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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子成为万人敬仰的英雄:认输,你才真的输了

洞见时空 2021-06-07
很长一段时间里,阿里内部对于王坚是先知还是骗子,争论不休。就算马云跳出来力挺王坚,“博士是人不是神,博士的不足大家都知道,我了解的也并不比大家少;但博士了不起的地方,估计很少有人知道。”也没能中止质疑的声音。甚至在阿里总裁大会上,一位员工直接对马云说,“马总,你别听王坚的瞎扯!他就是一个骗子!”




刚刚,中国工程院公布2019院士增选结果出炉,增选名单中出现了一个名字——王坚。PK掉百度的李彦宏、微软的沈向洋、比亚迪的王传福等多位互联网大佬。


王坚对马云有多重要?


  • 他让阿里拥有了自己的云计算技术;

  • 帮阿里巴巴在全球拿下超过140万客户;

  • 在2019年Q3季度中,阿里云当季营收92.91亿元,增速达64%,是阿里所有业务中业绩增长最快的板块



01


1962年出生的王坚,人生的前30年,顺风顺水,堪称天才成长史。

22岁,杭州大学心理系学士 

28岁,杭州大学心理系博士 

30岁,晋升为心理学教授 

31岁,升为博士生导师 

32岁,又火箭般提拔为系主任

别人的人生是,几年跨一个台阶。王坚的人生是,一年跨几个台阶。


如果按照这个节奏下去,大概,他以后的人生,不需要太努力,就可以坐享名利。这是多少人羡慕的生活。


结果,已经是系主任的王坚辞职了。别人眼中的铁饭碗,王坚说放下就放下了。


1999年,离开学校的王坚,进入了微软的亚洲研究院,深受比尔•盖茨的信任。外界甚至一度流传,曾有人在比尔·盖茨面前提软件数据分析。


比尔·盖茨说:“你应该去找王坚。



02


2007年,作为微软亚洲研究院副院长的王坚,出席了阿里召开的“网侠大会”。他和马云交流时,说出了改变自己、马云和阿里巴巴的一句话:


“如果阿里还不掌握技术,未来将不会有它的身影。”


就是这句话,让马云对王坚产生了极度的渴望。


马云觉得遇到了一个比自己还懂阿里的人,也是阿里最最需要的人。


一年之后,王坚被他挖了过来,给予的职位是阿里的首席架构师,首要任务就是为阿里输出技术,负责自主研发云计算



项目启动的时候热热闹闹,谁也没料到之后会有多少风言风语。


十几年前的云计算,什么概念?


当时,马云、马化腾和李彦宏参加大会,凑在一块聊了起来。


  • 马化腾不紧不慢:这个事情过几百年、一千年后有可能,但现在还是过于早了”


  • 李彦宏在旁边补了几句:云计算这个东西呢,不客气一点讲,它是新瓶装旧酒”。


连行业大佬都有错看的时候,更不用提阿里内部。王坚的空降让很多人产生了质疑。更何况,王坚要做一件几乎不被认可的事情——自主研发云计算


“明明可以坐高铁,却偏偏要骑自行车去上海。”阿里的研发工程师曾经这样吐槽。


这个被马云一眼相中的技术大神,进了阿里却成了最受争议的领导,被骂了整整4年。



03


最开始,王坚带着大家,在北京上地租了一间小办公室,连暖气都没有


到了夏天,小办公室里摞满测试设备,相当于放了个火炉在房间。为了不影响进度,王坚想了个招,每天叫冰场送两大块冰来,塞在办公室桌椅下,物理降温。


王坚跟马云说,这帮人很能干,每天晚上都加班。马云惊了,在这种地方还能加班?几天后, 阿里云搬出了这栋大楼,进入有空调的办公室。



但是云计算的研发难度,远远超过所有人的想象。


王坚本来是个性情温和的人,但是那段时间,他几乎天天跟团队拍桌子。


  • 有的同事回忆,每次一开会大家都会把桌子收拾干净,把水杯什么的拿走,以防出现“事故”。


  • 有一次王坚非常生气,砰砰地拍手机。有一个工程师实在受不了了,说博士,你拍的是我的手机。


压力之大,可以想象。


为了解决各种Bug,王坚和所有的技术工程师,直接在那个部门的办公室住下了,24小时连夜开发,给他们加班修复系统。


04


最难的是,没有成绩,没有进展。连续几年阿里云整个部门都在集团拿最低分。


很多不知情的同事,开始质疑王坚。有人说,马云找来他就是一个错误,因为他什么都不会,只是一个溜须拍马的。公司内外到处都是骂王坚的帖子。

“马总找王坚挑大梁绝对是个错误,首先这人根本不懂技术,其次他太虚了,天天给你画饼;” 


“这人就是一个拍马屁的高手,我到现在也没想通聪明如马总怎么会被哄到那么挺他。难道是后来发觉骑虎难下了么?


