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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于 2018年11月3日 被检测为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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违逆师训“三不画”,左撇子画家深陷诡异命案

左撇子 天狐视角 2018-10-16

  我八字苦,不知爹娘是谁,是我二叔将我带大的。从小我就有画画的天赋,三岁能画鸟,五岁能画人。六岁那一年,我画了一张寡妇沐浴图,被二叔打了个半死,烧毁了我所有的画具,并且,还废了我的右手,导致我右手再也不能画画,也不能拿东西,以后吃饭、穿衣只能用左手,被村子里的人称为“左撇子”。

  高中毕业后,我没有再读书,去外地打工。没有二叔管着,我可以放心地去画画了。经常背着画夹去野外写生。因为时间都花在了画画上,工作上一事无成,连女朋友也没有。

  我二叔四十岁生日那一年,我决定回去陪他过生日。当我到家时,二叔却去了别的地方,打电话告诉我需要三四天才能回来,他还说今年是我的本命年,之前请东村的刘大仙给我算了一卦,说我今年大凶,而凶地,就在村子。这也是为什么二叔一直不让我回家,而现在我既然回来了,凡事都要小心谨慎。

  当晚,我正坐在床上用手机看着各国名画,突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我起床打开门一看,是村子里的陆翎。看到她时我很惊讶,陆家是我们村子里的首富,村头最大的那幢别墅就是她家盖的。而陆翎,从小就长得漂亮,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人。

  小时候,我跟陆翎的哥哥陆建秦打了一架,从此便成了仇人,而陆翎因这事也从不跟我说话,平时见到我,都视若不见。

  而她今晚,怎么会来敲我的门呢?

  我正想问,陆翎倒先开口了,她听说我画画得好,想请我给她画一幅画。不知为什么,我顿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但是,当我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时,委婉地拒绝了她。因为,现在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

  我有一个师父,我称他为蓝叔。他教导我有“三不画”:

  一、午夜不画;

    二、眼睛不画;

    三、鬼不画。

  而现在,正是午夜。

  没想到陆翎走了进来,望着我说道:“宁知,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默默地望着你,看着你长大。我想陪在你身边。明天,我就要走了,在走之前,请你给我画一幅画,难道你也不愿意吗?”

  我的心顿然激动起来,没想到陆翎喜欢我!

  当下,我再也不顾那什么“三不画”,请陆翎坐下,然后便拿起笔和纸给她画画。

  不得不说,陆翎是真的很迷人。从头发、前额、鼻子、嘴以至脖子、胸脯、曲线,没有一处不恰到好处,处处蕴蓄着美的意象。陆翎更是望着我,含情脉脉,像是在望着自己的知心爱人。

  我陶醉了,感觉这是有生以来,我画得最美的一幅画,心中暗想,要是她能成为我的老婆,那该多好啊。于是,我问她明天要去哪里。陆翎幽幽地说:“很远的地方。不过,分别,是为下一次再见。我们会很快再次相见的。”

  看来,陆翎是真的喜欢我,我心中美美地想。

  画完后,我将画递给陆翎。陆翎接过后,朝画看了看,秀眉微蹙,问我为什么不画眼睛。我跟陆翎解释,说我师傅叫我在给人画像时,不要画眼睛。陆翎将画递给我,略感惋惜地道:“画龙点睛,没有眼睛,这怎么能是一幅完整的画呢?人若没有眼睛,那便是瞎子。难道,我在你心中,就是一个瞎子吗?”

  我一时无言以对。

  陆翎说:“给我画上眼睛吧。”

  望着陆翎那深情款款的美目,我犹豫再三,点头道:“好,反正为你画画已违反了师傅教我的第一条禁忌,这犯一条是犯,犯二条也是犯,不如将这幅画作完。”说罢,我便握紧笔,朝画上点去。

  可奇怪的是,这次任我怎么点,画上面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这笔,竟然画不出颜色来了!

  我一时急了,这笔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呢?

