口有1.6~1.7亿人;高血脂的有1亿多人;血脂异常的1.6亿人;35岁~46岁死于心脑血管病的人,中国是22%(美国12%);一年用于心脑血管疾病的治疗经费超过3000亿。而引起心梗的原因,除了遗传因素,抽烟、肥胖、糖尿病、高血压、高尿酸人群,比较容易患心梗。同时,工作压力大、长期处于高度紧张状态、气温波动(冬季高发)、空气污染等也容易诱发心梗的发生。人类遍布了各种痛觉神经,人体表皮的神经分布密集,灵敏准确。比如你手指被割伤,神经能够准确的将信号传递到大脑,你就算闭上眼睛,也能知道是哪根手指受了伤。但是内脏器官,痛觉神经分布很稀疏,传递的信号往往是模糊不清的。比如,肚子疼,通常你只能感觉到大概的部位,而无法精准定位。而肚子疼的原因,可能是多方面引起的。很多疾病都可能引起内脏的疼痛,在医学上叫做“牵涉痛”。简单说,就是某个器官出现病变,可能引起毫无相关的其他器官疼痛。比如,胆囊炎可以引发肩膀痛,阑尾炎(下腹)可能引起上腹痛,心肌梗塞可以引起胃痛,等等。因此,在大医院,医生给病人开很多检查单,表面上看没多大关系,实际上是在进行科学的排除。截图来源:丁香医生《有种胃痛可能是心梗信号,千万别忽视》截图来源:丁香医生《有种胃痛可能是心梗信号,千万别忽视》
谈完科普,聊个其他的故事。
故事发生在一个县城医院,某医生五十多岁,业务能力稀松平常,但是后台相当硬,在医院中干的会上选院长,第一次没把他选出来。第二次投票完了连票都不唱,直接就宣布了任命。有干部质疑结果,相关领导直接反问,你敢和组织唱反调?此人上任之后,各种骚操作,一是疯狂敛财,二是疯狂的玩女人。最大胆的是,此人伙同医院的某干部,搞了个小贷公司。一是用院长的权力强迫中干购买,二是以高利诱骗包括退休医生在内的所有人。最后暴雷了,数千万资金不翼而飞,大家的钱血本无归,挑头的某干部被刑拘了,但院长因为后台够硬,结果屁事没有。在这个医院,但凡稍有姿色的护士,只要被院长看上,没人能逃出他的魔掌。其中,有个小护士,因为流产导致了大出血,抢救之后失去了生育能力,院长买房买车,安排护士到另一个好单位工作,把事情摆平了。小县城,没有什么隐私和秘密,就算人人皆知又怎样,他照样当他的院长,照样逍遥自在。医院的中层干部都在忙什么呢?我朋友只说了六个字:不读书,打麻将。然后,各种医疗上的笑话层出不穷。有些病人转院到了上一级医院,专家看完病人的治疗病历直骂“瞎整,基本常识都搞不清楚!”在县城,“有关系好办事”的观念根深蒂固。往往很多时候,你根本不清楚只走正常渠道的话,究竟能办到什么事,维护到什么权益。县城讲的是关系,关系比规则更重要,靠的是裙带和朋友。关系到位,事情就不会荒废。人脉决定成败,至于规则、能力、才华、水平等一切都靠边站。我相信,这样的故事肯定不是典型案例,而是真实发生在许许多多的小城市。中国的城市发展,是典型的马太效应,强者愈强、弱者愈弱,很多小城市已经彻底边缘化,仅剩下机关单位。
我们那个年代的大学生,很多都回到了县城。但是现在,读完大学的年轻人,回去的大多是二本三本及专科,而且大多家里有点关系,进了机关事业单位,最有能力的一批人基本被一线城市、新一线城市抢光了。而那些回到县城生活的人,在基层工作,努力学习,钻研业务还不如搞关系,搞好各种关系还不如有个好爹。他们待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有逃离的冲动。如果不是高房价和近年来经济的疲软,逃离的人才会更多。人才的逃离,马太效应最明显的就在两个公共服务领域,学校和医院。在县城,生源流失很明显。过去大部分县城中学的尖子生会在县城上学,而现在大部分尖子生都去了地级市或省城,留下来的“尖子生”其实大多是以前的“中等生”。这就叫做大城市对小县城的“掐尖”。县城中学不仅学生被掐尖,好点的老师几乎也被市级省级的学校掐尖,于是县城每年能考上清华北大的基本没有,最好的也就是复旦、交大这个档次了。在县城,不光清北,985等学校也越来越难,这是优势资源向大城市集中的结果。比如我老家县城体Z内的同学,基本都是上中学就把孩子送到省城或者市名校,因为县中的教育质量已经堕落到无法容忍的地步。
在医疗领域,医疗资源分布不均、机构重复、效率低下、医疗技术和服务质量问题、药价虚高、医疗腐败等问题长期存在。在县城,因为人均收入低,即使有合作医疗等保障体系,但是对很多普通城市居民和农民来说,小病扛着,大病看不起依旧是常态。而医院囿于经费紧张,“以药养医”顽疾不除,更加深了民众的负担。而医院的人才困局,相比学校更甚。一部分年轻医生,努力写论文,评职称,甚至考研读博,最后跳槽到市级省级医院。一部分则削尖脑袋往行政职务上爬,能混上中干,里里外外的收入就完全不一样了。而作为医生,坚持钻研业务,努力把病人看好,则被看作“傻瓜”。逃不出去的人,没有关系,又不愿意奋斗,剩下就是喝酒,K歌,打麻将混日子。
所以,在县城稍微经济条件较好的人,看病基本都是在省城进行。
最后,我想说,奋斗也好,生死有命也好,我们需要的不过是规则和公平,否则,再美的家乡,再繁华的都市,爱这片土地再深沉,也永远是满含眼泪!
丁香医生:《有种胃痛可能是心梗信号,千万别忽视》;《中国心血管健康与疾病报告2019》作者简介:难得君,一个三观比五官正的温情大叔,985硕士,曾任企业高管,大学教师。为防走散,关注微博@我是难得君。中国最穷影帝,出道35年买不起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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