开始大家还在背地里说,后来,大家都不再忌讳。甚至在阿里总裁大会上,有一位员工直接对马云说:马总,你别听王坚的瞎扯,他就是一个骗子!


在马云任命王坚担任阿里CTO的内部帖子下面,很多人留言质疑。


面对这一条条质疑,马云不得不去帖子下面回复:“请相信博士(王坚),给他一点时间。


但这并没有多少帮助,部门之间仍然因为阿里云整天吵架,会议室的桌子拍得震天响,把一向镇定的马云都拍懵了:


“两拨人在我办公室吵,公司就像要分家似的,最要命的我也听不懂他们在吵什么。”



回忆起当时的场景,马云说得幽默,却悄悄红了眼眶。


在这种非议中,云计算部门的同事,每天都是低着头上班。很多成员扛不住了,有超过一半的人离职转岗。今天,左边的工位空了,明天,右边的工位空了。


“谁也不知道王坚当时帮我们扛了多大的压力……”


直到在阿里云事业部年会上,一向沉默的王坚失声痛哭。


“这几年我挨的骂甚至比我一辈子挨的骂还多,但是我不后悔。只是,我上台之前看到几位同事,他们以前在阿里云,现在不在阿里云了……”


05


人心飘摇,流言四起。王坚和为数不多的几个人,苦苦支撑。


几乎众叛亲离的王坚,在这时得到了马云无条件的支持,对着阿里巴巴集团所有人,马云斩钉截铁地说:“我每年给阿里云投10个亿,投个十年,做不出来再说。



这一句话,让所有的流言顺次平息。


领航者,总有跑得太快,不被大众理解的时候,能有一个真正懂自己的人,是何其幸运!



被质疑久了,早已忘了被人相信的感觉,他暗自咬牙,要带着剩下的工程师,拿命去拼。


王坚带着队友们没日没夜地加班。有的同事,甚至连续几个礼拜连轴转,半夜两三点被叫起来解决问题,早晨八点又出现在工位上,被封为“铁人”。


各个部门的技术大牛,也迅速组成增援大军,全力投入。在最后的测试阶段,杭州和北京两个办公室的同事电话24小时通着,人可以轮班休息,电话不能掉线,那部用来接听的电话都烧得滚烫



2013年6月底,云计算进入了最后测试:直接拔电源


理由很直接:如果这种突然暴力断电都能撑得住,阿里云还有什么不稳定的呢?


拉电的同学反复问了三遍:拉吗?拉吗?拉吗?最后才颤抖着双手拉下了电源。


这一刻,时间停止了,只有机器重新启动的声音。


成了!


有的人没忍住哭了,只有王坚一人默默走出了办公室。


所有的技术路线之争,所有的进退成败之辩,所有的隐忍委屈不甘,所有的怀疑嘲讽忧虑,就在此时此刻突然画上句号。


06


王坚带领着一群年轻人,把那个只在他们脑子里存在过的东西,真真实实地做出来了,让阿里云成为中国第一家拥有完整云计算能力的企业。


  • 中国网站登录阿里云的比例,从20%一直上涨到50%。每个季度,阿里云都保持同比增长100%,这样逆天的增长速度持续了12个季度。


  • 发布不到一年时间,阿里云就赚回了超过6.5亿元。


  • 2017年科技进步奖获奖名单中,飞天云计算操作系统获得了一个特别的奖项——中国电子学会15年以来的第一个特等奖。


  • 在云计算领域,他们用了十年时间把阿里云拉至和亚马逊同一级别,走到了全球第三、亚洲第一的位置。


总有一群人,他们走在一条没人走过的路上,外面漆黑一片,只能一边摸索,一边修正,默默忍受不被理解的孤独。


而当所有的执拗成为过往,时间才会告诉我们对错。


人们总爱说,认真你就输了。

但世界也同样相信另一句话,

认输,你才真的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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