  陆翎朝画上看了看,又看了看我的笔,好像想起了什么,惊道:“你一直没有用墨水?”我说是的,我这笔不用墨水。陆翎伸手捂住嘴,睁大了眼睛,半晌说道:“你这支笔,不是一般的笔,是一支神笔啊。”

  我呵呵地笑了笑,说神笔个屁啊,它都画不出线了。

  陆翎说:“我听说这种笔有灵性,如果用墨水画,那幅画就会永远不会褪色。如果用血画,那画,会活起来呢。”

  我半信半疑,问她从哪里知道的。

    陆翎并没有回答我,而是叫我用血试一试。

    我觉得这也太玄乎了,最终在陆翎的催促及我的好奇心之下,用针刺破了我的食指,用笔尖沾了一滴,然后往画上的右眼一点……

  “啊!”陆翎突然发出一声惊呼,身子一抖就坐倒在地。

    我吃了一惊,忙将她扶起,问她怎么了。

    陆翎摸了摸头,扶着我站起身,不由分说地抓起那幅画,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跑去。

  等我追出门外,她早已不见了踪影。

  我感觉今晚陆翎真奇怪,想去追她,问她到底怎么回事,但是又想到这么晚了,还是决定明天再去找她。

  躺到床上后,我辗转反测,直到一两点才慢慢睡去。

  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我惊醒了。突然感觉床边有人,忙睁开眼睛,赫然发现,我床前站着一个人。

  我尚未明白过来,她已扑到了我的身上,将我紧紧抱住……

  是陆翎!

  我顿时不知所措!

  我以为这还是在做梦,直到我感觉到那份柔软和温热时,才知道这是真实的。

  只是,陆翎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又是怎么进到我屋里来的?

  我想,这是个梦,一个美丽的春梦。

  第二天醒来时,发现陆翎果然不在身边,只是,我却感觉十分疲倦。

  难道昨晚是真的?可当我走到门前时,我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门是从里面锁上的。如果人要出去,是没法这么锁的。

  我甚至在怀疑,昨晚陆翎来找我画画,是不是也是一个梦。

  但是又感觉,一切都像是真真切切发生过。为了求证,我决定去陆翎家看看,去问一问她,应该就清楚了。

  可是,我还没有到陆翎家,就听到从她家传来一阵悲恸的哭泣声。

    我不由一惊:发生什么事了?忙加快了步伐。

    待我到了陆翎的家门口,发现陆翎家围了很多人,都是村里人。而陆翎的母亲正坐在那里哭,好几个婶婶奶奶在一旁安慰着她。

  我意识到了不妙,忙问了一位大叔,大叔沉重地说道:“翎翎她……昨晚去世了。”

  “什么!”不啻晴天霹雳,令我半晌回不过神来。她死了?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还跟我……我一时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提步便朝屋子里走去,结果,在堂屋里看见了一具棺材。

  陆翎死了,昨晚死的。死因不详。

  我的心异常地悲痛。如果说,她昨晚没有来找我,那么,我的心可能不会这么难受,可偏偏,她昨晚来找我了,还向我表白。我想起她昨晚跟我说过的话,说她要走了,难道,她知道自己要死了?可是,她后来又说了一句,我们会再相见,这又怎么解释?

  就在全村人都在为陆翎的死而悲伤难过时,从陆翎家的堂屋里隐隐传来一阵怪臭味。开始,大家并没有太在意,直到来给陆翎主持丧事的刘大仙说了一句话,大家才震惊过来。

  刘大仙说:“这是尸臭!”

  如果说这真是尸臭,那么,唯一的来源就是棺材里。可陆翎昨晚才死,她又怎么会这么快就传出尸臭来?

  陆翎的父亲陆叔与陆建秦推开了棺材,几人往里一看,“啊——”地一声,齐发出一阵惊呼。陆叔眼泪直流,陆建秦惊愕地问:“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而旁边刚才朝棺材里看了一眼的人齐退出了好几步,其中有两人干脆蹲在地上呕吐起来。

  我想去看看棺材里陆翎的尸体到底怎么了,结果还没到棺材旁,陆叔一把将棺材盖给盖上了,然后直接瘫坐在地。

  刘大仙掐指一算,沉重地道:“如果我算得没错,这尸体,至少已死了半个多月了。”

  陆建秦一把抓住刘大仙的前衣领,气势汹汹地问:“你说什么?翎翎昨天还是好好地,你凭什么说她死了半个月了?你说的什么屁话!”

  刘大仙说:“从尸体腐烂程度看来,的确死了有半个多月了。而且,而且……”

  “放屁!”陆建秦重重地将刘大仙推了出去,若不是后面有人扶住了刘大仙,他绝对会被推倒在地。

  我这才明白,那尸臭是从陆翎的尸体里发出来的,而刚才他们看见陆翎的尸体,一定是腐烂得非常严重了,不由惊异道:“这不可能,昨晚陆翎还去了我那里,怎么会死了半个月?”

  陆建秦顿然怒目朝我瞪来,我不由一怔,这才意识到我说错了话。

    果然,陆建秦一步一步走到我面前,阴沉沉地问:“你说什么?翎翎昨晚去了你那里?什么时候?去你那里干什么?”

  众人也将目光聚集了过来,齐盯着我。

  我只得如实说道:“她来找我画画。”

    陆建秦大骂:“画你妈,她深更半夜来找你画画?画完后,她回来就死了?”接而,陆建秦一拳朝我打了过来,我猝不及防,被他打了个正着,这一拳正打在我脸上,我身子朝后一退,差一点坐倒在地。而未等我再反应过来,陆建秦一把抓住我的衣领,恶狠狠地问:“是不是你杀了翎翎?”

  “没有!”我大声叫道:“我喜欢她,我怎么会杀她!”

  众人忙围了上来,将我和陆建秦强行拉开了。陆建秦伸手指着我,骂道:“你这个左撇子,凭什么喜欢我妹妹?是你杀了她,我要你血债血偿!”

  在几位叔叔的劝说下,我狼狈地离开了陆家。

  随后,陆叔与刘大仙来找我,问我昨晚的事。我只得如实说了,可陆叔回家后,将房子找了一个遍,也没有找到我给她画的那张画。他们对我的话半信半疑。

  村里一位大婶劝我离开村子,因为陆建秦扬言要杀了我。这小子一向嚣张跋扈,不少人都怕他。我打二叔的手机,偏偏他手机关机。接着,又有一位大叔过来劝我离开,他们你一言我一言,好像陆建秦随时会冲过来杀了我。我在他们的劝说下,急急离开了村子。

  可走在半路上时,我又想起了昨晚的事。昨晚的事是真的,那么,陆翎在死前还来跟我亲密。她为什么会这么做?难道在我们完事后,她就回去自杀了?

  我觉得这是一个谜,如果我不能解开这个谜,只怕我这一生都难以安宁,并且这一辈子都可能要背负起杀人的罪名!

  将心一横,我返了回去。

  结果我一到家门前,便看见我家的的房子被铲为了平地。我惊住了,这时,天色已晚,光线灰暗,我定睛一看,只见陆建秦坐在推土机里边铲边骂道:“宁知,你他妈的有种别出来,老子铲死了你这个左撇子,你就给我妹妹陪葬!”

  我火冒三丈,冲上去叫道:“陆建秦,你他妈的疯了!”

  陆建秦闻声朝我这方望了一眼,一见我,双目一鼓,停下车,从车上跳了下来,随手抓起地上一根木棒朝我冲了过来。

  我愤怒了,随手也捡起一根木棒朝陆建秦迎了上去。

  在我们相距尚差一米远时,陆建秦身子一顿,突然扑倒在地,接而,便看见他的身子径直朝后退了出去,一下便退到了两米开外,接而听到他愤怒地大叫:“谁?谁拉我的腿?放开我!”

  我一时不明所以,这什么情况?难道我二叔回来了?我忙追了上去,突然间,一阵冷风吹来,四周又飘来一股黑烟,顿时耳边阴风瑟瑟,烟雾弥漫。我没注意这些,只当是夜晚了,有风很正常。而这烟雾,可能是哪里烧火了。我现在确切地想知道陆建秦去哪里了。

  结果我找了一阵,地上到处是残垣断壁,但没有陆建秦的影子。

  这家伙去哪了呢?我正疑惑,突然听到陆建秦在身后大叫:“翎翎,是你吗?为什么!”

  我忙回过头,眼前一条黑影一闪而过。我顿了两三秒才回过神,忙追了上去,可是,并没有看见陆建秦的影子。

  刚才那黑影速度极快,不可能是陆建秦。而陆建秦的声音本出现在我身后,为什么又突然不见了?

  更奇怪的是,他所说的话。难道,他看见了陆翎?可是,陆翎不是已经死了吗?

  莫名地,我感觉后背一阵发凉。

  就在这时,一道光朝我射了过来,我忙将手挡在眼前,半晌才发现,在离我一丈开外站着一个人,这时正用手电筒朝着我。因为光线刺眼,我看不清楚他的脸。

  对方慢慢朝我走了过来。我的心紧紧绷起,一手挡在眼前,一手抓紧木棒,警惕地盯着对方。待近了,我才看清楚,对方竟然是刘大仙。

  “刘叔。”我礼貌地叫了一声。

  刘大仙用手电筒将我全身上下照了一遍,也怔道:“宁知,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将刚才的事原原本本讲了一遍,刘大仙听后,眉头皱了起来。他说今天下午在得知我走后,陆建秦骂我是畏罪潜逃,办了陆翎的丧事后就会来找我算账,后来又扬言要铲平我家的房子。当时大家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并没放在心上,谁知天还没黑,陆建秦就把推土机开了过来,不顾众人的劝阻,硬是将我家给铲平了。

  陆叔与陆婶见事已至此,又因陆翎一事,心力交瘁,没再理会陆建秦,任他胡来。而天黑后,大伙也都各自回去了。

  刘大仙觉得陆翎一死这事实在蹊跷,觉得跟我似乎有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于是就信步朝我家的方向走了过来,谁知到了这儿时,便看见一个人在废墟里左张右望,待近了才发现是我。

  诡异的是,刘大仙并没有看见有烟雾,也没有看见陆建秦。

  我想,我真他妈的见鬼了!

  刘大仙说,陆翎的事,极可能是鬼魂作祟,叫我提高警惕,以免惹祸上身,若有发现什么不对劲,马上联系他。

  我想去陆家找陆叔叔谈谈,我这房子可不能被陆建秦这样给白铲了。但一想到陆翎刚死,陆叔与陆婶都还在极度悲痛之中,我若去找他谈这事,只怕不合时宜,况且现在又晚了,只得明天再作打算。

  因为房子没了,我只得去了离我家最近的周叔家。在吃饭时,周叔因陆建秦铲平我家的事也非常气愤,说从来没见过这么乱来的人,简直比新闻里那些强拆队还要霸道。尔后又问起我跟陆翎的事,看得出来,对于昨晚陆翎来找我画画这事,他也心存置疑。最后安慰我说,陆翎的死跟我没关系,我也不必放在心上,毕竟这世上还是有王法的。

  当晚,我就睡在周叔家。

  正睡着,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唢呐声,我心存好奇,这么晚了哪来的唢呐?而且好像就在家门外。

  于是,我下了床,来到屋外,远远看见有光从村头传来,而唢呐声,正是在村头那儿。我觉得疑惑,刚才明明听见唢呐就在屋外,怎么一下到村头了?而且,那村头的光,像是有无数人在举着火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要去给陆翎下葬?可就算急着要给了陆翎下葬,也不必急于在这晚上啊。

  我决定去探个究竟。

  走了两步,我想起了刘大仙的话,便拿出手机准备打个电话问问他,如果真的是给陆翎下葬,他一定是知道的。

  响了六七声后,对方接了。我叫了声刘大仙,但他并没有回话,从手机中只传来一阵沙沙声,就像是收音机频道不对的那种杂音。莫不是手机信号不好?我想挂掉重打,里面的杂音突然没了,我又叫了一声刘大仙,但对方还是没有回应。我想,可能是我听不到对方说话吧。就在这时,突然一阵轻笑声从手机里传了出来,这笑声,我听着熟悉,听了五六秒,我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毛骨悚然。

  因为,这笑声,是陆翎的。

  接着,就听见对方说道:“宁知,你来,我等你。”说完,对方便没了声音。

  我一时怔在当场,将手机放在耳边迟迟没有放下来。我明明是打给刘大仙的,怎么会是陆翎接的电话?况且,她已经死了啊!

  这时,那唢呐声再次传了过来,并且,越来越响亮,而这曲子,显得非常欢快,我记得电视里古代人迎亲时吹的就是这种曲子。

  我将手机往口袋里一放,提腿便朝村口跑去。

  远远看见村口有一条队伍。队伍很长,从头望不到尾。在队伍的最前面,由十二人抬着一顶轿子,轿帷乃大红色的彩绸,红如鲜血。轿帏上面绣着“富贵花卉、丹凤朝阳”的图案。

  花轿后面跟着数名身穿白衣的女子,各持一顶花篮,不时从花篮中抓起一把白花撒向空中,白花飘飘洒洒,漫天飞舞。

  我目瞪口呆,这显然是一支送亲队伍!

  不一会儿,那支送亲队伍便到了我面前。我的眼睛紧紧盯着那顶大花轿,想知道那位出嫁的人到底是谁。

  就在这时,那花轿的轿帷慢慢地被一只白皙的手给掀开了,接而,一张脸映入眼帘。一见那张脸,我大吃一惊,“呀”地一声,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才发现,刚才是一个梦。

  而那响亮的唢呐声,犹在耳边。

  只是,我为什么会被惊醒?应该是见了花轿里的那个人。可是,花轿里到底是谁,我又记不起来了。

  这时,我再也睡不着了,索性下了床,来到屋外,发现天已朦朦亮了。我信步来到我家门前,昨天还是好好的一幢房子,一夜之间就化为平地,我不由一阵悲从心来。二叔回来看见这一幕,不知他又会是什么反应,只怕以他的性子,非宰了陆建秦不可!

  突然,我看见在废墟中有一个黑影,远看像是一个人蹲在地上,背对着我。

  当发现那是个人时,我的心猛地晃了一下,随之紧紧悬起。是谁在那里?我咽了咽唾沫,沉声问:“谁?”

  那人没有动,也没有回应我。因为天才微亮,光线灰暗,实在看不清楚,我左右看了看,见地上有一把锄头,便提了起来,紧盯着那人,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待离对方两三米远时,我又问:“你是谁?”

  对方终于动了,慢慢地回过头。我不由一怔,“陆建秦?”

  陆建秦站起身,慢慢地朝我走来。我紧盯着他,发现他一脸紧绷,手中拿着一把柴刀,阴沉的双眼紧紧瞪着我。我下意识地想跑,但又想起,他拿的是柴刀,我拿的是锄头,若打起来,我并不一定会吃亏。况且,我若跑了,没了士气,他一旦追上来,只怕我更没有勇气跟他打。

  眼看他离我只有一米来远了,我忙用锄头指着他,喝道:“站住!”

  陆建秦用柴刀将我的锄头给推开了,依然朝我走来。我的心剧烈地跳动着,紧望着他手中的柴刀。终于,我们之间不过两个拳头之间的距离了,我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陆建秦阴沉沉地反问:“你跟我妹,到底什么关系?”

  我微微一愣,不知怎么回答他。

  陆建秦又说:“昨晚,我看到她了。我本要杀了你,她却帮你!”说到这儿,他看了看手中的柴刀,猛地咆哮道:“她死了都要帮你,为什么!”

  我震惊非小,并非来自于对陆建秦手中的那把柴刀,而是他刚才所说的那句话。

  “你看见陆翎了?”我问。我想说,她不是死了吗?你怎么看见她?不过这句话我没敢问。

  陆建秦一字一句地道:“她变成了鬼!她还对付我!她是我的妹妹,为什么会帮你?你对她到底做了什么!”

  这一刻,我只觉得,陆建秦疯了,真的疯了。这种人很危险,因为他随时会攻击人。所以,我并没有回答他,而是慢慢地后退,待离他有一米多远的距离时,我才说道:“我并没有对她做什么,如果你想知道,为什么你不自己去问她?”

  “不必了!”陆建秦咬牙切齿地道:“你对我妹妹一定做了什么,才会令她死的。你一定要去给我妹妹陪葬!”

  “事情没那么简单。”刘大仙走了过来,对陆建秦说:“先回去给陆翎下葬,她的尸体不能再放了。”

  “不行!”陆建秦恨恨地道:“还有一件事没有做,不能下葬!”说着,陆建秦从衣袋里抓出一把白纸狠狠朝我的脸扔来。

  我下意识地用手将那些纸给打开了,扬扬洒洒数张纸便悉数落在地上。我不明白陆建秦为什么用纸打我,这小子莫不把纸当成了暗器?我朝地上的纸看了一眼,这一看,不由怔了一下,只见每张纸上面都画着一幅画。而上面所画的,是人。我好奇捡起两张纸,见上面所画的人,竟然是我!

  更令我惊讶的是,这两幅画,画功了得,功力堪比一代画师。并且,画上面还题有一首诗,词是按照古代辞格式所写,也就是从上到下、从右到左。

  只见其中一首诗是: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字迹工整隽秀,入纸三分。

  我又将地上的纸捡了起来,无一例外地,画的都是我的像!而且,每幅画上面都题有一诗,或一词。不少诗词都表达了作者对思念之人的相思之苦。

  这是谁画的?我诧异地望向陆建秦。

  陆建秦冷冷地道:“这是从我妹妹的房间里找到的,她为什么会画你的像?你是不是跟他偷偷地在拍拖?”

  我这时,既惊异又疑惑,这些年来,我几乎都没有跟陆翎讲过话,甚至自从我去打工,因为没有回家,这两年都没有见过她,也没有跟她联系,又怎么跟她拍拖?

  “没有。”我答道。

  陆建秦哼了一声,抓起一张画对着我问:“那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还装蒜!”陆建秦举拳便朝我打了过来,被刘大仙挡住了。刘大仙劝道:“这事有些古怪,我觉得陆翎她,似乎……”

  “咔嚓!”突然,一声脆响传了过来,我们闻声望去,只见在离我们两三米开外的地上突然裂开了一条地缝,紧接着,又是几声咔嚓传来,四周断断续续也出现了好几条地缝,每条地缝约摸有一个大拇指宽,就好像地底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我们全都吃了一惊,忙朝后退,一直退到一丈开外。我朝刘大仙看了一眼,问他这是怎么一回事。刘大仙也目露惊愕,缓缓地摇了摇头,锁眉深思。

  “要地震了?”陆建秦突然说道。

  “不对。”刘大仙伸手朝那些地缝指着,“这不是对震,而是……天呐,怪哉,实在是怪哉!难道这是——”说到这儿,刘大仙突然闭嘴了,脸色陡然间变得十分苍白。

  这时,有不少村人好奇地过来看热闹,一见此状,也都惊愕莫名。刘大仙对我说道:“你这地基下面有古怪,快,把那上面的东西都弄开,我要看看这到底是什么。”

  我忙问:“这是什么?为什么地面裂开了?地下面有什么东西吗?”

  刘大仙沉重地道:“你先别问,把那些泥、瓦、木头都移开,我要确定一下。”

  因为房子被陆建秦铲平,变成了废墟,上面全是残垣断壁以及破碎的桌椅木块,要将其弄开,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大家全围了过来,议论纷纷。我说这怎么一下弄得好?有人建议叫陆建秦用推土机来弄。陆建秦哼了一声,转过了身去,说道:“老子弄个JB!”刘大仙严肃地道:“这事,极可能跟你妹妹陆翎有关。这地底下,另有玄机,弄明白了这下面的东西,你妹妹陆翎的死,或许可以找到答案。”

  陆建秦犹豫了一番,望着刘大仙问:“你说的是真的?”

  刘大仙重重点了点头,陆建秦便跳上了他的推土机,将其开了过来。

  这事把村里所有人都给惊动了,包括陆叔与陆婶。他们来了后,向我道歉,说待陆翎的丧事办完后,会给我一个合理的交待,并且会给我赔偿损失。我叫他们去跟我二叔谈。

  不到半个小时,将那一片废墟给移平了,那几条地缝变得更加清楚,放眼一望,像是一副图案。我用手机拍了下来,摆了好几个角度,最后确定,是一个类似“卍”的图案。

  刘大仙激动地说道:“这是一个‘镇魂伏魔阵’,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地底下,一定镇压着什么妖魔鬼怪!”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我也吃惊非小,若真的是这样,那这些年来,我和二叔岂不是一直住在那妖魔的上面?光想一想,我都感觉一阵后怕。

  刘大仙又大声道:“这地表出现裂缝,说明下面的阵法受到破坏,只怕,被镇压的妖魔就要破土而出了!”

  “啊!”众人大惊失色,忙问刘大仙现在怎么办。刘大仙摇了摇头说:“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道行太浅,无能为力啊。不过,我有个朋友道行很深,可以请他来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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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刘大仙拿出手机走到一旁去打了一个电话。不大一会儿,他又走了回来,说他的朋友下午就来,现在,得赶紧把陆翎给下葬了。

  陆建秦立即说道:“不行,我妹妹的死因还没有查明,怎么就能下葬?”

  有人说:“如果还不下葬,我们整个村子都要变臭了!”

  陆建秦勃然大怒,用手指着那人叫道:“你他妈的再说一遍!”那人赶紧噤声,转身灰溜溜地走了。

  刘大仙叹息一声,对陆叔说:“令爱的死,恐怕跟这镇魂伏魔阵有关,如果不早些下葬,迟则生变啊。”陆叔点了点头,对陆建秦说道:“你别再惹是生非,马上回去给翎翎下葬。”

  这陆建秦虽然说为人不可一世,但对陆叔倒是还挺尊敬,当下没有反驳,只是阴沉着脸走了。

  于是,大伙又来到陆家,准备给陆翎出殡。

  陆婶哭得死去活来,声音都嘶哑了,大家看了,莫不落泪唏嘘。我的心里也异常地悲痛,感觉喉咙梗梗地,说不出话。

  在出殡前,陆建秦阴森森地对我说:“你跟我妹妹的死绝对脱不了干系,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我没有理会他,走到棺材前,给陆翎抬棺。陆建秦把我推开,说不用我抬,被陆叔训斥了一顿。

  一路上,鞭炮声连天。突然,我耳边传来一阵歌声。是一个女孩子唱的,声音悠扬清脆。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我惊讶地四下张望,眼下全是送葬的人,哪里有什么人在唱歌?难道,我产生幻听了?而我听着听着,感觉到失去了什么,心如刀割,眼泪便不受控制地涔涔流了下来。我擦了又流,不大一会儿,便已泪流满面。大家不时朝我望,眼中尽是复杂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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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陆翎下葬后,我又打了二叔手机,依然打不通。刘大仙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冲我们说道:“人来了,人来了!”说罢便朝我家快步走去。我们知道,他所说的人,想必是他那个道法高深的朋友,于是齐跟了上去。

  远远看见有一个人站在我家地皮那儿。我定睛一看,没想到对方是一名女子,二十三四岁,身材高挑,上穿一件紧身的T恤上衣,更显得胸前那两处的坚挺和腰的纤细,那紧身牛仔裤也将她那翘臀完美地勾勒出来,特别性感,而且,她神色严肃,下颌微抬,给我有一种居高临下、气势凌人的感觉。

  谁也没有想到刘大仙口中道法高深的朋友是一个年轻的美女。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就好像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和四周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

  大家围了上去,大婶们都在夸女人漂亮,还有几个说给儿子找媳妇就要找这么漂亮的。

  陆建秦跟了上去,看到美女两眼放光,脸上有些轻佻的味道:“这妞真靓,长得能出水。”

  刘大仙一惊,急忙拉住了陆建秦,道:“不要乱说话,得罪了杨法师,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想调查你妹妹的死因,你就乖乖的,不要再闹出什么乱子来。”

  陆建秦撇着嘴巴,目光一直在美女身上落着,美女则毫不在意,完全不理会陆建秦,就当他不存在一样。

  刘大仙给大家介绍,“这位就是专门负责这次事情的朋友杨颖,你们不要看她年轻,比我还厉害呢。”

  刘大仙是村子里德高望重的人,大家对刘大仙的话极为信服。

  这杨颖年纪轻轻,看上去比我还小,到底是什么来头呢?

  杨颖的目光有些冷,目光扫视了众人一圈,问道:“谁是这里管事的?”

  陆叔走向前去,非常客气地笑道:“我是这里的村长。杨小姐,我们这里偏僻,路途遥远,你刚来,先在我家休息休息,我们将这里的事慢慢地告诉你,大家再商量。”

  杨颖面无表情:“请你叫我杨法师。”

  陆叔忙道:“好,杨法师。”

  “你家就不用去了,刘大仙已经把事情告诉我了。”杨颖的态度非常冷,似乎有些不近人情,好像将这里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

  毕竟是刘大仙的朋友,大家对杨颖非常尊敬,陆建秦凑了上来,道:“杨法师,刘大仙说宁知家地皮下面有妖魔鬼怪,是不是真的?我妹妹的死是不是和这个有关?”

  杨颖这才转过头来,目光淡淡地看着陆建秦:“是你把人家房子铲倒的?”

  陆建秦似乎不满杨颖的态度,道:“是又怎么样?我就是要把他家给废了,也想把宁知这个左撇子废了!”

  我火气一下子上来了,冲向前去:“陆建秦,你特么把我家房子铲平了,等我二叔回来,你等着瞧!现在随便盖几个房子就十几万,你要是不盖,你就等着坐牢!”

  “宁知!要不是我妹妹是你害死的,我会铲平你家么!”陆建秦不知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总是将妹妹的死扣在我头上,他朝我吼道:“你等着,我迟早弄死你!”

  陆建秦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仗着老爸是村长,一直在村子里横行霸道。

  我恶狠狠地回敬道:“你有种就弄死我,弄不死我,我就弄死你,我等着!”

  我和陆建秦的梁子越结越深。我根本就不怕他,他铲平了我的家,村民都是知道的,等我二叔回来,有他们好看的。

  陆叔发火了,“建秦!你要是在这里胡闹,就给我回去!”

  陆建秦再厉害,父亲的话他还是要听的。

  陆叔急忙给杨颖赔礼道歉:“杨法师,真是不好意思,我家的孩子不懂事,才酿出祸端,还请法师帮忙,看看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颖根本不在乎我们的争吵,目光落在脚下不远处的裂缝上,淡淡地道:“挖,继续挖,把这片地基全部挖开,下面的阵法已经被破坏,挖开后,重新布阵。”

  刘大仙似乎感觉不妥,道:“杨法师,这下面有不干净的东西,要是全部挖开后,下面的东西会不会跑出来?”

  难道下面真有邪物不成?这句话让大家人心惶惶。

  杨颖道:“只有重新将阵法布好,然后再建个房子,将下面的东西镇住。不会出事,再说,有我在这里看着,还怕什么妖魔鬼怪?”

  按照杨颖的安排,这次挖掘,不能用挖掘机,只能人力挖掘,顺着地面上半米多宽的裂缝挖,阵法已经破坏,谁也不知地下面有什么,所以,要小心翼翼地探索。

  陆叔组织了一些身强体壮的年轻人,准备了工具,开始向地皮下挖去。我也在其中之内。

  村民们都没有事,围着地基,都想知道下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裂缝很多,密密麻麻,五六米方圆,每个裂缝都是一指之宽,纵横交错。

  在杨颖的安排下,村民们先是顺着裂缝外围向下挖,如果直接从裂缝之处挖,怕万一裂缝之处有什么东西被损坏了,总之,一切都要小心谨慎。

  所以,挖掘的范围扩大了七八米,大家围着裂缝周围使劲地挖土,没有机器,人力非常慢,不过村民很多,大家换着挖。

  一个上午时间,裂缝的外围已经挖了半米多深。午饭过后,杨颖让大家向中间挖。

  “骨头……骨头,这里有骨头……”一个村民突然大叫了起来。

  大家都围了上去,半个白森森的头骨从村民的脚底下冒了出来,一双黑洞洞的眼眶似乎在盯着我们,把大家吓得丢掉手里的铁锹,从坑里连滚带爬地上来了。其他人也是一惊,纷纷离开了坑里。

  看着坑里的头骨,我心底冒出了一股寒意,我家下面怎么会有头骨?难道我家地皮下面是墓地吗?谁会把房子盖在墓地上面?

  杨颖道:“谁去把头骨拿上来。”

  旁边的村民战战巍巍,没有人下去。

  “大白天的有什么可怕的?真特么胆小!”陆建秦跳进了坑里,将头骨上面的土弄干净,在旁边挖了几下,将头骨掏了出来。

  他将头骨拿在手里,没有半点害怕,拿到了杨颖旁边,献殷勤地道:“美女法师,你喜欢,就送给你。”

  杨颖瞪了他一眼,将头骨拿在手里端详。这头骨有些发黑,头顶有一道裂缝,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砸开了,杨颖检测片刻,淡淡地道:“女人的头骨,没有什么稀奇的,这下面果真有问题。”

  说完,杨颖将头骨丢到了刘大仙手里。刘大仙也是检测了一番,道:“杨法师,这骨头……骨头似乎有些年月了,恐怕,恐怕在百年以上。”

  百年?怎么可能?村民们被吓着了。

  杨颖皱眉:“刘大仙,这里是我管事,你道行不深,就不要乱说话。”

  我走到杨颖身边,道:“杨法师,这是我家的地基,虽然我家的房子旧,几十年了,可是盖房子的时候,地基肯定是工人们打地基,怎么会出现骨头呢?”

  旁边的村民都议论纷纷,觉得此事极为蹊跷,不可思议。

  杨颖盯着我,不冷不热地道:“你问我,我问谁?难道你家的房子是我盖的么?”

  我一下被噎住了,这不是欺负人么?这女人太嚣张了,我真想和她顶几句,杀杀她的气焰,不过,这个女人我不能得罪。

  我的目光看向了陆叔,陆叔开口了:“这房子已经三十多年了,当年建房的时候我在,地基都是村民们打好的,我们村的地质都差不多,大概都是一米五左右就出现老土,绝对没有骨头,这点我可以保证。”

  旁边的很多长辈都证明陆叔的话,他们也参加过建房,这里没有骨头。

  那骨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地底里怎么会出现骨头?

  陆叔问我,“你二叔呢?怎么这两天一直没有看到你二叔?”

  我也在找我二叔,电话都打不通,不知道干吗去了,我说道:“前几天二叔说去办事,现在还没有回来。”

  杨颖开口道:“好了,只是一些普通的骨头而已,继续挖!”

  陆建秦第一个冲到了坑里,拿起了锄头顺着刚才头颅出来的坑挖了下去,其他人也都下坑去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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